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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表哥,你想錯了,確實如娘所說,如果沒有依依,就沒有我們兩家如今的好日子!”說到這個,熊燁琰心里其實挺自卑的,以前沒和依依成親的時候,他不覺得,如今下了山,和大家交流的越來越多,他知道,這種情況在村里,叫做吃軟飯??蓻]辦法,誰讓他沒本事養(yǎng)家糊口呢?
仇齊濤沒想到真相居然真的是這樣,他尷尬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別扭的轉(zhuǎn)過頭去。
“不過,我會以一個男人的身份為依依撐起一片天,所以,你不用尷尬,這些都是事實。不過,等今年年底,我就會向大家證明,我不是一個吃軟飯的男人!”
仇齊濤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的長相并不很出色,身材魁梧,倒是一般的男人很少比得上。他眼里滿滿都是堅定,而且,在說到給她一片天的時候,眼里不時流露出的溫柔,讓他感到無比欣慰。
仇齊濤還記得依依剛剛出生那會兒,不受他們仇家人待見,小小的她,連名字也沒有。小姑姑抱著她苦苦哀求著,想要進去看一眼爺爺奶奶,可沒人同意,還記得那時候爺爺怒吼,說是他們仇家沒有小姑姑這個人。
最后還是仇齊濤他們父子兩個,把仇氏安慰好,剛剛進學(xué)堂沒多久的仇齊濤還未依依取了這個名字,希望她將來錦衣玉食,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女孩兒!
當(dāng)時他爹仇進財還開玩笑,說等依依長大了,干脆給她表哥當(dāng)媳婦兒。
不過如今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依依也成親了,仇齊濤也沒有這個想法了。
“娃子,我一直都覺得你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我相信你!”仇齊濤只能以男人的方式來鼓勵熊燁琰,私心里還是想依依是他的親表妹,自然要有一個男人出來為她撐起一片天。
熊燁琰感激的看了仇齊濤一眼。
徐堇依說是下廚,可畢竟挺著一個大肚子,她只是負責(zé)在一邊指揮的,其他的都是兩個小丫頭和孟嬸嬸做的。
大家圍著桌子,徐堇依笑米米的讓兩個小丫鬟把菜一盤一盤的端上來。
正當(dāng)大家準(zhǔn)備開吃的時候,門外就傳來一道聲音。聽到這道聲音,在場的人幾乎都變了臉色,哪怕是一向不茍言笑的熊大錘子,也擰了擰眉毛,黝黑的肌膚上看不出具體的情緒。
仇齊濤和仇進財父子兩個,像是吃了一只死蒼蠅似的,那碗端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徐堇依嘴角揚起一抹譏笑,皮笑肉不笑的跟大家說道:“既然表姐來了,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只是舅舅,表姐都及笄好幾年了,你看我,都當(dāng)娘了,她這樣人家會說閑話的。好了,你們先吃吧,我去帶表姐進來。”
徐堇依委婉的告訴仇進財和仇齊濤,回去該讓他們家的著手開始準(zhǔn)備把她嫁出去,留著做什么?
仇進財尷尬的點點頭,“依依,快去吧,我們知道怎么做!”
仇進財心里羞愧極了,自己的親侄女,看上了親外甥女的男人,這都是什么事??!
仇齊濤也一樣,沒想到他們回來居然這么多破事等著他們。
徐堇依看著外面緊緊守著大門的黑仔,不由得點點頭,還好他們家黑仔聽話,瞧這乖的,絕對不會讓什么阿貓阿狗鉆進他們家。
仇春花見到徐堇依,絲毫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反而一對小眼睛不時的往里面瞄,眼見徐堇依出來了,語氣頗為不善,反正大家也撕破臉了,用不著做這些表面功夫。“徐堇依,管好你們家的狗,看看,我是你們家的客人,它就擋在門口,不讓進去不說,還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真是······有什么樣的主人就有什么樣的畜生!”她白了徐堇依和黑仔一眼,眼神很鄙視。
徐堇依也不生氣,淡淡的笑了,不疾不徐的說道:“恩,我們家黑仔是該好好教訓(xùn)一番,真是的,也不看看是什么東西,居然還任由它在我們門前放肆!”
