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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有關陸漣漪的夢(九千更)
那啥……紅纓姐姐,其實你和白玉才是失散多年的親姐弟吧?
你們是正宗黑道世家出來的吧?
不然怎么連句式都那么像!
而且你就算再不把木蔚和白玉當外人,這淑女形象還是要的吧,你這樣的形象一旦定型了,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啊,你要把師傅給愁死么?
他們幾個吵個不停,楚清淺又拉不住,只得在一邊躲個閑,不過這么一來有人不樂意了。
本來趴在一邊睡覺的冰凰不耐煩的哼了兩聲,可是那邊依舊吵的火熱,見沒人搭理它,便起身踱步走到楚清淺身邊鄙視的看著她,好像在說,都是你丫惹得麻煩。
楚清淺無辜的看過去:不關我的事啊!
冰凰翻了個白眼:惹禍精!
楚清淺更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你以后還想不想吃肉了哦。
冰凰:?_?
楚清淺:︿( ̄︶ ̄)︿
冰凰被她氣的叫了一聲,氣呼呼的轉頭就走,楚清淺則露出一個大大地笑容。
楚清淺VS冰凰第一百回合,楚清淺勝。
——————————
承薰真人回來時,入眼的就是這樣一個場面,前面幾個人兩兩“搏斗”,她家冰凰蹲在角落里,臉上是一副從未有過委屈表情,而楚清淺則是坐在椅子上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杏眸一臉無奈的看著這一切。
“這是怎么回事?”承薰真人開口問道。
她這一開口顯然比楚清淺有影響的多,幾人有些驚訝的看著她,停下手各自整理了一下儀表,一起行禮道:“見過承薰真人/主人。”
“師傅。”楚清淺開心的喚了一聲,往承薰真人身邊跑去,然而比她的身影更快的一步的冰凰,一拍翅膀沖到承薰真人身邊,可憐兮兮的叫了一聲,速度之快將楚清淺完全擠到了一邊。
楚清淺無語的望著這一幕。
承薰安撫了一下冰凰,目光溫和的望向楚清淺,對她道:“清淺,過來。”
楚清淺走到承薰身邊,任由承薰拉起她的手腕給她把脈。
“沒什么大礙。”過了片刻承薰抬起頭笑了笑,“回來好好休息幾日就行。”
楚清淺重重的點了點頭,又想起一件事,問承薰真人道:“師傅,您去看師叔怎么樣了?”他們分開的時候清止的臉色真心有些嚇人。
承薰沉吟了一下道:“清止師弟身邊的那把乖離劍所用材質特殊,有強行破界的功能,不過他也從未試過。方才去看他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受了些秘境的反噬之力,對他而言傷害也是頗大的,不過好在回來的及時,我給他下了幾個方子調養(yǎng),要是順利的話兩三個月就沒事了。”
“破界?”白玉驚奇不已,“真人,您說的破界……是說清止真人能將一個小千界扯開一個缺口,讓人順利的往返其中嗎?”
“嗯。”承薰真人點了點頭,“不過現(xiàn)在師弟的修為還不足以支撐一次完整的破界,像這次就受到了反噬之力,不過若是他將來修為更進一步,也許就真是如你說的一般了。”
承薰真人說的很平靜,可是一屋子的人都聽傻了。
這真是……逆天啊。
若是等到清止修道元嬰化神,豈不是再沒有秘境攔得住他?
簡直嚇人。
楚清淺吐了吐舌頭,心想當真是牛到家了。
“對了,白師弟。”承薰真人忽然轉頭看向白玉,溫聲道,“之前你曾和靈蘊道君說過,一旦找到劣徒,就立刻回去開陽峰,如今清淺已平安歸來,你還是別讓道君久等了,速速回去吧。”
白玉一聽這話立馬哭喪著臉,整個人都蔫了下來。
周圍幾人沒忍住的直接笑了出來,有良知的些的,如木蔚便同情的拍了拍白玉的肩膀,只有楚清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奇怪的望著大家。
承薰真人唇角微挑,看向楚清淺道:“清淺,你去送一送白玉吧,完了來這里找我,我有話對你說。”
楚清淺恭聲應了。
木蔚也順勢對承薰真人行了一禮道:“真人,那我也先告辭了。”
承薰真人點了點頭,木蔚便與楚清淺和白玉一起走了出去。
“發(fā)生了什么事?”出了門楚清淺就問道,“你答應靈蘊道君什么啦,為什么大家當時都笑的那么奇怪。”
白玉癟著嘴:“還不都是因為你。”
楚清淺眨眨眼。
什么鬼,又是我的鍋?
