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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是什么呢?無非是金錢、名譽、地位和安全感。有人得到一個,便垂青于另一個;有人寧可舍棄所有只求其一。追求過程中最苦的莫過于內(nèi)心的自我博弈。
閆敏接到武志風電話,之前提的那個工程合同已經(jīng)順利簽下來了,首批工程款已經(jīng)到賬。不出兩日便可以將現(xiàn)金從公司賬戶上提出來還她,讓她放心。
閆敏沒有想到武志風可以如期歸還借款,本該高興的事在閆敏眼里卻有些無奈。這樣一來,公司的資金又盤活了,何時才可以讓公司陷入囧境呢?簡繁的運氣未免太好了吧。公司一日運轉(zhuǎn)正常,韓聰就一日將心神放在簡繁身上。我付出那么多,韓聰并非全不在意,但是只有讓公司面臨破產(chǎn),讓我的資金投入全部打了水漂,韓聰才會對我心生愧疚,才會將感情的重心向我偏移。
突然,閆敏手一哆嗦,渾身也跟著一顫。正在裝訂文檔的訂書針釘?shù)搅耸稚希D了兩秒,鮮血一滴一滴涌出。閆敏急忙抽出面巾紙將手指纏上,甩了甩,疼得越來越鉆心。簡繁,都是因為你,我恨你。
韓聰剛剛指點完開發(fā)人員,正從閆敏辦公桌前走過,看到閆敏手上浸了紅色的面巾紙,一驚,“怎么搞得,稍等,要消毒的?!?
韓聰快步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前,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碘酒、棉簽和創(chuàng)可貼又急忙走回來。小心翼翼地幫閆敏消毒。
“忍著的,有點疼?!?
手被韓聰綿軟白皙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托著,指肚被沾了碘酒的棉簽輕輕滑過,耳畔不時被清新甘甜的氣息輕拂,閆敏感到甜蜜和一絲茫然無措。
從小長到大,閆敏堅強、獨立、有主見。不知不覺,大家漸漸地忘了,忘了她也是一個應該被人嬌慣的小女孩。只記得,她要照顧父母,照顧姚菲。甚至與何佳宇談朋友時,也是照顧何佳宇的。慢慢的,連閆敏自己也認為,照顧他人是她與生俱來的使命。本該如此。而被他人照顧則是連想都不應該想的奢望,想了只會消磨意志。曾經(jīng)的困苦,百般討好姚菲一家人的不堪,令閆敏不敢讓自己變得軟弱,軟弱了。人生就不知道如何繼續(xù)了。
被訂書針釘破手指又算什么,再大的痛苦都是一個人挺過來的。如今一點小傷,卻被韓聰如此重視,閆敏有點想哭。原來受傷也可以很幸福。
“哭了?纏好了,過一會就不疼了。這些創(chuàng)可貼留給你,不小心沾到水要立即換一個。”
閆敏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急忙笑著說,“沒哭,沒想到你如此心細,還備著這些東西?!?
韓聰沒有立即回答。似笑非笑,神情溜號了。
“怎么了?”閆敏好奇。
“沒什么?想到了簡繁。簡繁總是不小心,磕磕碰碰的,為了她不得不處處準備這些東西。每次受傷,給她消毒,她都不安靜,說我比她媽媽還啰嗦。哈哈。”
“哦,呵呵。”閆敏感覺手指又疼了,指肚每跳著疼一下,閆敏就在心里痛恨簡繁一次。最后一咬牙。“韓聰,剛才志風來電話,說借的那筆錢也許不能馬上歸還。我晚上去找一下他,看看究竟什么情況?!?
“好的。吳波外包給我們的程序預計明年二月份才能開發(fā)完成,測試至少需要一個半月,然后實施、上線,最快也要六月份才可以拿到下一批項目款。如果不順利,時間恐怕拖得更長。你找志風盡量催一催吧,別太晚?!表n聰有些擔心。
“好。這筆錢可不是小數(shù)目?!遍Z敏已經(jīng)有了打算。
趁著夜色未濃。閆敏來到姚菲所在的療養(yǎng)院。
剛踏入姚菲的院子,就聽見姚菲在房間里面發(fā)脾氣,“在你們這個破地方,我已經(jīng)住煩了,你們再不聽我的,我就換一家療養(yǎng)院?!?
