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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雪,看來是不會停了。”
“世上一直有這么個傳說,雪花宴不散,落雪不止?!?
南勢偵為溪然蓋上了一層厚實的白色毛絨斗篷,站在她身邊,二人站在頂端縱觀浩大的雪花盛宴。腳底下的人熙熙攘攘,形同螻蟻,回頭向來再神圣也不過凡塵之子。
“她還是沒有醒,我擔心?!?
“都會好的,不用去擔心。不論發生什么事情,我都在你身邊?!蹦蟿輦蓪⑾话霌г趹牙铮屗膫饶槺M量貼著他心跳,希望能與她心跳同率。
“炎亦烽還沒有來嗎?圣雪大會馬上就要開始進行了。”
一道久違的男聲傳來,兩人紛紛回頭一看,原來是雅里門的首領冷霄遴。
“原來是你?!毕浑x開了南勢偵的懷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畢竟她與雅里門這方面的勢力沒有太多接觸,而這人對凌絡琦的感情也只是單方面的過往,過去了這么多年,很多本質也在漸漸變淡。
溪然與九大勢力無關,交流的話定然是南勢偵上前與冷霄遴接觸,“炎亦烽是個非常守時的人,他是肯定會來的,這個你們盡管放心。”
冷霄遴自然也算比較了解炎亦烽的處事作風,所以也沒有多問,轉眼看溪然,終究還是問出了那一句,“怎么,沒有見到她?”
溪然毫不掩飾回答,“會長自從身份曝光后,行事都較為隱秘,對不起,關于她的事情我一律無可奉告?!?
冷霄遴聽后也不怒,只是淡淡回應,“你對你們會長,還算衷心。”
“溪然不是凌絡琦的下屬,你搞清楚。”南勢偵瞇眼冷冷道。
“抱歉,我了解,她們情同手足?!崩湎鲥嗖辉俦茊?,“既然你們信誓旦旦說炎亦烽會來,那我也就沒什么好多過問的,再會?!?
說完這句話,冷霄遴轉身而去。
雪漱漱而下,落在了冷霄遴的肩頭和背脊,他整個人融合在雪色之中,淡紫色的瞳孔不顯溫度。
他與她,終究還是沒有開頭就畫下了句號。
誰年少時,不曾對誰一眼驚艷呢?那個女孩就這么莫名的成為了自己內心最深的一顆**,這么多年來的努力只是因為她的一句話,再相見,他以為是緣分,卻終究無果。
緣分真是一件值得珍惜,令人美好的東西。
他其實早已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又何必再求更多貪心呢?
恐怕他這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就是雪夜那次初見和雨夜那回相遇。
......
“他們來了?!焙鋈?,按在溪然肩膀上的手暗暗一緊,她抬眼看了南勢偵一眼,又順著他的視線轉向了狄爾斯那幫人,“這次只派了九個人。”
南勢偵嚴肅道,“我調查過他們,據說狄爾斯最高層人員分別是九大圣主,想必這次是派遣了九大圣主參與,首腦并沒有來。”
“首腦沒有來,但所有的局勢肯定也在那人的掌控之中。”
“話說九大勢力與九大圣主,倒是有點相似之處呢?!?
南勢偵冷笑了一下,“如果我推斷沒錯的話,九大勢力中的暗勢力,長老部門里面肯定都存在九大圣主的人?!?
“這個信息量有點大呢?!毕粏问滞兄掳挽o靜思考。
當狄爾斯勢力中的九大圣主登上臺位的時候,所有人的視線都朝那個方向移動而去,這里面每個人所散發出的壓迫感都令人極其壓抑,甚至無法發言。
在九個人當中,仍然是站在中間的那個男人極為突出,一來是他鶴立雞群,而來穿衣色彩為紅調,如烈焰鮮血般站在一片雪地中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那人帶著半臉面具,不難看出隱隱的疤痕,類似于燒傷,寬大的帽子遮住了他的上半張臉,只露出了英挺的鼻和削薄的唇,盡管如此,卻不難看出是個俊逸之人。
“勢偵,你說那個人,會是九大圣主中的頭嗎?”溪然總覺得,只有這個男人能給自己帶來異常的壓迫感。
一個人的氣場,是經過長久時間沉淀累積下來的,每個人都會帶著屬于自己的氣質,像是炎亦烽與寒朔這種的就自帶冰冷的王者氣場,勢偵是那種深不可測如同黑洞般的威懾力。她閱人無數,那個人總讓她覺得氣質與某人相符。
“如果說那個人是九大圣主之首,那么,尤萊亞界的暗勢力長老,不會也是這個男人吧?”溪然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推測,然后看向了南勢偵。
南勢偵認真地看著她的眼,“你這個想法很大膽,但是也沒有可能?!?
