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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杰派人經過幾天的深入調查,已經基本摸清楚了鉆石豪門酒店內賭場的情況。
賭場位于酒店的二十九層和三十層,整整兩層都是。但兩層之間也是有區(qū)別的,二十九層是普通賭場,不管玩不玩,想要進去就得買一千塊錢的門票。三十層是賭注更大的VIP貴賓廳,門票的價格則是一萬。二十九層的起步下注是二百,而三十樓起步是五千。在通往三十層的門口有保安把守,不買門票是絕對上不去的。
外面人將其稱之為賭場,而內部人則稱之為“娛樂吧”,賭博也不叫賭博,叫“游戲”,而且還在入口處標明:只是游戲,并非賭博。
賭場里百家樂、二十一點、地中海撲克應有盡有,確實可以稱得上是縮小版的澳門賭場。
門票進去后可以換成籌碼,最大的籌碼是五十萬。錢和籌碼的對比并非一比一,而是一比十,也就是一塊錢換十籌碼,最大的五十萬籌碼相當于五萬塊錢。
在娛樂吧的入口處,宣傳板上明確寫著,游戲用的籌碼叫游戲幣,換不了錢,但是可以按十比一換成積分。也就是說一千塊錢的門票可以換成一萬籌碼,一萬籌碼反過來可以換成一千積分。積分可以在酒店內按等值現金任意消費、購物。
離著娛樂吧不遠處有兩家商店,一處賣沉香,一處賣云海黃花梨工藝品,都是高端產品。
沉香四五萬,黃花梨幾十萬上百萬的都有,而這些主要都是針對賭場里有積分的人,可以拿積分買這些東西,然后酒店再到店里回收積分。同時店里還可以提供高價回收業(yè)務,其實就是變相的套現。
偵查員還發(fā)現,在娛樂吧的附近還有倒賣積分的“黃牛”,如果酒店里的玩家嫌積分購物套現麻煩,就可以直接找“黃牛”換現金,只是兌換價格要低一點,一般一萬個積分可以兌現七千塊錢左右。
此外,操控娛樂吧的不僅有酒店這個“明莊”,暗處還隱藏著利用娛樂吧這個平臺從賭博中獲利的“暗莊”。
暗莊玩的是一比一的現金碼。所謂現金碼,就相當于是不僅用錢買籌碼,還可以用籌碼直接換回錢,其實就是真正的賭博。
從暗莊的手里一比一買籌碼,然后去娛樂吧里玩,如果玩家贏了,他們會按贏的籌碼兌換現金,如果輸了,他們就賺了。
由于暗莊的籌碼和娛樂吧里的一樣,為了避免弄混,搞清楚玩家的準確輸贏,暗莊要派人進場盯著玩家的一舉一動,然后等玩家賭完,就可以找暗莊結算現金了。也就是說有人負責賣碼,有人負責盯碼,分工非常明確。
這種暗莊不知道的會以為是單獨的一伙人,跟酒店沒關系,其實就是酒店安排的人,用一種變相的手段吸引更多人的人去“娛樂吧”玩“游戲”。
據偵查員觀察,在里面輸贏幾萬塊錢都是小意思,十幾萬和上百萬的每晚都有,所以鉆石豪門酒店里的娛樂吧,也有著“冰城的拉斯維加斯”之稱。
呂杰將調查到的情況如實向薛飛做了匯報后,薛飛果斷下令,嚴查不怠。同時還叮囑,一定要吸取娛樂王國的教訓,切記不能提前走漏風聲。
薛飛親自督辦的案件,呂杰非常重視,他回到局里就開始調集人手。晚上八點鐘,抽調的一百五十名警力全部到齊,所有人手機全部上交,原地待命。
晚上十點鐘,從區(qū)分局出發(fā),由呂杰親自指揮。
出發(fā)后,所有警力才被告知具體所執(zhí)行的任務是什么。
到了鉆石豪門酒店,呂杰一聲令下,所有警力如猛虎一般直奔頂樓的娛樂吧。
一樓大廳的工作人員見狀,緊忙給江曉江打電話報告情況,江曉江只是不咸不淡地說了句知道了,就把電話掛了,并沒有馬上向竇氏父子進行匯報,而是在第一時間離開了酒店。
向薛飛舉報完之后,見遲遲沒有警察來查,江曉江就以為薛飛不會派人來了,畢竟薛飛和竇氏父子的關系近,竇氏父子一向又出手大方,誰能跟錢過不去?看來錢焱說薛飛是一個真辦事,辦真事的公安局長也不過就是說說而已,這年頭哪有那么多秉公執(zhí)法的人?