“徐堇依,你什么意思?”
隔著籬笆,仇春花氣得要死,徐堇依居然說她是東西?
“沒什么!”
“你說我是東西?徐堇依,你,你給我等著,我,我······”
“表姐,我難道說錯了嗎?還是說你其實不是個東西?”
仇春花被徐堇依的話氣得半死,胸脯上下起伏著。
“好了,表姐,你來干什么?不是要陪著我娘嗎?”見仇春花氣成那個樣子,徐堇依心里滿意極了,逗了一下,也不逗她了,正兒八經(jīng)的問道。
“哼!我是來找大哥大伯他們的,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看這天,怕是要下雨?!背鸫夯ㄌь^看了看天。
他們這里的天空到了冬天,幾乎每天都是陰霾,可很少真的下雨,就是要下,也是雨夾雪。徐堇依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真的,也虧得仇春花這么不要臉的說出這個借口來,山塘村的天空冬天的時候,怎么看都要下雨,可很少下雨,這是不爭的事實!可到了她嘴里,居然成了留在這里的借口,對此,徐堇依真的無語了。
“恩,既然如此那你先回去吧,不管走的成還是走不成,都要吃完飯再說!”徐堇依毫不猶豫的下了逐客令,因為她實在不想看到仇春花,怕會吃不下飯。
徐堇依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仇春花看到徐堇依的身影,氣得渾身打顫,這個小賤、人,居然一點也不顧及他們之間的親戚情分,轉(zhuǎn)身就走了,哪怕是面子上,也要做做樣子??伤龥]有,連門都沒開,只留下黑仔對著她狂吠。
“徐堇依,你,你開門·······”眼看著徐堇依就要進屋,仇春花忍不住了,趕緊放下心里那點所謂的自尊。
徐堇依回眸,莞爾一笑,“怎么?難道我娘虐待表姐了,還沒給表姐飯吃?”
徐堇依就是打定主意了,只要仇春花敢這么說,她就敢回去告訴仇氏,只怕是以后仇春花以后再也不能打著仇氏的名號來這邊了。
仇春花當(dāng)然不是一個傻子,聽到徐堇依的話,趕忙笑嘻嘻的說道:“哪能呀,我已經(jīng)吃過了,就是來告訴大哥和大伯一聲,沒其他意思,呵呵,我走了,我走了!”臨走時,還不忘看幾眼里面。
雖然徐堇依最后贏了,可她心里十分憋屈,想到仇春花這般不要臉,簡直堪稱一代厚臉皮王!
進屋之后,仇進財和仇齊濤看到徐堇依身后沒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徐堇依把仇春花的話轉(zhuǎn)述給仇進財和仇齊濤兩人聽了,他們當(dāng)下就說:“不了,回去還有事,你表哥過了元宵節(jié)馬上就要啟程,家里事情也比較多,還是不耽擱了?,F(xiàn)在看到你娘和你都過得好,我們也就放心了!”
“舅舅,這么多年都沒來過我們家,為什么不在我們家多住一些時間?表哥,你不是要正月十五之后才走嗎?今天才正月初二,還早著呢,大不了我過去幫你收拾嘛!”
仇齊濤搖搖頭,“你呀!挺著個大肚子,收拾什么?爹,要不我們明天再走吧,這么多年沒有見小姑姑了,你們肯定還有好多話要說,再說了,不是說好教南瓜嗎?”
