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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陰謀(上)
謝雪茹說的沒錯,現在雙方都沒有交易,主動權還在那老人手中,楚清淺這么想著,也看向他。
老者沒想到是這么個情況,不由一愣。
猶豫了下才緩緩對謝雪茹道:“這位道友是先來的,而且我也答應她了,雖說沒有交易也不能言而無信,對不起了。”
謝雪茹當下一窒,忍著氣道:“你想清楚了,別意氣用事!”
老者深吸了一口氣,堅定道:“道友,言必信行必果,即便是修士也要遵守做人的道理,這木頭我還是不能賣給你。”
“蠢貨!”謝雪茹怒叱一聲,終是拂袖而去。
因為這番爭執,四周已經有人好奇的看了過來,楚清淺帶著老者和女孩施展御風訣,找到個相對僻靜的地方才停下來,遞給他一個乾坤袋。
“這里面是兩萬靈石,還有一些丹藥,夠你孫女用幾年的。”她煉制的丹藥都是上品和極品,市面上很少見到,因為數量不多就沒有拿去賣,如今全給了這個老者,也算對感念他堅守諾言。
老者用神識一掃,果然里面有數十個小瓷瓶,便也笑了出來:“那就多謝前輩了。”
楚清淺俯下身對那小女孩道:“你爺爺是個很偉大的人,身正則清,將來無論修煉到何等地步,也要記住這一點。”
那女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楚清淺一笑,御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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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淺走到一半兒才想起來自己就這么走了,竟然忘了等絲蘿,想到那雙笑瞇瞇的紫眸,頭皮有些發麻。
“罷了,還是回去找她吧。”她對這個師姐向來是比較無奈,絲蘿就是那種“天大地大老娘最大”的人,啥事跟她沾邊就沒理可講。
剛準備回頭,身后猛地一陣厲風傳來,楚清淺身子一晃閃到一邊,避開了這致命一擊。
定睛看去,面前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人,一個筑基初期,一個筑基中期,臉上都帶著一股子狠色。
“這位小道友,我們不愿意為難你,只要你把身上的儲物袋交出來,我們就放你走。”其中一個面色青白的男子道。
另一人沒有說話,目光倒是肆意的掃過楚清淺,尤其在她胸前和腰肢處停了好久,那里寬松的道袍都遮擋不住的玲瓏讓他不懷好意的笑了出來。
楚清淺倒是好奇的看向他們:“你們這是跟了我多久了?”她竟是一點都沒有發覺,修仙界人人都有自己的獨到之處,不能小看任何一個修士。
那個一直盯著她看的人哈哈笑道:“小道友,行走在外還是和氣一點好,得罪了人總會不知道會給自己惹來什么禍事,尤其是你這樣的絕色。”說著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看的楚清淺一陣惡心。
“是一個女修讓你們來的吧。”定是謝雪茹為了報復今天之事,這么些年,她的手段越來越低端。
面色青白的修士冷冷道:“小道友既然猜出來了,便也不要怪我們。”
楚清淺也不傻,倆人在一起她明顯打不過,眸光一動就如離玄之箭竄了出去。
“不好,她要跑!”倆人御風追去,三人像是流星劃過天際。
楚清淺注意到她與那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不由的皺了下眉,用靈力將御劍的速度激化到最大,急速向前沖去。
一般來說,就算后面的人用同樣的速度追她,但是漸漸的靈力總會比她先耗盡,到時候自然能逃掉。
可事實上就是他們倆還是窮追不舍,并且時不時的偷襲一下,給楚清淺造成了不少麻煩,也讓她頗為惱火。
“小道友,何必跑呢,你就算多張幾條腿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后面一人張狂的笑著。
楚清淺的眼光向下掃了一圈兒,見下面是荒無人煙的叢林,就俯身朝下而去,打算停下來和他們打一架,找機會殺一個再跑。
她這么一動,身后的兩個人也緊隨其后追了下去。
楚清淺因為跑得很快,背后空門大露,兩人找到機會打算給她致命一擊,楚清淺像是后面有眼睛一般,眼光閃動,袖口中的銀針也隨時準備射出。就在倆人準備將要落地的瞬間,有個從天而降的法器狠狠壓了下來,就著那力道直直在砸到其中一人的身上,力量之大把他整個人打成了兩截,痛苦的喊了幾聲以后終是死去。
方才還不可一世的劫匪頓時變成了一具尸體,而且兩個全尸都沒有。
另一人見狀不好,轉身欲逃,楚清淺哪里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祭出浮影劍沖了上去,劍光勢如破竹的就刺了過去,攔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無奈被楚清淺擋了下來,只得咬牙應戰,可是也不過片刻又感受的身后兩道凌厲的光打來,想要閃身避開卻被不知道哪里來的藤蔓固定在了原地,最后見到的畫面就是那個絕色的女子站在原地,對他輕輕的揮了揮手。
那個修士倒下去的時候砸出了漫天塵土,等塵土散去,兩張熟悉的面容出現在她眼前。
“又見面了。”溫堇之客氣的對她拱了拱手,溫和如故。
他身后的溫景汐沖楚清淺露出個靦腆的笑容。
楚清淺沒有理會他們,上前兩步俯身從兩具尸體的身上扯下乾坤袋,將筑基中期修士的乾坤袋凌空扔給溫堇之:“先前那人是你殺的,他的乾坤袋給你,后面這人乾坤袋里面的東西我們一人一半如何?”
