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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又折返回了祖廟,周通算了下此地的方位,對何建民說:“幫我弄一碗井水過來,一定要是來自底下的井水,別隨便濫竽充數(shù),再去買點銅錢,古玩街那邊隨便掏一點,我要一千枚,你多買一點備用,不用古帝錢,普通的銅錢就可以,金質(zhì)要高,再買個十幾米長的金線,記住,一定要金線,不能摻一點紅色?!?
周通吩咐得仔細,何建民一一都應(yīng)了,神情緊張,韓齊清不放心,說:“周通,我跟他們一塊兒去采買?!?
“也行?!敝芡c了點頭,“你去我也放心一點,那就麻煩齊清了?!?
“不麻煩?!?
見韓家大師愿意親自動手處理這些雜活,何建民放了點心,又聽周通吩咐:“你現(xiàn)在去準備一些臟東西,比如說洗腳水之類的,如果能有女性來了癸(音同鬼)水,取點經(jīng)血是最好的。”
何建民一怔,下意識地問道:“大師要這個做什么?”
“我要毀了這把殺生刃?!敝芡ü麤Q地說。
何建民心里一慌,看周通這意思是準備徹底毀了這把殺生刃和附著在殺生刃上的惡魂,這樣的話,他們以后下墓就沒了庇佑,會多不少的風(fēng)險,想到這里,他嘗試著跟周通商量:“大師,不徹底毀了不行嗎?如果大師能夠鎮(zhèn)壓這只惡魂,讓他能夠歸附我們何家,我愿意給大師……”一咬牙,何建民拋出了大籌碼,“一千萬?!?
周通冷笑一聲:“好啊,不用一千萬,拿你自己的命來換就可以。”
何建民臉色一黑,難看了不少,勉強笑道:“大師真愛開玩笑……”
周通仔細叮囑:“別想著動手腳,要是出了事情,你命都沒了,拿什么去下墓?!?
“是,是,大師說的是?!焙谓襁B聲應(yīng)是,出門吩咐去了。
過了沒多久,有人抱了只小母狗過來,何建民問周通:“沒有女性正在經(jīng)期,倒是有只小母狗來了月經(jīng),能用嗎?”
“能。”周通點了點頭,“取點經(jīng)血出來,不用太多,一滴兩滴就夠了?!?
“哎?!焙谓褚粨]手,那人就從口袋里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比在小母狗的脖子上,周通臉色一變,喝道:“你做什么?”
那人下刀的動作一抖,擦著小母狗的皮毛過去,削掉了幾根毛,小母狗立刻哀嚎了幾聲,嗚嗚咽咽得好不可憐。
何建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難道是不能用匕首殺狗取血?他困惑地問道:“大師,怎么了?哪里做錯了,你說,我們改?!?
“這里到處都是陰氣,惡魂更是怒幟高張,你還要用血腥刺激他,嫌命太長了?”
何建民聞言,白著臉給了手下一巴掌,那人被打得臉側(cè)了過去,右臉頰腫起,“沒用的東西!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拿碗在旁邊接著!”
“是、是……”
周通看著不放心,又說:“準備盆洗腳水備用吧,越臟越好?!?
