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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與清止同眠
他嗤笑一聲,顯然是不相信的。
楚清淺也不在乎他的態度,反正她就是個小修士,誰規定她就一定要知道這些機密的事情?
洛寒卿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就離開了,楚清淺見他離開的身影,暗自松了口氣。
真是個瘟神。
待洛寒卿走了之后,楚清淺布好陣法進了臨淵鐲,剛落地就被某個黑影撲的一個趔趄。
豬頭從她懷里抬起頭,滿臉求表揚的神情,順便用腦袋在她胸、口蹭了蹭。
楚清淺的臉色“刷”的一下就黑了。
女孩子的胸是讓人說蹭就蹭的么?
不對,就算你不是人,只是頭豬也不能亂蹭啊。
“它什么時候醒來的?”楚清淺問胤虛,順便揪起豬頭的尾巴拉近了看,豬頭與她四目相對,頓時笑成了星星眼。
“剛醒來不久。”胤虛往這邊瞅了一眼,“從醒來就鬧著要找你,被它吵得要命。”
楚清淺見它笑的傻兮兮的樣子有些頭痛,轉念一想當初還是這貨救了自己,也不好對他太兇,于是就捏了捏它的臉:“多謝你啦。”
豬頭哼哧哼哧的搖著尾巴,一副傻樂呵的樣子。
楚清淺撲哧一笑,被洛寒卿弄的糟糕的心情好轉。
“你明日打算怎么做?”胤虛問道,他剛才在臨淵鐲中看到了他們二人對話的全過程,有些為楚清淺擔心。
“還能怎么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楚清淺隨口說道,“總不能為了迎合他,真的去做對不起琉光的事情。”
胤虛見她似乎不怎么重視,有些不贊同的搖了搖頭:“你平日鬼點子最多,總能找到脫身之法,為何就是今天這般消極?洛寒卿雖然救過你兩次,但那也是基于你對他有用,他這人心狠手辣,若你真是擋了他的路,殺你一點都不猶豫。”
楚清淺將豬頭放在地上,看著它歡快的跑來跑去,苦笑一聲道:“不是我消極,而是這件事沒有可取巧的余地。洛寒卿不問過程只要結果,無論我怎么耍花招,只要結果不是他想要的都沒用,所以怎樣的態度都不頂用,我又不可能在明天真的輸給魔修。”
胤虛想了想道:“明日不是三局兩勝嗎,就算你輸了,其余兩人能贏的話……”
“不行。”楚清淺否決道,“這種事不能存僥幸心理,師叔跟我說洛寒卿自己在找一樣東西,此時拿我們拖住其余魔修的注意,這次讓我故意輸掉也是為了給魔修那邊一個交代。可是卷軸事關重大,要是真讓他們得到了,道修這邊少不了要受到嚴重的打壓,很有可能就此一蹶不振,我不會為了一己私欲做這樣的事情。”
“那你有沒有想過激怒了他之后又要怎么辦?洛寒卿的本事你也看見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在兩個元嬰道君的眼皮子底下都來去自如,除非你向她他們坦誠此事,不然怎么可能躲得過。”胤虛搖了搖頭,“再說,我一直對得到卷軸這件事不看好,就算我們最后得到了卷軸,可卷軸只有一個,幾個門派只見又要怎么分?是要物歸原主,將此物給這個飛升的老祖尚在人間的后輩,還是道修聯盟中貢獻最大的個人?”
這種事情怎么看怎么都是錯的,參與分贓的人多數都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對他們又什么好的地方他們不會記住,但是有不好的地方就被記得牢牢的,閑的沒事還能作為引用資料。
楚清淺道:“可是總不能永遠他說什么我就做什么吧?要是他改天讓我背叛琉光,難道我也要答應?再說我從沒打算對他百依百順,與他虛與委蛇這么久,大家早晚要翻臉的。”跟他之間的牽連早些斷掉才是正事,自己現在樹敵太多,解決一個是一個。
“只有這樣了……”胤虛無奈道。
其實他更希望楚清淺想個折中的辦法,再怎么說都不要個洛寒卿起正面沖突,硬碰硬對她很不利,可是顯然她不想這么做。
楚清淺覺得氣氛有些沉重,不想再討論和‘洛寒卿’有關的事,就岔開話題道:“對了,之前我從無極海的鴻風天君那里得到的那顆果子,就是叫什么浮生果的,你還記得嗎?”
