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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震耳欲聾的撞擊之聲絡繹不絕,眾人腳下所站之地一陣連連的顫抖,過了許久才逐漸平息了下來。
饒是血狼聯盟之中的那些個散修平日里刀里來劍里去,可是看著面前的這撼地神牛個個臉上不禁流露出了幾分不忍之色。這神牛也實在是太慘了些,先是被周天一劍斬去了一只牛角,又一頭重重地撞在了這鐵板一塊的地面上。僅剩的那只牛角也最終斷折,暗黑色的鮮血,從斷裂之處汩汩地流淌了出來。
不僅如此,這神牛的腦殼也整個撞裂,連帶著脖頸都折斷扭曲,腦漿混著鮮血一點一點地滲透出來。偏偏這神牛如此凄慘卻還不曾死透,四只蹄子在半空之中軟綿綿地抽搐不已,鼻中發出陣陣哀啼之聲。
周天搖了搖頭,輕嘆道:“我送你上路吧,給你少點痛苦。”
說罷,手中長劍一出,劍光閃過,神牛的脖頸應聲而斷。斗大的頭顱掉落在地,不住地滾動。顯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周天淡淡含笑,收回了手中巡天劍,清朗的聲音傳出,“我與師姐兩人要這神牛無用,血狼盟主慷慨相助,我倆無以為報,便以此物權作心意吧。”
血狼聯盟所有人都愣在了當場,吃驚無比地看著那一道白衣少年。在他們看來威猛不可及的神牛,他不過只是一劍一指,便將其平息下來。血狼看著周天的眼神之中也是一陣一陣的驚訝,嘴唇顫顫,卻一個字音沒發出來。
說罷,看也不看眾人,默默回到了清兒的身旁,含笑道:“師姐,你覺得我這樣做如何?”
清兒沉默,頓了頓,搖頭道:“可惜,有些事情光威懾是不夠的。”
周天卻淡淡一笑,“如果這樣還不能震懾得住他們,那就有意思了,卻也省得了我們這一路無聊了,不是嗎?”
清兒抿起了嘴,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道:“也的確如此,我們卻是管不了這些外界之事。”
以周天他們的身份,自然不需要這么一頭神牛。事實上這神牛也算不上多么珍貴的妖獸,讓出去便讓出去了。周天也不稀罕,可是在這血狼聯盟的眼中,似乎是因為這神牛有著遁地之能的緣故,儼然成了稀有之物,群情亢奮,將這神牛卸成了幾塊,幾個弟子用儲物包袱裝了起來。一群人滿臉的欣喜之色,繼續向著前方進發。
通過這么一件事情,眾人看向周天的眼神之中不禁都帶上了幾分敬畏之色。就連清兒看向他的眼神,也不似以往那么冷淡了。只是他自己身處其中卻是不曾注意到。
接下來的幾日,都是一如既往地平靜。他們繼續向前,一路上雖然倒也遇到了一些妖獸,不過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貨色,周天都不曾出手只靠著這些散修便抵擋了下來,只是在這平靜的水面之下,似乎藏著涌動的暗潮。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哼哼哼哼!”周天心中冷笑不已。
又過了一夜,此刻,他們這一行人已經走入了地圖之上標著的仙封之地深處。所遇到的妖獸實力比之之前不知要大了多少,甚至周天隱隱察覺到了幾道不弱于自己的妖獸之氣。
饒是他們都是修行中人,卻也吃不消整日整夜地不休不眠。不過派出的巡查之人明顯比從前多了許多,周天自從神牛之事過后,血狼再沒讓他們兩人守夜。非但如此,為了表示熱情,給他們安排的營帳就在中心的主帳附近。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逐漸進入了深夜。周天和清兒兩人各住一頂營帳,并不靠在一起。天際一抹月色黯淡,淡淡的云彩纏繞在了那月亮周圍,看起來隱隱有些發毛。這血狼聯盟扎寨的叢林之中一片的寂靜,聽不到半點其他的聲響。
突然,一陣輕微的“沙沙”聲從樹叢之中遠遠傳了過來,聽起來有些像是微風拂過樹叢的聲音。只是此刻月黑風高,樹林之中一片平靜,不要說是微風了,便是半點氣流也不曾有。
那聲音由遠及近,一點一點地向著周天兩人所在的營帳靠近了過來。
到了近處,那悉悉索索的聲音這才現出了形體來。竟是兩個身著夜行衣之人!這兩人臉上蒙著黑紗,只露出了兩只眼睛,就是這露出的兩只眼睛都向外透著濃濃的兇光,看起來猙獰無比,透著濃濃的殺意。