仇進財想了想,確實,這么多年沒見了,雖然他大概知道一些,可一些具體的事情還不清楚呢,不然趁這個時間,和小妹好好聊一下。
正月十五之前,可以說是徐堇依過得最難過的一段時間。仇春花每次都借各種各樣的理由跑到山塘村這邊,最后,徐堇依沒辦法了,只好和熊燁琰去了縣里,這才尋得了一絲喘息的機會,另外,她趕緊給仇進財去信,想要趕緊把仇春花嫁出去。
荊南縣,熊燁琰買下的宅子里,羅永忠添油加醋,說的那是唾沫橫飛,還加上了手勢,場面很生動。
“爹不知道從哪兒找了一個女人,長得妖嬈極了!我看只要是男人,不管誰看了,都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羅永忠說完,還瞄了一眼徐堇依,如果說那個女人是個妖精的話,那么徐堇依就是精靈!一看就知道,那種女人是從那種地方出來的。“爹說那個女人還是個清官,花了整整三千兩銀子,才買下了她。我娘帶回來*了一番,趁著殷家那邊一個夫人做壽,帶了過去?!?
熊燁琰和徐堇依對視一眼,熊燁琰感嘆,那個女人怎么那么值錢?三千兩銀子,他們家現(xiàn)在可沒辦法還了!
而徐堇依則嘴角噙著笑容,笑的很安心,她現(xiàn)在沒辦法跟徐蘭兒拼上,因為她要顧及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有個人牽制著她也是好事,至少給她騰出了好幾個月的時間。
“然后呢?”
羅永忠聽到徐堇依開口了,這才繼續(xù)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說起來:“呵呵,當(dāng)然是被殷家少爺看上了。沒幾天就納妾了,現(xiàn)在我聽說殷少爺很喜歡那個姨娘,人家長得又好看,又會*人,讓那個殷少爺每晚都歇在了那個姨娘那里!我還聽說啊,殷家少奶奶快要氣炸了,打著少***名頭去欺負那個女人,結(jié)果,被殷少爺看到了,從此更加不待見殷家少奶奶了?!?
羅永忠幸災(zāi)樂禍,笑意盈盈,可這會兒徐堇依最關(guān)心還是老徐家那邊的事。沒聽到那邊有什么動靜,也不知道徐花兒的尸體要回來沒有。
“永忠哥哥,現(xiàn)在三千兩銀子我可拿不出來,替我跟叔叔和嬸嬸說一聲,再過幾個月,有錢了就還。另外,太謝謝叔叔和嬸嬸了,你們的恩情依依無以為報,只等將來有機會了,定會好好報答叔叔嬸嬸。”
從縣里回來,正月二十的時候,終于聽到信了,那邊在仇進財?shù)拇叽傧拢o仇春花找了一個婆家。在他們青山鎮(zhèn)那邊,男方家境不錯,也是個商戶,家里兄弟兩個,上面的公公婆婆都是好人,性格和善,配仇春花再好不過了。
聽到這個消息,徐堇依一顆心才落了下來。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倒是老徐家,似乎從徐花兒沒了之后,越發(fā)沉寂了,那邊一點消息也沒有。
等她松了口氣,肚子已經(jīng)大得走路都很困難了!
熊燁琰除了每晚上都要回來之外,其他時間幾乎見不到他人,徐堇依這回徹底放手了,反正她把所有錢都給熊燁琰了,隨便他怎么弄。
后來,熊燁琰干脆帶著徐堇依去了南嶺鎮(zhèn),那邊他找來了麥子,都是春小麥。準(zhǔn)備在南嶺鎮(zhèn)這邊的莊園全部種成小麥。徐堇依贊成,糧食夠就可以了,其他的全部種成小麥她也沒意見,因為她也想看看熊燁琰的能力,雖然,她知道他挺聰明的。
到了南嶺鎮(zhèn)這邊,熊燁琰讓花開花落更緊徐堇依,而他則跟著莊子上的農(nóng)戶一起,怎么培植小麥,怎么種植小麥。
徐堇依閑得無聊,打開門,春寒料峭,一股帶著寒冷清爽的風(fēng)撲面而來,屋外兩棵柳樹樹枝上掛著嫩黃嫩黃的嫩芽。他們所住的地方乃是這處莊子管事家的屋子,管事姓霍,他媳婦兒霍大嫂看到徐堇依,急忙站起身來,笑意盈盈的說道:“哎呀夫人,你怎么出來了?外面還涼著呢,我去給你拿件衣服披上吧?”