溫堇之沒想著她忽然說道這個話題,愣了一下才道:“不必了,這個乾坤袋你拿著便好。”她經歷了生死,為何如此淡定。
“好。”
楚清淺聽他這么說也不客氣,將東西收好就準備離開。
她有什么好矯情的,這溫堇之本身就欠了她一條命,上次救了溫景汐卻被他打傷的帳一直都沒算。
沒走兩步,又被一個細細小小的聲音喊住。
“道友。”
又干嘛?
楚清淺回過頭去望著他,等待下文。
景汐被她看的臉紅,扭捏了半天才小聲道:“你……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回去……”聲音到最后越來與小,活像個害羞的小媳婦。
“不用了,多謝。”楚清淺對景汐的態度好過對溫堇之的,從算不是愛理不理。
溫堇之勸道:“楚道友,這里離太蒼門還有很長一段路走,你一個獨身女修又從坊市的方向回去,說不定便有人會心生歹念,還是小心些的好。”
“你怎么知道我姓楚?”楚清淺挑眉看他。
溫堇之失笑道:“那日楚道友在擂臺上迫的眾人不敢近身,在下剛好在旁邊的擂臺上比試,正好將此事盡收眼底。”
而且從昨天開始,走到哪里都能聽見人們在議論承薰真人的兩個弟子,修真界的男女比例十分不協調,狼多肉少,通常有個漂亮又厲害的女修,各派的男弟子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八卦程度遠遠超過眾人的想象。
這次楚清淺和絲蘿私下不知被多少人議論,配上楚清淺和清止真人之間的流言簡直是烈火烹油,很多男弟子悄悄在琉光女弟子下榻的山峰處徘徊,就是為了一睹芳容,看看將道修第一天才的清止真人迷住的女人是何等模樣。
景汐也想到了那些傳聞,輕輕的咬了咬唇。
楚清淺頓了下道:“原來兩位道友也參加了此次比試,那便等到擂臺上再見了。”元良道君的弟子應該不會太草包,真希望能等到和溫堇之對戰的那一天,堂堂正正的狠揍他一頓出出氣。
她臉上的期待之色毫不遮掩,說罷就跳上飛劍走了,留下溫堇之回過神來苦笑一聲。
這楚姑娘,怕是還記仇呢吧。
溫景汐抬頭望著藍天,終是忍不住問溫堇之道:“大哥,你說她真的喜歡清止真人嗎?”
溫堇之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也不想探聽這些。景汐,君子之交淡如水,何必要關心這些?”
