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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輛漂亮的跑車咆哮著向他沖來時,他依然定定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好像,就等著她撞過去。
而她,腳下的油門未收回半分。
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燈光將他的臉龐照得清晰無比。
當年還在一起玩耍的小男孩,經常會到關家的花墻外面叫著,“媛媛,出來我們一起玩。”
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在數不清的聚會中,牽著另一個女孩的手,看到她時點頭招呼示好。
當年那個穿著皮褲站在車頭有痞痞的語氣對眾人說出“她是我的女人,怎么能脫給你們看?”的青年。
當年那個與她有過一段荒唐走調的風流韻事卻在最后弄得兩敗俱傷的男人。
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原來,他在她的腦海里,還會有這么多這么多關于與他的記憶。
歲月的流逝,將一個小男孩變成了一個成熟的男人。
有著陰霾與怒意出現在面前的男人。
這樣的岑致齊,其實她很陌生。
她不知道,這么晚的時候,他來找她的原因。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還能怎么走下去。
距離越來越近,他就這么望著她,像是嘲笑她不敢就那樣撞上他。
“吱”的一聲,尖銳的剎車聲在安靜的夜空中特別地清晰,她的車頭,在他腿前不到一公分的距離,停了下來。
“岑致齊,你這個神經病!”她降下車窗,瞪著那個可惡的男人,語氣惱怒至極。
她如果真的撞過去,那將是多么痛快的一件事情,可惜!
他走過去,“你直接撞過來,多好。”那么,他們都解脫了。
“為你這種人坐牢?”她不屑地冷哼。
“我是那種人?”
“你自己覺得是哪種就是哪種。滾開。”她沒心情大半夜在馬路上跟他敘舊。
“關媛媛——”他怒極了,探手進了車窗,抓住她一只手臂,“下車。”
“放手。”就算被他抓得很疼,她仍舊面不改色的命令道。
放手,怎么放?
他曾經,放過的。
他想過,不再糾纏的。
可是,現在……
“孩子是我的。”
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他雙眼緊緊地盯著她的臉,不放過一絲一毫。
而關媛媛,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是抓著方向盤的手卻緊了緊。
他,為什么會這知道這件事了?
其實,這次回國,她是不打算將女兒帶回來的,但是放她跟保姆在那邊也不放心,也為了防止靜怡老是問原因,就——
她沒想過,兩人還會有機會見面的。
就算見面,她也可以否認的。
她平息了心中的躁動,“我不知道齊少爺還有半路認孩子的習慣。”
“關媛媛,我再問你一次,孩子是不是我的?”
“你憑什么說孩子是你的?齊少爺,跟你上床的女人不知有多少,難道每個跟你上過床的女人有了孩子,你都要去問她們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嗎?”
她冷哼。
“沒有女人有機會懷我的孩子,除了你。”
這句話,沒有絲毫的掩飾。
“那我應該感到榮幸的,是吧?”
“關媛媛,我現在沒心情跟你吵架。那天,孩子并沒有流掉,對不對?”
她知不知道,因為那個孩子,這些年,他每次看到孩子,總會心存內疚,總會忍不住去想,若是他們的孩子還在的話——
所以,每次回來,他總是忍不住回家看看諾諾小公主。
想像著,他的小天使要是還在的話——
現在,閔閔忽然給了他一個這么重要的信息,他怎么能不激動?他怎么能不求證?
想到那個臉上涂著面粉的小女孩,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她,想要,抱抱她,想要感覺到她柔軟的小身子,甚至,想聽她叫一聲“爹地。”
“回答我!”
看著她仍舊鎮定自如的模樣,他迫不及待地低吼出聲。
“岑致齊,我沒有任何義務回答你的問題。”
氣吧,氣死你最好!
她的嘴角,緩緩地揚起了一抹不自覺的微笑。
她細微的表情變化,他看到了,忽然一把扯過她的頭,在她沒有任何反應的時候,狠狠地咬上她的唇——
是的,不是吻,而是咬!
像是野獸撕咬一般,一下將她的嘴唇咬出血,卻依然不放過她——
將她唇上的血一點一滴的吞進喉嚨里!