可是白玉怎么都不肯再說下去了。
木蔚看楚清淺一臉好奇的樣子,笑著解釋道:“你還記得我們去坊市的那天,白玉是偷著跑出來的嗎?”
楚清淺點點頭,她當然記得,這貨最后死皮賴臉半天才帶他走的。
“后來你出了事兒,我們四處找你,偷跑出來的事情就再也瞞不住了,靈蘊道君派人來帶白玉回去。白玉說你是受他邀請才會去坊市的,就一定要找你回來,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半途而廢。靈蘊道君惱了,要綁人,白玉也急了,跟靈蘊道君說要是找不回來你,從此他覺得有所虧欠,自然就生了心魔,修為再難進一步,這一句話把靈蘊道君噎住了。后來幾番討價還價,靈蘊道君同意白玉去找你,還派人協(xié)助他,條件就是一旦你平安歸來,白玉就要乖乖回開陽峰,什么時候能接她三招什么時候才能再出來……”木蔚說道最后也險些笑場,忍著笑干咳了兩聲。
接靈蘊道君三招?
楚清淺一聽這話都嚇了一跳。
元嬰道君三招是好接的?現(xiàn)在的承薰真人都不敢放話說能接得住元嬰道君的全力一擊,一個大進階的差距擺在那里,之后的更不用說了
白玉要做到這一步至少也是要結丹大圓滿了啊。
就算這小子修為神速,召喚清止附體,沒個一二百年想也都不要想了!
楚清淺同情的看著白玉,轉念一想他好像是因為自己才會這般的,心里又有些愧疚。
當即拍了拍白玉的肩膀,一臉痛心道:“你放心去吧,過個百來年靈蘊道君氣消的差不多了,我再請我?guī)煾等湍闱笄笄椋綍r候我一定鄭重的去開陽峰拜祭……哦不對,是拜會你。而且過十幾年我筑基了,下山歷練的時候會堅持發(fā)傳訊符給你的,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玩的我都一字不落的告訴你,絕不會讓你覺得寂寞的!”
哇哈哈,讓這臭小子老仗著腦回路不正常來氣她,終于找到機會反擊回來了!
爽!
木蔚再也忍不住,朗聲笑了出來。
白玉哭喪著臉:“淺淺你咋能這樣,我要不是為了找你能讓我?guī)煾蛋l(fā)現(xiàn)了?你不幫我想辦法就算了,還要這樣對我!”
楚清淺看白玉一副世界末日要來的樣子,強忍住笑,收回了再嚇一嚇他的不良想法,認真的跟他說:“靈蘊道君就那么一說你還真信了,你說你是不是傻啊?你每日埋頭修煉,都不出去參與實戰(zhàn),心境提不上來,她比你更著急。靈蘊道君應該是看你如今太過心浮氣躁,想關你幾年,磨一磨你的性子,你且安安心心的待在她身邊修煉,消停一段日子她自然會放你出去的。”
白玉聽她這么說,認真思考一下好像是這個樣子,師傅不可能真的把自己關個百來年,心里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想了想還是不滿意:“可是至少這幾個月是沒得跑了,我一個人在開陽峰多無聊啊,每天除了修煉就是修煉,我?guī)煾缸钕矚g讓我做的事情就是打坐,說是要我日日‘反省己身’才能有進步,可我坐著坐著就睡著了,每次她都生氣的不得了。”白玉說著撓了撓頭,呆萌的不得了。
楚清淺安慰他道:“靈蘊道君只說不讓你出來,又沒說不讓我們去找你,等過一個月我就去開陽峰找你玩,到時候請你吃我自己做的美食,包你滿意。”說道這里想起一件事,轉過頭對木蔚道:“木師叔,那會仙樓的酒菜我到了是沒吃到。”
她說話只說了一半,可是眼巴巴的樣子卻把后面的沒說的半截話意思表達的清清楚楚,木蔚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你這丫頭還是個貪嘴的,下次給你補上就是。”
楚清淺頓時眉開眼笑的重重點頭。
就這樣和他二人說了會兒話,那兩人和楚清淺告別離開。
踏蓮回到承薰真人的住處,楚清淺一進門就聞到一股奇異的香氣。
“師傅。”楚清淺走到內屋,看承薰真人正在給移植一束靈植,此株靈植通體為紫色,光澤耀眼靚麗,尾端開叉分了四瓣,像是四葉草一般。
“這是什么花?”承薰真人笑著問道。
“五尾。”楚清淺回到的干脆利落。
承薰真人繼續(xù)問道:“如何判斷的?”