緊接著,南勢偵又再次看向了那一**大圣主,每個人身上衣服所穿的顏色都截然不同,他猜測自己白偵軍團所埋下的暗勢力不會也是那個穿白衣服的人?
“為什么九大勢力都會隱藏暗勢力?”
“怕是九大勢力的創始人消失得太早,沒有做好完美的善后,讓那幫人趁虛而入,所以多年以來九大勢力不僅要和外界的勢力競爭,還要和自己人內斗,這也是**的來源所在。”
這么一說,溪然好像全明白了。
時間,正在一分一秒的過去,百年雪花宴在場的所有人紛紛到序。
溪然朝另一個方向看去,發現凌珖正身穿白色禮服,手挽著宮迎颯前來。
但溪然并沒有上前去打招呼,只是暗了暗眼神,等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又發現西北方向的扎繆站在凌珖后方,正在暗處窺視著她。
真是一場龐大的修羅場。
等等,不對。
溪然再次看向九大圣主那邊,突然發現之前她最為關注的一個人,他的眼神全程都是盯著凌珖和宮迎颯等人的。
還真不是普通的修羅場。
九大圣主中,只有那名紅衣男子看著凌珖這個方向。
這里面絕對有倪端。
正當溪然拉著南勢偵的袖子準備與他一起離開的時候,突然被身后一道柔和清澈的女聲叫住。
“溪然,你去哪兒?”
溪然驀地腳步停住,轉身,看著凌珖,問了聲好。
凌珖對她這樣漠然的態度給弄得微微一怔,“剛才一直感覺到你在看我,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嗎?絡兒她......”
凌珖了解溪然,這孩子非常重情義,特別是對絡兒有著非比尋常的感情,除了她的事情,沒有事情能讓她失控。
“如果是絡兒的事情,盡管問我就好。她是我的女兒,有些事情,或許只有我能解答?!绷璜嚤高B連,彎著一雙美麗柔靜的眼,從里透著無限的悵然,“實在抱歉,在你們遇到麻煩需要我的時候,我都在......”
‘沉睡’兩個字還未說出口,就被宮迎颯冷冷打住,“她怎么樣了?”
凌珖微愣地看了宮迎颯一眼,內心微微一跳。
溪然復雜地看了兩人一眼,如實說道,“我懷疑是被催眠控制,一直沉睡不醒,像是受了巨大打擊的樣子,情況很糟糕,宮粼為了她也盡力潛入她的潛意識深處,但兩人情況都不容樂觀?!?
凌珖聽后,神色緊繃,擰眉,冷靜問道:“是什么時候的事?”
“兩天前。”
那兩天前,正是她陷入沉睡的時候。
時機來得真不巧。
“請問您有解決的辦法嗎?”
凌珖認真地看著溪然,“想要打破潛意識,必須要克服自己的心魔,除了自己,別人都無法插手。不過好在,插手的人也只是會精神疲憊一段日子。你回去阻止小粼,這個時候應該還來得及,不至于出事。絡兒的話,雖然我不知道她的心魔夢魘是什么,但是我隱隱約約猜得到,因為她的心魔,恰巧與我類似。我走過的路,她也順著我的足跡,再走了一遍。”
凌珖說到句尾的時候,神情十分悲傷。
“到底什么意思?你以前究竟走過什么路?”
溪然并不喜歡這種說話只說一半的感覺,凌絡琦與她從小一直長大,她從沒見過她如此渾渾噩噩的樣子,那個女孩在她眼里一直都是自信陽光又恬靜淡然的,這對她來說無疑是很大的打擊,但是她卻從未向任何人表露出過。
凌珖被溪然這突如其來的直接給嚇到了,但也語重心長地解釋了一番,“對不起,這是秘密,無可奉告,時機成熟你們自然會知道的。我只能說,只有打破**縱的命運成為執棋人,這個循環才能破?!?
