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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下班,簡繁突然接到楚明的電話。
“簡繁,我在你公司樓下!”
“好,我馬上下來。”簡繁向樓下望了一眼,立即從柜子中取出楚明的手提電腦。走出樓門,冷風襲襲中深吸了兩口氣,頓時從緊張的工作中抽離出來。
“楚總,您的電腦。”
“辛苦!”楚明接過簡繁手中的電腦包放入車里,“車里說話。”
“我這就回去。”
“之前你說有兩個朋友想見我?”楚明瞇眼一笑,抬手按住簡繁的肩膀上前一步拍了拍,“天冷多穿點兒衣服。”。
簡繁驚得立即后退一步,“還好,不冷。您年前沒有時間,我跟她們講了。”
“是呀,太忙。剛回北京,明天又得接著飛。”楚明嘆息,忽然眉頭舒展,“今晚公司有個自助酒會,不如你帶你朋友一起去。”
簡繁輕蹙眉頭,“我要先問一下我朋友,有酒會的介紹嗎?”
楚明眸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這么好的機會還需要詢問嗎?折身從車里拿出一張邀請函遞給簡繁。
“好的,稍等。”
看著走到幾步之外的簡繁,楚明輕輕搖頭。那一抹纖麗柔美的身姿有著難以言喻的吸引力,可是也透著令人討厭的不容靠近的冷硬。
簡繁給何艾依和丁惠分別打了電話“楚總,我朋友說可以。”
楚明勾唇一笑,難道還會不可以?抬手看了眼時間,“地址發給你朋友,你先跟我過去。”“我等我朋友一起。”簡繁答的干脆。
“好吧,到了給我電話。”楚明只能淡然一笑,上車駛離。
想著楚明剛才的舉動,簡繁用力嘔出幾口氣跑回樓里。她不是一個小題大做的人,不會小題大做;也不是一個糊涂不明的人,已經意識到了什么!
“嗨,等等我!”何艾依從后面追上來,一把拉住簡繁的手。
簡繁轉頭一笑,“剛從外面回來?”
“不是,準備去翼鵬電子,接了你的電話就回來了。手怎么這么涼?快走快走!”何艾依幾步按下電梯按鈕,轎廂門一開立即將簡繁推了進去。
“經常去翼鵬電子嗎?”
“不常去,何經理幾天沒來這邊了,他不在,”何艾依聳聳肩,吸著嘴唇,“他不在,我就心里發虛。”
“袁濤好嗎?”簡繁忽然問。
何艾依怔住,眨了眨眼睛,“簡繁,我在說我的事,你又跑偏。”
簡繁嘟唇一笑,“你工作那么拼命,有目共睹!不用心虛。”
“又哄我!”何艾依哼了一聲,挽住簡繁的手臂,“袁濤好著呢!你怎么樣?開心吧?”
簡繁點頭,笑了笑。
“蔣帥是不是跟你服軟了?”何艾依喜笑顏開。
“嗯?”
“跟我裝是吧?”何艾依瞥了簡繁一眼,出了電梯快速走進簡繁的辦公室,眼睛就如雷達般一通掃視,最后在簡繁桌案旁的文件柜中抽出蔣帥寄來的酒莊宣傳冊,“這個我也收到了!蔣帥是不是一千遍一萬遍的請你原諒?”
“只是讓我知道他狀態很好!”簡繁將何艾依手中的宣傳冊奪過來,翻看了一遍重新放入文件柜中。
何艾依張著嘴巴,“沒說別的嗎?”
“沒有!”
“沒說什么時候回來?”
“沒有!”
“那就是要你去法國找他!”
“別猜了!”簡繁抿唇,無奈的一笑。
正說著丁惠興高采烈地走進來,“簡繁姐,蔣哥寄來的曲奇餅真好吃,我把連一帆的那份搶來了,反正他也不吃。”
何艾依癟嘴,“還以為除了簡繁,蔣帥只單給我寄了呢!”
