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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通又跟吳敏之要來何冬的照片,打電話讓趙晗聯(lián)系Y市那邊的人嚴密觀察,如果發(fā)現(xiàn)何冬就先找借口把何冬抓起來,等他過去。
眼下,周通先得研究清楚竹簡上所寫的內容,確定蓮臺和坐佛的具體作用。
照理說,秦始皇東去求取仙丹,所遇應該是道教的神仙,但卻得了個佛教法器這點就很值得懷疑,也許并不如周通一開始所預想的那樣,得到蓮臺和坐佛就能夠破除五弊三缺,只是個必要條件。竹簡上的小篆通讀起來頗為費勁,周通熬了一夜才將竹簡全部看完,大體推算到了當年的事情。
這件事情還要追溯到兩千多年以前。
兩千多年前,秦始皇在沙丘得到了長生不老的仙丹,吞食之后便陷入昏睡,留下遺詔。先是命人在沙丘這邊打造了一座巨大的地底皇墓,供給他死后修養(yǎng)等到仙丹力量匯入身體得以復活,另一邊則請方士尋到了那處可容陰兵通往的大門,命人在秦都城咸陽修建了無數(shù)的陪葬坑,圍繞大門筑成了秦王道,供給秦始皇死后在冥府驅使陰兵,保證他皇權屹立長存。
至于蓮臺和坐佛,功效也并不是周通一開始所想的那樣是破除五弊三缺之用,而是由秦始皇打造的。
鎮(zhèn)壓秦王道鬼門的是一枚叫鎮(zhèn)魂珠的法器,有鎮(zhèn)魂珠鎮(zhèn)守,那扇大門即便不閉合也沒有鬼怪能夠通行,秦始皇打造出了坐佛和蓮臺,犧牲了百余名方士將鎮(zhèn)魂珠吸入坐佛體內,而自己則手持蓮臺,遙遙操縱陰兵。
然而實際上,秦始皇沒有蘇醒一直長眠地下,也沒能夠操縱陰兵成為他的鐵騎,卻給后代人留下了無數(shù)遺患。
鎮(zhèn)魂珠被困在坐佛體內,靈氣日漸削減,兩千年過去,鎮(zhèn)壓的力量漸弱,這才讓部分陰兵沖出了大門,造成了二十幾年前陰兵動亂的事件。又不能輕易觸碰坐佛,否則的話很容易毀掉鎮(zhèn)魂珠,前人布置鎮(zhèn)魂珠的方位都有講究,稍微修改一點威力就會大打折扣。
而真正能夠破除五弊三缺的東西正是那枚被封在坐佛之中的鎮(zhèn)魂珠。鎮(zhèn)魂珠之所以能夠破除五弊三缺是因為吞服下鎮(zhèn)魂珠能夠徹底的洗髓伐毛,脫胎換骨,跳脫命格所束縛,成為不受命局限制之人,自然不用再受五弊三缺的困擾,如同成仙一樣。
也就是說,如果要拿到鎮(zhèn)魂珠的話,就要先取下坐佛,然而取下坐佛的過程中稍有不慎就會毀掉鎮(zhèn)魂珠,最終導致陰兵暴走。無論是坐佛還是鎮(zhèn)魂珠都碰不得。
那他手中的這個蓮臺呢?