“是,你們幾個,到門口準備一盆洗腳水去!”何建民吩咐下去,守在門口的幾個人都應(yīng)了,去端水把腳泡在水盆里,因為沒有吩咐什么時候能拿出來,又有前車之鑒,一個個的都不敢擅自行動,一直將腳放在水盆里,等水變涼了,既不敢加熱水,也不敢拿出來,大冬天的就擠在越來越冷的水里泡得腳上皮膚都起了褶皺,渾身哆嗦。
韓齊清將金線和銅錢都買了回來,按照周通的吩咐串在了一起,周通檢查了一遍,一千枚銅錢除了頭尾兩個是康熙通寶以外都是金氣很足的死錢,看來韓齊清已經(jīng)明白了周通的用意,他辦事周通十分放心。
東西都準備妥當之后,周通將串好的一千枚銅錢交給凌淵,凌淵收了銅錢藏在暗處。還好這間祖廟只有一扇大門,沒有窗戶,省了周通不少麻煩。
周通將天眼鎮(zhèn)壇木放在門口臺階一旁鎮(zhèn)住出入口,又在兩側(cè)門上一左一右地各貼了一張六丁六甲符,韓齊清幫忙周通將整個房間以八卦方位布置好封鎖的符紙,等一切準備就緒之后,周通對何建民等人說:“你們都是何家人,身上流著何家人的血脈,惡魂吃了你們不少人,自然很熟悉你們的氣息,不想死的話就躲得遠遠的,我在你們正廳布置了護身的陣法,你把所有何家人都帶到正廳里面去,沒什么事情誰也不要出來,不管聽見我們這兒什么聲音都不要出來?!?
“好,好?!焙谓褚怀鲩T口,見門外過道上還圍著一圈泡冷水腳的手下,臉色一黑,罵道:“都在干什么?大師讓我們走,你們還不快滾?”
“可是洗腳水……”手下人郁悶地說。
“洗腳水端進來,你們走?!钡浆F(xiàn)在也沒能從小母狗身上接出一滴兩滴經(jīng)血,周通只能退而求其次,用洗腳水。
幾個人哆哆嗦嗦地將腳拿出來,腳上穴位多,這么冷的天把腳泡在冷水里這么久,凍得內(nèi)臟都發(fā)麻,半盆灰不溜丟的洗腳水被何建民端著進了房間,何建民問道:“大師,洗腳水放哪兒?”
“放這邊吧?!敝芡ㄖ噶藗€位置,何建民剛把水放下,就聽屋外忽然刮起了狂風(fēng),一屋子的牌位喀拉喀拉地響動個不停,互相碰撞著,何建民害怕地繞到了周通的身后,膽戰(zhàn)心驚地問:“大、大師……我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嗎?”
話音剛落,一道黑霧卷進屋內(nèi),房門陡然一關(guān),貼在兩側(cè)的六丁六甲符神威赫赫將大門徹底封鎖了起來。
現(xiàn)在好了,殺生刃與惡魂都在一個房間,他可以兩個一起毀了。
周通看向出現(xiàn)在房間內(nèi)的厲鬼,那厲鬼瘋瘋癲癲的,一頭長發(fā)胡亂披散,雙眼冒出紅光,渴血地看向周通,臉上的戾氣毫不掩飾,他咆哮一聲,說:“我與何家不共戴天,這件事與你這個小小的人間術(shù)士沒有關(guān)系,要想活命的話,趕緊滾!”
周通笑著說:“你真的會放過我?”
“我說話算話,何家的人毀了我的殺生刃,我就要拿他全家償命!”
“哦?!敝芡ㄗ屑毾肓讼?,說,“這件事情確實跟我沒什么關(guān)系?!?
何建民臉色大變,他死死拉著周通的衣袖不肯松手,懇求道:“大師,大師你不能這樣啊,大師你不能丟下我們……”雖然看不到厲鬼的具體形貌,但是他身上的煞氣已經(jīng)凝出了具體形態(tài),那一團黑霧飄蕩在眼前,饒是何建民沒有真切地看清楚樣子,也知道那就是無形中讓他們何家人頻頻慘死的厲鬼惡魂。
“你怕什么?”周通諷刺地看著何建民,眼里一片冰冷,“與虎謀皮這么多年,這下見了你的老搭檔,怎么怕成這個樣子?”
“我、我……”何建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繼續(xù)哀嚎著懇求:“大師救我,大師救我?!?
周通聳了聳肩,說:“我可不好出手,你也看見了,這位煞氣烈得正常人肉眼都能看到了,肯定是個厲害角色,這把殺生刃就挺了不起的,能附著在殺生刃上的惡魂……秦朝時期就變成了鬼魂,時至今日,你算算看,他有多少年修為了?”
