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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單是寧安郡主,張次妃也認出這是錦繡的針線了,她不由看一眼寧王妃,見寧王妃神色平靜,張次妃的眉微微一皺,決定還是當做什么都沒發生。坐在那里的錦夏聽到寧安郡主的話,也抬頭去看那個荷包,她奇怪地咦了一聲,秀才娘子已經拉一下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說話。
蕭玉瑯的歡喜頓時被寧安郡主的話給全部打消,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看向寧王妃,希望寧王妃能說一句話。屋內的氣氛變的有些沉重,寧安郡主也曉得自己闖禍了,還在想著該怎么把這話圓過來,錦繡已經微笑開口:“不過一個荷包,三姐你要喜歡的話,我給你做一個。告訴我,你喜歡什么樣的花色,什么樣的料子?”
錦繡的話讓寧安郡主的尷尬煙消云散,她坐到錦繡身邊,拉著錦繡的手就撒嬌:“嫂子這會兒說這個,我可不敢勞煩您,不然大哥一定會說我讓你累著了?!?
張次妃捧場地先笑出聲,眾人也跟著陪了陪笑。只有蕭玉瑯依舊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這會兒她已經明白了,這荷包是錦繡做的,不管朱嬤嬤出于什么目的要自己選這個荷包,只有寧王妃能出言撥自己于水火之中。
蕭夫人有些焦急,但又不敢讓女兒坐下來,她偷瞄著周夫人,希望周夫人能替自己說一句話。錦繡瞧一眼蕭玉瑯腰間的荷包含笑開口:“這荷包很配蕭二姑娘今兒的衣衫,挑這個荷包,足見……”
“足見蕭二姑娘很有眼光,在許多荷包之中,一眼就看出這個荷包的與眾不同了?!睆埓五恿隋\繡的話,寧王妃也笑了:“想是她們疏忽,把這荷包混進去了,朱嬤嬤,下一回,可不許再這樣了?!?
朱嬤嬤恭敬應是,蕭玉瑯臉上這才重新有了血色,對錦繡行了一禮:“不慎……”
“這兩天過節,偶有疏忽也是應當的,起來吧,回去坐著?!卞\繡伸手虛扶一下蕭玉瑯,對她溫和地說。蕭玉瑯坐回蕭夫人身邊,蕭夫人伸手握了下女兒的手,感到女兒的手心全是汗,還在那里發抖。蕭夫人不由著意觀察起寧王妃和錦繡之間的相處起來,雖說外面都在說寧王妃和錦繡之間相處的很好,但從方才的荷包一事來看,只怕不像別人說的那樣。
還有,這個世子妃,也不像外表,只會一味討寧王妃的歡喜。如果寧王妃看不上這個世子妃,那么自己家,或者就有了機會。蕭夫人的心狂跳起來,接著努力讓心跳恢復平靜。內侍已經來稟告,午宴已備,寧王妃也就帶上眾人去赴宴。
酒席上還是大家都說說笑笑,奉承著寧王妃、錦繡和寧安郡主,各人領過宴席,也就告辭出府。
蕭玉瑯等到和蕭夫人離開時候,才對蕭夫人道:“娘,那一刻我好怕,害怕應對的不好,得罪了世子妃,就被世子妃當場趕出王府。那時就什么臉面都沒有了。”
“這有什么好擔心的,還有王妃在呢?!笔挿蛉说陌参坎]起多少作用,蕭玉瑯還是繼續在那嘀咕:“娘,這王府之中……”
“你真以為榮華富貴那么好有的,玉瑯,娘和你說過,你生的那么像你姐姐,王妃是很喜歡你姐姐的,只要討了王妃的歡喜,什么都有可能?!闭f著蕭夫人順手拿起掛在蕭玉瑯腰間的荷包:“今兒這事,倒讓我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娘,什么道理?”蕭玉瑯還要再追問,蕭夫人已經把荷包放下:“我們回家去罷。這事,先不要和你爹說。”蕭玉瑯摸不著頭腦,也只有應是。
錦繡回到房中,脫了禮服,換上輕便的衣服,如意捧來酸梅湯,錦繡喝了一碗,又命人把竹榻放在院中竹子下面,靠在榻上搖著扇子,打算吹著風小歇一會兒。
吉祥手里拿著美人拳在給錦繡捶腿,何嬤嬤走進院中,對錦繡悄聲道:“那些蟬,都讓小幺兒們沾去了。只是世子妃,今兒的事,我們也聽說了。按說這話不該我們說,不過還是要提醒世子妃一句。”
錦繡昏昏欲睡,只睜開一只眼看著何嬤嬤:“什么話呢?丫鬟們偶有疏忽,沒有分開裝了,也是常見的事。蕭二姑娘挑了這個荷包,不過巧合罷了?!?
