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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蘇色做了個夢,好像回到了大學時代。
夢里,她走在A大載滿了法桐樹的小徑上,一抬頭,就看見了走在前面的顧明愷。
她當然立刻追上去,想找機會多跟顧明愷說幾句話,可是她還不等走到顧明愷的身邊,忽然發(fā)現,顧明愷的身邊已經有了人,占據了她想要的位置。
她疾跑了兩步,跑到那人面前,才看清,那個人是姜可薇。
她立刻大聲質問姜可薇,她和顧明愷到底是什么關系?
只見姜可薇沖著她微微一笑,然后便傾身去和顧明愷的唇吻在了一起。
她登時瞠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看向顧明愷,想向顧明愷求證,卻發(fā)現顧明愷和姜可薇吻的竟然那么投入……
“啊!”驚叫了一聲,蘇色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沉浸在臥室的黑暗中,蘇色抬手抹了抹額頭,才發(fā)現手背上都是冷汗。
她靠著床頭冷靜了幾分鐘,才掀開被子下床去廚房倒杯溫水喝。
凌晨三點多,蘇色靠在廚房的流理臺上,一口一口的喝著水,整個人還顯得有點失神。
不知道怎么就做了這么奇怪的夢,而且感覺這個夢那么的真實,像是真實發(fā)生過一樣。
大概是因為才剛見了姜可薇的緣故吧,姜可薇那太過明顯的目的,到底還是對她產生了影響。
蘇色喝了大半杯水后,將水杯放在流理臺上,轉身拖著略有些沉重的腳步返回臥室。
不管姜可薇和顧明愷當初到底是什么關系,姜可薇現在從國外回到了海洲,而且看似有常住不離開的打算了,那她似乎就可以肯定,日后,姜可薇會不斷的充斥在她和顧明愷的婚姻里,像是夢魘一樣揮散不掉……
接下來的時間里,蘇色再睡不著了,只能一直睜著眼睛,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差不多將近天亮時,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早上,蘇色起來的時候,徐阿姨早已經將早餐準備好了,蘇色從臥室出來,在餐桌旁坐下,徐阿姨看到蘇色的臉色,連忙關心的問道,“小姐,臉色怎么這么不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蘇色搖搖頭,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豆?jié){,“我沒事,徐阿姨,估計是昨晚沒睡好!”
昨夜那個噩夢之后,她就一直折騰著到天亮才睡過去,臉色能好就怪了。
吃過早餐,蘇色要去畫廊,她坐在梳妝臺前,特意將臉上的粉撲的重了點,尤其是為了遮住眼底明顯的青黑。
上午的時候,有師哥又送來了幾幅畫,是要放在畫廊售賣的,蘇色將幾幅畫找到適合懸掛的地方掛好后,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
杜拉過來幫忙,讓蘇色去吃午飯,蘇色沒什么胃口,只想著去離畫廊不遠處的咖啡廳買杯咖啡,昨晚沒睡好,她這會兒感覺精神很是萎靡,干活也沒有力氣。
只是,蘇色還沒等走出畫廊的大門,就看見了正走向畫廊的姜可薇。
蘇色看著那道纖柔的身影,心下涌起的念頭就是,看來,姜校花還真挺心急啊!
昨晚才找上她,說想來畫廊參觀看看,今天立刻就過來了……
看來,她也沒辦法出去買咖啡了,顧明愷的故人來了,她這位顧太太,總要盡地主之誼,好好的招待人家,別讓人家有被怠慢的感覺啊!
姜可薇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蘇色,她微微的牽起唇角,來到蘇色的面前,停住腳步,“顧太太,我昨天才說想來畫廊看看,今天就過來了,希望你別介意……”
“不會啊!”蘇色笑著說,“姜小姐過來是來看畫的,倘若真的有合你眼緣的畫作被你買回去,你是照應我的生意,我歡迎還來不及,怎么會介意呢!”
不就假惺惺的你來我往嘛,她雖然從出生就嬌生慣養(yǎng),一大家子人護著疼著,但是不代表面對姜可薇時,她就要甘拜下風。
之前收拾那些跟顧明愷牽扯不清的女人時,她一向都是手到擒來的,被她折騰過的,哪個也不敢再對顧明愷動一丁半點心思了,早就怕的躲遠了!