景汐低下頭,小鹿般的眸子里止不住的黯淡。
溫堇之不忍見他如此,便放軟了口氣:“當初覓芙師姐惹出了那么大的禍,清止真人作為楚道友的長輩,關心也在情理之中,他二人的關系未必如外界猜測的那般。再說楚道友筑基已久,若是他們真有心,琉光已經傳出喜訊,倒現在都沒有音信,依我看是傳言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景汐這才又開心起來。
溫堇之一笑,正要說話,就忽然感覺到一陣尖銳的疼痛,然后雙目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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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淺在半空中御劍而行,分出一抹神識看了下剛到手的乾坤袋,入目的景象讓她激動的叫出來。
“哇,發財了發財了。”她笑的合不攏嘴。
乾坤袋里面是成堆的靈石,少說也有好幾萬下品靈石,還有幾百中品靈石,數十件法器,以及丹藥無數,這里面的東西加起來已經近二十萬靈石。
“不義之財來的果然快啊。”楚清淺掂著手中的乾坤袋,嘖嘖感嘆道,“不知道這倆家伙趁著會武這幾天打劫了多少修士,不勞而獲可真是不要臉,這不報應就來了。”她說的義正言辭,絲毫沒有自己也是不勞而獲的覺悟。
臨淵鐲里的胤虛嗤笑一聲,對楚清淺道:“總共不過十幾萬靈石的東西也能把你高興成這樣,真是眼皮子淺。”
楚清淺眼皮都沒抬:“是是是,知道您老人家當年叱咤風云威風八面豪情義膽義薄云天,區區十多萬靈石入不了您的眼,反正我長這么大都沒見過這么多的靈石,剛好你也嫌棄我就一個人想買什么買什么了……咦,這是什么?”楚清淺說著從里面拿出了一個玉簡,好奇的用神識掃了一遍。
許久之后她放下玉簡笑道:“怪不得方才那倆人追的那么快,這可真是個好東西,若是將它學會了,日后逃命的時候也算多了個保命的資本。”
這個玉簡名為飛云訣,是一種很厲害的輕身法術,能讓使用者增快御風飛行的速度,隨著修為的增加成比例增長。
胤虛真有種無力吐槽的心情,心道這么厲害的輕身法術,你就想著逃跑了。
等楚清淺回到太蒼門時才猛地想起來,絲蘿似乎被她遺忘了。
“死了死了……”她郁悶的拍了拍額頭。
她在路上耽誤了很久,不知道絲蘿是不是已經回來了,便悄悄的走進了琉光中人休息的地方,打算神不知鬼不覺的溜進去,她用了秉陽天君給的秘法,屏氣凝神貓著身子走著。
“沒用的,她不可能就這樣被弄死的。”
楚清淺的身體僵住,停在了原地,正好周圍是個灌木叢,也能很好的遮蔽她的身形。
“不一定,畢竟那兩個人一個還有個筑基中期的,說不定真能殺了她。”還有個女子不服氣的道。
楚清淺瞇了瞇眼,心道這倆人怎么會搞在一起。
雖然沒有看見臉,但是這個聲音她絕對不會聽錯,一個是陸漣漪,一個是謝雪茹。
難道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若她能這樣就死掉,便也不是楚清淺了。”陸漣漪淡淡道。
謝雪茹左右看看,警覺地布置了一個陣法,她沒有注意到楚清淺就在這附近,也被圍在了法陣之內。
“你有什么辦法,我一點都不想留著她。”謝雪茹咬牙切齒道,“現在再不除掉她就永遠沒有機會了。”
楚清淺從一個一無所有的孤女,慢慢的走到今天的地步,成長速度委實令人吃驚。
陸漣漪譏誚道:“你當現在就能除掉她了?她現在是琉光派中除了清止真人外筑基最早的弟子,又和門中不少位高權重的人交好,你以為她莫名其妙的死了,就沒有人查這件事?不說別人,光是清止真人就絕不會善罷甘休。”
謝雪茹聽見“清止真人”的時候心中止不住一抽,狠狠的咬咬下唇。
陸漣漪斜睨了她一眼,忽然笑了出來:“當年我就很奇怪,楚清淺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害她,原來是因為這個……你喜歡清止真人?”
謝雪茹一窒,咬牙道:“我就是喜歡他,那又如何?楚清淺根本配不上他,還喜歡整天黏在他身邊!說到底她也就占了個靈根好的便宜,被承薰真人收做弟子才有機會留在他身邊,不然清止師兄怎么會理會她!”每次想到這里心里都難受的要死,就像本來屬于自己的美食成天被一直蒼蠅圍著嗡嗡的叫喚,讓人恨不得拍死了事。
她才應該是女主!
正常的劇本是她穿越到了這個世界,冷眼看著陸漣漪先干掉楚靈羲,再找機會把陸漣漪的機緣慢慢占為己有,和清止一起修煉飛升。
可是現在呢?