周通仔細研究著從斗室里帶回來的這個蓮臺,按照竹簡上記載,這個蓮臺可以與坐佛呼應,坐佛吸收鎮(zhèn)魂珠的力量傳到到蓮臺之上,用蓮臺就可以操縱一眾陰兵,就如同古籍中記載魯殤王通過“鬼璽”操縱陰兵差不多。可他手里的這個蓮臺里并沒有什么靈氣,恐怕秦始皇當初的想法是好的,做法也是對的,唯一跟不上的就是當時的冶金技術水平,無法達到蓮臺坐佛靈氣能夠相同的含金量,也可能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鎮(zhèn)魂珠的力量才會漸漸被坐佛削弱。
當然這一切都是周通根據(jù)得來的所有信息推測而來的,前提條件是當初秦始皇碰見的那個仙人沒有騙他,他手中的這本竹簡上記錄的內容也是真的。
這些東西是無從考究了,畢竟先人留下來的玩意真真假假的誰也說不準,防備著點總是好的。
周通決定再去拜訪一下吳煥之。
周末,吳煥之正好有空,精神也不錯就接待了周通,他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了,三個月時間過去,囚鬼換命的陣法差不多已經(jīng)發(fā)作了十三多次,再有十幾次,他的生命就會走到盡頭。
即便吳煥之一直在暗中資助何冬,但是未必會愿意給何冬交換性命,其中肯定還有什么隱情。
吳煥之躺在躺椅上曬著早春的太陽,天氣一天天變暖,陽光也變得舒適起來,周通推門而入的時候,吳煥之正在愜意地享受他無數(shù)不多的日子。
聽見開門的聲音,吳煥之睜開眼,微笑著看向周通:“周先生,你好。”
“你好。”周通坐在吳煥之對面,正猶豫著怎么開口,就聽吳煥之說:“周先生已經(jīng)知道我和何冬的事情了吧?”
“是。”周通有些意外地點了點頭。
吳煥之說:“昨天敏之給你打的那個電話我聽見了,是我故意讓敏之知道我和何冬的事情。上次你來我們家里,我就覺著你應該是敏之請來的先生。有些事情不是我故意要瞞著你們。一來,實在是不好當著敏之的面開口。他一直敬我愛我,這件事情他肯定不能接受。敏之那個人,別看看著穩(wěn)重,但實際上沖動得很,如果我因為何冬死了,他肯定會找何冬的麻煩,何冬那個孩子,吃了太多的苦了。二來,何冬本事不了,在沒有認清你們的能力之前我不能將他的事情告訴你們,對你對他都沒好處。何家的事情是你做的吧?我聽說了,所以才把我和何冬的關系透露給敏之,他一定會告訴你。”
周通問:“吳先生與何冬是什么關系?”
“何冬是我一位故人的孩子,我……我很喜歡他母親,童年時,他母親常常做糖給我吃,我喜歡這個比我大十歲的姐姐,或者說,我愛她。后來,她在何家慘死,何冬來找我我就收養(yǎng)了他,只不過因為何冬知道了一些不能知道的秘密,不能讓何家的人發(fā)現(xiàn)他還活著,我跟他之間的往來全都是暗地里的。”
吳煥之苦笑地說,“這個陣法叫什么來著……囚鬼換命是吧?本來他也不知道會這樣折損我的陽壽,等我身體一天天的變得不行了,他才知道這樣做的代價是什么,他也不想這樣。我當然很怨恨他,每當被死亡將臨的痛苦折磨的時候我就會很難怨恨這個孩子,沒有誰能偉大到面對殺害自己的兇手時還能夠寬容以待,我只是個學者,我不是圣父。但是我又能怎么樣,把他綁起來讓他把命還給我?還是去尋找邪術重新續(xù)命?我做不到這些。”
吳煥之無奈地搖著頭,他臉上痛苦的神色不是假的,雙手緊緊地抓在躺椅的扶手上,吳煥之掙扎著說:“可是路都是自己選擇的,既然我走上了這條路就要接受一路上的風雨,哪怕前面是懸崖你我得走下去,人生路哪能回頭啊。再說,這本來就是我該受的懲罰,何冬修煉了一些邪術我知道卻從不阻止,我在盼著他有朝一日去何家給他母親報仇。這是我造的孽。”
聽完吳煥之將他與何冬的事情全盤托出之后,周通問道:“何冬現(xiàn)在在哪兒?”
