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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嬪被廢之后,本以為那以那霍氏的性子必定不肯就此罷休,可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她卻一反常態,不僅沒有落井下石,甚至還親自跑去勤政殿要求皇上繞過德嬪這一次。當時梁胤昊正在氣頭上,宮中又頻繁出現這種齷齪卑劣的伎倆,他當然希望能嚴懲德嬪,以儆效尤。奈何皇后又哭又跪,聲稱德嬪是她宮中最好的姐妹,往日是自己言行有失,沒有做好榜樣,這才將德嬪引入歧途。皇后還說,德嬪這次雖然有錯,可是二皇子卻是無辜的,若是將皇子一同禁足于冷宮之中未免太過狠心,也不公平。梁胤昊仔細一想皇后的話也并非全然沒有道理,再怎么說二皇子是龍裔,既梁曦病逝之后他便成了最年長的皇子,若是將二皇子陪同德嬪一起關在寢宮里的確不太妥當。
梁胤昊暗自思量:這德嬪是不可能輕饒了,不然日后宮中還有什么規矩可言。可是二皇子也不能再留在德嬪身邊了,還是應該替他另尋一個‘母妃’才是。但問題是挑選誰比價好呢?
放眼宮中,能有資格撫養二皇子的嬪妃實在寥寥無幾。宸妃身子太弱,要她照看二皇子恐怕有些吃力,至于其他美人嬪妃又太年輕,不適合撫育二皇子。梁胤昊左思右想,眼下適合擔下此重任的也只有皇后了。
皇后身為正宮娘娘卻入宮多年都沒有孩子,若是能將二皇子過繼給皇后,這皇長子便順理成章成了嫡子,對于他日后的發展和成長也未必不是一件壞事。而且經過霍培安被貶的這件事情之后,梁胤昊覺得皇后已經不似以前那般蠻橫,開始有了改變,連這次德嬪下毒害得她險些喪命她都可以原諒,甚至還開口替兇手求情,盡顯顯得大度之風。讓二皇子跟在這樣的皇后身邊,總比跟著一個蛇蝎心腸的親身母親身邊要好得多。
于是當下梁胤昊便下旨將二皇子梁坤交由皇后代為撫養,并要求二皇子立馬搬入中宮,沒有皇上的允許再也不準見德嬪。
皇后初時聽聞這個消息時頓了一頓,而后驟然喜極而泣,哭著說自己一直以來都很喜歡孩子,奈何實在沒有福分誕下龍子,若能將二皇子收入中宮由她撫養,她必定將其視如己出盡心教導。
梁胤昊聽皇后說得誠懇心中也放心不少,于是便立馬差了嚴庸去德嬪宮中把二皇子給帶出來。
嚴庸心中咯噔一下,這德嬪平日里膽子不大,卻把這個兒子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這個時候到她宮中去搶人,那還不得鬧得天翻地覆的。
果然嚴庸也沒有猜錯。德嬪收到質疑之后瞬間跟瘋了一般,死死抱住兒子,不斷哭喊著,怎么也不放手。嚴庸無奈之下只好請來尹正幫忙,讓禁軍士兵將德嬪母子分開,并帶著二皇子離開。二皇子離開的那一刻,德嬪猛地掙脫開束縛,尖叫著朝自己的兒子跑去,卻最終被冰冷堅固的宮門擋住了去路。
后來的幾個夜晚,寂靜的宮里隱約可以聽見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似地獄魍魎發出的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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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天下有什么地方最能體現人性冷漠,那便是皇宮。即使擁有再多的流金宮殿,再多的香爐暖閣,也始終無法將這里的人心照暖。如今德嬪被褫奪封號,又被迫與親生兒子分離,眾人便立即落井下石,唯恐避之不及。
木清站在德嬪寢宮的宮門外頭,只覺如冷落清秋般寂寥無人,往常忙碌穿梭的太監宮女幾乎都無所蹤。從前德嬪的好潔在宮中是出了名的,可現在門可羅雀,甚至是大廳都微微覆有細灰。
木清和茱萸二人等了好一會也不見通傳的太監和宮女,于是便徑自向殿內走去。剛走入內殿,周圍安靜得有些詭異,只余下細碎的女聲婉婉道來。
“娘娘您喝點粥吧,奴婢求您了!您別縫了,您都兩天沒合眼了,先把粥喝了好不好?”
茱萸一眼便認出是德嬪的貼身侍女沛兒。沛兒跪在主子床邊,手中正端著一碗白粥,神情既著急又心疼。沛兒轉頭見到身后站著的二人,不由大吃一驚,險些將手中的白粥也一起打翻。她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這個情況之下還會有人來探望德嬪,而且還是皇上身邊最得寵的宸妃娘娘。沛兒立刻行禮道:“沛兒見過宸妃娘娘,娘娘萬安。”
木清微微點頭示意,并緩步朝德嬪的方向走去。只見德嬪只著一身單薄中衣,青絲凌散,面色也因為缺乏血氣而泛著白。她手中極為專注地做著某件事,遠遠望去好像是針線活,嘴里還不停咕囔著什么,聲音極輕,叫人聽不清楚。
木清走到德嬪身旁,剛想湊近了去看德嬪手中的物件,卻被對方突然大聲喝止住。
“你別動!不許你碰!”孫婕妤大聲喊道,“這是給我兒子的肚兜,我兒子馬上要下早課了,再不快點就要趕不及了。”德嬪欣喜地摸著自己手中的紅布,眼中滿是幸福。
木清見到昔日風光無限,牙尖嘴利的德嬪如今卻變得這般瘋癲無狀,心中不由一酸。緊皺眉頭向一旁的沛兒問道:“你家娘娘這是怎么了?”
“自從皇上下令將二皇子交由皇后撫養,并不準二皇子與娘娘再有往來之后,娘娘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沛兒低低啜泣道,“娘娘這幾日來****夜夜縫制肚兜,不曾休息,說是要秀給二皇子的。”
茱萸問道:“怎么會這樣?有傳太醫來看過么?”
沛兒泄氣地低下了頭,眼中濃濃的哀愁久久消散不去,她聲音中帶著些許哭腔,說道:“娘娘落得如今這般田地,還有哪個太醫肯來看看呢?而且娘娘日夜不停地繡著肚兜,米水不進,也不知娘娘這樣還能支撐多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