丁惠嘻笑,“嘻,蔣哥可是大手筆!韓總公司每人一份,我們公司參與項目的也都有,剛才看到簡繁姐部門也是每人一份。”
“停!”何艾依打住丁惠的話,“你是說,蔣帥給這么多人都送了禮物?”
“當然啦!”丁惠打開餅干盒,捏了一塊整個放入嘴里。
何艾依莫名不高興,“他要干嘛?顯擺他有錢,他過的好?”
簡繁將手一伸,“東西不想要就拿回來!”
“簡繁,你心里一點兒都不難受嗎?”何艾依緩和了語氣。
“為什么難受?”簡繁不明白何艾依反應何以如此劇烈,得到蔣帥的近況她開心還來不及。
“他為什么大炫特炫,還都是跟你有關系的人。示威嗎?又不是你甩了他。還是讓大家都捧他當王子,把你看做灰姑娘,還是童話故事之外的灰姑娘!”
簡繁玩味的盯著何艾依,“你就不斷強調吧!我是被王子甩了的灰姑娘。”
“我,不是,”何艾依盯著簡繁半晌說不出話,最后轉頭看向丁惠,“丁惠,你說,如果你是簡繁,你怎么想?”
“可惜我不是簡繁姐!”惠擠品著嘴里的味道笑著說,又拿了一塊,剛一抬頭對上何艾依慫恿、期待外加威脅的的眼神,轉了一下眼睛,“連一帆說蔣哥早就想好了退路,留下來的幾本病例都是提前準備好的。”說完加了一句,“簡繁姐不信。”
何艾依聽糊涂了,看看丁惠,又看看簡繁,“什么病例?上面寫的什么?”
丁惠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蔣哥的病例,視神經萎縮。”
何艾依驚住,“真的假的?”
“蔣帥眼睛出問題早有跡象,是我沒有留意。”簡繁的心又一次抽痛。
“怎么會這樣?”何艾依繞到簡繁身旁輕推著簡繁的肩膀,“那你還不去法國把蔣帥追回來?”
“還不是時候!”簡繁搖搖頭。
“為什么?”
“蔣帥一直在努力提前適應看不見的日子,我確定他已經可以應對日常需要。可是,他突然就選擇了放棄!我要先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事影響了他。”
何艾依忽覺身負責任與使命,“我幫你查,蔣帥什么時候開始躲著你的?”
“韓聰公司產品發布會,到達京郊山莊的第二天早晨他便不告而別了。”
“一定發生了什么。”何艾依斷言。
簡繁點頭。
“第一天晚宴后我去一樓找連一帆,看到你們在一起吃夜宵,當時蔣哥特別開心。”
“是的,吃了夜宵我們就去山上放花了。”
何艾依忽然不悅,搖晃著簡繁,“產品說明會,韓聰單單不邀請我!否則,我一定能幫你看住蔣帥。”搖晃著,似有所悟,“我看就是韓聰,他對你一直心有不甘。能影響蔣帥的人好像也只有韓聰了。”
“不是他。”簡繁將何艾依推開,起身摘下掛在衣柜中的大衣穿在身上,“我們出發吧!”
丁惠拿起簡繁的包遞過去,“可是,如果不是韓總提醒,連一帆也不會斷言蔣哥的病例是假的。韓總為什么要那么做?”
“我了解韓聰,不會是他。”簡繁系好大衣的扣子,將包接過來提在手里,暗自笑了一下。韓聰與蔣帥互為狗腿,始終都會為對方打掩護,難為韓聰連病歷是假的這種謊話都能編出來。也只有連一帆這種傻孩子會信。
“不是韓聰還會是誰呢?”何艾依挑著眼睛冥思苦想。
“快走吧!酒會上還有正事!”簡繁拉起盯著天花板的何艾依向外走,示意丁惠跟上。會是誰呢?簡繁腦海中一個模糊的身影已經清晰。楚明攬住她貼近胸前時,她又聞到了那個雨夜被人抱起,于驚恐中聞到的氣味,一種極淡極淡的男士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