她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精英弟子,說出去沒幾個人知道她的名字,快二十四歲了還沒有筑基,簡直一事無成。
楚清淺卻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幾乎完美的靈根,冰冷俊美的清止,傾城的容貌,更可氣的是本來應該是炮灰的她卻成功逆襲,反而逼得自己要不得已和陸漣漪聯合。
陸漣漪哪里是輕易能控制的人,自己這段時間可以說費盡了心思,就怕一個不小心被她算計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自己曾經以上帝視角看過全本書,對陸漣漪的心里有著大概的把握,算是握著主動權,現在陸漣漪又以為自己對付楚清淺只是為了清止,說起來也是好事。
“放心吧,清止真人既然能動心一次便也能動心第二次,等楚清淺死了以后,他總會看見你的。”陸漣漪道,“我想讓她死,你也想讓她死,這不就夠了嗎?”
謝雪茹深吸一口氣:“說了那么久,我們到底要怎么辦?若是動手了少不得留下馬腳,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擂臺上讓她被人‘失手’殺了,只要安排的好還是有機會的。但是這么一來安排的就要很嚴謹,每一個環節都不能出紕漏,不然不會成功。”
陸漣漪點了點頭:“這一點我也想過,你說的不錯,借刀殺人,這確實是個好辦法。但我們去哪里找這么個人來,雖說刀劍無眼,但是通常情況下大家下手也都有分寸,誰也不想在擂臺上殺死同道中人。”
謝雪茹詭秘一笑:“若說別人不可能,但我這里剛好有個很合適的人選。”
“哦?”
“鼎劍門有個叫溫堇之的人,他是元良道君的入室弟子,也是覓芙真人同族的弟弟。”謝雪茹滿臉的志在必得,“溫家在鼎劍門也算是一個老牌世家,這一代的修士中除了覓芙已經結丹,還有個天靈根的溫堇之和純陽之體的溫景汐,本來極是風光。可惜覓芙真人出事之后,不少和溫家不對付的家族聯合起來借機發難,給溫家造成了很大的困擾,而一切事情的源頭都是楚清淺,溫堇之憤怒之下‘失手’殺了她也在情理之中。”
修仙界本就不是單純的修煉,每個大門派中的關系錯綜復雜,牽一發而動全身。
陸漣漪皺了皺眉:“不行,溫堇之這人我見過,他雖然是冰靈根,但是為人并不恃才傲物,再說那件事情錯的本來就是覓芙真人,讓他用這個當借口去殺了楚清淺怕是不太可能。”
鼎劍門和琉光在覓芙真人的事情之前關系一直不錯,陸漣漪個溫堇之身份相似,也是見過那么一兩面,雖說談不上很深的交情,但也算有個初步的了解。
“誰說要他真的去殺了?他是不是選擇殺不重要,只是讓別人相信他有這個理由對付楚清淺就夠了。”謝雪茹笑的異常冷酷,“而且到時候的由不得他。”
陸漣漪頓了一下:“你是說……”
“陷害他。”謝雪茹斬釘截鐵的說道,“楚清淺精通毒術,給她下毒不太可能,不然我們也用不著這么麻煩。但是我們可以給溫堇之下毒,讓他在比賽那天比平時嗜殺一些就夠了,而楚清淺那邊最好受點傷,影響或限制她的速度,咱們再在關鍵的時候推一把,一切不救都水到渠成了?”
陸漣漪眉心微皺:“你說詳細些。”
“我們比賽的序號都是從兩頭向著中間,那樣一來,楚清淺很有可能在下一場遇見你,到時候你故意輸掉比賽,但是‘不經意’的打傷她,弄出個不輕不重的傷勢。這樣一來,即不會讓人覺得你是蓄意殺害同門,也不會讓她輕易的就好了,兩天之后拖著個受傷的身子去跟發了瘋的溫堇之打,你說她還有名回來嗎?”
謝雪茹說道后來簡直都想笑出聲來。
她想的這個辦法可謂完美,首先陸漣漪個楚清淺在外人看來并無仇怨,不會故意傷了她,接下來的事情就有溫堇之背鍋,受害的是琉光,是再也不能開口說話的楚清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