徐堇依點點頭,“多謝霍大嫂!”
披上衣服,徐堇依謝絕了霍大嫂陪同的建議,自己帶著兩個丫頭就出門去了。
走出莊子,半山腰上,不少人忙得熱火朝天,不時的點起一堆火,把山上的雜草燒干凈,剩下的灰燼正好可以做肥料。田里也有不少人正在除草,經(jīng)過一個冬天,田里長出了不少雜草,而徐堇依看到在她對面一塊田里,熊燁琰高大的身體正趕著一頭牛,他在耕地。
她并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她知道熊燁琰急切的想要證明自己,也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來告訴大家,他并沒有吃軟飯。正是因為明白,所以不管熊燁琰做什么,徐堇依現(xiàn)在除了鼓勵,其他的都不管。
“少奶奶,我們過去嗎?”花開小聲問道。
田埂上,長出了不少小草,嫩綠色的小腦袋從地里冒出來,十分可愛,徐堇依想要蹲下身去,無奈肚子太大了,根本不允許她有這樣的動作。
搖搖頭,“不了!我們就在這邊看著吧!”徐堇依緩緩踱步在田埂上,悠閑自得,倒是難得放松心情。
徐堇依慢慢走著,不想打擾熊燁琰,可熊燁琰一抬頭,就看到站在他對面的那道鵝黃色的身影,依舊嬌小,可卻很不符合的挺著一個大肚子。她的發(fā)絲并沒去故意挽成什么形狀,隨意把耳旁的兩縷發(fā)絲用絲帶捆起來,露出一張圓潤的臉龐,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嘴角的笑容那么耀眼,看著這四面的一切景物。
熊燁琰迅速丟下犁鏵,叫來另外一個年輕男人,把牛交到他手上,疾步朝這邊走來。
遠遠的,熊燁琰就大聲叫道:“媳婦兒,你怎么來了?”
徐堇依看到熊燁琰,也朝前面走幾步,熊燁琰很自然的摟著她的腰,這里是田埂,本來就不寬,他生怕徐堇依一個不注意就掉下去了,擔(dān)憂的說道:“不在家好好呆著,跑這邊來做什么?要是摔倒了怎么辦?”
徐堇依嗔怪,瞪了熊燁琰一眼,“屋子里那么悶,出來走走怎么了?”
熊燁琰就知道自己說不過徐堇依,只好敗下陣來,“是,是,以后你要是再悶,想出來走走,記得跟我說一聲,知道嗎?”見徐堇依點頭,熊燁琰才抬起手,指著這一片土地問道:“媳婦兒,怎么樣?”
徐堇依看了這一片土地,土壤微黑,看起來肥力還不錯?!安诲e!對了,我看到他們都在燒雜草,這么多,萬一把山燒了怎么辦?”
來自那個時代,徐堇依記得最清楚的就是“放火燒山,全家坐牢!”這句標(biāo)語,那時候她看到還笑了一回,可親眼見到朋友為一個農(nóng)民打官司,才知道這件事有多嚴(yán)重。
“你呀,瞎操心什么?他們世世代代都是這么做的,你又什么不放心的?”熊燁琰在徐堇依的鼻尖上點了一下,“這里有不少好吃的野菜,等下我給你弄點回去,保證你吃了還想吃?!?
“哦!”她現(xiàn)在的食量已經(jīng)很大了,每次吃飯都捂著肚子,盡量少吃點??蛇@話卻不敢跟熊燁琰說,她怕他知道后生氣。
“對了,馬上就要開始下種了嗎?”徐堇依看大家這么忙,猜測道。
熊燁琰點點頭,“時間來不及了,家里還有一堆的事情等著我們呢!這次我?guī)Я藘蓚€老莊稼把式來,應(yīng)該沒問題,媳婦兒,你就放心吧。”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徐堇依反問道,“我只是想問,你們這就準(zhǔn)備種了?農(nóng)家肥不施一點?”