“他二十歲的時候身體就開始變差,頻繁咳血,他懷疑自己五弊三缺之中犯了命缺。照他所說,他看過一本竹簡,竹簡內有除去五弊三缺的方法。四個月前,我與何冬一起去了一趟Y市去尋找那個東西,沒有找到,但卻發(fā)現(xiàn)了這個囚鬼換命的陣法,我給何冬續(xù)了命,就一起回了S市,最近一次,他發(fā)短信告訴我,何家的仇他報了,他又去了Y市說這次有了點線索,是昨天的飛機。你們去找他吧,讓他別再繼續(xù)錯下去了。”
周通點了點頭,對吳煥之道了謝,臨出門前,吳煥之叫住周通,問道:“你們會怎么處置他?會殺了他嗎?”
“沒人能夠輕易殺人。”周通對吳煥之說,“生命是等價的,一命換一命,我還不想拿我的命去換他的命。”
吳煥之點了點頭,目送周通離開。
他會問這個問題不過是討個心理安慰,而周通以善良的方式給了他他想要的心理安慰,如果不回頭的話,何冬的下場會怎么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從吳家出來之后,周通沒覺著輕松反而覺著沉重,一開始覺著何冬知道鎮(zhèn)魂珠的時候全都是猜測的,等確定了之后肩膀上的擔子沉得要命,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不是假的,雖說他可以不管不顧,但是良心上真的過不去,一旦鎮(zhèn)魂珠毀了,死的人會有多少?一個?十個?一百個?不,恐怕整個Y市都會毀于一旦。
更何況事情還沒這么簡單,何冬要的東西也是他要的東西,然而此時此刻,他不僅不能拿到那個東西,還要保證它的平安無恙,周通覺著實在是有些諷刺。
凌淵察覺到了周通的失落,摟住周通的肩膀,把他往自己懷里帶了帶,嘴唇開闔了片刻,腦子里擠滿了各種安慰的話,到最后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能微張著嘴唇,神情焦急地看著周通。
周通微微一笑,側過頭,在黃昏的路燈下吻上凌淵的嘴唇。
次日,周通前去拜訪曾瑞明,那天見周通被何家?guī)ё撸鹈魉较吕镎伊撕芏嗤緩较肴ズ渭野阎芡ň瘸鰜恚紵o功而返,后來周通打電話報了平安曾瑞明才放下心開始雕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腦中靈感如泉涌一樣,三天內只休息了五個多小時就將靈龜刻了出來,打電話請周通去拿。
周通遲遲沒有訂去Y市的機票就是在等曾瑞明刻好靈龜,比約定的時間早了兩天,曾瑞明辦事很有效率。
可拿到靈龜?shù)臅r候,周通看著制型充滿了意外,曾瑞明好像知道了一切一樣,將靈龜完全雕刻成了鎮(zhèn)器的樣子,顏色油綠的翡翠被雕刻成了一只仰頭呼嘯的神龜,龜口怒張,四肢張開,穩(wěn)固地撐在地面,龜殼上雕刻著由三條虛實相間的直線組成的圖形,象征乾、坤、坎、離、兌、巽、艮和震八卦。
《 周易·系辭·上》說:“河出圖,洛出書。”洛書又稱龜書,與河圖并列術數(shù)之源,相傳是在伏羲帝時期,由龜背負在殼上獻給伏羲的。
曾瑞明送來的這個靈龜翡翠分明就是個法器。
周通對著曾瑞明作揖,抱歉地說:“對不起曾先生,你待我一片冰心,我卻欺騙了你。”對曾瑞明,周通真心滿是歉意,但是也沒辦法,這事要一開始不繞著彎得來的話,真不知道要怎么辦。
曾瑞明擺擺手,忙扶起周通,說:“沒事,不用道歉。你被何家?guī)ё咧笪揖陀行岩桑瑒佑昧诵┦侄尾榱四愕纳矸莶胖滥阍瓉硎俏惶鞄煟婚_始確實挺氣惱你騙我的,想干脆把這事情找借口給你推了。后來聽說你從何家出來的時候還搬出了點東西,市博物館又莫名在這時候收到了一些饋贈,何家的出身我比你清楚,這回你不能騙我了吧?那些東西是不是贈的?”