這個女人,他真是恨不得將她咬死,一口一口地吞地肚子里都不解恨。
她怎么能這樣?怎么能?
“叭叭叭!”
汽車喇叭聲在寂靜的夜里分外的刺耳。
一輛燈光明亮的車子就在他們的后方。
她的車子擋住人家了。
岑致齊不得不松開她。
下一秒,她的跑車飛快地竄了出去,差一點沒將他刮到車輪下面。
這個女人,休想這樣跑掉。
不理會那輛一直朝他打著燈光的車子,他快速回到自己車上,打著車子往她的方向追去。
兩輛飛速疾馳的跑車,一前一后,在凌晨時分沖破數個紅燈,朝東海岸大道狂飆而去。
關媛媛分神的瞄了一眼緊追不舍的車輛,腳下的油門又重了一分,很快拉開距離。
這個女人,真是瘋了,要跟他玩飆車嗎?
岑致齊咬了咬牙,狠下心地用力踩下去,很快地,便與她的車子平行。
“關媛媛,停下來,你瘋了。”他降下車窗,朝她大吼,也不管她關著車窗壓根不可能聽得見,但至少可以看到他的唇形吧?
如果她愿意多看一眼的話。
可惜,她并沒有任何減速的意思,車頭很快地竄了出去。
再這樣玩下去,非出事不可!
岑致齊忽然將油門猛地幾乎踩到底,車子飛了出去,終于跑在她面前,并急速地調整方向,將車子直接橫在馬路的中間,迫她停下來。
若是她不停,那便從他身上開過去。
他在賭她,不敢。
果然,又是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徹寂靜的夜空。
隨伴著剎車聲而來的,是鳴笛而來的警車。
兩名追著他們前來的警察讓他們出示證件,看了以后,挑了挑眉。
這兩位,都是城中富豪圈里不好惹的少爺小姐,但,還是得公事公辦。
“關小姐,你不知道你的行車速度已經超過標準規定百分之五十了嗎?而且還連續闖了六個紅燈!”警察A面無表情道。
“警察先生,是他騷擾我,一直追著我不放才會這樣的。”
岑致齊咬了咬牙,瞪她。
“不管兩位有什么私人恩怨,但是開車違章是既成的事實,還請兩位跟我們回警局一趟。”
于是,凌晨時分,齊少爺與關小姐便被請到了警局,喝茶。
——
岑致權接到電話岑致齊從警局打來的電話時,正將一杯熱得剛剛好的牛奶端到大女兒面前。
聽聞了他昨晚與人在東海岸那邊飆車被抓,而他與飆車的人竟然是富豪姐時,關閔閔手里握著的牛奶杯差一點沒有掉下來。
若是之前,她只是猜測富豪姐的孩子是他的,那現在可以肯定了。
只是,他們不是應該坐下來,好好談談孩子的歸屬問題嗎?
或者,他們兩個可以考慮結婚?
但是他們真的要結婚的話,他們之間這關系,日后定會被群里那些家伙們時不時拿出來笑話。
不過,她也不怕。
身正不怕影子歪,感到不好意思的應該是他們才對呢!
哼!
岑致權早餐也沒吃就要出門,岑太太本來要跟去看熱鬧,但是不能丟下諾諾給保姆,所以一再吩咐他要第一時間將最新消息傳回來給她。
吃完早餐可以到群里去好好八卦一下了。
岑先生離開后,岑景睿也去了學校,小諾諾在花園里帶著幾只小小卷毛玩,岑太太坐地藤椅上,發了信息到群里。
“各位,有個好消息通報一下。”——岑家有妻名閔閔
“什么消息?第三胎造好了?”——天下第一神棍程賤賤
群主程賤賤同學永遠是第一個出來表示存在感的。
這速度讓岑太太覺得他這個首席律師是不是吃閑飯的?為什么每天都這么有空水在群里啊?
“你才要找個女人造第一個呢!”
