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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靈棚中,一口實木棺材擺在正中間,兩邊擺放著用紙扎起來的童男童女,棺材的正前方擺放著正在冒煙的銅盆,用來燒冥紙,而棺材的后方,也就是靈棚的最深處,原本應(yīng)該擺放的供桌上的貢品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散落一地,而供桌正中間的遺像也摔在地上,本來做工優(yōu)良的相框和玻璃已經(jīng)摔的四分五裂了。
劉老道正在收拾著地上的碎片,看見我們進來沒有一副不愿意搭理的樣子,若無其事的把臉扭到了一旁。而跪在靈棚兩側(cè)趙爺?shù)呐畠簝鹤涌匆娢覀儙讉€孩子卻哭的更兇了。很快,供桌上就已經(jīng)收拾妥當。
“給你們趙爺磕頭道歉!”絡(luò)腮胡子叔叔邊說邊讓我們?nèi)齻€孩子跪下。
“別碰我,我都說不是我們?nèi)拥模覀儜{什么要這樣道歉?”王凱倔強的喊道。
“行了凱子,咱就當提前給趙爺上墳了?!苯ㄜ娨贿叞参恐贿吂蛟诘厣稀?
“你要是這么說我不用他們和我說我都給我趙爺磕倆!”王凱雖然這么說,可是眼神里透露的不憤卻一直揮之不去。
“撲通······”突然一聲悶響,與建軍和王凱一同進來的孩子倒在了地上。剛開始大家一愣,緊接著絡(luò)腮胡子叔就要近前將其扶起,可是他剛到孩子跟前還沒等扶起來,就見倒地的孩子身體開始劇烈的抽動起來,而且伴隨著著他的抽動,他自己的雙手狠狠的掐向了自己的脖子,還沒等大家回過神來,孩子的臉已經(jīng)變的青紫起來,可見力量之大。
“快,趕快抱住他!”劉老道一聲大叫,將眾人從震驚當中叫回了神。只見絡(luò)腮胡子叔猛的驚醒一般,上前摟住了孩子的雙臂,而孩子的臉色卻并沒有得到緩解。
此時劉老道也到了近前,左手直接扣住了孩子的喉嚨處,右手成蓮花狀食指與小拇指直接按在了孩子的眉心處,扣在孩子喉嚨處的右手成爪狀一邊向上推動,一邊嘴中念念有詞,但是所念之物卻不明覺厲,只能聽見陣陣的道文聲。
當劉老道有所動作后,事態(tài)便有所控制,只見孩子的臉色瞬間恢復(fù)了血色,凸起的雙眼也平復(fù)了回去。當劉老道的左手向上推動到下巴位置時,其口中念念有詞的道文也接近了尾聲,隨著劉老道的一聲大喝,只見倒在地上的孩子也應(yīng)聲突出了一口黑血,黑血直接噴射在了地上,還能看到絲絲青煙從血中飄起。當黑色的血從孩子的嘴中噴射而出的同時孩子渾身一軟,直接暈厥了過去。
“臥槽,不會是死了吧?”與建軍一同站在靈棚一側(cè)的王凱說道。
“別瞎說,快!幫著你黑叔給這小娃送回家去!”劉老道看著站在一旁發(fā)呆的建軍和王凱急忙說道。
“還傻愣著干嘛?”被劉老道叫做黑子的絡(luò)腮胡子叔吼道。建軍和王凱急忙扶著暈厥在地的孩子上了黑子叔的后背,跟隨其向靈棚外走去。靈棚內(nèi)的眾人此時早已忘記幾個孩子打碎遺像的事情,很明顯眾人都對剛才所發(fā)生的事情有所疑惑和驚詫,導致自動忽略了他們之前的大不敬。
“堂妹!堂妹!”黑子叔站在四合院內(nèi)沖著屋內(nèi)喊道。
“哎,黑子哥,你咋來了?”被黑子叫做堂妹的中年女人熱情的招呼道。
“快,趕緊,先把小勇抱進屋去?!焙谧邮暹呎f邊往屋里走去。
“這是咋了?”看著昏迷不醒的小勇,中年婦女焦急的詢問道。