姜可薇像是一朵嬌憐的白蓮花,亦或者清純的綠茶婊,但是當然,她標配的特點就是高冷,即使看起來很是目中無人,卻也不至于到惹人厭惡的程度。
因為男人嘛,一向是最懂得疼惜女人和憐香惜玉的,只不過,他們想憐惜和疼惜的,一般極少會是已經被他們騙到手的女人……
姜可薇隨著蘇色走進了畫廊,逐一的欣賞著每一幅抽象畫。
其實,抽象畫這種藝術形式,有時候也是要看緣分的,不懂畫的人,很可能看到的就是一副亂七八糟的油彩,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
姜可薇大致上在畫廊里走上一圈之后,最后停在了一幅畫前,一直的看著那幅畫,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
看著那幅畫旁邊的落款寫著蘇色的名字,姜可薇微微回頭,對身旁的蘇色問道,“顧太太,這幅畫,是出自你手嗎?”
蘇色點點頭,回道,“是的,是我畫的!”
蘇色的心情略有些復雜,她清楚的記得,昨晚姜可薇說想來她的畫廊看看時提過,她只是學過一點,對畫畫挺感興趣的。
但是抽象畫并不比其他的美術作品,可以一目了然,抽象畫在欣賞起來還是稍有難度的,可是姜可薇卻能那么湊巧,顯示出對這幅畫很感興趣。
這幅畫正是她和顧明愷鬧的很僵那會兒,她的心情極差時畫出來的,她還曾經問過念念對這幅畫怎么看。
念念說她不太懂得怎么欣賞抽象畫,卻能夠感覺出來,她在畫這幅畫的時候,狀態(tài)很不好……
難道,她的心情真的是那么淋漓極致的表達在畫里面了嗎?讓每一個看畫的人都能感受出來嗎?
念念能夠感覺出她在作畫的時候心情不好倒也無所謂,可是讓姜可薇看出來,她就很有所謂!
姜可薇抬起手,輕輕的落在裱著畫的玻璃框上,一雙眼甚至有些依依不舍的看著畫,半晌,才又開了口,“顧太太,你和明愷的婚姻,很不幸福吧?”
蘇色一瞬間,像是被雷電擊中一樣,整個人猛的一驚。
她才剛覺得,姜可薇應該是從畫中窺察出她的心情了,卻沒想到,姜可薇似乎已經從畫中看到了更多的東西……
可是,面對著這么個從出現開始,就將自己想要插足的念頭表達的很明顯的女人,她怎么可以怯懦,怎么可以認輸?
就算,她和顧明愷的婚姻,的確很不幸福,她的確對顧明愷沒有了可以繼續(xù)并肩走下去的堅定信心,但是她仍舊不想承認,至少是不想在姜可薇的面前承認!
蘇色暗暗的,不著痕跡的深吸了一口氣,才微微笑著,反問道,“咦,姜小姐為什么這么問?”
姜可薇轉過身,面對著蘇色,“我是從這幅畫中看出來的……這幅畫顧太太想要表達的是一個被困在感情中走不出來又不舍得放棄的女人,這四周的黑色,就像是一只無形的手緊緊的束縛著她,讓她掙脫不出來……”
姜可薇頓了頓,又繼續(xù)道,“因為這幅畫是顧太太畫的,我就大膽的把畫的主旨聯(lián)系到顧太太和明愷的現實生活中了,我說的對嗎,顧太太?”
呵,看來說姜可薇是白蓮花還真是對不起白蓮花這個形容詞,如此咄咄逼人,哪里還有半點白蓮花惹人聯(lián)系的模樣?
“姜小姐,雖然我不得不承認你對于欣賞繪畫作品貌似真的挺有自己一番獨到的見解,但是這只是一幅畫作而已,它只不過是我隨心所欲畫出來的,可能我畫它那天心情真的不太好,但是姜小姐又怎么會想著把它聯(lián)系到我和明愷的現實生活中呢?”
蘇色邊說,邊笑著搖搖頭,“我和明愷雖然不會像電視劇里虛構的那么甜蜜,但是我們的生活還是很幸福的,真的是有勞姜小姐操心了……”
姜可薇也笑了,笑容是挺動人的,“顧太太,一個女人的婚姻幸福還是不幸福,是可以從她的臉上看出來的,我也只是關心明愷和顧太太而已,畢竟我和明愷曾經是同學!”
“那姜小姐的婚姻是幸福還是不幸福呢?請恕我真的是不太會看面相,但是我想應該不見得有我和明愷幸福吧?”