“想我程之南才華橫溢,又長得英俊瀟灑,怎么就沒有女人識貨呢?”——天下第一神棍程賤賤
“什么好消息快點說。”——佳怡風華絕代。
“別吊胃口了,都在等著。”——六少拽拽
“我想說我也在等!”——敗家不是我
“嘿,敗家女,好久不見了,晚上出來喝一杯?”——天下第一神棍程賤賤。
“程賤賤,不要打恰。大少奶奶快說什么消息。”——佳怡風華絕代。
“哦,那我說了。那個,齊少爺好像有了個私生女!”——岑家有妻名閔閔
“什么?”
……
群里一下子爆炸了!
都是熱烈地討論這一世紀性的轟動新聞。
“孩子的媽是誰?”——敗家不是我。
岑靜怡終于冷靜下來問道。
關閔閔沒有直接地群里說,私發了一條信息給她,告訴她孩子她媽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是關媛媛的事。
收到她信息時,宿醉醒來還懶在床上的岑大小姐氣炸地從床上跳了起來,尖叫出聲——
“關媛媛,你竟敢欺負我的感情!?”
這個女人,心思怎么這么九曲十八彎的?
虧她還是果果的干媽,虧她這么多年,待她如同家人一般,可她倒好,這么重要的事情,一聲不吭地瞞了她那么多年?
而且,孩子是阿齊的話,竟然叫她‘媽咪’,這真是亂到天上有地上無的地步了。
“關媛媛,我要跟你絕交。”
——
岑致權開車到警局門口時,關以辰也剛好趕到。
兩人對看一眼,真是一對不讓人省心的弟妹。
將兩人領了出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清楚了。
關媛媛正想跟著關以辰的車子回去,卻被岑致齊攔住了,“我要見孩子。”
“你想見就見,憑什么?”
“憑我是孩子的父親,憑你欺騙我了這么多年,關媛媛,這是你欠我的。”岑致齊咬牙切齒道。
“拜托,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啊?以為天下只有你一個男人能讓我懷孕嗎?”
“關媛媛,你可以不承認。今天趁著我哥跟你哥都在這里,我們說清楚。”他惱火想握住她的肩膀。
“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關媛媛甩開他的手。
“孩子我要求做DNA鑒定,是我的,我決不放棄。”
“你的意思是想跟我打官司?”
“只要你配合的話,我也不想走到那一步。”
他的要求不高,真的不高。
只要她親口告訴他,孩子是他的,他什么都相信她,可以什么也不計較,包括當年她的欺騙。
“配合你?憑什么啊?”
“你說我憑什么?”
一直冷眼看著他們吵架的兩位大哥同時異口同聲道:“夠了。”
“先各自回家,冷靜下來再談。”岑致權緩緩開口,“跟我上車。”
這里是警局門口,他們要鬧,也得找個適合的場合。
“關媛媛,我們晚點再談。”岑致齊在上車前按耐著脾氣道。
而關媛媛則是看都不多看他一眼便上了她哥的車。
若是平時,她哥可沒有這么好心送她回家的,還不是為了去接嫂子跟小侄女回去。
“孩子是阿齊的?”
車子離開警局后,關以辰一邊開車一邊問,語氣有些不悅。
“嗯。”既然都到這個程度了,不想承認也不行。她也不想瞞著他。
關以辰吐出一口氣,想不到一向冷靜自持的妹妹也會惹出這等事,他從來沒想到她與岑致齊,或許是他對這個妹妹關心的太少了。
“有什么打算?”
“哥,你在那邊的工作我來接手吧,你這陣子多陪陪嫂子,她好像對你有些怨言。”
意思是說,她不想再談這個話題,還有,她想馬上去法國。
“逃避不是辦法。岑致齊總有辦法找到你。”
“我沒有逃避。只是單純的不知道要怎么跟他相處。”
“不喜歡他?”
“……”對于這個問題,她保持沉默的態度,不愿意多談。
“不喜歡的話為什么要招惹?”
“意思說你很喜歡嫂子了?”