“色紫,味香而清雅,花根處常年分為四瓣,只有在臘月之時才有半個月會露出一點花絲,遠處看起來就像是無根小尾巴一般,所以叫五尾。”
“這五尾該與何靈植一同入藥?”
楚清淺狡黠一笑:“這五尾通常不能入藥,它性霸道剛烈,人體通常會承受不住,更不用說它本身也帶著強烈的毒性。這五尾只有在對方已經中毒的情況下,試著以毒攻毒,這時候才有效,而且只能外敷,不能內服。”
承薰真人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你看書看的的很仔細,也記得很牢。還有還一點要記住,通常的玉簡中不會提到這一點,五尾雖是有以毒攻毒之效,可那是對大多數(shù)毒而言,若本身中的毒是蝎毒,則只要微微一點五尾就會使人致命,這兩種毒碰在一起毒性太強烈了,藥石難醫(yī)。”
“是。”楚清淺低頭應道。
承薰真人慢慢把手頭剩下的事情做完,將花收了回去,示意讓楚清淺坐下。
楚清淺端坐在承薰真人的對面,抬起頭看向她。
“你在青樓的事情,我聽說了。”承薰真人溫聲開口道。
楚清淺一笑:“師傅可是覺得我做的太過了?”
承薰真人柔和的望著她:“時至今日,你可曾覺得后悔?”
楚清淺干脆利落的搖了搖頭。
“之前就沒有后悔,我就不是那種可以德報怨的人,若是勉強自己那么做了反而才是違背了本心,剛才聽到了木師叔說發(fā)生在趙二身上的事情就更不后悔了。”楚清淺說的很慢,語氣卻是斬釘截鐵的,“可是師傅,我不明白。您說李老四怎么能那么做呢?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就算他不能做到愛天下的孩子如同愛自己女兒一般,又怎么能做到翻臉無情,把上一刻還與自己稱兄道弟的人一家老小全都殺干凈?或者把和自己女兒一般大小的我賣入青樓?他就算不為別人著想,就從沒有想過他的女兒這是要背著多大的罪孽活著?那個女孩一直在她父親的旁邊,親眼看見她父親做這些,她都不會覺得得到靈石很臟嗎,染著那么多人的鮮血,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收入囊中的?”
這是楚清淺最困惑最不解,也是細思極恐的地方。
承薰真人溫溫一笑:“這世上從來沒有絕對的黑或者白,大多數(shù)人都是灰色的,黑與白只是他們對眼前利益的衡量,再去決定自己的顏色罷了。你既然無法左右別人,那就守好自己的本心吧。修道之路太過漫長,你會看見很多一次次讓你意想不到的事和人,放一顆平常心去看待則會舒服很多。修煉之道亦是如此,當你無法改變周圍的時候就做好你自己,力所能及的時候就試著多做一些,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這個道理在放修仙上也是一樣。修仙之人說是以飛升為己任,可是當真的需要你挺身而出的時候,就應該一往無前的走下去,就算明知路是斷的,也要繼續(xù)走,走著走著你就會發(fā)現(xiàn),這世界比你原本想象的更為寬闊。”
……
就算明知路是斷的,也要繼續(xù)走,走著走著你就會發(fā)現(xiàn),這世界比你原本想象的更為寬闊。
……
楚清淺滿腦子都回響的承薰真人的這句話,等她回到自己的居所,躺在床上都在想。
師傅是什么意思呢?
是說修道之人就該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執(zhí)念,還說是當你真真切切走到那一步的時候會看出不同的人生?
可是迎難而上不像是修士會做的事情啊,修士不是只要一路修煉才是正解么?