何嬤嬤遲疑了下才繼續道:“世子妃宅心仁厚,為人寬和,這是好事。只是別的罷了,朱嬤嬤也是老人兒了,怎么會犯這樣的小錯?況且……”
錦繡睜開眼坐起身,吉祥忙停下捶腿,給錦繡端了碗茶,錦繡就著吉祥的手喝了一口茶才對何嬤嬤緩緩地道:“就算真有個什么,那又如何?朱嬤嬤是王妃身邊的得意人,她一個人能當王妃大半的家。”
何嬤嬤明白錦繡的意思,恭敬垂手而立:“是,世子妃的吩咐,我明白了。只是……”
“這事不用告訴大哥,畢竟不過一點小事,你們以后注意著些,別犯了什么錯,落在朱嬤嬤手里,這是其一,其二呢,都說疏不間親。雖說道理上我和王妃才算是親的,可實際上呢,朱嬤嬤伺候王妃快二十年了,王妃心中,誰跟親一些還不曉得呢?!?
何嬤嬤輕嘆一聲:“世子妃大度,我們不如?!?
錦繡揮手:“不是大度,只是總要先分清了這些輕重緩急的事兒。再說,除非……”
王妃曾經不喜歡你,錦元的提醒又在錦繡耳邊浮現,錦繡愣了一愣,這才對何嬤嬤繼續道:“橫豎你們以后,越發謹言慎行,別被抓到出錯就是幫我了?!?
“世子妃說笑話呢,我們這些人瞧見朱嬤嬤就會害怕,哪還敢在她面前出錯?!痹谂赃吰谅曥o氣聽了半天的吉祥笑著說了一句,錦繡故意啊了一聲:“原來你們都不怕我,都怕朱嬤嬤呢。這還了得,何嬤嬤,該把這丫頭拿去,打上二十個手板子。”
“世子妃這話我可要駁一下了,奴婢對著世子妃,是又敬又愛,偶有出錯,不用世子妃罰,奴婢就已經自愧自悔,再沒下回了。對著朱嬤嬤,那是曉得規矩如此,哪敢出錯,這兩樣,是不一樣的?!奔榈脑捵屽\繡笑出聲:“好一張伶俐的嘴,這都一年多了我還沒發現,這會兒這樣伶俐起來,說說,可想什么好的?”
“奴婢只要長長遠遠地服侍了世子妃,就好?!奔榈脑捵屽\繡笑的更開心了:“得,這是要叫我賞你了,不過你這兩句話,讓我瞌睡都笑醒了了,這要該罰你,這一賞一罰,也就抵消了?!?
何嬤嬤也笑出來:“既然如此,吉祥丫頭,你給世子妃捏捏肩,看能不能再把她捏睡著了,世子妃睡著了,你就又要得賞了?!奔榘チ艘宦暎娴纳焓志吞驽\繡捏著肩膀,錦繡重新躺下,眼睛閉上朦朧睡去。
錦繡這邊睡著,寧安郡主午睡已經醒來,錦元聽到聲音,就急忙走進來,帶著丫鬟服侍寧安郡主梳洗。寧安郡主披了一件紗衣,坐在梳妝臺前任由錦元給自己梳著頭。寧安郡主的頭發又黑又亮有長。
錦元很認真地在梳,突然寧安郡主開口道:“錦元,你覺得朱嬤嬤是個會出錯的人嗎?還有海棠玉蘭?”
這話有些奇怪,不過錦元還是認真回答:“朱嬤嬤從沒出過錯,海棠姐姐和玉蘭姐姐偶爾也會出錯,不過從沒同時出過錯?!闭f著錦元有些奇怪地問寧安郡主:“三姐突然問這個,是為什么?”
“沒什么,隨便問問,我去娘那邊一趟。晚飯也在那邊吃,你讓人和膳房說一聲。”寧安郡主梳洗已完,也就站起身往外走。錦元應是后就讓人往膳房去說一聲,寧安郡主的晚飯,送到張次妃那邊。
“娘,母親她,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寧安郡主到了張次妃那里,說了兩句就迫不及待地問張次妃,張次妃不料女兒會這樣問,遲疑一下才拍拍女兒的臉:“橫豎怎樣,她都不會對你不好?!?
“娘,不是這個。”寧安郡主拉住張次妃的袖子,張次妃輕嘆一聲:“三姐,你和我是不一樣的,你是王爺的女兒,從出生就在皇家玉牒上。有俸祿有地位。王妃是個守規矩的人,規矩之內,她不會對你怎樣。不,就算你偶爾不守規矩,她也不會對你怎樣的。”
“娘的意思,如果一個人不守規矩,王妃就會很不滿?”寧安郡主的聲音變的低低的,甚至沒有用上母親這樣的稱呼。張次妃再次輕嘆:“這就要看這個人的造化了。大哥很喜歡世子妃,大家都看得出來。你要親近世子妃,也沒有什么不可以,畢竟王妃不會對你怎樣。但是別人,就未必可以如此。我在這父親身邊,也有二十來年了,這么多年下來,很多事,已經看淡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