難得兄妹倆會這么聊起私人事情,關媛媛有興致地反問道。
關以辰輕哼一聲,同樣不回答這個問題。
“你的專機,調給我用,我要在最快的時間飛巴黎。”
關以辰睨了她一眼,沒有作聲。
“哥,我的事情,我會處理。”
“嗯。”關以辰只是輕應一聲,算是答應了。
感情本來就是很復雜的東西,外人無法干涉,就算是對像是他妹妹也一樣。
回到關媛媛的公寓,莊琳正在廚房里給兩個小朋友烤小餅干,親了一下女兒后,便進門收拾行李。
一看到爹地,婭婭馬上丟下手里的娃娃跑了過來,嬌嬌地叫著:“爹地……”
果果對這個偶爾見一面的舅舅還是有些陌生,加上舅舅臉上都沒有笑容,所以只敢遠遠地站在那里看著婭婭沖進他的懷里,然后被舅舅高高地抱了起來。
“想爹地了?”關總裁千年冰山臉在看到自己的小情人時,終于軟化下來。
“想。”小姑娘非常給面子地在爹地臉上親了好幾下。
莊琳端著兩碟剛出爐的餅干出來,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高大人影,沒有理會他,叫了一聲“婭婭,過來吃餅干了。”
“爹地,媽咪烤的小餅干很好吃哦,我們一起吃好不好?”
“婭婭吃就好。”關以辰將女兒放下來,“過去吧,跟果果一起吃。”
“好吧。”本來要跟爹地一起分享的心情被硬生生地掐斷了。
兩個小朋友對于動物造型的小餅干可歡喜了,偌大的客廳里都是她們的笑聲。
倒是兩個大人的氣氛有些僵,關以辰靜靜地坐在那里看她,而她一個眼神也沒有給他。
期間,她又去了一趟廚房倒兩個孩子一個倒了一杯牛奶出來。
關以辰忍不住出聲:“給我倒杯水。”
“自己倒。”
她還是不看他。
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她才不要應他。
這小脾氣,什么時候這么倔?
關以辰又有些惱了。
冷著一張臉不說話。
半個小時后,關媛媛拖著兩個小型行李箱出來,嚇得莊琳從沙發上站起來:“媛媛,你這是干嘛?”
“媽咪,我們要去哪里?”嘴里還咬著個餅干的果果也站了起來。
“那邊有點緊急事情要處理,我必須趕過去。”關媛媛簡單地說完后,朝女兒伸出手,“寶貝,擦干凈嘴巴,我們要回我們在巴黎的家啰。”
“媽咪,我還想跟婭婭一起玩。”
“下次等媽咪有空我們再一起玩好不好?”
“要不,果果留下來,我照顧她好不好?”莊琳不忍心看小朋友失望的表情。
反正她有事情處理,帶她回去也沒空照顧啊。
這到底有什么事情這么急呢?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啊?一個晚上不回來,就匆匆要離開?
“不了,你跟我哥還有婭婭好好渡個假。”開什么玩笑,就是要帶著女兒走的,要不然她怕什么啊!
但是現在什么都不好說。
看她堅持,莊琳也不勉強她,與婭婭一起將她們母女送到樓下。
“回家吧。”一直跟在身后不出聲的關以辰率先往自己的車子而去。
雖然還沒有和解,但是她還是帶著女兒坐上他的車子離開。
等岑致齊知道她悄然帶著女兒離開時,飛機已經起飛了。
他惱怒得恨不得將飛機給轟炸下來。
這個女人,半點都不能小看她的。
只是,以辰哥未免太不夠意思了,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他一下。
——
昨晚兩個小朋友一起睡,太興奮了很晚才睡得著,第二天又早早起來,所以沒到午睡時間,就在車上睡著了。
回到家還沒有睡過來,將女兒放到床上后蓋好被子后,她就被他從身后摟了過去。
怕吵醒女兒,她沒有出聲,他卻順勢將她整個人轉了過去,薄唇隨即覆蓋她的唇瓣。
莊琳根本來不及反應,不敢言語地奮力掙扎在他狂熱的索求下,慢慢虛軟,最后任由他予取予求。
莊琳多么期盼可以用枕頭直接悶死自己,不想見人了。
明明說得正氣凜然,要跟他冷戰到底,結果瞧她做了什么事?鏡子清楚的反射出她的肌膚,從頸部以下,布滿紅痕,連大腿內側都有,有些甚至呈現黑紫,可以想見剛才的床上運動有多激烈。
“媽咪,你躲在浴室里做什么?爹地說要帶我們出去吃晚餐。”女兒嬌氣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這都要吃晚餐了,那女兒中午吃了什么啊?
