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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她的經歷,步鸞墀似有觸動,幾度準備開口,終又忍住,最后還是一聲哼道:“難怪你這么沒出息,這么容易就滿足。”
明汐羽不服氣的反駁,“誰說我沒出息了?我還想早點完成今年的任務,下半年好好去歷練歷練呢,我想筑基,我還想結丹,凝嬰,甚至飛升,不過首先我得好好整理靈田,你也別光顧著笑話我,你不是很想入外門么?據說雜役弟子到了煉氣九層就能申請外門大比,成績優異也可以進入外門的。”
雖然入門不過幾日,但對于門中許多事務她也有所了解,隱麟派最重實力,在她看來,只要足夠努力,沒有什么是不可跨越的,宋執事不也說過么,雜役都有筑基進內門的,只是入外門豈不更加容易?
步鸞墀原本聽這小丫頭大言不慚的說要飛升什么的笑得嘴巴都歪了,可聽到對方提起自己的痛處,臉色唰的就白了,憤怒道:“你知道什么!”
他連煉氣都沒學會,煉氣期4進5,8進9都是瓶頸,多少雜役弟子折在這上頭?這南涯谷200多號人,其中一半以上是成年雜役,其中就沒一個能是煉氣三層以上的,這說明了什么?
煉氣9層,這丫頭說得倒是輕巧,能達到煉氣9層的,只要別太短壽,20年內筑基的成功率在五成左右,她這番話簡直是無異于對一名流浪漢說:坐擁家財萬慣很容易,只要你有五千貫,再賺五千貫就夠了。
一個只知道吃吃喝喝睡睡的蠢丫頭,怎么可能了解自己的深仇大恨呢?真是后悔跟她說那么多廢話,都說和蠢貨呆久了自己也會變笨,還是趕緊拉開距離為好,免得傳染,步鸞墀對自己這位老鄉越發的嫌棄起來。
又是沒頭沒腦的一頓脾氣,明汐羽聳聳肩,雖不過相處幾日,對于步鸞墀不定期的抽風她卻已是習以為常,故而也談不上生氣,她不是步鸞墀,自然無法理解對方的想法,反正大比什么的也就隨便說說,既然他不想聽,那她就不說了。
自此之后大約過了半個月,步鸞墀再也沒有出現在明汐羽的視線里,明汐羽不知自己哪里又得罪了這位大少爺,就算道歉也總要有個名目吧,既然莫名其妙,只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是的,雖然步鸞墀并非出身大的世家,可明汐羽總覺得他身上的脾氣跟姜亦然等人頗有相似之處,可姜亦然的確是大家族的少爺,又是雙靈根,人家有拽的資本,有傲嬌的本錢,至于步鸞墀,他這種沒有背景又眼高于頂的性子并不合適。
村里的老人往往也會教她些做人的道理,對于人情世故她也并非一無所知,雖然覺得步鸞墀除了傲嬌一點也沒別的毛病,又是受了委屈情有可原,但終日沉浸在被傷害的陰影里,這樣的日子又有什么意思?
如果不甘心,那就努力爭取,讓所有人對自己刮目相看,而不是躲在角落里自怨自艾,她是這么認為的。
明汐羽不是救世主,她只是個6歲的雜役小姑娘,她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還有靈田要整理,她還有五色果要種,她沒多少時間為別人操心。
白日辛勞一天之后,到了晚上,明汐羽便在屋里打坐,王管事是煉氣5層,早看出明汐羽是煉氣一層的入門水準,也曾好意提醒了她,雜役們的小屋看似破舊卻也自有講究,基本也都是在原本靈田的地基上搭建的,靈氣的濃郁程度與附近的靈田相當。
或許是曾經在浣花坪呆過的緣故,明汐羽只覺得進展十分緩慢,以前在浣花坪一個時辰可以打坐一個周天,到了這里,一晚上才勉強完成半個周天,心中多少有些焦急,但回想陸長空曾經說過的話,又有些釋然,浣花坪是新弟子額外的福利,內門弟子正式拜師后分配的修煉地也多有不及,更遑論她所在的外峰。
這么想著,急切的心情多少平息了幾分,或許正因心態平和,明汐羽覺得打坐的效率反而高了那么一絲絲,幾日下來,丹田的氣海似乎深厚了一層,這讓她信心大增,種植和修煉的勁頭鼓得十足。
凡是有好有壞,這邊修煉之事步入正軌,靈田也徹底整理一番,明汐羽撒下種子不到三天,步鸞墀的烏鴉嘴就靈驗了,玄字六十八號果然住進了新鄰居。
新鄰居是個二十四五歲的青年,看著眼前耕種得整整齊齊的靈田,他揉了揉眼睛,仔細看看手中的竹牌,又看看門牌,沒錯啊,這確實是玄字六十八號。
此時明汐羽正往溪邊提水去了,步鸞墀倒目睹了新鄰居入住的全程。
“小兄弟,這是怎么回事?”那青年雜役倒還和氣,并無以大欺小之意,首先向步鸞墀打招呼詢問。
步鸞墀暗罵一聲笨蛋,果然被自己說中了,見對方看向自己,也只得硬著頭皮說道:“六十九號的丫頭怕自己不能種活足夠多的靈果,又見你這沒人住,所以借你的地用用,你的地原本比我這里的還荒涼,她可花了足足半個月的時間整理。”
說完,為了表達效果,他還指了指自己的荒田,果然對比之下很是鮮明,那青年看了也忍不住點點頭。
此時,明汐羽正提著水桶回來,看到一個陌生人出現在玄字六十八號的門口,手里還拿著一塊竹牌,本能的九猜出怎么回事,心中不由咯噔一下,不會這么巧吧?
忐忑不安的走上前去,卻見步鸞墀正指著她對那人說:“六十九號就是她,你別看她小就占她便宜,她可是認識內門的人。”
雖然兩人那天頗不愉快,但步鸞墀還是不愿見明汐羽吃虧,少不得幫她鼓鼓氣勢。
明汐羽聽了這話不免臉紅,她知道步鸞墀是為她張膽,她也確實認得內門的人,可那時她也是內門弟子,如今不過是個雜役,縱然她認得別人,別人還不見得認識她呢。
雖然心中有些自嘲,可聽到步鸞墀的維護,還是覺得心里暖暖的,就知道他這人不壞,也就是別扭了一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