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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很有經(jīng)驗(yàn)啊?!鳖侖暨旰暨昕兄t薯,似笑非笑的看向華曦。
知她故意挑釁華曦卻無可奈何,誰讓自己之前兇人家在先呢,現(xiàn)在想要挽回可真不是容易事?,F(xiàn)在的自己在顏霏眼里,那可是行也錯停也錯,橫也不順眼豎也不解氣,只得忍過這陣子了。
“回車?yán)锶グ?此地寒氣太重,等回暖了再出來?!比A曦放軟了語氣。
顏霏從紅薯里抬起頭來露出一個詫異的表情,“你怕寒氣?”
華曦被她一下子問住了,不明白顏霏為什么要問她這種問題。自己寒暑不侵的屬性顏霏應(yīng)該清楚啊……于是,華曦很誠實(shí)的搖了搖頭。“不怕。”
“嗯。很好?!鳖侖c(diǎn)點(diǎn)頭,瘋狂啃了幾口紅薯,一邊往前走?!安慌履憔痛谶@兒吧,我回去了。”
“……”若換做從前華曦一定將那人高高舉起,好好嚇唬一番??山窈笈率侵荒艿皖^認(rèn)命了。突然一個醬紅色的什物對準(zhǔn)自己的面容飛來,華曦敏捷接住,攤在手里一瞧,竟是只被啃得七零八落的紅薯。
“給你暖手~不必謝恩了~”顏霏趾氣高揚(yáng)的說完這句話鉆入暖氣足足的車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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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內(nèi)
“顏霏姐姐,華曦姐姐怎么不進(jìn)來啊?”招弟看著不遠(yuǎn)處捏著一只紅薯在風(fēng)中凌亂的華曦,十分不解。
“她耐寒?!鳖侖p輕松松拋出個答案,然后舒服的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
夭璃抿了抿小嘴唇,果然只要墮入戀愛的人,之前智商再高也會變成傻逼。幸好自己年紀(jì)還小,不用沾惹這種損傷智力的事情。
顏霏瞇了半天迷迷糊糊醒了過來,轉(zhuǎn)頭一看華曦居然還站在車外吹風(fēng),不由得立刻詢問夭璃?!拔宜硕嗑茫?!”
夭璃看著膝蓋上的漫畫書頭也不抬,“十五分鐘?!?
“哦……”顏霏感慨這十五分鐘睡眠質(zhì)量很高啊,她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又往后座瞟了眼,見招弟眼角淚痕已淡,整個人情緒似乎平復(fù)了不少,便開口問道:“招弟,你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招弟深吸了一口氣后點(diǎn)點(diǎn)頭,“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請顏霏姐姐帶我找到那條黃金蟒。”
“好。”顏霏搖下車窗,對著不遠(yuǎn)處已經(jīng)凍成一尊雕塑的那人吹了聲口哨。不過,由于她不會吹口哨,所以這一聲并沒有吹出來。然而華曦就像是心有靈犀一般轉(zhuǎn)過頭來,看著顏霏一根手指曲著放在唇邊,腮幫子鼓鼓的拼命吹氣的模樣,不禁笑意綻開。這一笑恍如春風(fēng)拂面暖了這十里青巒。
顏霏吹了半天一張小臉憋得通紅,正準(zhǔn)備偃旗息鼓不干了,車窗邊卻適時(shí)遞來一把金色口琴。
“這個能吹響?!比A曦在車窗旁淺笑著把口琴放入顏霏手中,然后由另一側(cè)上車。
顏霏捏著那把口琴放也不是丟也不是,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她居然還真的把那把口琴放到唇邊吹了一下。
“哇,這個真的可以吹響耶!”招弟在后座興奮的說道。
顏霏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把那把口琴丟到座位下面去然后捂著臉趴到車窗邊上,自己生自己的氣。
搞,搞什么嘛!
夭璃覺得,這一幕真的是沒眼看了。
華曦與招弟說了幾句話,問清意思之后,直接朝著一處小山包開去,那座山包是萬家岸到梅家坊的必經(jīng)之路,也是萬三更從酒店被救回后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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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鐘后,華曦在山腳尋了一處地方停車,然后結(jié)了安全帶打開車門直接下車,招弟顏霏她們也陸續(xù)下車,跟隨華曦往山上行去。
華曦找來一根落在地上的樹枝,撥開一些齊腰的雜草荊棘在前方開路。顏霏她們緊隨其后,招弟一步也不敢落,兩只手握成拳頭捂在胸口處,心里強(qiáng)行替自己打氣。
清晨的水霧已經(jīng)逐漸散去,屬于上午的陽光展開她燦爛的羽翼灑落金色的光點(diǎn),幾束陽光從密布的林葉中穿出,投射在布滿枯葉的山路上,好似哪一位天神經(jīng)過此地時(shí)不慎遺落的佩飾,似真似幻耀眼卻無形。
眼前約莫已經(jīng)沒有齊腰的雜草與荊棘了,華曦隨手丟掉樹枝自然而然插/入外套口袋中,閑閑的在前方走,順道“漫不經(jīng)心”的為大家科普。
“其實(shí)無論哪一種品類的蟒蛇,連吞三人后基本都會撐死在原地。你當(dāng)初要是直接去廚房取一把到來就能給你家人報(bào)仇。”
招弟在身后默默的聽,低頭亦步亦趨跟著走。
“我聽你說,三更長得十分迅速,不滿幾年就從一根細(xì)棍的寬度長成了水桶的寬度。這種奇異的事情我想到了幾種可能,卻無法確定。直到來到萬家岸感應(yīng)到它的氣息,知曉它如今在活在世上,我才可以確定原因?!比A曦緩步徐行,仿若自己只是在心無旁騖的閑步散心,一點(diǎn)也沒有帶人復(fù)仇的那種緊迫感。
“什么原因?”招弟終于抬起頭,有些忐忑的問。
華曦腳步不停,在招弟的視野中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看到那朔雪般的銀發(fā)在林子里熠熠光華。華曦沒有說話,她由著招弟眼巴巴的等,偏偏就是不說。
顏霏知道華曦使壞,忿忿轉(zhuǎn)頭對招弟說:“你不要聽她的話,她最會忽悠人了。一條蟒蛇只不過長壞了而已,不要放在心上?!?