周通也不瞞曾瑞明,大方地承認了:“是,是我。”
“唉。”曾瑞明放心地吁出一口氣,像是解脫了一樣,他看著周通誠懇地說:“跟你相處的這段日子,你的為人我看的清楚,雖說曾家有規(guī)定不能將玉石刻成法器,但是我想,如果這枚法器能夠在正確的人手里發(fā)揮作用的話,對玉本身的修行來說也是有利無害,所以才根據(jù)你以前的話將這玉龜刻成這個樣子,希望沒有自作聰明,弄巧成拙。”
“怎么會?”周通說,“這就是我要的樣子,曾先生果然妙手。”
“別拍我馬屁了,東西都拿到了,你趕緊去辦正事吧?”
周通連聲答謝,正要告辭卻見曾瑞明支支吾吾地問:“那顆翡翠白菜怎么樣了?”
“曾先生請看。”周通從口袋里掏出翡翠白菜遞給曾瑞明,曾瑞明忙小心翼翼地接了,再一看,裂口的地方還在,中心團出了一小簇粉紅色,如同菜心一樣,訝然地看著周通:“這、怎么會這樣……”
“翡翠白菜吸收了桃花煞的煞氣,不過沒關系,等時間長了就會消融。”
“不不不。”曾瑞明搖了搖頭,“我驚訝的不是這個,按理說,我不小心刻毀了應該折了他靈氣,可是它內里的玉心怎么越來越強了呢?”
“云修,出來答謝曾先生吧。”周通想了想,干脆讓云修來回答曾瑞明的問題。
云修吊兒郎當?shù)貜聂浯浒撞死锩俺隽祟^,沖曾瑞明咧嘴一笑,那模樣不像是出來解釋情況反倒是像來給周通添亂的一樣,曾瑞明被忽然出現(xiàn)的云修嚇得倒退一步,差點把翡翠白菜給丟了,周通忙扶住曾瑞明,怕他一不小心跌了一跤。
曾瑞明臉色刷白刷白的,問道:“這、這是什么?”
“這是靈體,一直寄住在翡翠白菜里與玉石互相滋養(yǎng),曾先生割出來的裂隙幫了他。”
云修大大咧咧地做了個揖,鞠躬拜謝:“多謝曾先生。”
曾瑞明不知所措,尷尬地點了點頭,隨后又懵了似的搖了搖頭,呆愣愣地站在原地,還是不怎么太懂,但是,他知道翡翠白菜沒有受損反而精進了是好事這就夠了,心里頭對周通僅存的那一點不成氣候的埋怨也消失不見。
S市的事情基本全都完成了,周通又去看過李天河,確保李天河性命無虞就坐上了前往Y市的飛機。
飛機落地之后,先一步到Y市的趙晗前來接機,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把周通請上了軍用吉普,特殊部門在Y市有一個較大的根據(jù)地,有不少軍隊設備。二十多年前,國家還沒成立這個特殊部門,陰兵的事情全都是各地以韓家為首的天師們自發(fā)組成的小隊前去處理的,現(xiàn)在有了組織調度,方便多了。
在吉普上,趙晗把平板電腦從背包里拿了出來,調出資料給周通看:“周通你看,這是你上次在趙京山那里查出來的一批人,前段時間我派了人一直在追查他們,發(fā)現(xiàn)他們都接受了統(tǒng)一命令,正在往Y市趕過來,你說會不會跟你說的那個何冬有關?”
“跟何冬有關?”周通有些疑惑,這些人應該是陶偶被人拿捏在手里才會聽從調派的,難道他想錯了,取走陶偶的人是何冬而不是天玄?何冬怎么會知道陶偶?或者天玄和何冬結盟了也不一定。
撲朔迷離啊……周通頭疼地支著腦袋思考。
凌淵這時說道:“天玄最擅長操縱陰鬼之流。”
周通擺擺手,說:“別說這些了,我現(xiàn)在不想聽這個,我們不如先聊一下待會兒吃什么吧?”