這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互相打了一個手勢,指了指周天和清兒兩人的帳篷。這兩人明顯經常配合,已經極有經驗,其中一人從樹叢之中走了出來。躡手躡腳地竄了出去,這人身手倒也極為敏捷,幾個跳躍,便到了主帳的另一端。
若是有其他人在此見了這兩個黑衣人的舉動,定然要大吃一驚,這兩人竟然將那血狼所在的主帳也包括在了其中!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使了個眼色,各自從懷中取出了一根細細的竹筒和一個紙包來。兩人輕輕地將紙包拆開,紙包之中是一蓬黑色的粉末。接著將這粉末倒入了竹筒之中,對著前方的營帳輕輕一吹。
“呼——”淡淡的黑煙從竹管之中緩緩飄散了出來,化作了一道細細的紗帳,將這兩個黑衣人之間的幾個營帳籠罩在了其中。
這道黑煙沒有任何氣味與異常,緩緩地飄散在了半空之中,徹底沒了任何痕跡,就恍若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原本已經沉寂無比的夜色此刻顯得更是寧靜,如同一灘死水一般,徹底沒了任何波瀾。
顯然,便是白癡都知道剛剛飄散的那一道黑霧定然絕不簡單,其中怕是有著難以想象的劇毒。可是那兩個黑衣人做完了這些竟也不逃跑,依舊直直站立當場。
過了許久,等著黑霧散得差不多了。那靠在樹叢旁的黑衣人突然又從懷中取出了一道火折,點燃了之后輕輕晃了晃。這火折的光芒雖然不大,可是在這黑暗之中看來卻依舊很是顯眼。
登時就聽一陣陣低沉的腳步聲傳來,竟又有著八九個黑衣人從樹林之中走了出來!
要知道這血狼聯盟之中總共也不過只有二三十人,便是只有十人,趁著夜色猛然偷襲之下都極為危險,更不用說是輔之以劇烈**了。
這一群黑衣人臉上的面紗之中似乎提前涂了解藥,根本也不怕那劇毒氣霧,在之前放信號的黑衣人的帶頭之下,輕手輕腳地向著正中周天和清兒的營帳所在摸了過去。
在每個人的腰間都別著一幫尖銳無雙的短刃,雖然算不上削鐵如泥,可是想要削個把人頭卻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刷!”
一個黑衣人最先摸到了清兒的帳篷邊,一把扯開了營帳,伸手向著其中抓了過去。他們這幾日下來,日日夜夜看著清兒的美貌,她的相貌雖然美到了極致,可是他們只能看,連與她肢體接觸都是那般的遙遠。如今有了這么一個機會,哪里還顧得上憐香惜玉,只想著能夠將她抱在懷中好好**一番方才舒服。
可是,他這一抓竟抓了個空,不要說是清兒了,便是半點人影都不曾有!
“啪啪啪!”一陣擊掌的聲音從這一群人的身后響了起來。眾人下意識地轉頭看了過去,這一看,登時倒抽了一口涼氣。只見清兒和那周天兩人正完好無損地站在這一群黑衣人的身后,含笑地看著他們。
顯然剛剛那一道擊掌聲便是周天所發了,周天看著面前這些黑衣人,非但不惱,臉上竟還掛著淡淡的笑意,“倒是辛苦你們了,想出了這么一個計策不說,大晚上的不休息竟然跑到了我們這里來。不過很可惜,你們碰到我,注定是要失敗了。飛鷹,你出來吧,我已經知道你在這里了。”
飛鷹便是這血狼聯盟的第二號人物,正是那一晚提議要針對周天的家伙。如此人物,周天自然早已調查了清楚。今夜來此的黑衣人足足有著十余個之多,顯然若不是手中有點權責,根本調集不到如此多的人手。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清靈門早已經滅門多時,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弟子還存活于世!”
那十余個黑衣人站成了一排,緩緩向著兩旁分開,正中一人向前邁了一步,雙目死死地盯著周天他們兩人,不用說,他便是此次行動的組織者——飛鷹了。
“我們是什么人這個真的重要么,重要的是,今天晚上你們踢到鐵板了。”周天笑著搖頭。
飛鷹頓了頓,索性將臉上的面紗一把扯了下來,臉上的神情突然一變,變得和顏悅色了起來,含笑道:“今夜是我不對,不該驚擾了兩位,更不該打兩位的主意,飛鷹在此鄭重給兩位道歉。”
“道歉便免了,你直接說吧,你到底想怎樣?”這一次發話的卻是清兒。
飛鷹臉色又是一變,眼中閃過一道驚色,突然驚色退去,又一下笑了出來,“兩位都是聰明人,我就開門見山了。我今夜主要是為了他,而不是你們。”說著,伸手指了指身后的主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