想著想著,楚清淺就趴在被子上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特別香,也特別沉。
腦子里閃過許多紛繁雜亂的夢,雜亂無章,但是每一個場景都特別的清晰。
有承薰對她的教誨,有清止的挺拔背影,有胤虛和冰凰搶吃的的畫面,還有陸漣漪……
陸漣漪在干什么?
夢境突然如霧氣散開,變得特別的清楚。
……
陸漣漪在屋中有些焦急的等待著什么人,顯得有些坐立不安,幾次想張開口喊婢女,都放棄了,猶豫了半晌又坐了回去。
這樣的不果斷的陸漣漪太少見了。
過了一會,敲門聲響起,陸漣漪身體一震,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又輕輕地睜開。
“進來。”
門被從外面推開,走進來一個弱冠之年的男子,他容貌俊美,身材高大,一進來就關切的向陸漣漪的方向看來,“漣漪,你沒事了吧?”
“沒事。”陸漣漪盡量平和的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卻顯得有些僵硬,“師兄,你今日怎么來了?”
男子抿了抿唇,直視她的眼睛:“我不放心你,來看看你……漣漪,我覺得自打你上次被妖獸打傷,再醒來之后就跟我生疏了不少,原來我來找你,你從來都不會這么問我的,漣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你跟我說說啊。”
這一段話說完,陸漣漪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往外流,連忙背過身去,穩(wěn)了穩(wěn)有些哽咽的聲音:“我沒什么事瞞著你,就是之前那次事情把我嚇壞了,我那個時候都以為自己死定了,結果醒來之后竟然還活著,一時間感觸多了些,有些難受,過幾天也許就好了,這幾天有什么失禮的地方,還請師兄見諒。”
男子聽完她的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只能猜到是這個原因了,前些日子師傅還私下問我,你有沒有和我說過什么,他也覺得你這段時間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漣漪,師傅他真的很關心你,你有什么話可以和師傅講……或者跟我講,千萬別一直憋在心里,我怕把你自己憋壞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陸漣漪自打醒來之后戾氣重了很多,原來的她雖然性子有些霸道,但眸子都是清可見底的,不像現(xiàn)在這般隱藏著淡淡的殺意。
陸漣漪聞言哭的更兇,身體都有些微微的發(fā)抖。
男子還以為她是想到了被妖獸打傷時的場景,并沒有多想,陪了陸漣漪一會就走了。
“陳灝風……”陸漣漪呢喃著這個名字,臉上的表情似悲似喜。
陸漣漪好像伏在桌子上在想什么事情,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過了一會兒有變得面無表情,到最后則是一片讓人心慌的陰冷。
“楚靈羲。”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念著這個名字,帶著仿佛恨不得拆肉食骨。將其生吞活剝的仇恨。
末了,陸漣漪冷冷一笑:“楚靈羲,這一次看你怎么逃,你上輩子毀我至此,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你!”
……
“呼。”楚清淺瞪大眼睛從床上坐起來,額頭上全是汗水。
環(huán)顧了一周,確定自己還在天璇峰上,楚清淺松了一口氣。
剛才是夢嗎?
應該是吧。
可是夢境怎么會這么逼真,這么巧合……
而且為什么會夢見陸漣漪呢?
楚清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陽光清透耀眼,是個艷陽天,自己可能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
剛才那個男人,若是她沒有猜錯了話,應該就是陳灝風吧。
也只有他,能這般牽動陸漣漪的情緒。
在第一世楚靈羲和陸漣漪的對決中,這個陳灝風就是直接的導火索,最后陸漣漪就是在知道他對楚靈羲心存愛慕之后決定去殺了楚靈羲的。
所以在楚清淺在制定的計劃中有他一份。
有關他的那一份計劃就是一個字——躲。
其實在第一世的時候楚靈羲也沒有勾引過陳灝風,是他自己對楚靈羲一見鐘情,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楚靈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小受到家庭原因影響太深了,對情愛一事特別的反感,一心一意的修煉,到她飛升的時候也是獨身一人。
而陳灝風則是在一次意外中殞命了,當然那都是幾百年后的事情了。
陳灝風這個人的修煉順風順水,一路順順利利的修煉到的結丹期,除了感情生活之外當真就是人生贏家。
他在結丹期殞命也是和楚靈羲沒什么關系的,外出歷練的時候出了差錯,命該如此罷了,只不過陸漣漪這會好像把所有事情都算在了她頭上。
她自己的仇,她父親的仇,陳灝風的仇……幸好上輩子楚靈羲沒有再打死她家的什么阿貓阿狗,不然自己又要來背這個鍋。
這輩子楚清淺從一開始連面都沒打算和陳灝風見的,這種人躲得得遠遠的,別跟他有任何牽扯,挨不著陸漣漪的眼,就肯定沒錯!