姜可薇的臉色,因為蘇色這句話,驀地一變,但是她卻沒有太明顯的表現出來,很快的掩去了面色的變化。
“顧太太,大概是我剛才的話太唐突了,讓你覺得心里不舒服的話,我可以向你道歉,我并無惡意的,就像我說的,我只是關心明……”
只是,姜可薇的話還沒說完,蘇色已經打斷她,“姜小姐,我反倒覺得,你更應該關心的是你的丈夫,而不是我的丈夫,你覺得呢?”
接下來,姜可薇并沒有再待下去,有可能是試探蘇色和顧明愷婚姻狀態(tài)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有可能是被蘇色諷刺的臉上掛不住了,總之她很快告辭走掉了。
蘇色前一秒看著姜可薇離開畫廊,后一秒全身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似的,特別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以前的時候,什么樣的女人沒教訓過,她可以像是持久的女金剛,哪怕每天都去顧明愷的應酬搗亂,也不覺得累,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這次應付姜可薇她竟然會這么累?
杜拉走過來,給蘇色端了一杯水,“色色姐,喝點水吧?”
蘇色接過杜拉遞來的水,喝了一口,“謝謝你,杜拉!”
“色色姐,剛才那個女人是誰啊?雖然她表現的挺正常的,但是她說的那些話,實在是很囂張,很不招人愛聽啊!”
蘇色在應付姜可薇的時候,杜拉在一旁也都一字不落的聽見了,所以才會在姜可薇離開后,發(fā)出這種感慨。
“是嗎?”蘇色聲音淡淡的反問。
杜拉點點頭,也并沒太意識到蘇色那有些低落的反應,“色色姐,我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她和我們之前教訓過的那些女人不太一樣……”
蘇色沒有回答杜拉,但是她心里,還是得承認,杜拉的眼光越來越尖銳了。
的確,姜可薇的確和之前她們教訓過的那些女人不一樣,因為那些女人對于顧明愷來說,可能只不過就是調節(jié)酒桌氣氛,或者發(fā)泄身體*的工具,或者有些可能連工具都算不上。
但是姜可薇,卻是那么冷淡的顧明愷,大學期間還什么都不是,還沒有擁有局長之位的顧明愷愿意一起并肩而走的女人,是他的故人,甚至很有可能是他至今心里仍舊念念不忘的心愛之人……
蘇色忍不住去回想,她和顧明愷在一起之后,顧明愷有沒有曾經有意或者無意提過姜可薇。
但是似乎真的沒有,亦或者因為顧明愷身邊的女人太多了,多到她根本就沒辦法分辨是否曾經出現過姜可薇這樣一個名字!
蘇色有些克制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她努力的想著,也以為著姜可薇的出現,不會影響她和顧明愷已經岌岌可危的婚姻。
但是很明顯,她想錯了,甚至于姜可薇還什么都沒做,還沒見到顧明愷,她卻已經亂了陣腳,已經對她的婚姻,不由自主的向更壞的方向去設想……
“色色姐,你的手機在響……”
蘇色聽到杜拉的提醒,才猛的反應過來,拿出手機,看到是顧明愷的電話,她猶豫了一下,沒有接。
“色色姐,你不接嗎?我看到是顧局的電話啊!”
蘇色將手機調了靜音,隨手扔在椅子上,“不接,我不知道該跟他說什么!”
之后,蘇色真的沒有再去理會手機,她覺得好累,就讓杜拉看著畫廊,她則到后面的庫房里去休息一下。
蘇色借著姜可薇帶給她的疲累,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就聽到砰砰砰的敲門聲。
她一下子驚醒,緩和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畫廊的庫房,而這會兒是有人在庫房外面敲著門。
蘇色去開了門,她以為可能是杜拉,卻沒想到,門外竟然站著陳秘書。
陳秘書是從顧明愷升主任之后就跟著他的,一路陪著顧明愷坐上局長之位,也算是跟著雞犬升天了,至少在局里,也等同于大太監(jiān)的職位了,一人之下數人之上了。
顧明愷一路也不知是踩著多少人上位的,總之他信任的人不多,但是陳秘書是其中一個,他很信任的身邊人。
蘇色因為經常性的破壞顧明愷的各種應酬,有些應酬陳秘書會跟著,所以蘇色和陳秘書自然也不少打交道的。
但是蘇色對這個跟顧明愷年紀相仿,帶著金絲框眼鏡的男人沒太多好感,她覺得這個男人的心思啊,要比顧明愷還重,否則他怎么能隨時在顧明愷身邊,替他對很多事出謀劃策?
