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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世月沒管炎子御怎么發(fā)愁,她自己先愁得來回走動,隨后忽然站定,再次凝聚靈力,雙眸亮起,一一看向石像里的人。
元宗、東方永兩人雖然詫異,但那詫異卻并不嚴重,可見他們對炎子御的身份早有猜測?
冥世月意念詢問,果然得到兩人的點頭承認。
既然掌門和靈智仙尊都知道炎子御身份的特殊性,那么羅逸這位慧明仙尊呢?也是知道的吧?
果然,這個也得到了肯定。
冥世月松了口氣,一門派中三大地位尊崇的人都對炎子御的身份有所了解,還將炎子御收為門派弟子,可見他們是存了保護之心的。
如此用心,總比某些心懷不軌的魔物要好得多。
當然了,雖然也不排除這些仙尊有什么特別打算,但身為一派尊者,應該也不至于做出什么太過分的事情來吧?
冥世月如此想著,繼續(xù)看向其他被困的元宗派弟子。
那些弟子的修為要弱一些,無法意念溝通,但冥世月還是警告了一番他們,免得到時候有人說出去,壞了大事。
這些告一段落后,冥世月緩緩收回靈力,閉上酸澀的眼睛,人靠在了一旁的桌前,劇烈喘息著,有些站不穩(wěn)的樣子。
炎子御將那一小瓶血都倒在了元宗的手上,其實他有想過倒在石像頭部說不定能讓掌門的頭自由活動,但看就那么一點血,不足以讓掌門頭部自由活動,還不如先讓他的手自由活動。
好在他的決定正確,掌門的手指都動了起來,適應了片刻,恢復正常,只是手腕和手臂還是僵硬的。
忙完這些,炎子御扭頭看見冥世月身子歪斜,站立不穩(wěn),不由上前扶住她:“你怎么了?”
冥世月眼眸中還帶著點紅,額上都是虛汗,她勉強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令人如沐春風:“我?guī)湍憔孢^那些所謂的師兄師姐了,也幫你問過掌門和靈智仙尊,他們倆對你身份略知一二,其他人則保證守口如瓶。”
炎子御甚感窩心,盡管他并不在意旁人如何看他,也打算救治了掌門等人就離開元宗派,下山尋找他自己的機緣,但冥世月替他做了這些事,他也唯有感激。
“謝謝你了。”炎子御露出誠摯的笑容,攙扶著冥世月,略微沖元宗和東方永躬了躬身,“弟子先告退了,等徹底解決的辦法搞定,弟子再來救你們。”
“我們走吧。”說完,炎子御低頭對冥世月笑笑,扶著她走出了圣殿內殿的門。
剛踏出殿門沒多久,突然聽見一聲劍鳴。
兩人雙雙停下腳步,循聲望去——只見安放降魔劍的殿宇整個發(fā)出一道火紅的亮光,籠罩著殿宇,一閃一閃,十分反常。
俗話說,反常即妖。
降魔劍在他們來的時候尚且安靜如斯,沒道理在他們離開的時候突然響起。
“你在這里好好休息,我去看看。”炎子御扶著冥世月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不等冥世月回答,人就已經掠了出去。
當真是其疾如風!
黑色的衣袍轉瞬即逝,冥世月伸長了手臂哎了一聲便看不見炎子御的人影了。
這些年,子御真是變化驚人。
多年前他還是個軟軟的嫩嫩的,遇事只想逃避的人,而現(xiàn)在,卻是如此可靠、做起事來雷厲風行,且強大而神秘莫測。
他的眼神雖古井無波一樣沉寂,卻令人看不透……
當年他喜歡穿青色衣衫,如今卻是墨色加身,黑乎乎的,跟那魔物的行徑如此類似……
冥世月甩開自己腦中的擔憂,休息片刻,也朝那供奉著神器降魔劍的地方掠去。
……
炎子御到達降魔劍供奉的神劍閣時,劍閣上的紅光仍舊存在,他輕飄飄落在閣樓頂端,來了個倒掛金鉤,然后朝里面張望。
一人站在降魔劍對面,與降魔劍遙遙相望,手中黑霧籠罩,分明是魔界中人!
炎子御心中一緊,思索了一下這時候出面的勝算以及后果,最終決定按兵不動。
此人身材高大魁梧,肌肉暴漲,修為在自己之上,還是先看看再說。
其實炎子御本來以為來這里的人會是季戎。
畢竟今早他去試探了一番季戎,季戎是某一封印地的魔物,自然認得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試探會帶來什么,所以說不定會提前行動。
結果,沒想到,季戎挺沉得住氣,來降魔劍劍閣的竟然是個完全陌生的魔物!
魔界左右護法他見過,那兩人身材都很瘦削,不像此人如此高大魁梧……
所以不是那兩個在定仙谷搗亂的左右護法,而是一個新的人。
炎子御正在思索怎么辦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呻-吟。
他心中一動,凝眸望去,卻見那高大魁梧的魔物腳邊倒著一個人。
——正是早上才見過沒多久的樓墨淵樓師兄!
炎子御瞳孔微縮,繼而看見了高大魁梧的魔物手腕上的抓痕——那是球球抓撓的傷口!
——這人是季戎?!
呼吸亂了方寸,炎子御的藏身地暴露,劍閣內部的季戎眼神一凜,隨手一甩,甩出一團黑霧,里面包裹著利刃朝炎子御所在地襲擊而去!