“記得,不是已經被你吃掉了么?”當初他也不清楚那顆果子是什么,后來才想起來是赫赫有名的“浮生果”,那是傳說中可以起死回生的神果,只要保證被復活者的身體完整,而且只要他的魂魄沒有重入輪回,就可以用浮生果復活此人。
想到此處胤虛特別后悔,按照這顆果子的真實作用來說,楚清淺真的是在暴殄天物,將世人夢寐以求改寫生死的東西就那么吃了,只用來從練氣后期沖擊到了練氣大圓滿。
楚清淺吐了吐舌頭道:“你還別說,我當時只是借著那股力量沖擊到了練氣大圓滿,沒有多想,但是等安定下來修煉了這段時間之后發現很多地方變得都不一樣,你看。”說著提氣沖著遠處空打了一拳,明明沒有打到東西,可胤虛有些驚詫的“咦”了一聲。
“好強勁的靈力。”胤虛感嘆道,“隱隱有些筑基期的影子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要知道,練氣大圓滿和筑基期說起來只有一線之隔,但是實力上卻千差萬別,主要就體現在靈力的迸發和儲存上。
楚清淺聞言頓時眉開眼笑。
“很厲害對不對,我也是前不久剛發現的。自從服下浮生果后,每次激發靈力都感覺會比原來的多一點。剛開始我也沒有在意,直到在和左惜風一戰生死之際的時候,精神緊繃的躲避著他的襲擊,等回來之后就發現自己的經脈變得不太一樣,力量變得強大很多,真的是很多。”
她的無極海之行收獲頗豐,雖然沒得到什么十分厲害的法寶,不過經脈和火靈根的雙重升級就夠逆天了,她現在若是埋頭苦修,幾個月后就能著手筑基了。
“當真是不錯。”胤虛也頗為滿意,“現在對你來說只要能想出對付洛寒卿的辦法,不要讓你自己莫名其妙的死在門派中,其余之事便說的上順心如意了。”
楚清淺眼珠一轉:“洛寒卿我對付不了,不過躲開他嘛……山人自有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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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貓著腰行走,在屋子前面的窗戶前停下,把耳朵湊上去聽著看有沒有聲音。
然后慢慢的從窗戶里翻進去,小心翼翼的向著床邊走去。
今夜連月光都躲進了厚厚的云層中,漆黑的屋子里伸手不見五指,黑影卻沒有遇到什么困難,不一會兒就摸到了床邊。
黑影漸漸伸出了手——
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拽住黑影的手臂,順勢將她摁在自己懷里。
“大晚上不休息,又在折騰什么?”清止松開楚清淺,廣袖一揮將屋子里面的燭火點亮。
“哎,這是哪里啊?”楚清淺故意裝傻,“我不是回房睡覺的嗎,怎么會跑到這里啊,真是好莫名其妙哈。”她今天跑來跟清止一起睡,不管是什么牛鬼神色都別想來惹自己。
她眨巴著眼睛望向清止,看著看著就挪不開目光。
人家都說燈下看美人,這話說得太對了!
現在她看清止就怎么都看不夠。
晃動的燈影下他長發如墨,棱角分明的臉上有一絲白天看不到的柔和,連清澈的跟深潭一般的眼眸中都倒映著暖色的火光。
腦海中忽然跳出很多年前,清止將她從青樓救回來,因為他被里面的女人碰了袖子所以忍無可忍的走到半路泡溫泉,那時候楚清淺自己腦補出來的畫面此刻又涌了上來。
暖暖的液體從鼻子里流了出來……
“啊啊啊,流鼻血了。”楚清淺鬼哭狼嚎揚起頭。
花擦,要不要這么丟人,什么都沒有看見就又被自己的腦補弄得流鼻血了!
還是在清止面前!
她到底是有多“血氣方剛”啊!
他清冷的眼底滲出無奈,拿出一方干凈的帕子幫她擦干凈,口中問道:“明日就要上擂臺了,怎么不在房中休息?”