這里沒有化學(xué)肥料等東西,徐堇依還真擔(dān)心,畢竟在他們荊南縣,熊燁琰所種的東西還是第一份。
“現(xiàn)在還沒有,等下種了,再說吧!現(xiàn)在只有用一點草木灰墊底了!”這是熊燁琰從兩個老莊稼把式那里知道的,因為他們一般種都是這么種的!
“相公,你知道我們?nèi)ツ晔樟硕嗌偌Z食嗎?”要顧及男人的面子,徐堇依語氣盡量放得輕柔,熊燁琰是個男人,在外面,該給他的面子還得給。
說到這個,熊燁琰有些驚訝,因為他們家的田地是徐堇依的陪嫁,所以,他沒有親自去種,收割的時候才知道,他們家的糧食總量是別人同樣田地產(chǎn)量的三倍,交了稅之后,還剩下很多。
熊燁琰驚訝的看著徐堇依,“媳婦兒,你······”他突然想到自己去幫忙的時候,他在前面耕地,后面就有人往里面丟一些牛糞雞糞等農(nóng)家肥,那時候他以為她家里這些東西太多了,經(jīng)過一個冬天的累積,所以才會在犁地的時候放在地里。
“恩!你真的太聰明了!”徐堇依毫不猶豫的夸獎熊燁琰,“是的,反正我們種的是春小麥,時間上不在乎這么一點時間。俗話說磨刀不誤砍柴工,凡事都要打好基礎(chǔ),才能發(fā)揮作用,你說呢?”
“恩!”跟著兩個老莊稼把式學(xué)了那么多,熊燁琰多少還是清楚一些,“媳婦兒,我知道怎么做了!對了,孟村長家在靈清河邊的三十畝田,還有山上幾十畝地,媳婦兒,我全都買下來了!”
“你做主就好了!”說好的自己不管這些,由著他去,所以,熊燁琰跟自己說這些出于尊重,那么她也不會撕毀自己的諾言。
“媳婦兒,我想把那三十畝田弄成魚塘!正好在靈清河邊,方便了許多,我唯一擔(dān)心的就是端午的時候漲水!”
徐堇依聞言,眼前一亮,這個想法曾經(jīng)也在她腦子里轉(zhuǎn)過,不過,對于這些,她始終興趣不太大,還不如去縣里做生意讓她更高興!
他們這個地方山多,水雖然也多,可很少有人建池塘養(yǎng)魚,反倒是都去河里打魚。可河里的魚畢竟是天生地養(yǎng),一切全憑運氣,運氣好,那么那一天魚就多,語氣不好,自然也就少!而且,魚這個東西很嬌貴,很容易死,所以,一般很少人養(yǎng)魚,這也導(dǎo)致了他們這里魚的價格比較貴。
“相公,你好厲害??!”徐堇依真的堀江熊燁琰,她能看到這個商機,那是她歷練了兩世,可熊燁琰呢,算起來,他才入世兩年余,這樣的眼光,確實挺不錯的!
熊燁琰咧開嘴笑了,臉頰處紅紅的,有點可愛。
“恩,這個想法很值得投資!”徐堇依點點頭,“相公,我決定了,你呢,就去努力,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呢,要當(dāng)你身后那個女人!我出錢投資,你放心大膽的去做吧!”
熊燁琰更加高興了,這也是他跟著孟村長去田的實話發(fā)現(xiàn)的。孟村長家三十畝田幾乎全部都在靈清河邊,更有甚者,地勢比較低。雨水少的時候還好,多的時候,很容易淹沒。
“那要是漲水的話·······”就是這個問題,困擾了熊燁琰多時,他想不出來辦法,難道說等端午過了?可來年怎么辦?