“別提了,剛才······”當黑子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哎呀~小勇,你醒一醒!嗚嗚~~~~”小勇媽媽哭喊道。躺在床上的男孩面色蒼白,嘴角和胸前還掛著噴吐而出的黑色血液,人更是躺在床上僵硬的紋絲不動。
正在屋內(nèi)人著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劉老道卻找好到來。
“劉叔啊~~您快看看咱家小勇吧!”小勇媽看見劉老道到來急忙開口哀嚎到。
劉老道好言安慰了兩句,扒開小勇的眼皮和嘴巴看了一看。
“沒事,孩子沖到臟東西了,一會我去燒點紙說一說就好了。”劉老道的話音很淡,不帶有一絲的感情色彩。小勇的媽媽和黑子二人連忙道謝,并去準備冥紙之類的東西去了。
建軍和王凱二人見此和黑子以及小勇媽媽打了聲招呼,就連忙出門各回各家。
回到家中的建軍連忙從書桌下面拿出藍色的線裝書,只見書的封皮已經(jīng)略微泛黃,但上面用繁體字寫的《萬法歸宗》四個大字還是清晰可見,在這四個大字的右下方寫著‘洞冥粗批’四個小字。
本來建軍看這本書完全是出于好奇,因為當時的教學資源十分匱乏,遠遠沒有任何的和興趣可言,而建國下鄉(xiāng)之前留下的這幾本書卻正對建軍的路子,看著雖然生澀難懂,卻聊勝于無,雖然這本書都是用繁體字書寫而成,但是對建軍來講問題卻并不是很大,就算有不認識的一兩個字,翻查字典,也變了然。
建軍開著小臺燈,坐在破舊的書桌前,沒有絲毫睡意,認真的翻看著《萬法歸宗》這本書,一邊思索今天所發(fā)生的事情。越想越不對勁。
按照這本書上的注解來看,今天趙爺?shù)乃揽粗耆褪切八钤谧鞴?,并且不是一般的邪祟,而且在死之前其本身的精氣神也完全被吸收了個干干凈凈,也就是三魂七魄,而反觀傍晚時候小勇的情況,明明在沒有魂魄的亡者靈堂中,怎么會有邪祟入侵?建軍一邊想一邊加快了翻動書籍的頻率,現(xiàn)在的他就好似遇到了一道不會解答的數(shù)學題一般,急需在書中找到答案。轉(zhuǎn)眼兩個小時過去了,窗外不知是因為陰天還是怎么,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而此時的建軍卻感到些許的肚痛,期初他還有太過在意,而沒有多長時間,就已經(jīng)駕馭不住了,那時候的北京胡同已經(jīng)有了公共廁所,幾乎每個胡同口都會有一個,建軍想忍但是卻實在是忍受不住,拿起手電,就向門外走去。
還好,胡同的靈堂和廁所正好是在反方向,對于建軍來講雖然有些許害怕但是還是可以忍受的。
胡同口的廁所屬于立在十字路口的一側(cè),有一盞昏暗的小路燈立在那里,不到一百米的距離建軍三步并作五步,到達后發(fā)現(xiàn)劉老道正在十字路口燒冥紙,幽暗的燈光下,燒冥紙的火光忽明忽暗,天黑的還是那么黑不見指,建軍噠噠的腳步聲響起,正在燒冥紙的劉老道抬頭看了一眼,本來在蠕動的嘴唇還在繼續(xù),看見是建軍也沒說話就又低下了頭。
“劉大爺,忙呢!”建軍的肚子鬧得實在是忍不住了,也沒多想打了個招呼沒等對方回話就一頭鉆進了廁所,找了個位置就開始一瀉千里。
“你也鬧肚子?”突然間響起的聲音嚇了建軍一跳,緊忙拿手電筒向出聲的方向照去。
“凱子!你干嘛?”手電筒的光正好照在王凱的臉上,因為自己被嚇了一跳,所以語氣有些不悅。
“在這寫作業(yè)!你覺得可能么?”王凱回擊道。
“我進來的時候你在怎么不說話?”
“你進來不是也沒說話?”
“我不是沒看見你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