“你是說,我們都處在一個循環當中?”南勢偵問道。
凌珖點頭,然后又看向了宮迎颯,“我慶幸還能活到看見百年雪花宴日光的時候,一切都快結束了,百年的戰亂,可以休止一段時間了。”
凌珖在說完這話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從哪里投射而來的一道光,將自己盯得死死的。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威懾感,是來自十六年前的那個人。
凌珖尋著那道目光,轉身看去,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那名身穿紅衣的男人,與他足足對視了十秒。
宮迎颯立刻也看向了那個紅衣男子,一雙凌厲的眼越瞇越緊,嘴里淡淡念出了三個字:“安杰爾。”
“安杰爾?”凌珖朝宮迎颯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安杰爾只是化名,這個人,呵,說不定是我們的故友呢。”
凌珖也覺得,這個人或許跟他們都認識。
可是,如果是故友的話,又怎么會參與了狄爾斯,還當上了九大圣主之一?
“看樣子,他很快就會親自來找我們。是敵是友,很快就會見分曉?!睂m迎颯表示很肯定。
溪然暗暗對南勢偵說道,“原來,凌珖和宮迎颯也注意到了那個紅衣男子,看來,都是相互認識的,或許真的有倪端?!?
南勢偵感嘆,“不然哪來的糾紛,看來,接下去還有一場硬戰要打?!?
“是呀。”
“溪然?!?
“嗯?”
“你先回光影社一趟,阻止宮粼繼續下去,在他養足精力之前,應該還能為凌絡琦拖延點時間?!?
“好。”
南勢偵看了看表,“這個時候,炎亦烽該來了吧。”
雪花盛宴正式開啟,在場所有來的人都議論紛紛,怎么都不見總負責人炎亦烽的身影。
所有人都想要目睹一下九大勢力之首兼炎家史上最年輕的第一把交椅——炎亦烽。
“早就聽說炎家掌舵人是個不過二十幾的年輕人,一夜之間推翻了炎家歷代舊秩序,短短三天內征服上下長老站上首位。”
“不光如此,這幾年來炎家勢力壟斷了不少大市場,可謂是一沖到底,勢頭猛得很呢?!?
“恐怕再過幾年,已經無人可與炎家匹敵了?!?
“這人還是九大勢力之首的領軍人物,九大勢力之一尤萊亞界知道嗎?”
“尤萊亞?這名字取得好哇,我聽說在希伯來語里面指的是光的意思,卻是這股勢力就像是開了光一樣,明亮得很,也是唯一敢在九大勢力中招搖的勢力?!?
“可人家有猛的資本?!?
“所以,人呢?”
人群中討論得越來越激烈。
南勢偵慶幸這幫三教九流目光也只停留在炎亦烽的身上,畢竟炎亦烽名聲響亮,反倒是光影社隱世多年,很少有人能關注到這個組織的存在。也只有層次相當高的勢力,才知道光影社的名號。
“怎么了,炎家掌舵人還沒來嗎?”
“雪花宴缺席,可是罪加一等的?!?
坐在高處的宮迎颯,用漠視的目光淡淡地掃了人群一眼,“離到處時間還差三分鐘?!?
“難不成,他還能在三分鐘準時到?”
當所有人響應越來越激烈的時候,已經將雪花宴的氣氛推到了一個高潮,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兩分鐘。
就在最后一分鐘,最后一秒的時候,鐘聲響起,一個偉岸身影慢步踏入了臺階,以君臨天下的姿態,蔑視腳下凡塵,那雙令人深刻難忘的琥珀金色眸子,在日光的折射下隱現出極淡的彩虹光,高高在上,不可褻瀆。
“雪花圣宴,百年大會,正式開啟。”
在冷峻男子宣布的那一刻,所有場面陷入了無與倫比的沉寂當中。
男子坐在中央的高椅上,不可一世的姿態中,腦海里全是一個女孩沉睡的影像。
隨即,幾批百年以來爭執不斷的勢力之光,朝男子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