但是可惜的是在夢境的最后,只聽見陸漣漪翻來覆去的要殺了她一類的話,沒有說出具體的打算方向。
最近當真是要萬事小心了。
可是為什么會夢見這些呢?
楚清淺皺眉仔細的細想,她那一次和陸漣漪沒有什么直接的接觸,為什么會將陸漣漪的生活場面用夢境的方式展現(xiàn)給她?
楚清淺搖了搖頭,想多了感覺腦袋還有些暈乎乎的,可能是睡了太久的緣故。
起身走到房間門口,打開門看見紅纓坐在門口的小臺子上正在擺弄著什么。
“小姐醒了?”紅纓笑瞇瞇的對她說。
“嗯。”楚清淺也回應了一個笑容,“紅纓姐姐,我睡了多少個時辰?”
紅纓看著她實話實說道:“小姐,這都是您回來第三天了。”
我去?
她竟然一覺睡了三天?
楚清淺拍了拍額頭,真的成豬了。
紅纓倒是不在乎的說道:“睡了三天怎么了,小姐這些天一路奔波,哪里有好好休息過,您又在長身體的時候,多吃多睡才是正理。主子就是怕小姐醒來餓了,讓我和紫絳輪流在這守著,既然您醒了,我這去給您端膳食。”說完就離開了。
紅纓走后,楚清淺看著她放的小臺子上那一大堆茶葉。
承薰真人的生活很講究,生活中的衣食住行每一樣都要求的極為精致,連帶著紅纓和紫絳的生活也很講究。
水榭蘭汀的靈植園中光是茶葉就種了十多種,每一種有不同的口感,喝的場合也不一樣,還有的是常因道君喜歡的,承薰真人也叫紅纓每年正理出來放好,每次常因道君閉關出來給他送過去。
泡茶用的水、茶具,無一不是萬里挑一的精致。
不光如此,承薰真人對凡間女子的琴棋書畫也很有研究,放入俗世絕對是才女一枚。
有時候楚清淺挺好奇的,她師傅在修煉之前到底是什么身份,一個人的氣質與她最初幾年的生活狀態(tài)密切相關,三歲看到老,這句話還是有一點道理的。
正自想著,就見紅纓端了膳食上來,楚清淺餓了好幾天,后來和清止在一起也只能吃辟谷丹,這會兒看見吃的簡直眼冒綠光,頓時埋頭苦吃。
紅纓掩口笑道:“小姐慢些吃,我去給你倒杯水。”
楚清淺一陣狼吞虎咽完,滿意的拍了拍肚子。
這才是人生啊!
紅纓看她吃飽了,知道楚清淺可能要打算修煉,也不再打攪她,端著盤子退下了。
楚清淺回到屋子里將門窗關好,身影一閃進了臨淵鐲。
本來她都做好準備,劈頭蓋臉的又是胤虛的一陣念叨,可是落了地也沒看見胤虛。
楚清淺掃了一圈,在水池邊發(fā)現(xiàn)了胤虛。
她跑過去伸腦袋看了看,沒什么不一般的地方。
“前輩,你這是在看什么呢?”
胤虛目光依舊盯著水面,過了一會才回答道:“丫頭,你前兩天是不是扔了什么東西到臨淵鐲里?”