就在江曉江基本都已經放棄的時候,警察就來了,把他高興壞了,這讓他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了報復的快樂感覺。
江曉江不給竇肖龍打電話,并不代表就沒有其他人打電話。
竇肖龍得知消息后,馬上給江曉江打電話,打始終關機打不通,這讓竇肖龍感覺到問題很嚴重。隨即竇肖龍又給竇云龍打了電話,讓他了解一下情況。
竇云龍調任便衣偵查支隊支隊長前,一直在平城區(qū)工作,而且主要負責治安管理,所以他在平城區(qū)分局有不少手下,其中還有一直保持著良好關系的。
竇云龍打電話向他們了解情況,有很多都打不通,能打通的都表示只知道局里今晚有行動,但具體執(zhí)行什么任務不知道。
竇云龍又給薛飛打了電話,問市局今晚是否有行動?薛飛一問三不知,還反問竇云龍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竇云龍說有人去鉆石豪門酒店。薛飛說那可能就是例行檢查,酒店只要合法經營,不會有任何問題。竇云龍聽了沒說什么。
因為涉賭情況嚴重,平城區(qū)分局對鉆石豪門酒店進行了查封處理,要求其停業(yè)整頓,直到合格為止。
被查的第二天,薛飛給路濤打了電話,問他是否有興趣報道酒店涉賭被查封一事?路濤一聽是鉆石豪門酒店,就特別興奮,當即表示如果讓他得到一手資料,他一定會給一個大版面。
于是薛飛就讓路濤去了平城區(qū)分局找呂杰,呂杰向路濤提供了昨晚現場的大量照片以及清點各種賭具清單。
路濤回到報社后就寫了一個專題:我市唯一超五星級酒店涉毒被查,酒店系龍城集團旗下產業(yè)。
娛樂吧從酒店誕生之日起就有,之前因為竇云龍在平城區(qū)分局工作,從來沒有被查處過。即便后來竇云龍去了市局工作,也沒有人去查過。突然出動這么多人去查賭博,還把酒店給封了,竇氏父子在驚訝之余都很疑惑。
酒店關一天門,損失就非常大,而所謂的停業(yè)整頓到合格為止,其實往嚴重了說就是無限期停業(yè)整頓,但要是往輕了說,就是隨時可以恢復營業(yè),中間是存在很大彈性的。何不合格,全憑一句話。
竇氏父子跟呂杰沒有交情,但竇云龍知道呂杰能到平城區(qū)分局當一把手,包括成為市局黨委委員,都是薛飛的提攜,所以這件事想要解決,還得找薛飛。
“薛局長不要嫌棄這里寒酸,沒辦法,鉆石豪門被封了,只能讓薛局長屈尊來到這里了。”竇肖龍站在薛飛的身邊,一邊倒酒一邊說道。
“竇總太會說話了,這里可是五星級酒店,如果到這里來吃飯都是屈尊的話,那我還真愿意天天來。”薛飛打趣道。
“如果薛局愿意天天來,我們可以天天請。”竇云龍接茬道。
“我要是真天天來,估計紀委就要找我談話了。”薛飛笑著擺手,表示他可不敢真的天天來。
舉杯喝了一口后,竇肖龍看著薛飛問道:“鉆石豪門的事情薛局長應該已經聽說了吧?”
