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女尊男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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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夫是一位年邁的老醫者，對她進行一系列把脈，翻眼皮看腦袋等詳細的檢查后，也沒轍，只能認定楚青珞是刺激過度導致失憶了。林夏當然知道就算華佗在世也不可能治好她的病，因為這根本就不是病。

    “實在不行，你到時可以請宮里的女醫看一看，正好你也要入朝了。”送走李大夫后，楚夫人并沒有就此放棄，她定要治好楚青珞的失憶癥。她心疼的看著楚青珞的小臉，說道：“你先吃點東西，改明兒娘再來看你。”

    “好。”林夏乖巧點頭。

    楚夫人前腳剛走，林夏立即轉向一旁的九尾，問道：“這是什么意思？我要入宮嗎？”

    九尾：“是啊。再過幾日就是小姐入朝為官的好日子了。”

    林夏第一反應就是：“能不去嗎？”女帝的朝代有女官，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小姐！你可是連考了三年才終于通過官試的！”九尾瞪大眼睛，一副‘沒搞錯吧你’的夸張表情，接著又強調道：“就放榜那日，小姐還因為得償所愿而高興得暈了過去呢！”

    啥？高興得暈了過去？范進中舉么？！林夏翻了計白眼。

    這一入宮門深似海，鬼都知道的事，這小妞怎么還一頭往里扎呢？雖說是入朝為官，但在女上司面前當差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特別是這小妞還考了三次，可見天資一般。

    “那有可以不去的辦法嗎？……稱病臥床什么的？”林夏在做最后的抗爭。

    “除了死。病好了就得去，若時間長了總不好，宮里女醫官會親自來診治，事情敗露死得更慘。”九尾真不明白她為何又不愿去了，明明這么辛苦才換來一份光宗耀祖的差事，別人還羨慕不來呢。

    林夏只得重重嘆了口氣，她還不想挑戰權威，還是先乖乖吃點東西再做打算吧。

    ……

    經過九尾一番驚天地泣鬼神的闡述，她才總算明白——這你丫的根本就不是她記憶中的中國古代史！這個地方一直以來都是女尊男卑，女人做皇帝做官，男人才干苦力賣命。說白了，只知媽不識爸，女性才是這個社會的主導。林夏驚覺，這純粹就是一個母系氏族社會。

    還好她是一個女人。

    林夏不知道她會不會有突然穿越回去的那一天。但從何云的話中聽出來，她若是沒死，估計也殘廢了。半身不遂對她而言……還不如死了。

    除了何云這個摯友外，她兩還有個共同的gay蜜，他叫末末。想起以前無意間聊過穿越這個話題，當時末末還戲稱，如果他穿越了，一定要變成女人，然后狠狠報復各路渣男。當時誰又能想到，真的有穿越一說呢。

    現在的她，頂著楚青珞的皮囊，就必須干著楚青珞該干的事兒。只能——自求多福。

    ……

    只需一天的功夫，楚家的大致情況她就都了解了。楚為母姓，楚祖母曾在宮里當過官，而楚母因為沒能通過官試，最后從了商，便把希望都寄托在楚青珞的身上。這楚家院子上下也就不到三十人，只有楚青珞和楚母兩個女性，其余清一色全都是男人——從管家到隨從，當然還有楚母的八個男侍和她的兩個哥哥一個弟弟。祖母有自己的府邸和男侍，沒跟她們住在一塊。

    楚青珞很鄭重其事的一一跟他們見了面，她首先要記住幾個關鍵人物：李管家、楚母的八個男侍，楚青珞的兩個隨從和三個兄弟。這八個男侍里不知道哪一個才是楚青珞的生父，九尾說這不需要分清楚，因為一點都不重要。其中最受楚母垂青的是思翰叔，知道這個就行了。

    除了九尾外，桐木也是楚青珞的隨從，年紀和九尾差不多。

    “這是行禮的意思嗎？”楚青珞比劃著。剛剛下人們和八個叔叔見到她時，都做了同一個動作——雙手交叉在胸前，手指與肩同高，微微低頭。

    “是的。尊貴的小姐。”九尾也笑著朝楚青珞行了個禮，動作標準。

    “那你昨日怎么沒跟我行禮？”他還直接撩開她的紗制蚊帳。

    “還不是小姐寵的。他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凈想著給小姐當男侍。”一旁的桐木趁機打趣九尾。

    九尾臉色微紅，挑釁道：“桐木！你敢說你就不想給小姐做男侍？！”

    “能給小姐當男侍那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桐木不敢妄想。要是小姐垂青，必定當仁不讓。”

    “去！小姐還看得上你？！”九尾自覺比桐木長得更好。

    “哈哈哈哈。”看著這兩個男人當著她的面爭先恐后要給她做男寵，楚青珞已經樂翻了。她翹起二郎腿，斜靠在凳椅上：“不急不急，你們都有機會。”哇咔咔，一妻多夫制，要不要這么嗨！