惡魂聞言,放聲大笑,說:“小子好眼力,就沖你這么好的眼力,你現(xiàn)在滾,我不追究你斷了我詛咒的過錯!”
周通答謝道:“那多謝了?!闭f完,甩開何建民就要走,何建民死死抓住周通的胳膊,死活不松開,一瞬間,被驚嚇出來的眼淚鼻涕流做一團,邋遢地黏在臉上。
韓齊清搖了搖頭,十分看不下去何建民的狼狽樣子。
周通問他:“你還要跟他合作,讓他繼續(xù)幫你下墓?”
“不、不了……”何建民深覺自己的愚蠢,連連搖頭,周通又問,“那我?guī)湍憬鉀Q了這個厲鬼,事成之后你給我多少報酬?”
“多少、多少都行……大師你說多少都行啊!”
周通笑瞇瞇地彎了眼睛,輕飄飄地說:“好啊,那我要兩千萬,你給不給?”
“給!給!”
周通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對厲鬼說:“不好意思,他愿意給我兩千萬,可能我要辜負你的好意了?!?
“愚蠢!”惡魂厲吼一聲,一團黑霧沖著周通沖了過來,周通靈活地避開,在轉(zhuǎn)身的時候手中抹開三張六丁六甲符,拋出,接連不斷地打在黑霧上,那黑霧被神威頻頻打散,快要到惡魂本體上的時候被惡魂用煞氣彈開。
周通毫不意外,嘴上卻說:“不錯,有些厲害。”
惡魂冷笑一聲,踏前一步,動作飛快,完全不是人類所能應(yīng)付得來的速度,韓齊清一驚,忙喊道:“小心!”喊完之后,祭出韓家祖?zhèn)鞯你~錢劍,向著惡鬼所在之處撲了過去。
周通有條不紊地退后,閃避,偶爾拿出幾張六丁六甲符逼迫惡鬼走動,韓齊清在看了片刻之后就明白了周通的意圖,用銅錢劍配合周通纏繞惡鬼,兩人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地出招,都是年輕一代之中的翹楚,韓齊清從小駕馭銅錢劍,腳下乾坤步伐更是踩得虎虎生風(fēng),相比之下,周通就稍微遜色一點,卻更讓惡鬼找不到門路,一時之間原以為周通是這兩人之中的軟柿子,可沒想到周通對氣的把握精妙,符箓出手速度又快,竟是比韓齊清還要難纏!
惡鬼越發(fā)覺著不妙,心里總有一絲不安浮現(xiàn),他總覺著這間祖廟里藏著懾人的氣息,像是在暗處等待伏擊的野獸一樣,不動聲色地將獵物鎖在自己的包圍圈內(nèi),只等著最合適的時機,猛地撲上來,一口咬斷自己的脖子!
這種驚悚的想象讓惡鬼腳下一晃,身子被六丁六甲符擊中,登時慘叫一聲,往一側(cè)倒去。
周通眼睛在屋內(nèi)一掃,掃到瑟縮著躲在供桌底下閉著眼睛頻頻發(fā)抖的何建民,眸子一沉,他算了下方位,向何建民所在的方向撲去。
被六丁六甲符打得渾身劇痛,惡魂身上的煞氣散了片刻之后又匯聚起來更強的煞氣,他嘶吼一聲,煞氣成形,化為利爪猛地向周通抓了過去。
周通一躲,正暴露了藏在供桌底下的何建民,惡魂被何家人血液刺激,眼中紅光迸射,動作迅速地撲了過去。
“小心!”韓齊清執(zhí)起銅錢劍沖了過去,卻被周通按住了胳膊,周通對他搖了搖頭,韓齊清疑惑地看著周通,周通嘴角勾起,嘲道:“讓他感受一下那些人的恐懼。”
韓齊清明白地點了點頭。
何建民只見陰風(fēng)撲面而來,下一刻有什么東西抓住了自己的喉嚨,將他從供桌底下拖了出來,緊扣在喉嚨上的黑霧化成繩索全方位地鎖住了他的脖子,何建民的呼吸漸漸被扼緊,瞪大眼睛,呼吸變得急促,過了沒多久,雙眼上翻,明顯表現(xiàn)出大腦缺氧的癥狀,就在他以為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忽然被一股力道狠狠地拋飛,砸在墻上。
咚得一聲,力道之大,整個祖廟都跟著劇烈搖晃了一下,何建民雙手按住喉嚨,劇烈地咳嗽了片刻,疼痛感傳遍四肢百骸,還沒緩過來,身子又被黑霧鎖在墻面上,頭被強制按在一邊,黑霧化成一道鋒利的匕首在何建民眼前飄蕩著。
惡魂就是這樣取走其他何家人的鮮血的,在絕望之中逐漸取走他的生命。
何建民大喊一聲:“大師!救我??!”