徐堇依挽著熊燁琰的手,緩步朝前面走去,“這個簡單啊,除了魚塘挖深一點之外,建好排水通道,要是地勢真的太低了,那干脆就用漁圍起來,下面固定在巨石上,上面用浮標(biāo)圍成池塘大小,不管水怎么漲,都不會把魚沖出去了。你說呢?”
熊燁琰頓時眼前一亮,對呀,這樣一來,還能節(jié)省不少活兒呢。
熊燁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很高興,當(dāng)天也沒有再下地,而是帶著徐堇依去爬了一座小山。那座小山就在這座莊園前面,他們買下的那些田地中間,高大約兩百米的樣子,不是很大,上面也被開辟了一些小塊小塊的土地,不過都在半山腰一下,上面想要開辟,也沒辦法了,因為上面全是石頭。
一路上,熊燁琰幾乎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徐堇依身上,好幾次想要背她上山,都被拒絕了。
徐堇依高興壞了,要不是肚子里還帶著一個球的話,肯定都跳起來了。
“這座山有沒有名字?”徐堇依走得累了,隨便找了一塊石頭,顧不得那么多規(guī)矩,一屁股坐下來。
熊燁琰見狀,趕緊走到她身邊,把她拉起來,自己坐下去,然后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說道:“現(xiàn)在還是冬天,天冷,不要坐!”頓了頓,又說道:“他們這里的人都叫這座山為小山,沒有具體的名字!”
徐堇依眼睛一亮,“那我們給它取個名字吧?”
熊燁琰對于這個,一向都不怎么在意,這會兒見徐堇依興致勃勃,也不忍心打擊她,隨意點點頭,“恩,隨你!”
徐堇依一手托著下巴,坐在熊燁琰溫?zé)岬拇笸壬希耙痪徒刑一◢u吧!你覺得怎么樣?”
熊燁琰眼角狠狠的抽了抽,桃花島?這個地方草都沒幾根,居然叫桃花島?而且,島?這四周可都是一片田,她要怎么看才能看成是島啊?
“我想好了,等孩子生出來,我就要把這座山種滿桃樹,等明年再來,就應(yīng)該是桃花島了!”
“家里我不是種了很多嗎?”
熊家在建房子的時候,熊燁琰就去山上挖了不少果樹回來,怎么還想著種果樹?
“是啊,可是這里沒有??!”徐堇依滿眼都是無辜,她只是一時興起,“啊,要不把孟村長家買來的地全部種成果樹吧,我想想啊,到底種成什么呢?棗子?這個不錯,這個可以制成蜜棗·······”
徐堇依滔滔不絕,其實眼角一直偷偷的瞄著熊燁琰,只見他似乎沒什么變化,反倒是嘴角,微微上揚,搞得一下子就松了氣,有氣無力的靠在他身上,也不管身后兩個小丫頭看到?jīng)]有,“你怎么都不生氣???”
“我生什么氣?媳婦兒,這段時間比較忙,可能要等到明年去了。一般果樹都要春天去挖,今年,我·······”熊燁琰很愧疚,媳婦兒現(xiàn)在懷著孩子,爹說了,盡可能讓她高興,不要讓她生氣,不要讓她情緒太過波動,都不好。
徐堇依感動的稀里嘩啦,當(dāng)下當(dāng)著花開花落的面,“?!钡囊宦曈H在了熊燁琰的臉頰上。
熊燁琰臉紅了,撇過頭去,不敢去看徐堇依,但是一只大手緊緊抓著徐堇依,不放松。
徐堇依樂的“咯咯”直笑,花開花落兩人紅著臉,巴不得離他們遠點,真是,他們兩個還是黃花大閨女呢,怎么能這樣?