坐在前面開車的趙晗聽了周通的話笑出聲,他打了方向盤,將吉普往市區(qū)開去,特權優(yōu)勢下一路暢通無阻,趙晗說:“我是Y市本地人,本生土長的老秦腔,想吃什么,說話。”
周通哈哈笑了幾聲,問凌淵:“你想吃什么?”
凌淵:“吃你。”
周通:“……”
趙晗咳了咳,兩眼往前看,一本正經(jīng)地繼續(xù)開車:“我什么都沒聽見。”
趙晗沒帶周通去吃大飯館,吃了小巷子里的一家小飯館,羊肉泡饃、油潑面,味道地道,據(jù)趙晗說是他從小吃到大的店,開店的老太太六十多歲了,精神矍鑠,唱起秦腔來高亢激昂,一點也不見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來的痕跡。晚上,趙晗開車載著周通在那一圈陪葬坑周圍逛了逛,越是靠近這些充滿歷史氣息的地方越是能感覺到民風淳樸。
吉普車停靠在小山坡腳下,趙晗看著遠處民居內的燈火,說:“如果不及時阻止他們毀掉鎮(zhèn)魂珠的話,那這里的百姓就要結束現(xiàn)在平靜的幸福生活了。”
周通嘆了口氣,知道這是趙晗在給他施加壓力。
趙晗把周通他們送到了賓館,剛洗完澡出來就接到了韓齊清的電話,他先回韓家準備一下再趕來Y市,明天凌晨飛機落地,約好下午一起去秦王道。
因為情況特殊,趙晗跟上頭請示,以修整的名義,將秦王道周圍幾個對外開放的景點暫時封閉了起來,因為目前情況還不是很明朗,趙晗準備了撤離百姓的備用方案,但是還沒有實施,準備先看看情況再說,先不要驚動附近的居民。
等韓齊清到了Y市之后,三人一起去了墓坑之中。
秦王道是相對封鎖的,要從外圍墓坑進入,韓家有條特殊通道,周通在韓齊清的帶領之下,進了左側第三個陪葬坑內,那里被之前的盜墓賊挖出了一個大大的盜洞,韓家沒有封鎖這條盜洞,拿來當做通路,從盜洞內走進去,陪葬坑里濕氣很重,周通跟在韓齊清身后,左右觀察著。
這條路上兩側石壁都繪著古老的圖案,大多都是記錄著秦始皇求取仙丹的記錄,古人調配的這種顏料在潮濕的墓道里面還沒有氧化,顏色清晰得很。一直走到秦王道內,陰氣頓時撲面而來,即便過了二十多年,當年陰兵留下來的痕跡還沒撤去,兩側尸骨堆積,看外表已經(jīng)看不出新舊。
韓齊清解釋道:“這些尸骨里有的是當初給秦始皇挖掘墓坑的工匠,有的是盜墓的人,還有的是我們韓家的人。”
“為什么不給他們收殮尸體?”
“我二叔說,陰兵之所以會從那扇門內過來,是感覺到了這里的陽氣,如果讓陰陽內外平衡的話,陰兵就不會過來了。”
“難怪這里陰氣這么重,但保持陰陽平衡很難。”
“是啊。”
走了沒多久,墓道前漆黑一片,韓齊清停了下來,對周通說:“稍微等一下。”
“好。”
兩人等了不到一分鐘,就見走前方亮起一束光芒,有人提著什么燈從陰暗的墓道內走了出來,那人走到光明處,讓周通他們看見了他的模樣。
他的長相已經(jīng)完全不像是普通人類,皮膚皺皺巴巴地貼在臉上,生了不少暗斑,骨瘦如柴,只穿著一件黑色的麻布衣服,陰風從墓道內吹過,鼓起他的衣服,感覺里面空空蕩蕩的。
周通蹙著眉頭看向來人,那人低垂了眼睛,臉上如死人一樣沒什么情緒地對韓齊清作了一個揖。
“少主。”
“達叔,這些年來委屈你了。”
“不委屈。”韓達搖了搖頭,將手里的燈又打開,照亮了里面的墓坑,“請跟我來。”
“走吧。”韓齊清對周通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