周通和韓齊清都沒有動作,何建民臉上露出了絕望,就在這時,墻角之中傳來銅錢震動的聲音,惡魂心中一慌,扭頭一看,一連串銅錢飛了過來,圍繞著他盤成了個圓,逐漸收緊,將惡魂的煞氣全都收斂在銅錢所做的圓圈之中。
果然只有凌淵的靈氣才能催動這么多的死錢,周通看著靈蛇陣逐漸成形,滿意地隔空對凌淵比了個大拇指,凌淵嘴角一勾,稍顯得意地沖周通挑了挑一邊的眉毛。
這種剛鑄造出來的銅錢不同于古銅幣,身上靈氣很少,是死錢,如果要催動一千枚死錢動作的話需要耗費極大的靈氣,每一枚銅錢都必須聽從靈氣的調(diào)動,這是件極難的事情,在場所有人只有凌淵有這個能力,而負責(zé)將惡魂引入銅錢制成的靈蛇陣的使命就落在了周通和韓齊清的身上。
至于何建民?隨他便吧。周通懶得管他,反正不是死在這里,就是死在詛咒上。
靈蛇陣蜿蜒如蛇,一圈圈盤繞很快就惡魂死死地束縛在陣法之中,頭尾的兩枚古帝錢開始嗡鳴作響,其上的靈氣通過金線逐漸與凌淵附著在銅錢上的靈氣融匯在一起,除去頭尾的九百九十八枚銅錢也隨著發(fā)出共鳴的震動,在震動聲中,惡魂被強大的靈氣壓迫著,不斷發(fā)出尖銳的哀鳴聲。
就在這時,房間內(nèi)斷裂成兩半的殺生刃也開始震動,似乎是感覺到了惡魂的呼喚,顫抖著要從錦盒中跳出來,兀自震動不停。
周通見狀,搬起地上的洗腳水猛地全都潑灑在了殺生刃上,象征著臟物的洗腳水一潑上去,澆出蒸騰的水汽,殺生刃的靈氣頓時散去了一半,被困在靈蛇陣中的惡魂更是慘叫不已,痛苦難擋,甚至開始向周通發(fā)出了求饒的哀鳴聲。
周通理也不理,惡魂拿住何建民做人質(zhì),威脅道:“你不是要救他嗎?你放了我,我就放了他?!?
周通為難地說:“可是我放了你,你就會逃出去作惡了,他死一個人可以救何家全家?!?
何建民立刻大喊:“不!周先生!你要救我!要救我??!”
周通沒說話,他低頭看向這把殺生刃,這個惡魂不怎么值得忌憚,令他忌憚的是這把殺生刃,被洗腳水澆過之后,這把殺生刃并沒有完全失去靈性,而且還隱約顯露出了帝王的威儀,最早的時候可能是給王族佩戴的武器,只是靠這一盆洗腳水的話還不足以毀掉,得要更臟的東西才行。
靈機一動,周通立刻有了主意,看來這何建民還有點用處。
他對惡魂說:“這樣,我倒數(shù)三二一,你松開何建民,我松開靈蛇陣。”
“你說話算話?”惡魂懷疑地問道。
周通無辜地說:“你要是不信我我也沒辦法?!?