徐堇依在南嶺鎮(zhèn)這邊住了半個月,回到山塘村,都開始春耕了。
徐堇依還有兩個月就要生了,現(xiàn)在是他們家的寶貝,不管熊燁琰多忙,都會每天抽時間帶她一起出去走走,散散步。
這天,他們吃過晚飯,熊燁琰帶著徐堇依沿著山路,朝山下走去。
村子里很熱鬧,女人的吵鬧聲,小孩的哭鬧聲,老人的咳嗽聲,還有狗叫聲,交織在一起,奏響了一曲鄉(xiāng)村田園樂曲。
夕陽沿著山頂,一點一滴往下面滑落,徐堇依微笑著,扶著肚子,亦步亦趨的跟在熊燁琰身后。
快要到山腳的時候,徐堇依看到不遠處有一叢迎春花,便扯了扯熊燁琰的衣服,指著那叢迎春花,“那邊有好多迎春花,你給我編一個迎春花的帽子吧!”
迎春花的枝干比較柔軟,上面金黃色的小花看起來很嬌俏,所以,很多小孩在春天都喜歡拿迎春花編成帽子戴在頭上。
熊燁琰看了一眼,有點暗的陽光下,黃色的小花還是挺顯眼的,他點點頭,叮囑道:“好,你站在這里,等我!”
徐堇依笑米米的點點頭,催促道:“你快去吧?!?
熊燁琰去找迎春花去了,徐堇依就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剛想坐下來,花落迅速塞了一個墊子在徐堇依屁股下面,徐堇依無奈的笑了。
花落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少奶奶,少爺說了,你現(xiàn)在身子重,走到哪兒都想坐,讓我們隨時備好墊子,方便你坐!”
徐堇依點點頭,沒有說話,看熊燁琰的眼神更加柔和了,她現(xiàn)在無比感謝仇氏,更感謝那個散播他們兩個謠言的人,要不是他,她和熊燁琰之間怕還沒這個緣分呢。
“快點,笨蛋,都這么大一個人了,居然還不會走路,羞羞臉,不要臉!”
“你說什么?”
“我就說了,你快點不?回去晚了,小心你娘把山塘村給淹了!”
“三牛,我讓我娘打死你,你等著!”
“哼,你以為你娘是萬能???我大哥才厲害,你走快點好不好?回去晚了,他們要是發(fā)現(xiàn)我們?nèi)チ撕舆?,非得打死我們不可!?
“我不,我就不!我娘那么疼我,才不會打我呢,要打也是打你,哼!”
“你說什么?四毛,你·····老子揍死你,你信不信?”
“·······”
接下來徐堇依他們就聽到小孩子的哭鬧聲,徐堇依想要站起來,但是身子太重,起都起不來。熊燁琰遠遠的看到徐堇依的動作,趕緊吼道:“你做什么?等著,我過來幫你!”
徐堇依聞言,趕緊做好,不敢胡來。倒是下面的小孩,聽到上面有人,拔腿就跑,徐堇依就看到兩道小小的人影,很快就不見了。
熊燁琰急急忙忙的走過來,問道:“你剛剛做什么呢?這么大一個人了,難道你還小???”
徐堇依知道自己錯了,趕緊給熊燁琰道歉:“對不起嘛相公,我剛剛也是著急,下次一定注意!”
熊燁琰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徐堇依就是他致命的弱點,只要她抱著自己的胳膊,軟軟糯糯的叫一聲“相公”不管上刀山還是下油鍋,他想他都干!
“剛剛怎么了?”熊燁琰看向下方,他剛剛也聽到聲音了,不過隔得遠,沒聽清楚。
“好像是我四嬸嬸家的四毛和大伯家的三牛,兩個孩子跑到河邊去玩了!”
