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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木一心記掛主子,自然也是毫不猶豫地追進了農舍。
杜岫巖的三個隨從卻是大驚,高聲道:“少主子當心!莫要中了他們的圈套!”
那第三個隨從幾個飛躍,輕輕巧巧地躍入了農舍。
與門口的嘍啰纏斗的兩個隨從也奮力格開對手,抽身沖進了農舍。
杜岫巖沖進農舍,里面空無一人,后門大開著。
杜岫巖對這間農舍自然是很熟悉的,知道后門后面還有一個后院,后院盡頭卻是萬丈的懸崖,并無旁的出路,于是快步奔出后門,進了后院。
后院中也是空無一人。
穆胡子等人在山寨中做慣了山賊,腳力自然都是很好的,杜岫巖雖然得了名師指點,輕功不若,但畢竟晚了那么一小會,竟是沒有追上。
杜岫巖環目四望,發現后院盡頭的萬丈懸崖處似乎是有些異樣,于是奔近了一看,原來有一根粗大的繩子拴在一株大樹上,繩索大約有十幾米長的樣子,一直垂到懸崖下面的一個小平臺上。
那跟繩子的盡頭,另有一根繩子拴在崖壁上突出的一株大樹上,又是一根繩索往下垂了下去。
如此一來,順著這繩索便可以滑到山崖底下。
就算是敵人追了過來,隔斷了最上面的那根繩索,依然可以順著第二根繩索安全地下去。
順著繩索往下溜的速度極快,那個背著傅文卿的嘍啰和穆胡子。都已經在第二根繩索上了。
杜岫巖略一猶豫,縱身一躍抓住了第一根繩索,也溜了下去。
程木隨后趕到,二話不說也順著繩索溜了下去。
杜岫巖的三個隨從隨后趕到。其中一個也要往下溜。被其中一個老成一些的一把拉住了,道:
“今日這事情,蹊蹺的很,不可太大意了。少主子身份貴重,難保不是有人刻意布局。依我看,咱們兵分兩路,我去追趕他們,你們兩個把門口那兩個嘍啰收拾了,切記要留個活口,好留給老爺盤問。此事可大可小。我們不能呈一時意氣。”
另外兩個隨從一聽。都點頭道:“方大哥說的有道理。就這么辦!”于是轉身再來追趕那兩個剩下沒跑掉的嘍啰。
這個年長的隨從方三雙腳在地上輕輕一點,輕輕巧巧地如一只燕子一般抓住了繩索,向下面溜去。
這邊那兩個嘍啰很快就被制住了。英姑被潑了一臉涼水,清醒了不少,“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你們快去救我家小……小……小公子!若是……若是有個什么閃失……我是不用活了!”
那兩個隨從只以為英姑是念主心切,于是勸慰她道:“已經是幾個人跟了過去了,你不用擔心。”
其實他們心里更擔心的是,如今少主子跟著追了去,回去可如何向老爺交代呢?
英姑已經哭的說不出話來:“這要是讓夫人知道了,可……可怎么好啊!”
傅文卿能感覺到自己被人負在了背上,也迷迷糊糊看到杜岫巖追了上來,她想要喊出聲來。嗓子中卻如同堵了一團棉花,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迷迷糊糊就像做夢一樣,她感覺自己似乎是被人扔進了一輛馬車,又過了不知多長時間,只聽到身邊“撲通”一聲,似乎是又有一個人被扔了進來。
傅文卿的眼睛越發地睜不開了,她知道這時迷幻藥效的作用,于是閉上眼睛,心里不停地默念自己熟悉的《醫經》中的章節,通過這種方式來讓自己不至于徹底地昏迷過去,但終究是無用,過了一會子就迷迷糊糊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文卿這才悠悠醒轉,只覺得渾身無力,肌肉也有些酸痛。
一般的迷幻藥都會有這樣的副作用,過上幾天就好了。
傅文卿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堆半霉爛的麥草,發出了刺鼻的霉味。隨著傅文卿的動作,麥草也發出了“沙沙”的聲音。
抬目四望,周圍一邊黑黝黝的,只是一側墻面上有一個小小的窗戶,有明亮的光線照了進來,清楚地可以看到光線中塵土飛揚、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蟲子在飛舞。
傅文卿掙扎著坐起身來,查看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借著從窗口處照射進來的光線,勉強可以看到衣衫上全是塵土、草屑和灰土,已經是骯臟不堪了,但是倒也算整齊,沒有被人非禮的跡象。
傅文卿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心里稍微有一些放松了。
于是站起身來,仔細大量周圍的境況:這是一間封閉的房間,從唯一的一個小窗戶來判斷,這個封閉的房間極有可能是一間牢房。
傅文卿倒沒有特別的害怕。倒不是她膽子有多大,而是連穿越這么不靠譜的事情都讓她遇到了,還有什么奇遇會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呢?答案自然是沒有。
說不定,自己遇到的這種奇遇越多,越容易再穿越回去呢。
傅文卿腦子里固有的阿q精神此時又非常活躍地安慰著她,避免她因為太過害怕而崩潰。
在這間牢房的一個角落中,還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由于光線不夠亮,看不真切,傅文卿于是抽了一根比較粗、比較硬一點的麥草,小心地走到那團東西身邊,用麥草捅了捅。
那團東西微微一動,發出了幾聲呻吟。
傅文卿一聽大驚:竟然是杜岫巖的聲音!