炎子御如一只仙鶴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悄然飄了出去,順勢在檐角踩了一下,而后從窗口踹窗而入,翩翩落在季戎和降魔劍一條直線的另一側。
落地后,炎子御看到樓墨淵肩頭黑霧縈繞,臉色死氣沉沉,痛楚令他痛哼出聲,但是人已經幾近昏迷,時不時蠕動一下。
季戎此刻現(xiàn)出真身,比炎子御高了不止兩頭,寬度也足夠裝下兩個炎子御,如此對戰(zhàn)而立,還真是有些壓迫感。
他見來人是炎子御,似笑非笑地咧了咧嘴:“子御師弟……該說你機警還是該說你無知呢?竟然敢單槍匹馬闖到這里來。”
炎子御目光沉痛:“樓師兄伴你八年,你竟然下得了手!”
“哈——本來我也想留他一命,奈何他好奇心太重,偷偷跟蹤我出來,我也只好成全他了。”季戎瞥了一眼腳邊的樓墨淵,繼而又看向炎子御,“你果然知道我的身份了。”
炎子御思索著如何將樓墨淵救到自己這邊來,沒有說話。
季戎又道:“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你對自己的身份也有所了解了?我聽說,你未入門派時,在一次試煉大會上已經跟毒鷹魔巖交過手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多廢話,識相的話,就跟我聯(lián)手將降魔劍取出來,我或許可以留你一命,否則……你那顆心……便是我的了!”
“嘖嘖嘖,一個大男人,張口閉口就是要另一個男人的心,我聽著都替你臉紅。”一道嬌斥在季戎身后響起,繼而紅影閃過,樓墨淵被一條鞭子卷住腰身,朝外拖去。
冥世月來了!
炎子御心中一喜,繼而在季戎想攻擊冥世月的時候,率先發(fā)動攻擊阻擋他靠近冥世月。
冥世月把樓墨淵拽出危險范圍,安置在角落,再抬眸,炎子御和季戎已經交起手來,電光火石間便已引起軒然大波!
她一時之間插不上手,而且貿然上前,說不定只會給子御添麻煩。
“帶我?guī)熜肿撸 毖鬃佑鶉谕兴?
冥世月跺跺腳:“我想幫你啊!”
“帶他走就是幫我了,快走!”炎子御躲過季戎揮過來的一拳,整個人后仰幾乎一百八十度,然后足尖一點,以季戎伸長的手臂為杠桿,雙足一夾,人已經瞬間翻到了季戎手臂之上,夾雜著靈力的拳頭襲向季戎的太陽穴。
季戎側頭躲過,一條手臂被困,但是另一條手臂還是能動的,他繼續(xù)砸向炎子御,球球撲到他手臂上,再次抓了他一道。
這次季戎有所防備,球球的抓痕只是抓痕,并未見血,然后球球被他甩了下去。
球球在半空翻滾著落地,身子壓低,瞪大眼睛發(fā)出怒吼,然后腿一蹬,再次撲向季戎。
季戎抓住炎子御的手臂將炎子御擋在了身前,球球怕抓傷炎子御,半空卸了力,只好暫時落地。
那邊冥世月見他們打得不可開交,最終決定先帶樓墨淵離開,然后召喚族人和門派中人前來幫忙。
她剛帶著樓墨淵離開沒多久,炎子御被季戎一腳踢中胸腹,飛速撞向降魔劍。
季戎目光詭亮,嘴角勾起,靜靜等候炎子御被降魔劍割傷的畫面。
——主魂之血能令降魔劍興奮,那么鎮(zhèn)守的劍靈察覺到降魔劍劍身這里的主魂,說不定就會回來,而降魔劍劍靈封印的那塊地盤以及那里的魔物,便是自己的盟友了!
炎子御忍著劇痛腰身一擰,試圖讓雙腳踩在降魔劍上,轉移自己的落地點,然而眼前模糊,令他踩了個空,劍身貼著他的小腿劃過,頓時一陣刺痛。
再這樣下去,會切斷他的小腿的!
炎子御使出千斤墜的功夫,不再往前,而是往下,繼而沒受傷的那條腿回收,踩在了劍身上,總算調整了位置。
然而喂了血的降魔劍忽然劍光大亮,一股巨大的力量彈出,炎子御被重重彈開,飛向窗口。
原來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強大,沒想到卻還是如此不堪一擊。
炎子御心中懊惱萬分,但是想象中的撞擊劇痛沒有襲來,他反而落到一個懷抱里,那人巧妙地卸了他后墜之力,然后摟著他輕飄飄落回劍閣之內。
炎子御落地后腳下一軟,他捂著胸口彎腰嘔出一口血來,看著血液落地,炎子御腦中冒出一個念頭——真是浪費了,若將這一口血以及腿上流失的血液集合起來,應該能讓掌門的手腕恢復自由吧?
“還好嗎?”上官無塵的聲音近在咫尺,從被他摟住的那一刻,炎子御便知道是他來了。
兩人相處多年,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味道總是令人心安的。
炎子御點了點頭,他捂著胸口喘息著站直了身子,倔強地表示自己沒事。
然而內心卻是懊惱的,他還不夠強大……
“不是跟你說過了,沒事不要接近劍閣?怎么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