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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蔣鎮(zhèn)長,快請坐。”薛飛笑著歡迎道:“蔣鎮(zhèn)長過來有事兒?”
“有點事兒。”蔣俊凱坐下說道:“郜林他……”
“郜林是誰呀?”薛飛一副不認識,沒聽說過的樣子。
蔣俊凱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心說你裝什么傻呀,郜林是誰你會不知道?搞不好郜林被抓你就是幕后的指使者。
心里這么想,蔣俊凱嘴上當然不會這么說,他說道:“郜林是我的妻弟,他這個人本質不壞,但有一些小毛病,容易得罪人。他最近來了一個朋友,很久不見挺高興的,昨晚就在家里打撲克,小玩了幾把,結果派出所去人把他給抓了,現(xiàn)在人還在派出所待著呢。”
薛飛假裝聽不懂:“蔣鎮(zhèn)長來找我是?”
蔣俊凱沒法直接說讓薛飛高抬貴手,放郜林一馬,那樣無疑是在說薛飛在整郜林,薛飛要是不承認,他就徹底沒轍了,所以他只能說:“我聽說薛書記和喬所長的關系不錯,薛書記能不能和喬所長說說,就把郜林給放了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蔣俊凱來之前,薛飛接到了喬學森的電話,喬學森告訴薛飛,蔣俊凱找過他,肯定是想撈郜林,他沒有理會。喬學森還說蔣俊凱有可能還會去找薛飛,讓薛飛有個心理準備。
薛飛已經決定將郜林這個禍害徹底鏟除了,蔣俊凱來說情自然也無濟于事,更何況薛飛和蔣俊凱又沒什么交情,薛飛根本沒必要給他面子。但面兒上還是要過得去的,假裝不認識郜林無疑是最好的一種辦法。
“按理說蔣鎮(zhèn)長張嘴找我?guī)兔Γ沂遣粦摼芙^的,但是這件事我還真是有心無力。我和喬所長關系確實還可以,可那只是私人關系,工作上的事我是不好插手的,畢竟派出所不是鎮(zhèn)黨委和鎮(zhèn)政府的組成部門,而且蔣鎮(zhèn)長的妻弟被抓,想必也是有原因的,既然不是什么大事,我想等弄明白了,派出所自然就會把他放出來的,蔣鎮(zhèn)長也不用太擔心了。”薛飛委婉的拒絕道。
“薛書記有所不知,我妻弟的事情可大可小,全憑喬所長的一句話,能讓喬所長從輕發(fā)落的就只有薛書記了。雖然我和薛書記在一起搭班子工作的時間不算長,才區(qū)區(qū)半年而已,可我看的出,薛書記是一個寬宏大量,愿意助人為樂的人。看到別人遇到了困難,薛書記能幫忙,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我和郜林也都不是不懂事的人,如果薛書記要是能幫這次的忙,我們一定會重重感謝薛書記的。”蔣俊凱這番話有兩層意思,一層是給薛飛戴高帽,給薛飛捧起來,不讓薛飛拒絕。另一層是暗示薛飛,如果幫忙,肯定虧待他的。
“這個……”薛飛有點為難。
蔣俊凱一看有門,緊接著又說道:“我是個愛交朋友的人,薛書記這個朋友我交定了。薛書記要是也想交我這個朋友,我希望薛書記無論如何都要幫我這一次。”
蔣俊凱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薛飛要是再拒絕顯然就是不近人情了,只好說道:“那好吧,我試試看,但我可不保證一定能幫成。”
蔣俊凱喜上眉梢:“謝謝薛書記,我等你的消息。”
薛飛嘴上是答應了蔣俊凱幫忙,但其實心里并沒有真的想要幫,答應只是不想讓蔣俊凱沒面子,走不出他的辦公室而已。
蔣俊凱走了以后,薛飛雙手拄在辦公桌上,閉上眼一邊按摩太陽穴,一邊想著應對之策。時間不長,他睜開眼給薛家強打了一個電話,把他叫到了辦公室。
“薛書記你叫我。”薛家強進了薛飛的辦公室說道。
“想辦法弄到被郜林收保護費的所有商戶,狀告郜林的聯(lián)名請愿書,
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能做到嗎?”薛飛看著薛家強問道。
“能,我能做到。”薛家強說的斬釘截鐵。
郜林被抓的事情薛家強已經知道了,他不確定,但他猜可能跟薛飛有關。現(xiàn)在薛飛讓他去弄聯(lián)名請愿書,他由此斷定郜林被抓一定和薛飛有關。薛飛終于要動薛家強了,他心里不禁有些激動。
其實在答應薛飛可以做到的時候,薛家強對于如何弄到所有商戶的簽名一點主意都沒有,但是他必須做到,因為這件事跟他息息相關,不僅涉及到給他爸報仇,同時他知道這也是薛飛對他的一種考驗,如果他做不好,薛飛就不可能信任他,而他已經決定以后要跟著薛飛混了,所以他必須要取得薛飛的信任。
