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他恢復記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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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昊軒整個人愣怔片刻后，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的伸出手道了聲：“你好。”

    孫明杰是知道凌昊軒存在的，但是，究竟孫明杰知道多少關于我與凌昊軒的往事，我就不清楚了。

    “你們兩個人認識？”馮老狗開心的問。對于他來說，凌昊軒或許是個給他驚喜不斷的人。從開始知道他認識何鴻梟，到現在得知他認識孫明杰的時候，臉上更添喜色。

    “當然?！睂O明杰笑著回應后，轉身對孫正一道：“伯父，我們的飯菜準備好了，現在就過去，還是待會再用？”孫明杰恭敬的問。

    “現在也不早了，等吃完飯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談，走！馮老狗，咱們喝點去！”孫正一站起來說。

    眼看他們要去吃飯，心想他們吃放的時候，可不能孫明杰滿嘴放炮啊！趕緊趁他沒出去的時候就喊：“明杰，你等等我，我腿有點麻……”我站起來揉了揉小腿，一臉“無辜”的說。

    孫明杰跟我對視一眼后，便知道我是裝的；笑瞇瞇的仿佛抓到了我的把柄似的，看著我道：“怎么？你也有緊張的時候？”

    “剛才孫伯伯問我認不認識凌昊軒，我說不認識。所以，你待會最好不要表現的太過分了?！蔽抑逼鹕碜拥?。

    “呵，我什么都不知道的，除了知道他就是魏顧海之外，也僅僅是知道你跟他生過一個孩子而已。呵呵，沒想到，你這會跟舊情人見面，竟然能這么冷靜？”他很是得意的看著我道。

    “有些話說出來的話，是很危險的。你懂我的意思，對嗎？”我有些冷的看著他道。

    “呵……在我心里，你就是個非常危險的家伙。這兩個月我都快要被你折麼瘋了！所以，我們做個交換好不好……？”他眉目里流露出一絲喜色。

    “交換什么？想讓我說出我為什么知道你那么多的秘密對嗎？呵，想的美。我只是在警告你，如果你說出了不該說的話，后果你自己承擔。反正，孫伯伯從來沒有問過我是否生過孩子。對了……”我說著一點點的逼近到他的耳角，“……明杰，你應該也知道凌昊軒跟何鴻梟是什么關系吧？那會我們聊起來的時候，孫伯伯很高興的，我想你不會做些掃興的事情，對嗎？”

    我說著，轉過身不留余地的大步跨了出去。

    ……

    酒桌上，馮老狗一直都非常的恭敬對待孫正一。那態度，讓我愈發的不理解了?？傆X得這兩個人仿佛有點不一樣的關系。

    而凌昊軒跟孫明杰兩個人則頻頻對目，我則專心吃飯，然后聽著馮老狗跟孫正一說著那些不清不淡的話。

    酒過三巡之后，真正的主題開始了。孫正一，拿起酒杯沖我微微一笑后，我立刻的站起來敬酒。

    孫正一笑著跟我碰了一下后說：“因子，你在日本也兩個月了，感覺你跟明杰的感情非常好。更難能可貴的是，你的品質我非常喜歡，很有日本女人的味道。老實、安分、不惹事。所以，我還是那句話，這次回國跟你父親好好商量一下之后，就準備準備趕緊結婚好嗎？”

    “回國？”我有點詫異的問。我還以為這個孫正一只可能讓我結婚之后才會放我走呢，沒想到，竟然現在就想讓我回國了。

    “對，你趕緊的回去跟你父親交代一下，我覺得你在日本也是沒有虧待你的。所以，不許跟你爸爸說我壞話的。呵呵呵呵……來，干！”他高興的一口干掉。

    “哦，我會好好跟父親說一下的?！蔽倚χ嫷舯芯啤?

    放下酒杯，看了眼一側的凌昊軒，他一臉沉重。那沉重的面容，讓我想起了曾經的顧海。我的顧海。

    ……

    喝完酒之后，孫正一他們都還很清醒。

    “走吧！時間不早了，我們去書房，聊一聊吧！”孫正一站起來說。

    馮老狗立刻應聲的跟上，而凌昊軒走出房間，剛要跟上去的時候，孫正一卻謹慎的回頭看了一眼，轉頭對馮老狗說：“這個年輕人第一次來我這里吧？呵呵，因子啊……你陪著客人好好的游覽一下，我跟你馮叔叔有話要說。”

    “孫族長，這凌昊軒真的是我們自己人的，讓他聽一下也無所謂的吧？而且，我覺得他還能幫上忙的！他真的很優秀！很值得信任！”