    “三姐三姐，二哥回來啦！”一個男孩跑進了楚青珞屋內。他是楚一諾，楚家最小的弟弟，虎頭虎腦十分可愛。

    “噢？！”楚青珞昨天就差她的兩個哥哥沒見著了。九尾告訴她，大哥楚一凡已經在別的小姐家入門，也就是當男侍。二哥楚一林生性風流倜儻，多位小姐都曾向他發出請門的邀請，可他偏偏誰都門都沒入。這兩日估計又跟哪家的小姐共度良宵去了。

    楚青珞對這個風流二哥特別感興趣，雖說行為堪比現代渣男，可人家能玩轉于各路千金而不惹一身騷，也是有腦子的不是？于是她迅速去到正屋，會會這個傳說中的二哥。

    “聽說三妹失憶了？”楚一林見到一臉淡然的楚青珞后，先開口道。他不是下人，所以不必向她行禮。

    楚青珞挑挑眉：“二哥。”

    這個男人濃眉大眼，瀟灑不羈，一看就是和楚青珞出自一個娘胎。

    他漫不經心的喝了口茶，說道：“沒摔傻就好。”

    “那絕對不能。”

    這楚一林說話帶損的方式，還真像末末那廝，只是沒末末這么娘罷了。就因為這，她覺得楚一林親切感一下倍增。

    “你看著我傻笑什么？莫不是磕了腦袋更傻了？”

    “沒，只是覺得二哥生得十分好看，就比我差那么……一截。”楚青珞沖他笑笑，雙手伸開比劃出一大截。

    “噗——”楚一林一口茶噴了出來，“三妹你可以啊，這腦袋磕得是值了！竟磕出個伶牙俐齒來了。”這楚青珞在他眼中，一直都是傻里傻氣犯著花癡的妹子，以前她總喜歡刻意與他保持友好，只是為了一個目的。現在看，她神色淡然，目光灼灼。倒像是換了個人。

    “二哥也知道我失憶了，以后若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妥，煩請見諒。”

    “……”楚一林嘴巴微張，機械似的點了下頭。

    在入朝前，楚青珞必須得惡補各種基本知識。所以她叫去了九尾和桐木，期望他們能承擔起給她補課這個重任。可他們都說楚一林與皇室中人走得近，建議她去請教他。

    想到此，她先問道：“二哥，不知小妹我可曾有什么得罪過你的地方？”她雖然已經聽九尾說過，她和二哥比較親近，但還是先問一問的好。

    “好像……沒有。”除了整日纏著他問七皇子的事，惹得他有點煩外，楚一林想不出之前那個傻妹子還能干得出什么壞事。

    他這么一說楚青珞就放心了。隨即說道：“我再過兩日就要入朝了，想請二哥指教一二。”

    “你有何不懂？”楚一林真不知道該指教她什么。

    “都不懂。”

    “……”他完全無語。可這楚青珞一臉誠懇，他無奈道：“那三妹要如何回報我啊？”

    “給二哥介紹絕色女子，如何？”這楚一林不是風流倜儻嘛，這個應該符合他的口味。

    楚青珞有幾個朋友他是見過的，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過她入朝之后，說不準真能遇見幾個好的。于是他痛快的答應了。

    “這首先嘛，肯定是懂禮。見著女帝和公主皇子們，還有品階比自己高的女官都要行禮。你行個禮給哥看看。”

    九尾端著小食進來，正好撞見楚青珞行禮的這一幕，她雙手交叉在前，微微低頭，煞有其事的樣子。

    “噗哈哈哈——”楚一林一陣狂笑，九尾也掩著嘴跟著笑起來。

    楚青珞無辜的看著他倆，她沒做錯啊，上次九尾也說這是行禮的意思。

    “三妹，你是男人嗎？哈哈哈——”楚一林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靠！原來這是男人才行的禮。“那女人怎么行禮？”

    “九尾，來示范給她看看。”楚一林還在隱隱地笑。

    只見九尾雙手平端在胸前，只是微微點了個頭。楚一林在一旁做講解：“見著女帝，也是這個禮。”

    “我去！這么省事？！這里真所謂是禮儀之邦的表率！”意思是她再也不用擔心跪來跪去膝蓋疼了。

    楚一林和九尾面面相覷，在他們看來楚青珞腦子真的摔得不輕。

    “其次是認清自己身份。你雖通過的官試，但也只是個執行官，連次品階都不是。這一點很重要，不要以為自己入朝了就飄飄欲仙，宮里有得是比你地位高的女人。”楚一林這話十分中肯。

    “這官職是如何排位的？我們的祖母又在哪個官階？”

    “你入了朝會有人給你說明。祖母位列正六品，想要和祖母一樣有帝賜的府邸，至少得是十品階之一。”

    聽得出來，楚一林對這個祖母十分尊敬。楚青珞頻頻點頭，她還沒這么大野心，只求保住小命。

    楚一林繼續說道：“你剛去的時候，肯定會讓你選在次四品下的哪一品做執行官。據我所知，次十品的女官最為親和，你可以考慮承她之下。莫嫌她官小，你還是不要急功近利的好。”一旁的九尾跟著點頭，表示贊同楚一林的話。

    “穩中求進嘛，我懂，二哥就放心吧。”說白了就是替人打工的嘛，她還是認得清形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