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休息大廳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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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會我在外面看見了，何總為什么打你？”我在車上問。

    他表情凝重。我透過后視鏡去看他的臉的時候，他幾乎是沒有任何表情的。冷的厲害。

    “我問你話呢。”我又催促說。

    他淡淡的抬起眉角，眼神里帶著疑惑，“你為什么離開之后又回來了？”

    “送我去醫院你就知道了。”我說。

    “你的頭傷的有那么重？”他不屑的從后視鏡里看了我一眼，言語和表情被何總那一巴掌扇的都變了。

    “不是去看我的頭。是去看肖亮。我剛才問你的話你還沒說呢。何總為什么打你？”

    他在一個紅綠燈停下，直接的回過了頭，壓著絲火氣似的問：“我問你為什么回來跟肖亮有什么關系！？如果是肖亮需要住院費，我可以給你！十萬？二十萬？都可以！你就不能給我消失嗎？你消失有這么難嗎！？”

    “你這么激動干什么？你知道什么？為什么你那么想讓我退出！？憑什么？”我看著越來越激動的他控制不住的質問。

    他見我提高了語調，也憤怒了！

    “我告訴你因子！！”

    “能叫我徽因嗎？因子不是你能叫的！”我控制著心中的火氣說。

    他聽后，他懊惱的閉上了眼睛，睜開后，一眼火氣的瞪著我：“我最后問你一次，你到底能不能走！你真的想在盛世人間干老大嗎？”

    “你能到了醫院再說話嗎？”我心急肖亮那邊的情況。

    “好……”他壓住了火氣的，一腳油門就踩上了。

    ……

    到了醫院之后，魏顧海一臉壓抑的跟著我去了肖亮所在的病房。

    夢瑤正給他擺弄午飯，見我們進來之后，肖亮就急著要坐起來。

    夢瑤趕緊扶住他：“你坐什么啊？身子都這個樣了，還坐！？”

    肖亮表情扭曲的躺在床上：“姐…姐……你沒給咱爸媽說吧？”

    “沒有……”我說著坐到了他跟前，“你說你來了帝都后，遇到什么事兒就不能忍忍嗎？”我很是生氣的責罵說。

    “我……我怎么忍！那個陸辰龍就是個王八蛋！就是個垃圾！”

    “人家垃圾，你就別跟人家一般見識啊！你以為這是在XX市有你爸護著嗎！？你爸是警察！人家爸是管警察的！你知道嗎！？你知道，你知道你讓我……”我很想告訴他我為他付出的一切，可是使勁的還是忍住了。

    “我知道我犯了大錯了！所有一切我自己承擔！要殺要剮的隨他！陸辰龍他牛什么？仗著自己老子有點權力就牛逼的了不得！大不了一命抵一命！他如果讓我坐牢，我出了監獄也要宰了他！”

    他話音一落，我跑上去，一巴掌打在了他臉上！

    他一臉懵住的看著我……

    “因子！”夢瑤大聲喝止住我。

    “你什么時候才能長大！？我父親重病在家，我休了學拼命拼命的為了他掙錢！你以為咱媽沒有壓力嗎？咱媽壓力很大！！你打了架，你犯了錯，你還這么多的情理！你知道咱們咱們家現在什么情況，咱們沒錢的！你知道嗎？咱們對于這帝都里的人來說，咱們就是農村來的！咱們不是假的低人一等……咱們是真的低人一等！咱們沒有戶口，沒有住所，沒有太多太多……我們只能從渺小做起，一點點的強大起來！而你呢……在最需要低頭努力的時候，你卻昂起了你的頭！你以為你是誰啊！？”我站起來罵哭了他，也罵哭了自己。

    夢瑤一把推開了我，“因子，你怎么說話呢？窮怎么了？窮也不能被欺負啊！他們富，他們富就能欺負人？”

    “姐，我知道我弄傷了陸辰龍這學是沒法上了，我就求你別給咱爸媽說。如果，他們讓我坐牢，我就去坐。到時候，我就說我離家出走。”

    他幼稚的解釋，讓我聽了很頭痛。

    “姐給你找了關系，也給你找了人，姐只希望你經過這次的事情能長大。肖亮，我不是媽，你姐…你姐我有需要照顧的人，我父親還等著我救命……姐只希望你趕快好起來，然后好好的學，以后能有出息點！姐受的苦夠多了……能別給我再找麻煩了嗎？”我說著，郁悶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父親那高額的醫藥費都還沒找落的，肖亮卻又出了這么個事。