趕緊上前一把將杜岫巖翻過身來,只見他雙目緊閉,嘴唇微啟,身上的衣衫也全是草屑和塵土,臟乎乎的。
傅文卿當下也顧不上什么淑女的禮儀了,一屁股在杜岫巖身邊的麥草堆上坐下,將手指搭在杜岫巖的手腕上為他把脈。
脈象正常,只是略有遲緩之象,是中了迷藥的緣故,其他的并無大礙。
傅文卿這才松了口氣,伸手在杜岫巖的身上摸了個遍。
蒼天可鑒,這絕對不是為了吃豆腐。雖然杜岫巖的身材不錯,雖然杜岫巖這個人還是蠻討人喜歡的。但是摸他全身,真不是為了吃豆腐。
而是為了——檢查身體。
杜岫巖的體力、體重都遠勝于傅文卿,藥物對人體的作用通常跟人的體重和體力有關系。同樣的藥物劑量,體重越輕的,體力越弱的,藥物反應越厲害。
因此,如果是通過呼吸道吸入的迷幻藥,那么同樣劑量的藥粉對杜岫巖的作用會更弱,也就是說他會更早一點醒過來。
如今傅文卿已經醒了,而杜岫巖瞧著仍是昏迷的模樣,如果他沒有受傷,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所中的迷幻藥的劑量遠超過她。
而通過呼吸系統吸入的劑量是有限的,且他又是懂得功夫的人,自然這閉氣的功夫也要比常人高明的多,所以,通過呼吸系統吸入過多劑量迷幻藥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
那就只有可能是通過其他方式中毒了。
所以,傅文卿要摸遍他的全身,檢查一下,看哪里有什么不妥。
果然,在杜岫巖大腿上,傅文卿摸到了一處傷口,似乎是被飛鏢之類的暗器擦傷的樣子。
救人要緊!
傅文卿當下也顧不得什么男女之防了——其實,在她摸遍他全身的時候,這男女之防就已經沒了。
雙手用力一扯,撕破了杜岫巖的褲腿,露出了那個傷口。因這牢中光線昏暗,看不清楚,傅文卿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將他拖到了光亮處,好方便查看傷口。
傷口并不深,血跡也開始凝結了,湊過去一聞,有淡淡的萬桃花和天南星的味道。可知這是被用迷幻藥啐過的暗器所傷,藥力通過血脈進入人體,所以比鼻子中吸入要厲害一些。
傅文卿于是放下心來,伸手在杜岫巖的身上的幾個大穴位處推拿。
這牢獄之中沒有干凈的清水,無法為他清洗傷口,那就只能寄希望于他自己的康復能力了。
目前唯一可行的辦法是通過推拿穴位,可以促進血脈暢通,從而讓他盡快地清醒過來。
過了大約一袋煙功夫,杜岫巖果然悠悠醒轉,睜眼先就看到了傅文卿那張臟兮兮的小臉,急道:“你沒事罷?受傷了沒有?他們有沒有難為你?”
傅文卿心里一熱,趕緊道:“大哥放心,我沒事。”
杜岫巖面上表情這才松弛了不少:“那就好!這是在哪里?一時大意,竟是中了他們的暗著。”
傅文卿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是哪里,只能肯定的是這里看起來似乎是一坐牢房。”
杜岫巖不由得“撲哧”一笑:“都到了這個境地,你竟然還有心思說笑。”
傅文卿苦笑了兩下,道:“既然已經到了這境地,哭也是無用的,不如笑上兩聲,說不定就能想出什么法子呢。”
杜岫巖一愣,隨即道:“倒也有些道理。”站起身來,在牢中走動了一圈,伸手在四面的墻壁上敲擊了幾下,并將耳朵伏在墻壁上傾聽。
直到把四面墻壁都敲擊完了,這才又來到傅文卿身邊坐下,道:“這確是一坐牢獄,這兩面墻是實心的,后面應該是山石之類,這兩面墻壁是空心的,可以聽到外面人走動的聲音。且牢獄似乎并非只有這一間,因為那邊也聽到了有人告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