離開薛飛的辦公室,薛家強就琢磨起了該如何才能弄到所有商戶的聯(lián)名請愿書。
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郜林在十里鎮(zhèn)橫行多年,沒有不怕他的,被他收保護費的那些商戶更是怕的要死,聽到他被抓了心里肯定高興,但誰也不敢明面說,萬一過幾天郜林要是出來了,得知他們幸災樂禍,一定會找茬兒報復他們的。
薛家強覺得,想要讓所有商戶簽名,就必須要讓他們相信郜林這次進去肯定出不來了,只有這樣大家才敢簽字,否則沒有人會簽的。可他顯然沒有讓所有人相信的公信力,不過他認為喬學森是有的,他是派出所所長,如果他能出面的話,想要得到簽名就易如反掌了。打定主意,薛家強就去了派出所,把事情跟喬學森說了,但沒有說是薛飛的主意。
薛家強去派出所找喬學森幫忙可不是想一出是一出,從薛飛調動喬學森媳婦的工作,以及喬學森敢抓郜林的事情來看,至少說明了兩件事。一件是喬學森也想讓郜林在十里鎮(zhèn)消失,另一件是喬學森和薛飛是一伙的。他是被薛飛弄進了縣政府,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薛飛的人,也就是說他和喬學森也算是一伙的,一伙人找一伙人幫忙,又是讓郜林再多一個罪名的事兒,他猜喬學森應該不會拒絕的。
事實證明薛家強不愧是偵察兵出身,對事情的判斷,和對問題的分析都非常準確和到位。
喬學森聽后,心里暗叫了一聲好。這個主意太棒了,現(xiàn)在郜林已經是自身難保了,就好比是郜林躺進了棺材里,棺材蓋都蓋上了,如果聯(lián)名請愿書的事情一旦成了,那就相當于是往棺材蓋上釘釘子,成了板上釘釘?shù)氖虑椋志椭荒艿戎妆O(jiān)獄了。
喬學森不知道這么好的主意是誰出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薛飛讓薛家強來找他的,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這件事他要助一臂之力,省著夜長夢多。
考慮到自己的身份不適合跟著薛家強挨家挨戶地去跑,喬學森就派了他最信任的郎軍跟著喬學森去辦簽名的事情。
郎軍是十里鎮(zhèn)派出所的老民警了,在十里鎮(zhèn)沒有不認識他的,也都知道他跟喬學森的關系好,他跟著薛家強到商戶家里去,顯然是有公信力的。
晚上過了九點以后,薛家強和郎軍會合后,就把鎮(zhèn)里的所有商戶全都走了一遍,由于有郎軍在,事情辦的非常順利。第二天早上,薛家強就把商戶狀告郜林的聯(lián)名請愿書交到了薛飛的手上,薛飛非常滿意。
薛家強走后,薛飛就給蔣俊凱打了電話,叫他到自己的辦公室來一趟。
蔣俊凱很忐忑,他不知道薛飛叫他過去是事情辦好了,還是沒辦成。他的辦公室距離薛飛的辦公室不遠,他卻像踏遍了千山萬水一樣才來到了薛飛的辦公室門前。敲門前,他還深呼吸了一口氣。
“是不是郜林的事情辦妥了?”進了薛飛的辦公室,蔣俊凱擠出一絲笑容問道。
薛飛把辦公桌上的請愿書一推,沒有說話。
蔣俊凱來到辦公桌前拿起來一看,臉色瞬間就變了,手中的紙像是有千斤重,他險些沒拿住掉在地上。不過他的心這一刻已經掉進了無底洞里,他很清楚手中的聯(lián)名請愿書意味著什么。
“蔣鎮(zhèn)長,你也看到了,民意難違,我也沒有辦法。”薛飛看著失魂落魄的蔣俊凱,心說早知如此,你何必當初呢,現(xiàn)在后悔已經晚了。
郜林的事喬學森確實上報了縣公安局,但縣公安局并沒有特別重視,畢竟只是放賭而已,跟人命案子肯定沒法比。不過等薛飛把聯(lián)名請愿書交到縣政府以后,縣公安局立馬就重視了起來,還特地派人到十里鎮(zhèn)進行了一番調查,結果又查到了不少郜林違法犯罪的證據。
郜林被調查,最擔心的無疑是蔣俊凱,他每天提心吊膽,魂不守舍,很害怕郜林會把他供出來,那樣他的仕途就算是徹底毀了。
薛飛和喬學森都以為郜林會交代蔣俊凱是他的保護傘,然而最終郜林并沒有說,畢竟是親姐夫,他得為他姐考慮,所以就把所有罪責全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蔣俊凱著實的松了一口氣。
蔣俊凱對薛飛和喬學森無疑是心懷仇恨的,他知道郜林出事全都是拜他們所賜,只可惜他又奈何不了兩個人,一個人是他的上級,一個不歸他管,他心里不爽也只能先忍著了。
