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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可惜這次只是唐美人落網,真正在背后指使的皇后霍氏卻是半點兒都沒有遭殃。”程子君惋惜地說道。
木清反倒不同意程子君的想法,她釋然道:“放心吧,梁胤昊不是傻子,他雖然沒有明著懲罰皇后,可是他心里多少還是明白點兒的。再加上梁胤昊現在與霍培安關系緊張,這父女倆一點一滴的事情日后都會成為他爆發的根源。”
程子君了然地點點頭,覺得長煙這樣的分析倒也沒有錯。梁胤昊生性冷酷多疑,這一筆筆的賬他一定都會記著的,日后也好與那霍培安算總賬。
這時裘風已經收起了嬉皮笑臉的面容,正色道:“好了,后宮的事情告一段落,咱們還是應該將心思放在前朝的事情上,畢竟這才是咱們所謀的主業。復朝之后,瑞王又會回到翰林院里去,魏銘這邊你準備什么時候對他動手?”
木清面色平靜,胸有成竹地說道:“周文鑫這里已經都準備好了,我想著過幾日就讓他去旁敲側擊,試探下魏銘,看看能否將他拉攏到瑞王的勢力之內。”
裘風仍舊擔憂道:“可若那魏銘仍舊固執迂腐,咱們該怎么辦?”
“這些年來,朝廷吏治敗壞,從上到下都亂成了一鍋粥。表面上看是虛有其表,實則敗絮其中,這一切與霍培安討不了關系。我想魏銘他也是看在眼里,對霍培安恨之入骨,只是敢怒不敢言罷了。再者,上次清理戶部虧空一案,瑞王已經魏銘留下了個好印象,相信他也不會如以往那般頑固不化了吧。”
“希望如此吧,可若真到事與愿違的時候,你可有第二人選?”
“若真勸不動魏銘,那我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吏部尚書胡志涵。”不過這確是不得已的法子,因為在木清心里,她并不希望把胡叔叔牽扯進來。
第一,胡志涵與她的父親云旭關系交好,當年胡志涵好不容易逃過了那件案子的牽連,她不希望時隔多年之后再將他置于險境。其二,胡志涵年邁體虛,很多事情做起來總不是那么方便。還有最后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胡志涵雖然是郡主的兒子,身份貴重的皇室宗親,可是說到底在朝中的地位和官職都沒有魏銘來得更有震懾力,而且皇上對魏銘的信任也比胡志涵要多得多,所以說魏銘始終是她們最佳人選。不過裘風說得也對,凡是該留條后路,如果魏銘實在不行,那選擇胡志涵也是無可奈何。
“你們在說什么啊?”程子君聽了好半天二人的交談,可愣是沒聽明白,她不解地問道,“什么一會兒魏大人,一會兒又胡大人的?你們又在謀劃什么事情嗎?”
木清剛想開口回答,卻叫裘風率先插了嘴,“這是機密,哪能告訴你這個丫頭片子!再說了,這其中的利害關系錯綜復雜得很,就算和你說了你也聽不明白!省得浪費咱們的口舌。”
程子君這次倒未急著反駁,而是死死盯著裘風好半晌,最后深吸了一口氣,用最冷冽的語氣狠狠說道:“你信不信我喂你吃毒藥,叫你一輩子都說不了話!”
裘風聽了既不惱怒也不害怕,反而挑釁地說道:“嘿嘿,好啊!我裘某人倒也想看看,這世上還能有人給我下毒的!”
木清疲憊地搖搖頭,實在是拿這兩個人沒辦法。明明兩個人平日里都不是沖動惹事的主,怎么每次一見面就跟炮仗遇上火藥似的,往死里互掐。木清無可奈何地勸架起來,“好了!你們兩個再吵下去,是要把我宸芷宮的屋頂給掀翻嗎?”
二人看木清已經冷下臉來,也就都識趣地閉上了嘴。畢竟木清身子才剛剛好一些,不宜動怒,再者,她要是真生起氣來,那可是誰都受不了。
裘風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想著趕緊腳底抹油,先溜為上。于是他起身拍了拍袍子,又對著木清囑咐道:“這藥你記得吃,要是不夠了再讓茱萸告訴我一聲。”
誰知此話一出,立刻引起了程子君的強烈反應,她幾乎是‘噌’地一下站起身來,緊張地問道:“藥?什么藥?!煙兒你除了吃我給你配的方子之外,還有吃這個人給你的藥丸?”
木清尷尬地看著程子君,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時裘風又嘴賤地開始火上澆油起來,“是啊!沒瞧見我是來給她送藥的嗎?”
程子君睨了裘風一眼,并未理會他,又轉頭問木清,“你為什么要吃他給你的藥?你怎么從來都沒有和我提到過這件事?”
“這還用問嗎?不就是因為宮里的太醫們個個尸位素餐,醫術不精,送來的這些烏漆抹黑的湯湯水水沒有用唄?”
程子君不服氣道:“你說誰尸位素餐,醫術不精了?!”
裘風不在意地聳聳肩,故意將臉湊近程子君,“要不然你告訴是為什么啊?”
木清頭疼得看著二人的唇槍舌劍,真是覺得這兩個上輩子也許欠了對方很多錢,所以這輩子一見面就是口沫橫飛。又或者是自己上輩子欠了他倆很多錢,所以才會需要忍受這種場景。
“我懶得和你計較。”程子君見木清面色疲憊,于是也不和裘風多糾纏,問道,“煙兒,你把那藥丸拿給我看看,每一種要的藥性都是不同的,混著吃容易減弱藥性,甚至是相互抵沖,可不是吃越多就越好啊!”
木清一聽不由冒出一身虛汗,這藥丸是用來緩解三離蠱的毒性的,若是給程子君查看,難免她會從中發現什么端倪來。可是她若是直接拒絕程子君的要求,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更要程子君懷疑?
好在這時裘風及時開口化解了木清的窘境,他拒絕道:“那可不行!這可是我家的祖傳秘方,哪是能隨便給外人看的?”
程子君道:“我就看一眼,有什么打緊的?誰稀罕抄你家的藥方啊!”
“那也不行,我可是在祖先面前立過誓言的,此等藥房絕不外傳!”
裘風信誓旦旦地說道,可憐木清在一旁憋笑快憋出了內傷,她沒想到這裘風不止為人灑脫怪異,就連扯謊也是信手拈來。
二人又開始了另一場戰局,木清剛思量著這次該如何平息戰火,不料茱萸卻心急火燎地沖了進來,臉上寫滿了焦灼。“娘娘,不好了!南方的堤壩潰堤了!”
三人大驚失色,低喊道:“什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