招弟乖巧的點(diǎn)頭,一雙小拳頭還是貼得緊緊的,她的心情并不輕松。
顏霏見她這么個情況,立馬安慰道:“哎呀你別這么緊張,你想點(diǎn)快樂的事情就好啦?!闭f著她打開自己的手機(jī),點(diǎn)開音樂盒隨機(jī)選了一首歌曲,“來來來音樂可以舒緩緊張的情緒,我給你放首歌你就不緊張了,很靈噠~”
“嗯嗯。”招弟湊了過來,兩個人靠在一起一邊走路一邊聽音樂。
顏霏隨機(jī)挑選的那首歌曲有著激昂的前奏,那本是一首英文歌曲,后來有網(wǎng)絡(luò)歌手將它翻譯成中文并翻唱出來,顏霏覺得好聽!帶感!就存入了手機(jī)中。
待前奏過去,女歌手用著顫抖的嗓音開始她的表演。
“哦~~死亡~~~哦~~~死亡~~~”
“能否~~再賜予~~~我一年~~光景~~”
“那雙冰涼之手~~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我要你的~~靈魂~~我要你的~~靈魂~~~”
夭璃:“……”
華曦:“……”
顏霏:“……”
招弟:“……顏顏顏霏姐姐……”
顏霏僵硬的回過頭來,“誒誒誒……”
招弟不動聲色的離遠(yuǎn)了些,“咱們能不能……換一首歌?”
“誒誒好好好?!鳖侖瑒邮种笢?zhǔn)備切換歌曲,卻被一陣妖風(fēng)唬在了原地,一根手指顫抖著遲遲不能按下,顏霏縮起脖子哆哆嗦嗦問:“剛剛剛才那是啥聲音?咋咋還涼颼颼的咧?”
另外三人也感受到了身遭環(huán)境的不對勁,俱是屏息凝神,不放過一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
“哦~~死亡~~~哦~~~死亡~~~”
“那雙冰涼之手~~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哦~~死亡~~~哦~~~死亡~~~”
“等待~~死亡~~降臨~~”
夭璃:“……”
華曦:“……”
顏霏:“……”
招弟:“……顏顏顏霏姐姐……”
夭璃終于忍無可忍,“關(guān)、機(jī)!!!”
“誒誒誒好?!鳖侖吨种苯影咽謾C(jī)關(guān)機(jī),揣了三四次才揣回兜里。
對面是一片密林,此時(shí)突然又起一陣狂風(fēng),伴隨著一聲說不清究竟是什么物種的嘶聲。
華曦沉步擋在顏霏跟前,閉目側(cè)耳聽了幾秒,開口用術(shù)法聲音傳遠(yuǎn),“前方可是(*……&*……?”
顏霏懵逼,“你說啥?”
華曦沒有答她,對著突然沒了動靜的前方密林又問了一句,“那,可是萬家三更?”
“嘶——”
一聲長嘶直擊云天,倏然間狂風(fēng)過境穿林打葉。
顏霏發(fā)誓她從小到大都沒有聽過這么大的蛇吐信子的聲音!她說怎么這個聲音又熟悉卻又詭異呢,原來這就是放大了幾萬分貝的蛇吐信子的聲音?。?!
淡定如夭璃也不禁佩服的看了招弟一眼,“你養(yǎng)的動物可真厲害?!?
招弟楞在原地,一雙手緊張的都發(fā)冰了,兩只眼睛直直的盯著前方,像是已經(jīng)被嚇傻了一般。
就在這時(shí),萬卷林葉翻飛,一道巨大金光自那密林中疾馳而來,眾人皆被這突如其來的光芒閃花了眼。唯有招弟,仍是一眨不眨的注視著,看著眼前的情形她不禁鼻頭一酸。
那夜自己遍體寒徹,心中驚駭非常。它也是這般宛如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將自己從那九幽般渾暗的地方救回。明明該是相伴一生,哪成想著會演變成今日不共戴天的關(guān)系?
華曦她們待晃眼之感過去,佇立著開始打量眼前這巨大生物。這不瞧不知道,一瞧三人心中齊齊驚嘆——
好氣派的蟒!
血色雙瞳大如車輪,粗如水桶的身軀盤踞在一起,這還是只露出了一半,另一半隱在林中不見其尾。片片金鱗覆體靜如古木參天動如颶風(fēng)穿林。
顏霏吞了口口水看了眼華曦,自己似乎猜到那人閉口不向她們披露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