    “夢瑤，這些日子我要出去干別事。這段日子，你能不能抽空來照顧下肖亮？”我擦掉眼淚說。

    “恩。你去吧。”夢瑤說。

    “姐，對不起……”

    “肖亮，從現在起你就閉上你的嘴巴，不管別人過來怎么罵你，怎么說你，你都別說話。姐罵了你那么多，自己心里也不舒服；但是，你放心，只要姐還站著，姐就不會讓你進監獄，也不會讓咱爸咱媽擔心你。只要姐在這，姐就陪你挺過去……”

    我說著，直接的走出了病房。

    魏顧海站在病房門口全聽見了，所以，早已不用再說什么。

    ……

    當走出醫院大樓的時候，看著什么都是灰色的……

    那種天塌下來，都要死死撐住的感覺。

    那刻好想有個人來抱住我，好像找個人來幫我一起挺住。

    可是，沒有……

    所以的你愿意的，不愿意的，都要自己來挺住。

    我站在魏顧海的車前，忍不住的流下淚來。

    他輕輕的拍了下我的肩膀，可我身子被那些壓力壓迫的仿佛麻木了一般，沒有什么感覺。

    “你能幫我嗎？你能救我弟弟嗎？你能讓他繼續上學嗎？如果可以，我可以消失，你讓我怎樣都行……”我轉過身看著他說。

    “你現在需要安靜一點。”他說著打開了車門將我推了進去。

    ……

    我坐在他的車上，偶然間瞥見后視鏡里的他，眉毛很是郁悶的糾結在一起，很是心煩意亂的樣子。

    “你幫我行嗎？幫我拿下盛世人間好嗎？如果可以，我愿意做你情人……”我直白的說了出來。這樣，兩個條件不就都打成了嗎？

    “你答應做我的情人？”他問。

    “對……魏顧海，我不再問你其他幼稚的誰與誰的問題。我只想救我弟弟……你能幫幫我嗎？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好嗎？”我很是虛弱的說。

    “你現在需要安靜一點。安靜一點。”他說著，后視鏡里的眉毛蹙在一起，更糾結了……

    他是在想讓他自己安靜一點吧？

    ……

    車快開會盛世人間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嗚……”傳來了哭聲，是何百合的。

    “百合？怎么了？”

    “我哥回來打了我。”她那尖尖的聲音有些刺耳。

    “怎么回事？為什么打你？”

    “他不讓我插手盛世人間的事情，也不讓我干預你跟徽因的任何事情！我怎么能不干預？那個臭不要臉的到底和你什么關系？為什么咱哥會那么說？”

    魏顧海，有點不安的看了看后視鏡后，低聲說：“咱哥…咱哥就是為了讓咱們控制住徽因。”

    “真的嗎？逢場作戲還是什么？”

    “對，逢場作戲。就是，引誘她給我們服務。王儒林那人鬼的很，他讓徽因當盛世人間的老大，肯定是藏了什么陰招，否則他不可能那么自信。所以，他讓我靠近徽因。那樣，如果徽因當上了老大，我們也好控制她！我今天上午不愿意配合著跟徽因演戲，咱哥還打了我一巴掌呢。”

    “是…是嗎？顧海，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思。咱哥也跟我說了，如果你變心的話，他會第一個宰了你。”

    “行了，沒你想象的那么復雜，快別哭了好嗎？”他換了安慰的語氣說。

    我聽不下去的在后座上閉起了眼睛，聽著魏顧海那寵溺的聲音，心里很是頭痛。

    微微的惡心……

    但是，也慢慢的清醒。

    我請魏顧海幫我拿下盛世人間的老大，但是魏顧海沒有同意。他不是不想同意，只是他的業務根本不在這個范疇內。但是，他告訴我可以讓我去找東哥。

    可是，我怎么會告訴他，王儒林已經讓東哥不許幫我了呢？

    所以，我只能自己一個人來做。

    ……

    今天試營業，但是僅僅是酒吧開始。

    因為牽扯到“一分為二”這個項目，所以二樓和三樓的按摩、唱歌的業務今天分好后，明天才會正式開始。

    我走進二樓洗浴中心的休息大廳。沒有開燈，烏黑一片。

    在那片黑暗里，我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十一歲那年走進勞務市場洗浴中心似的。只是，此時此刻再也不是那個好奇與懵懂的小姑娘了。

    拿起手機，我撥通了一個我并不愿意去觸碰的電話。

    但是，當我按出那個號碼的時候，我就知道按下那個號碼之后，我將不再是曾經的因子。

    “喂？哪位？”手機中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仿佛瞬間回到了十一歲那年的洗浴中心。

    “媚娘，我是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