“男孩子玩很正常,這個沒什么!走吧,我們是回去還是······”
熊燁琰想徐堇依趕緊回家,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能站在這里給她編帽子吧?這個也太沒面子了,所以,他想趕緊回去。
“帽子還沒給我編好呢,先編帽子!”徐堇依就是想故意為難熊燁琰,待產(chǎn)的日子太無聊了,而且,沒當(dāng)生產(chǎn)的日子臨近一天,她就心慌更甚一分??蛇@種感覺總不能跟熊燁琰說,她擔(dān)心,在這個醫(yī)術(shù)落后的地方,萬一還沒等自己把孩子生出來,自己就掛了可怎么好?只有死過一次的人才知道生命的珍貴,她不想再體會一次,可讓她放棄這個孩子,又舍不得,也不行了!
熊燁琰無奈,只得干咳了幾聲,花開花落兩人迅速背過身去,裝作什么都聽不到。
熊燁琰手比較笨,你讓他打獵拉弓不在話下,可讓他干這事,還真是為難人。
徐堇依看他笨手笨腳的編織帽子,樹枝上的花朵都掉了,不由得吐槽:“你看花豆掉了,這樣編出來怎么會好看?回去你給我編辮子吧,多練習(xí)兩次,肯定就回了?!?
熊燁琰想編辮子還好,媳婦兒的頭發(fā)摸起來那么舒服,總比這個樹枝強吧?他寧愿去編辮子,也不愿意編帽子。
因為不會編,所以,當(dāng)他編的差不多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他們都準(zhǔn)備回家了,遠遠的就聽到了藍氏那尖銳的聲音,罵得整個山塘村都聽到了。
徐堇依眼角抽了抽,藍氏很寶貝他們家唯一的男丁,這件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整個山塘村都沒有見過這么寶貝孩子的母親。藍氏算是獨一份,這會兒徐堇依真的見識到了,只見藍氏抱著他們家四毛,一路罵罵咧咧的吼道:“你們家孩子就是金娃兒,我們家四毛就是根草?我呸,你們家三牛算個什么東西?敢打我們家四毛,我和你們拼了!”
隨后,他們又聽到了曾氏的聲音,她牽著他們家三牛,毫不退讓,“我們家就是金娃兒,怎么了?哼,生不出蛋的母雞,以為不小心生了一個軟蛋,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因為四毛這么大年紀(jì)了,連路都走不穩(wěn),所以,山塘村不少人背后都說藍氏家的四毛是軟蛋,將來也是個不成氣候的。
“爛婆娘,你說什么?”藍氏氣得渾身發(fā)抖。
要說藍氏最討厭什么,就是別人拿她生了那么多女兒,就是沒能生幾個兒子下來。
當(dāng)下藍氏就氣得張口就來:“老娘是生不出蛋的雞,那我們四毛是什么?哼,我可不是有的老女人,生出來又怎么樣?還不是被人玩死了,好意思說嗎?也就你們自己不要臉,我要是你,早就把臉踩在地下了,不要意思見人了?!?
專揀別人的痛處戳,這是藍氏最拿手的事。曾氏當(dāng)即眼淚就流了出來,徐花兒的死是她的痛,是的,整個山塘村的人都以為曾氏和徐耕田兩人貪圖胡家的錢財,這才拿自己的女兒去買,明明知道胡家那個少爺都不能人道,女兒嫁過去也是守活寡,可他們還是這么做了。不少人都鄙視他們夫妻兩個。
可只有曾氏自己清楚,他們家是被逼的!“藍翠翠,你不得好死!你明明知道,可你非要這么說,你個小賤、人,咒你永遠生不下兒子,就是你懷里這個,也會早死!”
“曾素水,我cao你全家,你生的女兒都要被人玩死,你生的兒子全部都要去坐牢!”
藍氏也不是吃素的,當(dāng)下抱起四毛就跳起來和曾氏對罵,那氣勢,不可抵擋。
四毛是藍氏命根子,曾氏就是知道,所以才這么罵的。
徐堇依和他們隔得有點遠,加上他們在山路上,兩邊茂密的灌木叢將他們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一點也看不見。當(dāng)徐堇依聽到他們的對罵聲,不由得冷笑,兩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你戳我痛處,我就踩你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