惡魂思考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周通笑了笑,開始揚聲倒數(shù):“三、二、一……”
數(shù)到二的時候,靈蛇陣就有松動的跡象,向外擴散了一圈,等到他數(shù)到一的時候,靈蛇陣已經(jīng)至少向外擴了兩步,惡魂見狀,將何建民往周通身上一推,往門口的方向沖刺而去,卻沒料到房門緊鎖,天眼鎮(zhèn)壇木恪盡職守地鎮(zhèn)守在門口,兩扇門上六丁六甲符余威猶在。如果是別的地方還能穿墻而過,可這里是一家的祖廟啊,生怕愿望逸散出去,這么大的大家族凝出來的祈愿力早就將周圍墻壁糊得嚴嚴實實,再加上房間布置下了八卦陣,惡魂絕望地想:他逃不出去了!
靈蛇再度繞了上來,惡魂還沒逃出束縛范圍,就又被靈蛇陣圍在中間,迅速合攏的銅錢靈蛇讓惡魂寸步難移。
惡魂咬著牙罵道:“你言而無信!”
可現(xiàn)在周通沒工夫搭理惡魂的挑釁,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這把殺生刃上。
殺生刃要活了。
就在這時,斷成兩截的殺生刃猛地跳了起來,猝不及防地撞在周通肩膀上,周通雖有防備,但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刀刃擦到,肩膀上衣服被劃開一個大口子,露出一道血絲。
那把殺生刃在空中草草一合,如同沒有斷裂一樣,瘋了似的到處亂竄,向著銅錢靈蛇的方向沖了過去,要是讓他撞斷了金線可就不是鬧著玩的了!
周通見狀對韓齊清喊道:“齊清,幫我!”
“好!”韓齊清立刻應(yīng)和一聲,執(zhí)起銅錢劍,正要沖上去卻被周通按住,周通取出寒霜,快速在手掌上劃了一道,見血溢了出來,他將手掌在銅錢劍上一抹,推了韓齊清一把:“去吧。”
韓齊清蹙著眉頭點頭,凌淵眼神一動,寒霜便飛了起來,在韓齊清之前將惡魂撞開,凌淵稍微一分神,被他操縱的這一千枚銅錢就稍有松動的跡象,周通立刻喊道:“凌淵,沒事,你專心駕馭靈蛇陣。”
凌淵咬著牙點了點頭。
韓齊清護住靈蛇陣,以銅錢劍上的鮮血引誘逼迫殺生刃以他為目標,將殺生刃引到一旁。殺生刃十年沒有飲血,又在上一次合該飲血的時間被人惡意斷成兩半,對血的欲望與積累的怒火幾乎到了一個制高點,根本就無法拒絕血液的誘惑,更何況韓齊清這把銅錢劍是由十帝錢串成,帝威赫赫,如果殺生刃真的如周通所想,原本是帝王所用,應(yīng)該對銅錢劍很是懷有很強的敵對心理。
周通用腳將水盆勾了過來,按住何建民的肩膀,說道:“快,尿在盆里?!?
“什么?”何建民大吃一驚,雙腿顫抖著問。
“尿在這個盆里,尿在褲襠里也是浪費,不如幫我們一點忙,除了拖后腿也能有點作用。”
“啊……”何建民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中他的前襠濕了一片,肯定是剛才驚嚇間無意識地失了禁,何建民欲哭無淚,他解開褲子,掏出丑陋的性.器,對準水盆顫顫巍巍地點了點頭,何建民使出吃奶的力氣怎么也尿不出來,可憐巴巴地看著周通,“我、我尿不出來啊……”
正用掌心的血分散殺生刃注意力的周通毫不理會,“尿?!?