“陳秘書,你怎么過來了?有什么事?”蘇色剛醒,整個人都還有些懵,愣愣的問道。
陳秘書一臉的焦急,“顧太太,你怎么不接顧局電話呢?”
這話被陳秘書問出來,蘇色自然覺得太小題大做了,她聳了聳肩膀,“不就一個電話嘛,我可能在忙著沒聽見!”
“一個電話?”陳秘書無奈的嘆氣,“顧太太,顧局大概能給你打了十幾二十個電話,你都不接,他是沒辦法了,才讓我跑這一趟……”
說著,陳秘書將自己的手機遞到蘇色的面前,“顧太太,接電話吧!”
陳秘書說著,手機就響了,蘇色無奈的拿過手機,接通了電話。
她是真的不知道,顧明愷這么做有什么意義,她一個電話不接,他一口氣打十幾二十個,甚至還特意讓陳秘書跑過來一趟,只為了讓她接電話。
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對于他來說,變的這么重要了?她怎么都不知道?
“喂,是我……”
“色色,為什么不接電話?生我的氣了?”
“無緣無故,我為什么生你的氣?”
電話那端,還遠在國外的顧明愷嘆息了一聲,“回想之前,我對你的付出的在乎有限,我隨時可能會擔心,你因為我之前犯的錯,而有意懲罰我……色色,答應我,如果我做了什么讓你不開心,告訴我,我可以去改!”
蘇色覺得自己,真的是好像有毛病一樣……
之前,顧明愷對她漠不關心時,她覺得難受,覺得痛苦,可是現在,顧明愷的行為,就像是一個可以打滿分的老公,但是她的心里依舊沒有多好受,她還是不舒服,還覺得隱隱作痛。
“顧明愷,你別這樣!”蘇色吸了吸氣,“我是個直心眼的人,你突然變成這樣,對我好起來,我是會當真的,但是等你玩膩了,想要收回你對我的好時,我可能會崩潰,我會做出不好的事情,我們兩個人都會受傷的……”
“色色,沒有人不盼著好,先盼著不好的事情,我說過我們重新開始,我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蘇色忽然不知道,還應該怎么回應顧明愷,她心里的隱憂,關于姜可薇的擔心,可以就隔著電話告訴給顧明愷嗎?
她當面看著顧明愷的時候,還不一定能看透他在想什么,更遑論隔著電話了,她甚至連想知道顧明愷當初和姜可薇到底是什么關系,都未必能得到真實的答案吧!
“好,我姑且相信你……”末了,蘇色如是說道,并沒有再提及姜可薇或是故人這類的話。
“我后天晚上八點的飛機降落,你如果沒什么事,讓陳秘書跟著來接我,嗯?”
“好,我會盡量挪出時間!”
和顧明愷通完電話,又送走了陳秘書,蘇色忽然就更加的茫然了。
老媽在看到顧明愷的變化后,就很直接的認為,那是浪子回頭了,讓她一定要珍惜,可是她甚至還來不及開始所謂的珍惜,不速之客就出現了,出現的讓她措手不及。
或許,她真的不應該也不至于因為姜可薇就自亂陣腳成如此,她大可以冷眼旁觀著看,顧明愷和姜可薇的關系到底如何,必要的時候,像從前的每一次一樣,整治姜可薇,讓她滾的遠遠的……
可是,一切都還沒開始,她卻好像已經預料到,這一次,跟以前,不一樣了!
周四晚上八點多,蘇色和陳秘書在機場接到了顧明愷。
這是蘇色和顧明愷結婚六年之后,第一次來機場接顧明愷,而且是顧明愷主動要求的。
顧明愷是一路牽著蘇色的手走出機場的,蘇色有些恍惚,覺得這樣的畫面,像是做夢一樣虛幻。
兩個人走出機場,上了車,蘇色和顧明愷坐在后排,司機還沒發(fā)動車子,顧明愷已經從外套口袋中掏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蘇色,“送給你的,看喜不喜歡?”
蘇色接過盒子,打開,盒子里安靜的躺著一條紅寶石項鏈,鮮紅色的寶石,耀眼奪目。
“喜歡……”蘇色覺得,呼吸緊了些。
顧明愷從盒子里將項鏈取出,“我這個丈夫很不稱職,甚至不知道我的妻子喜歡什么,所以只能俗氣的,選了一條項鏈送給你!”
蘇色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只是,還沒等話出口,顧明愷的手機,忽然響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