“乒乒乓乓”一陣亂響,不知姚菲把什么東西摔在了地上。隨后,護士推著檢查設備從房間里苦著臉走了出來。
“我說過了,晚上不要打擾我。早晨檢查一次就夠了,晚上再來,小心我把你們的機器砸了?!狈块g里的聲音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血壓有什么好測的,我好著呢,你們就想氣我,氣得我血壓高。胎音我自己也能測,你們以后少來?!?
護士抬頭看見閆敏,求救的表情,“已經(jīng)換了幾個護士了,勸勸她,別再投訴了。我們這是連鎖機構(gòu),她投訴到上面,我們連解釋的余地都沒有?!?
“好的,我去勸勸小菲。以后除了早晨的例行檢查,平時她不喊你,你就不要打擾她。”閆敏和善地說。
“好吧。我們檢查需要做記錄的,真沒有辦法。”護士委屈地走了。
閆敏推開房門,姚菲一見是閆敏,笑得古靈精怪,“護士走了吧?”
“被你氣走了。你何苦難為這些護士。”閆敏放下包,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不知道,前幾天我姑媽來了,不知道是誰嘴快,說有志風陪著我,我心情就好。”
“姚阿姨問你志風是誰了?”閆敏替姚菲緊張。
“當然問了?!?
“你怎么說的?”
“我說他是我中關村的一個朋友,因為經(jīng)常串貨所以關系很好。他正好也在此療養(yǎng),不過是碰到了,經(jīng)常走動一下?!?
“姚阿姨信了?!?
“信了,不過叮囑我要注意一些,盡量少讓男人來我房間。氣死我了,療養(yǎng)院這些人不讓我舒服,我也不讓她們舒服?!?
“這么說,志風不來了?”
“小敏,我看你是和韓聰在一起時間長了,被他傳染了。想問題腦子里只有邏輯,不知道變通。志風能不來嗎?我讓他先休息,一會兒就該來了?!币Ψ瓶戳丝磿r間。
“一提到韓聰,我就難過。我不知道應該怎么辦了。”閆敏落寞地盯著手中的杯子,杯子中的水不斷晃蕩,照進去的燈火也被晃散了。閆敏有點兒眩暈。
“怎么了,你別嚇我,我被困在這里,想幫也幫不了你??煺f,是什么事?”姚菲擠到閆敏身邊。
“我那個公司經(jīng)營得不是很好,韓聰是技術型領導,不太懂經(jīng)營。我也是摸著石頭過河。我的錢,還有你借給我的那些錢恐怕都要砸進去了。”閆敏嘆了口氣,“我也不是不相信韓聰,只是不想讓他分心。管理一批開發(fā)人員已經(jīng)很費心了,還有學校的課題和畢業(yè)設計,我實在不想再去一次次打擾他,討論哪些錢該花,哪些錢不該花?!?
“嗯,我的錢你不用著急還,我也沒有用錢的地方。姑媽把一切都幫我搭理好了?!?
“我知道。前段時間,借給志風一筆錢周轉(zhuǎn),他已經(jīng)不用了,要還給我。我想還是將那筆錢放在志風那里比較好。否則,錢一回來馬上又要支出去了?!?
“小敏,你最會精打細算。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賬面上錢少一些,韓聰用錢就會謹慎一些了。是吧?”
“嗯,是的。所以我想讓你跟志風說一聲,如果韓聰問起,就說那筆錢暫時無法歸還,等工程收尾后再考慮?!?
“這有什么難的,我讓志風配合你。志風怕我擔心,壞消息從不告訴我,好事倒是件件不落的說給我聽。他說簽了一個利潤空間很大的單子,不如這樣,你放在志風這里的錢就算你投資這個工程,賺錢了,你和志風分。這樣一來,志風還可以把多余的錢投到其它工程上。最近綜合布線很熱,大的小的工程很多,可是尾款結(jié)算周期長,有的還要提前墊一部分資金。有你這筆錢進來,志風就可以寬裕一些了?!?
“好呀,那就拜托你跟志風說了?!?
姚菲掐了一把閆敏,“談什么拜托,你直接跟志風說也管用的。”
閆敏又開始盯著水杯。韓聰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每次都不忍心,但每次都被簡繁逼得沒有退路。若要怪罪,你就怪罪簡繁吧。(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