都怪他,害她在床上睡了一下午。
“好了好了,媽咪馬上出去。”快速地找出外出的衣物換上,怕女兒等得太久。
出來,父女倆已經在客廳等著她了。
一個在看手機,一個抱著娃娃在他眼前打轉。
“走吧。”關以辰收起的手機站起來。
“婭婭中午吃了什么?”
走進電梯的時候,她細聲地問著懶在爹地懷里的女兒。
“媽咪,你中午睡得好沉,我叫你,你都不醒。爹地說你太累了。”小婭婭擺明了答非所問。
“中午訂餐了。”抱著孩子的關以辰淡淡地回應。
還是不用正眼看他?
這個女人到底要跟鬧多久?
“嗯。”她哼了一聲算是回應他。
久負勝名的西餐廳,環境優雅舒適,柳女士已經等待許久,她的身邊還坐著一位不到40歲的男人。
看到那個男人,關以辰拉著莊琳的手就要走。
柳女士站了起來,“關以辰,你給我站住。”
這個男人,怎么老是跟自己母親水火不容的?
莊琳拉住他的手腕,“別這樣。”
柳女士走了過來,依然一如既往的雍容華貴,她面帶笑意地朝婭婭伸出手,“給奶奶抱一下我們的小婭婭——”
小婭婭乖乖地張開小手讓她抱。
最終,關以辰還是陰著臉坐下來的。
要是知道她會帶那個小白臉出來,他是不可能答應她這個晚餐之約的。
這注定了不會是一頓快樂的晚餐,還好有一個小朋友調和,要不然真是要冷場到底了。
關以辰擺明了一句話也不想回應柳女士,特別是柳女士身邊的那個男人,他連瞟一眼都懶得,就連柳女士特意給他們介意,他也不應聲。
除了禮節的招呼之外,莊琳其實對那個男人也挺好奇的,因為上次在岑家聽到她們八卦的柳女士喜歡養小白臉,如今真的見到了,好像真的有這回事的。
可是,這種事情,怎么好意思當面問呢?太不禮貌了。
倒是那位男士壓根不在乎關以辰的態度,一直在細心體貼地照顧柳女士。
是不是做戲莊琳看不出來,但至少他表現出來的也不會讓人覺得太做就對了。
“以辰,我聽說你最近打算將公司在歐美的業務獨立出來?”
吃到一半的時候,柳女士問到。
“公司的事情,你不需要理會。”關以辰的語氣仍舊冷得可以。
“我也不想插手。但是董事會幾位董事說你想再度分離梵雅國際?若是真要這樣做,他們一定會聯手反對你,到時怕是不好收場。”柳女士沒有生氣,而是實事求是說道。
“我等他們聯手等了很久了。”
“你真的要成立新公司,脫離梵雅?”
“你若是反對,可以跟他們同一戰線。”
“不管怎么樣,他們都是柳家人,你總得給他們一點面子。”
“梵雅原本屬于柳家的事務及各個分公司我不會動,但我的事業版圖不需要他們參與。這件事到此為止。”
“以辰。”
對于兒子的強硬冷淡的態度,柳女士真是無力了。
這么多年過去,他一點改變也沒有。
關以辰將餐巾到了桌面,轉頭對著妻女道:“我們回家了。”
莊琳與女兒都沒有出聲地望著他。
這樣,不大好吧?