何建民沒辦法,只好吹起了口哨,半天也尿不出來,他捏著自己下.體的手微微用力,可怎么也擠不出來,周通見狀,一臉的嫌棄何建民不爭氣,他對凌淵使了個眼色,凌淵立刻松了下靈蛇陣,惡魂眼中一喜,以為是凌淵不小心松懈了,當即呼號著尋找突破口。
陰風(fēng)大作間,煞氣撲面而來,曾經(jīng)跟惡魂近距離接觸過的何建民身體猛地一抖,馬.眼里稀稀拉拉的流淌出幾滴尿液,隨即水柱噴涌出來,打在盆邊,像是個老頭一樣,射都射不遠。
周通皺著眉頭,無可奈何地幫何建民踢了一腳,才沒浪費好不容易才擠出來的尿。
“齊清!”周通喊了一聲韓齊清,兩人目光一對,各自點了點頭,韓齊清手持銅錢劍,兩指在劍身上一比,喝道:“開身之光明,點仙真之靈性,有求有應(yīng),有感有靈,去!”
銅錢劍呼號而去,猛地敲擊在殺生刃之上,兩者相撞,殺生刃被重重地擊退,砸在墻上的瞬間,周通端起盛滿尿液的水盆迅速地潑在殺生刃上。
破空聲炸響,驚雷一樣的聲音震懾得屋內(nèi)幾人都頭暈?zāi)垦#瑲⑸猩系撵`氣與帝威全都被這一盆骯臟的尿液潑得絲毫不剩,斷成兩截的殺生刃鑲嵌在墻壁內(nèi),青銅色逐漸變成了灰黑色,如同被腐蝕了一樣,變成了一個廢品。
然而,令周通沒想到的是,在殺生刃毀掉的一瞬間,那惡魂也慘叫一聲,黑霧攏成一團,不住顫抖,忽然發(fā)生強大的爆炸,魂魄頃刻間瓦解,炸裂。
凌淵撲過來,將周通壓在身下,用身體擋住了魂魄爆炸時帶起的強大力量,房間內(nèi)牌位全都被炸了起來,到處亂飛,房門撲簌簌地搖晃了片刻,仍是沒擋住氣浪,被掀飛出去。
熱浪自背后拂過,一千枚銅錢又重新結(jié)陣,這次是玄武陣,厚實的盾牌將凌淵和周通都攔在了后面,周通大喊道:“齊清!”
韓齊清立刻就地一滾,跳到盾牌背后,周通眼角余光瞥到何建民身上,從盾牌后撤出,將何建民拉了過來。
“周通!”凌淵大吼一聲。
周通動作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我沒事。”
就在他將何建民拉到盾牌后的剎那間,爆炸時產(chǎn)生的熱浪沖擊過來,全都被銅錢結(jié)成的玄武陣擋住。
轟隆隆的巨響不斷在耳邊響起,他們幾人都捂住耳朵,蹲在地上,等待著爆炸徹底結(jié)束。
風(fēng)平浪靜。
周通等人渾身都是汗,身上臉上都狼狽得不行,一臉的灰黑,周通看著凌淵臉上臟成這個樣子,拿手給凌淵一抹,卻又抹了凌淵一臉血,當即沒忍住笑出聲,凌淵沒好氣地白了周通一眼,說:“你干什么還去救他?”
“不救他不行啊……這個祖廟被炸成這個樣子,動靜這么大,沒有他我們出去怎么跟何家人解釋?”
凌淵撇撇嘴沒說話,很不以為然。
周通笑著說:“好了好了,這個不是大問題,我倒想那個惡魂是怎么搞出這么大的動靜?!?
“是魂解?!?
一個并不屬于他們所有人的聲音響起,周通轉(zhuǎn)頭一看,卻見到原本放置老祖宗牌位的地方飄蕩著一抹虛魂,那虛魂穿著布衣草履,身披鶴氅,頭頂高髻,布帶束發(fā),活脫脫一副古人的打扮。
他沖著周通等人左手壓右手鞠了一躬,道:“多謝幾位天師鏟除惡魂,放我自由。”
周通等人面面相覷,問道:“先生是?”
那人微微一笑,又作了一個揖,道:“在下徐清,原本是始皇座下方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