這丫頭小的時候明明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越大越讓人操心。
楚清淺撇了撇嘴:“就是因為明天要上擂臺了,所以擔心的睡不著,我要和你一起睡。”她這話說得理直氣壯,卻聽得清止嘴角一抽。
“別胡鬧。”他輕叱道,“趕緊回去休息。”他這里說的休息當然不是睡覺,而是讓楚清淺閉目打坐,將狀態調整到最好。
楚清淺見此路不通,果斷轉移他的注意力:“師叔,你怎么知道來的是我,要是別的女人想要趁著月黑風高吃你的豆腐可怎么辦?”
“……”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是她,從幾里之外就察覺到了她走過來的氣息,神識一直追隨著她,看著她像個小毛賊一樣在外面探頭探腦。
要不是她,別人怎么可能進的來這個屋子。
“回去休息。”清止沒有讓她得逞,又說了一遍。
楚清淺臉垮了下來,垂頭喪氣的“哎”了一聲就打算往外走。
清止眼底隱隱有些笑意,卻沒有喊住她的意思。
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她能養好精神應對明天的比試,不求勝利,只希望她平安的從臺上走下來。
就在楚清淺將手按在門把上的一刻,外面“轟隆”的雷聲震耳欲聾的響起,同時如同銀蛇般的閃電劃過,緊接著暴雨就落了下來。
楚清淺眼睛一亮,轉過頭則是滿臉可憐兮兮的神情:“師叔,外面那么大的雷聲,我一個人害怕,你別趕我走好不好?”害怕打雷,女人的完美借口,現成的理由不拿來用用真的好可惜。
清止唇角抽動了一下。
這么多年,他怎么從來都不知道她害怕打雷?
殺人放火當小偷這丫頭做起來都開心的不得了,怎么會害怕打雷?
可是面對她那樣的神情,自己有狠不下心來趕她走,哪怕知道她八成是裝的。
外面又是一道劃破天際的雷聲,楚清淺扯著他的袖子喊道:“師叔……”音調拐的九曲十八彎,又拖著長長的尾音,明顯是撒嬌的口吻。
清止終是無奈的默許了。
楚清淺頓時原形畢露,歡呼了一聲跑過去跳到他身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像個樹懶般掛著。
清止抱著她回到床上放好,重新將蠟燭熄滅,自己也和衣躺在一邊。
楚清淺腦袋往下蹭了蹭,枕在了他的胳膊上:“師叔,明天我一定會沒事的,怎么上去就會怎么下來。”
“嗯。”
“所以你不用擔心我。”
“嗯。”
“我明天要是贏了,晚上就還要來跟你睡好不好?”
“……”
“要不你去找我也行。”
“……”
“你怎么不說話?不說話就是默認哦,那我以后什么時候向來找你睡都可以,你不能在拒絕我,也不能把我趕回去,還有……嗚……”剩下的喋喋不休被他用唇堵了回去。
這個吻一點都沒有侵略性,他吻的很輕柔,只是輕輕在她唇瓣上流轉,卻在她心尖烙下數不清的顫動。
“休息。”楚清淺被他吻的暈暈乎乎的,清止卻忽然說了這么一句話,然后將她的臉摁在自己的懷里。
“哦。”
睡意襲來,就在她臨睡的那一瞬間,腦袋里閃過一個念頭——
——清止不會因為嫌她吵,用這個方式讓她閉嘴吧?