柳女士認輸了。
“我跟LEE決定下個月結婚,婚禮在巴黎舉行,我跟LEE都希望你們都可以來觀禮。”
“對,我們希望可以得到你們的祝福。”一直很少開口的LEE先生也溫言道。
“那是你自己的事。”
關以辰站了起來,伸手將女兒從專用椅子上抱了出來,轉身就走。
“奶奶,再見。”小婭婭趴在爹地的肩膀上揮了揮小手。
“以辰——”莊琳無奈地看著他的背影。
“媽,對不起。他——”
面對柳女士,莊琳表示很愧疚。
可是,那個人是她的兒子。
“算了,他性子就這樣。到時我給你寄喜貼,一定要來。”
“好。”
莊琳答應了。
——
回到家,他一言不發地進了書房,莊琳給女兒洗好澡,哄她睡覺后便去書房找他。
他正坐在書桌后面看著打開的筆電。
“以辰——”她走近他,看著面無表情的他。
“如果你想提他們結婚的事情,那就算了。”
“不管怎么樣,她都是你媽。她結婚是喜事,你應該為她感到高興!”
“我說過,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許再提了,你回去休息,我還要工作。”
“關以辰,你不能每次碰到不想談的事情就以工作為由打發我。我是你的妻子,我只是希望你跟你母親的關系不要搞得這么僵。”
“我跟她的事情,你不必摻合進來。”
“你——”
莊琳覺得沒法跟他溝通下去了,還以為冷戰可以結束,結果他卻是更過分了。
對啊,他跟她母親的事情,她不必摻合,反正他從來沒有跟她談過他們家的事情。
她算什么?憑什么去管他們關系好不好?
才不要管了!以后關以辰的事情,她再也不管了。
讓他們一輩子都這樣好了!
她氣得哭了,不想在他面前哭。
跑出了書房。
看著她哭著跑開的模樣,關以辰惱火得要命,哪還管什么工作?
啪一聲,手邊的鼠標重重地甩開。
跟回房間,卻發現房間被反鎖了。
他猛了捶了好幾下,她就是不開。
真是,有夠煩的!
無奈之下,他去女兒的房間坐了一會,看著那張睡得香甜的小臉蛋,煩躁不已的心情慢慢平復下來。
——
“爹地,爹地……”
翌日,他是被女兒的哭感聲吵醒的。
“婭婭,怎么了?”
他從書房的沙發上坐了起來,女兒抱著她平時睡覺時的小毯子,正滿臉是淚委屈不已地站在那里,他伸手,將她抱了過來。
“爹地……媽咪……媽咪……”小姑娘哭得語不成句的。
“媽咪怎么了?”他輕拍著女兒的背部安撫著。
“媽咪,媽咪不見了!”
什么?他輕拍的手掌停了下來。
媽咪不見是什么意思?
“婭婭起來去找媽咪,可是房間沒有,廚房也沒有,陽臺也沒有……”
“爹地帶你去找她。”
聽聞女兒所言,關以辰將女兒抱了起來走出書房。
結果,真的如女兒所言,這個昨晚將他關在房門外的女人真的不見了。
拿起手機,打開,有一條她的信息。
“我跟閔閔出去玩幾天,女兒你照顧。”
關總裁手上的手機甩了出去。
吵完架了將女兒丟給他一走了之?
真是氣死他了!
肯定是關閔閔那個一天到晚就知道玩花樣的女人帶壞她的。
看來,他有必要跟岑致權好好談談,讓他管他的女人。
可是,當務之前,他得安撫好哭個不停的女兒。
“媽咪只是跟朋友出去玩了,過幾天就回來,別哭了。”他用了前所未有的耐心來安撫女兒。
“爹地、爹地……”
小姑娘眼睫毛上還掛著一串串的淚水,看著真是讓人心憐。
“爹地在這里。怎么了?”
“爹地,我,我睡裙濕了……”
“怎么弄濕的?”
關以辰這才注意到女兒小小的睡裙下擺真的濕了一小片。
不問還好,一問,小姑娘又哇地哭了。
最后,才抽抽咽咽地說著:“尿、尿床了……”
關總裁臉色變了。
尿床,這么大還尿床!
可是,可是,面對那哭個淚人兒的小姑娘,他能罵嗎?
瞧瞧,剛跟老婆吵完架,關總裁獨自照顧女兒的第一天就出了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