薛飛吃了口菜說道:“查的當天晚上云龍就給我打電話了,我以為是例行檢查呢,后來才知道被查封了,當時我還挺吃驚的。托你們的福,鉆石豪門我去的次數不算少,可在我的目擊之處,我并沒有發(fā)現有違法行為,怎么就被查封了呢?經歷了娛樂王國一事,我相信龍城集團肯定不會再輕易干違法犯罪的事情了。給平城區(qū)分局打電話一問才知道,原來是涉賭,說實話,聽到這個消息我有點失望。”
薛飛把失望表現在了臉上,竇肖龍和竇云龍對視了一眼。
“出現這樣的事情我很痛心,同時也感覺很無辜。”竇肖龍嘆氣道:“這個娛樂吧其實并不是酒店經營的,最頂上的兩層我們承包了出去,是承包人搞的娛樂吧。開業(yè)的初期我派公司的人特地去看過,就是一個娛樂休閑之所,不存在任何違法犯罪問題。薛局長上任以來搞過很多次對娛樂場所的檢查,但娛樂吧從來沒有被查處過,這說明它是沒問題的。誰知道它什么時候就變味兒了,成了變相賭場。當然,我這么說并不是在推卸責任,雖然地方承包了出去,但也有義務對他們進行監(jiān)督,這個責任酒店是推卸不掉的。”
“哦,原來是這么回事啊,我就說竇總吸取了之前的教訓,不可能開什么賭場嗎。既然如此,我相信整頓之后,酒店應該很快就可以重新開業(yè)的。”薛飛對竇肖龍的說辭連標點符號都不信,但他顯然沒必要跟竇肖龍去掰扯,反正已經被查封了,結果是他想要的就夠了。
“薛局應該知道,整頓時間的長與短可是大有學問的。一年半載也是它,一周半個月也是它。鉆石豪門的情況說嚴重它就嚴重,說不嚴重它也不嚴重,如果想要盡快開業(yè),只怕還得薛局關照才行啊。”竇肖龍說出了請薛飛吃這頓飯的核心目的。
薛飛一笑而過,沒有接茬。
吃完飯,從包間里出來,就看到馬佳瑤走了過來。
馬佳瑤跟竇肖龍和竇云龍爺倆打了個招呼,然后一副偶遇薛飛的樣子說道:“我正好找你有事,就遇見你了。忙完了嗎?”
竇肖龍和竇云龍都表示他們沒事了,然后便和薛飛告辭走人。
薛飛和馬佳瑤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隨即也離開了酒店。
上了車,薛飛問道:“這回又給我送什么好東西了?”
馬佳瑤笑著說道:“你可以猜猜,不過我賭你猜不到。”
薛飛接連猜了幾樣,馬佳瑤全都搖頭。
“你直接拿出來吧,我猜不到了。”薛飛表示認輸。
“這個東西我還真拿不出來,只能你自己看。下車吧。”馬佳瑤說完推開車門就下去了。
什么東西還得下車啊?
來到車的后面,馬佳瑤打開后車廂,薛飛看到里面放著一個像工具箱一樣的金黃色的箱子,馬佳瑤將箱子打開后,里面便發(fā)出了金光色的光芒,在夜晚的襯托下,顯得格外耀眼和炫麗。
是一副麻將牌,薛飛隨意拿起一個發(fā)現很有分量,特別壓手。
“這是純金打造的麻將牌,連這個裝麻將的箱子都是純金的。酒店因為涉賭被封,竇氏父子卻送了你一副純金麻將牌行賄,真有意思。”馬佳瑤笑著說道。
薛飛將箱子蓋上說道:“這個東西就先放在你這兒吧,我現在沒地方放,等我找到適合放的地方我再跟你要。”
竇氏父子以為薛飛收到了東西,酒店將會很快恢復營業(yè)。結果十多天都過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竇氏父子有點想不明白,難道薛飛嫌禮輕了?
爺倆想來想去,除了禮輕之外,再也想不出薛飛不辦事的理由了,就商量看看再送點什么,要是繼續(xù)這么停業(yè)下去,損失實在是太大了。
看到爺倆在為送禮的事情發(fā)愁,廖川就給他們的主意:“要我說,送什么東西,只要值錢就可以。但想要解決問題,關鍵還得看誰去送。”
竇氏父子聽了廖川的話相互看了一眼,都沒明白是什么意思。
“馬佳瑤不是最合適的人選?”竇肖龍問道。
“她當然是,但另外一個人也同樣是。”廖川神秘兮兮地說道。
“別賣關子了,趕緊說。”竇云龍心急道。
“這個人就是欒龍。”廖川話一出口,竇氏父子都是一愣。
讓欒龍去送,豈不是相當于直接和薛飛亮底毒品的底牌了嗎?
廖川看出了爺倆的疑惑,解釋道:“反正我們早晚是要和薛飛亮底牌的,既然有這么一個機會,我認為應該抓住。而且通過欒龍,可以避免面對面亮底牌所產生的一切不好結果。相信亮了底牌以后,我們和薛飛的關系將會變得更加緊密,以后龍城集團再有事,他能不幫嗎?恐怕他也得上趕著幫。另外我們又不用拆掉欒龍這座橋,以后除了通過他往出賣毒品外,還可以讓他分擔部分馬佳瑤的作用,何樂而不為呢。”
竇肖龍和竇云龍仔細一琢磨,廖川說的有道理,爺倆便笑了,廖川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