不管怎么說,郜林進去了,十里鎮(zhèn)算是回歸了平靜。
這兩天曲媛媛的情緒不高,原因是她和她媽通了電話,她向她媽表達了嫁給薛飛的堅定想法,她媽也表示支持,只是她媽在家里翻箱倒柜找戶口本也沒找到,又沒法直接跟她爸提戶口本的事情,只能勸她不要著急。
曲媛媛怎么可能會不著急呢,她還想著趕快和薛飛結婚然后生孩子呢,要是不能結婚,就沒法生孩子,這樣下去,得拖到什么時候算是個頭兒啊,她一想這件事就鬧心。
不過最近除了這件鬧心事,也有一件好事。曲媛媛有一個特別要好的大學同學,也是一個主持人,在京天電視臺工作。她們臺最近正在籌備一擋新節(jié)目,和曲媛媛之前在林江省電視臺做的節(jié)目很像,她得知曲媛媛現(xiàn)在正處在待業(yè)中,就給曲媛媛打了電話,說機會難得,曲媛媛可以去京天試一下,她相信以曲媛媛的知名度和素養(yǎng),應該會被錄用的。
做主持人是曲媛媛從小的愿望,她就愿意在鏡頭前展示自己,她很享受那種感覺。雖然被她爸暫停了在林江省電視臺的工作,可她心中一刻也沒有忘記她是一名主持人,她的想法是,等她結了婚生了孩子以后,她一定要重返熒屏,所以接到電話她很動心。
只是動心之余她也很糾結。如果她真去試鏡,要是被錄用的話,就意味著生孩子一事要無限期的拖延下去了,而她的年齡已經不小了,現(xiàn)在要是不生孩子,她怕等年齡大了再想生會對身體不好。可是現(xiàn)在她想生又不能生,恰好趕上了可以重返電視臺做主持人這么個機會,所以她每天都在為生孩子和工作的事情發(fā)愁。
薛飛得知后說道:“媳婦兒,你想聽聽我的想法嗎?”
曲媛媛點點頭,她當然想聽了。
“我知道你想結婚,想生孩子,我也想,可是眼下的情況確實是不允許,至于什么時候才能拿到戶口本,誰都不知道。當然,如果我們跳過結婚那一步,直接生孩子也不是不可以,將來孩子戶口的問題想辦法也能解決,只是那樣對你就太不公平了,太委屈你了,無名無分就讓你給我生一個孩子,我真是做不到,我相信你也希望能夠被我明媒正娶娶回家里,你說是不是?”
“嗯。”有哪個女人不想被自己心愛的男人明媒正娶的娶回家呢,曲媛媛也如此,她一直都在盼望著這一天盡快到來。
“現(xiàn)在不能結婚生孩子,要是再把你做主持人的機會給耽誤了,就有點得不償失了。我的想法是,你可以去京天試試,行就行,不行就拉倒。至于結婚的事,你媽不是說她會繼續(xù)幫忙找戶口本嗎,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找到的,到時結婚也不遲,你覺得怎么樣?”
“其實再推遲個一年兩年結婚生孩子,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我要是去京天,真被錄用了,咱們倆就又該分隔兩地了,我可不想總也見不到你。”離薛飛近,曲媛媛心里踏實,離的遠,她就會擔心。
其實一直以來曲媛媛都不放心薛飛,這種不放心并不是她不信任薛飛,而是在她的眼里,薛飛太帥太優(yōu)秀了,薛飛不主動去接近女人,有些女人也會主動去接近他,而男人這種動物并不是時時刻刻都是用上半身思考問題的,一旦用下半身思考就會出事,出大事。
別看曲媛媛和薛飛和好以后對于欒鳳一個字沒提過,卻并不代表她已經把欒鳳給忘了。她不知道欒鳳出國去留學了,她很怕她前腳去了京天,隨后欒鳳就會跑到十里鎮(zhèn)來,京天離十里鎮(zhèn)千里迢迢,搞不好最后和薛飛結婚的很可能不是她曲媛媛,而是欒鳳。她是熱愛主持人這份工作,可是跟薛飛比起來,無疑薛飛才是最重要的。
“咱們倆都不是小孩了,愛情很重要,但不是生活的全部,工作也是生活的一部分,我們需要做的是兼顧,不是只要一樣,把其他的全部都扔掉。再說了,你去京天工作又不是去一輩子,你爸他也不可能當一輩子副省長,等他退了二線,到時我怎么也想辦法把你弄回省臺。”薛飛清楚曲媛媛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握住曲媛媛的雙手,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媳婦兒,我說過我會愛你一輩子,我就一定會信守諾言的,哪怕這輩子咱們倆不能成為法律上認可的夫妻,我也不會離開你,因為在我的心里,你永遠都是我的最愛。”
曲媛媛聽了不禁為之動容:“你說的是真的嗎?”
薛飛肯定地點頭說道:“真的,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