    “呵，馮會長的意思是我不信任你的人嗎？”孫正一目光很冷的看著馮老狗說。

    馮老狗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陪笑的說是他自己不對，酒喝多了。

    而孫明杰自然不用說的是要跟著他們二人去書房的。

    走廊上，頓時只剩下了我跟凌昊軒兩個人。

    “出去吧。”凌昊軒發話說。而后，轉身向門外走去。

    我跟著后面，鬼使神差的、雙腳不聽使喚的跟著他……

    不是因為對曾經的愛放不下，而是覺得今天的他特別不同，不管是跟我四目相對時的眼神，還是那說話是的語氣，都太…太讓我熟悉了。

    難道，他，他恢復記憶了？

    “轟隆”一陣雷響。

    外面嘩嘩啦啦的下起雨來，這雨來的很猛。瞬間打濕地面，連成一片。

    他站在門口，頭頂房檐下雨珠連連，門口一側的燈光映襯著他的背影，我熟悉的那個落寞的背影；他輕輕的伸出手，像個孩子般去碰屋檐下已經連成線的雨珠。

    那副情景我很熟悉，凌昊軒小的時候就喜歡那么做。

    我一步步的靠過去，他依舊安靜的站在那，仿佛忘了自己置身何處一般。

    我們兩人并肩站在門口。很安靜，卻又波濤洶涌。

    外面的雨將花園里的燈光氤氳了，雨水讓這煩熱的夏夜又徒生出一股清冷。

    “你，恢復記憶了，對嗎？”我說著望向他的側臉，冷峻而剛毅，眉角那道傷疤隱隱若現，不仔細看很難看見。

    他收回自己的手，用另一只干手輕輕的摩挲著上面的雨水，正當我以為他沒聽見的想再問一遍的時候，他沒有看我的緩緩開口說：“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你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再說這個事情還有什么意義，我覺得一切都晚了。宿命吧……”他說，淡而冷的說。

    “你全部都記起來了嗎？”看著他那冷漠的樣子，我禁不住的又問。

    然后，就覺得堵在自己胸口的那塊巨石開始微微的松動著。那不是一般的松動，那是火山噴發前的松動！

    如果那塊巨石松開之后，我不知道我會對眼前的顧海噴發成何種樣子！

    “你說的好輕松…你的語氣好輕松！我現在是不是該叫你魏顧海了？?。俊蔽业穆曊{明顯的升高了些。

    他轉過頭，表情依舊是那么冷靜，很冷靜。冷靜的讓我一眼就看到了曾經的那個魏顧海，那個在盛世人間向我靠攏，保護著我的魏顧海。

    慢慢的，他那雙眸子里的深情彌漫了整個眼眶，仿佛透過那雙眼能看到他內心中巨大的掙扎，那種無法改變結局卻又不甘的掙扎！

    “你記起所有的事情了，對嗎？”

    “對……都記起來了，全部都記起來了，那次我從四樓上摔下來，再病床上昏迷了二十多天，醒來之后，我全都記起來了。可是，我現在卻希望我從來沒記起來，那樣，心或許不會像現在這般的受折磨、受自我的譴責……”魏顧海說著，轉過臉去，一行淚輕輕的劃過他剛毅的臉頰。

    那么那么堅強的他，竟然落淚了……

    “呵，是啊……記起來還有什么用？都變了，你有愛人，我也有愛人了。”我說著，卻流不出淚。

    感覺自己曾經付出了那么那么多，如今卻換回一個如此的下場，心里有的只是憤恨，可是那恨又來的空洞而無力。

    “對不起……”他低下頭，很是深沉的說了一句。

    “如果人生重來一次，我或許還是會那么愛你。所以，不要說對不起，只求你以后再也不要來煩我了。讓我一個人好好的過吧……”我說著轉身便要走。

    他卻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因子，我還愛你，我愛的是你；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無比的懊悔，無比的自責！可是，我的心里真的是愛你的?！?

    “對百合專一些吧。她也挺不容易的?！蔽倚挠驳恼f。內心里突兀的浮現出陸辰生的身影，他的臉微微一笑，仿若絢爛的陽光，瞬間照暖我的心，“魏顧海，我們，我們如果這樣只會給更多的人帶來痛苦，而且，我覺得真正的愛情不該是我們這種折磨。它應該是淡淡的、香香的、沁人心扉的……而你帶給我的，除了痛苦之外，毫無歡喜……知道嗎？”我說著轉過身子跟他面對面，“你知道嗎？我不愛你了……”

    他聽后，手無力的垂了下去……

    “我自己把日子過的實在是太爛了，呵，你這樣做是對的。”他自嘲的說。

    “既然爛了，就努力的去彌補吧……”我說。

    “呵！”魏顧海說著轉過身，狠狠的、狠狠的沖著門柱就是一拳！震的腳下的木質地板都晃了晃，門外天空中隨之一片明亮，一聲炸雷隨之轟隆隆響起。

    “你是個有老婆、有孩子的男人了……別這樣。”我看著他那自我掙扎的樣子，心里同樣無比糾結的說。

    “呵……”他又是一個無力的笑容。

    “魏顧海，不，凌昊軒……請你忘掉曾經給我的諾言吧！你守護不了我……”

    說完這句話之后，我轉身走向屋內。

    “我守護不了你，難道這個孫明杰就能守護嗎??？啊！！我失憶??！我想找回記憶！！可是，那是我自己能左右的事情嗎？也許你會說你告訴過我你愛我，你說過我愛過你！可是在失憶的情況下，要我怎么去喚回我的記憶?。?！當我真正醒過來的時候！當我真正的復活的時候！當我真正的完整的站在你面前的時候！我才知道……我對你的愛是那么那么的深?。?！我疼！我疼！……我知道！我活該！是我活該！??！我甚至……甚至連追求的資格都沒有了……是我自己親手扼殺了自己的愛情！是我自己……我自己……可是，好疼，真的好疼的……因子，告訴我，我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