可是她來不及求證就被沉沉的睡意淹沒,忘記了來這里的原因,忘記了明天的比試,在他的懷中沉沉睡去的。
清止的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聽著懷中之人均勻的呼吸聲,忽然無聲的笑了出來,就像是在深夜綻放的曇花,美到了極致。
他也漸漸閉上眼睛,摟著她睡去。
窗外。
與屋子里的靜謐不同,外面的傾盆大雨還在下著,天似乎被戳破一個窟窿,不把大地淹掉誓不罷休。
遠處的樹林中,一個人站在大雨里,像個雕塑一樣很久很久都沒有動一下。
雨水狂泄在她的身上,她卻依舊無動于衷,只有當屋子里面的燈火熄滅的一瞬間,她長長的指甲陷入肉中。
整整一夜的時間,她的身體沒有移動半分。
等到清晨空氣中有些微涼,樹葉上的水珠一顆顆的砸下來,她還是僵硬的站著,看見不遠處的房門從里面被推開,一對男女笑著并肩走遠。
她的眼中迸發出怨毒的神色,張嘴想要說什么,卻因為凍了一晚上牙關都有些打顫,只能隱約聽到兩個字:“清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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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止和楚清淺到這里的時候廣場上已經是人山人海,有道修也有魔修。
有人看見楚清淺來了,知道她此次身份的就多打量了她兩眼,然后跟旁邊的人竊竊私語。
楚清淺一路過來遭到了各種各樣的目光。
有打量,有質疑,有不屑……這些沒有對她造成絲毫影響,一眼掃過之后便不在意了。
俗話說,不遭人妒是庸才,這次比試前就猜到有很多人會懷疑她的實力。
畢竟還是太年輕了。
她今年二十歲就已經是練氣大圓滿,在大多數人眼中這個修為雖然是極快,但是不可避免的就會有一個問題——因為修為過快導致的根基不穩,幾乎所有人都會有這樣的想法,覺得兩者是不可兼得的。
清止也曾受過許多的質疑,畢竟十八歲筑基太令人震撼了,當年可以說震驚了整個玄靈修仙界。
很多人紛紛斷言像清止這樣的天才走不長遠,因為他的眼光會被天賦迷惑,漸漸看不到努力的重要性。哪知道之后清止越來越順利,給了那些人一記狠狠的耳光。
現在的楚清淺也遭受這同樣的質疑,所以她一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別人說什么就去說好了,關她何事?
清止見楚清淺沒有被外界影響,心里略為放下心。
這丫頭沒有被壓力所擊垮就好。
“清止真人,楚姑娘。”有個別派的金丹修士正好在不遠處,笑著過來打了個招呼,走進了就多看了楚清淺兩眼。
這個身材略胖,走起路來有些外八字,看起來像個人間的富貴員外,整天養養花遛遛狗的那種,怎么都不像是能和結丹修士扯關系的人。
“小丫頭,這次我們道修的顏面就看你的了,千萬別讓我們失望啊。”這個修士對她道。
楚清淺禮貌的笑了笑:“多謝前輩,晚輩和其余兩個前輩都會竭盡全力,還請真人放心。”她這話說得很是洪亮,遠處的洛寒卿坐在高坐上,聞言之后露出個感興趣的微笑。
“那是自然,呵呵,人家都說虎父無犬子,咱們現在是虎師無犬徒。”胖修士笑瞇瞇的說,卻把楚清淺聽得翻了個白眼。
感情我怎么都是“犬”類的?
沒過多久楚清淺暫時跟清止分開,見到了這次要跟她一起打擂臺賽的兩個人。
一個是歸墟派的弟子,一個是太蒼門的弟子,再加上楚清淺,這次出來參戰的三個人正好是道修中排名前三甲的。
歸墟派的弟子姓田,已經是筑基大圓滿,看起來三十多歲,面容看起來很老實,可是眼中卻閃爍著精光。
另一個弟子姓趙,結丹大圓滿,這個看起來比較年輕,想來也真是因為這樣恃才傲物,他的眉宇之間總有幾分讓人反感的傲氣。
“你就是楚清淺?”她走過去的時候趙姓修士大咧咧的問道。
她和氣的笑了笑:“是,我就是楚清淺。”
趙鈞不屑道:“原來你就是清止真人的師侄,人人都說清止十分厲害,現在看來也是一般的很,竟然連你這種黃毛丫頭都能派出來,你們琉光是有多缺人。”
哎呦我這暴脾氣。
楚清淺暗暗翻了個白眼,笑瞇瞇的回答道:“前輩您說的有道理,我現在才剛剛二十歲,什么都不懂就稀里糊涂的到了練氣大圓滿,想必前輩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定然不會有這么大的跨越,還在該停留的地方停著呢。就像現在,聽說您都四百多歲了吧,比我師傅還老一百歲呢,想來基本功一定扎實的很。”
她從來就不是忍氣吞聲的人,除非有必要,否則很少承受別人的冷潮熱諷,這姓趙的什么來頭楚清淺也不知道,但這并不代表他可以大放厥詞,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自信跟清止相提并論。
“你……”趙鈞咬了咬牙,顧及著大敵當前,沒有跟楚清淺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