扔了什么東西?沒有吧。
楚清淺正想否認,猛地想起那個來得莫名其妙的石頭:“哦,是的,我正打算跟你說這事兒呢。”說著就將她這段時間的經歷一字不落的說了一遍,說完之后再次問胤虛道,“怎么,那顆石頭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么?我當時只是覺得它來歷不明,放在臨淵鐲中更安全些,等到閑了再慢慢觀察,若是你覺得不好扔了就是,反正也不是我的。”
胤虛搖了搖頭,緩緩道:“不是,我總覺得這個此物有些……罷了,也可能是我多想了,你扔的倒是準,直接掉到了這個水池中,這么多天它一直安安靜靜的呆在里面,扔就不必了,就先這么放著吧。”
楚清淺自然也不會有什么意見。
“不過你這丫頭真是個惹禍體質,出一趟門就能弄出這么多麻煩,當真也不容易。”
“……”
又和胤虛說了一會話,楚清淺把從李老四出買到的靈草拿了出來,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將它種下,先看看它能不能活。
其實她自己都覺得成活的希望不大。
這些天她沒時間來臨淵鐲中弄這個,靈草就放在匣子里,靈氣都要消耗殆盡了,這會兒看起來蔫巴巴的,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死掉。
不過她還是去舀了一些池水澆在上面,想試試看能不能死馬當成活馬醫(yī)。
做完了這些事情之后楚清淺就找了一個地方修煉去了,那種沉下心來修煉的感覺還是讓她覺得踏實。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楚清淺就日日埋頭修煉,她之前突破到了練氣二層巔峰,這段時間將修為穩(wěn)了下來,緩步增長,練氣三層指日可待。
楚清淺算了一下,她來琉光已經快五個月了,若是不出意外再有兩個月就能突破到練氣三層,這還是她沒有服用丹藥,前期又放緩了修煉節(jié)奏的結果。
這個修煉速度還是很嚇人的。
常人修煉的時候練氣四層到練氣五層屬于練氣初期到練氣中期的過渡,是一個坎兒,在那之前的修煉相對簡單,可也只能說是“相對”。
別看白玉之前鄙視她,說自己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修為比楚清淺高,那是他忽略了一些客觀因素。
白玉從一出生就是雙靈根,在家里又是個寶貝疙瘩,從小修煉什么都不缺,啥好東西都要緊著他,是不是還有修煉高的人給他指點,讓他避免走一些彎路,不想楚清淺等于就是這幾個月的功夫。
其實白玉和陸漣漪的修煉軌跡相似,速度也差不多,白玉今年十歲,練氣五層,到了練氣中期之后修煉速度明顯就要慢下來,陸漣漪年長白玉那么多歲如今也才練氣七層巔峰。
楚清淺算了一下,計劃在二十五歲之前突破到筑基期。
這個年紀突破在散修看來可能有些驚世駭俗,即便是大門派中也是佼佼者,可是對于楚清淺來說還真不是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而且她也不用擔心筑基太早引來別人的側目,有清止十九歲筑基的例子專美于前,她二十四歲筑基應該不會顯得太突兀。
楚清淺一直潛行修煉,直到一個月后的某一天。
這天一早她就跑去了天樞峰的任務堂,因為來得太早,除了里面的執(zhí)事弟子以外都沒有人。
楚清淺緩步走進去,這是她第一次來接任務的地方,有些好奇的看著四周。
在琉光,雜役弟子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要在做門派派發(fā)下來的任務,能自主修煉的時間很少,外門弟子每年都有少量的任務量,完成之后就沒人管你了,內門弟子和精英弟子沒有要求,只要你的靈石夠用,不來做任務也沒什么。
承薰真人不會把她養(yǎng)成籠子里的金絲雀,給多的時候是會讓她自力更生,可之前楚清淺受了傷,修為又低,承薰就多給了她靈石,讓她暫時不要出來做任務。
如今楚清淺坑了冉娘八萬靈石,大小也算個有錢人,她這會來這里是為了另外一件事情。
楚清淺有上前去,對當值的弟子打了個招呼:“請問現(xiàn)在可以接任務嗎?”
那人一抬頭,看見楚清淺穿的精英弟子的衣服,頓時笑的很燦爛:“可以可以,這位師妹想接什么樣的任務?”
楚清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第一次來,不知道這邊的流程,能不能勞煩師兄給我介紹一下?”
“沒問題。”那弟子說道,將楚清淺領到一個牌子前面,“這里就是任務牌了,師妹可以選取自己喜歡的任務,將你的身份牌在后面的打一下,就可以了,如果是一個單人任務,這則任務就會變成灰色,別人再接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