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不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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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每次早自習下課時，我都有種想暈死過去的沖動。這所不大不小的學校，不大不小的食堂，吃飯時間，腫么可以頃刻間冒出這么多顆腦袋。那阿羅多姿的隊伍，曲曲扭扭望不到邊際。我突然好懷念遠在省城的爸媽，如果距離沒這么遠該多好，死皮賴臉的也要給二老打電話，就算是請求也好，哭訴也好，也一定要幫我送一個禮拜的早餐過來，江湖有難，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排隊吧，顧婷跟四眼那兩白眼狼還坐在食堂座位上等著勒，不就是去刷六個包子嘛！要怪只能怪自己交友不慎，咬咬牙，一個禮拜說不定一晃就過去了。下次等我堂堂蘇小沫從這學校大門漫出去了，我就買兩袋盼盼小面包，好友派神馬的放宿舍，下次中招時，不就是買一個禮拜早餐嘛，沒事，姐宿舍多的是，盡管吃，盡管拿，盡管放馬過來。想想自己做為土豪般的闊氣勁，心里倍兒舒服了。

    “要什么？”食堂阿姨永遠都是一副緊繃的臉，如果換成是我，整天面對幾千顆腦袋，我也頭大，估計臉色不扭曲算是不錯了。

    “阿姨，我要三個肉包，三個菜包，三袋豆漿！”我最得意的就是我有一張喜歡微笑的臉蛋，俗話說出手不打笑臉人！我這張笑臉不會迷死人，但是也算是討人喜歡的那類型。

    “哇塞，一個女孩子吃這么多啊，不胖才怪！”后面站著的幾個男生吭聲了，我蘇小沫，吃的多關你毛線事，再說我媽都說了，能吃是福，不就是六個包子嘛，我胖我光榮，我吃了十幾年的飯，長得肉我心安理得！正想出口反擊一下后面那些多管閑事的家伙卻被一聲音搶了先。

    “別說了，她是幫同學買的。”我看到了我最厭惡的那張臉，我蘇小沫，即使刁蠻任性，但是我行得正坐得正，不像那高高在上的某某人。

    “小沫，我幫你拿豆漿吧！”白牙一改平時那副冷漠的臉，望著我手里拎著的那些食物。說真心話，我也有點擔心手里提著的那三包豆漿會掉，阿姨估計常年四季奮戰在食堂第一線，來不及幫我把早餐打包好。哎，但是我是誰，我是蘇小沫，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的蘇小沫。

    “不用！”狠狠的白了那臭小子一眼，繼續走我蘇小沫的路，掉就掉唄，就當讓那兩白眼狼少吃點，姑娘多辛苦的來幫他們買早餐啊，他們到好，跟老佛爺似的，就等做小廝的我去伺候他倆用膳。

    “小沫，你剛才見到子杰了吧？”顧婷咬著一口包子，含糊的問我。“他有沒有跟你說神馬？”

    奇怪了，只從那次我把白牙那些創口貼打落在地上時，顧婷知道我跟白牙梁子結大了，就很少在我面前提起她那遠房的遠房的親戚，陳子杰。今天怎么啦，我總感覺顧婷跟四眼哪里不對勁，繼續吃自己的包子，不吭聲比較好。

    “小沫，其實我跟顧婷都知道你討厭陳子杰，他其實也沒那么壞。”四眼也幫著顧婷吭聲了。

    “說吧，你們倆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對付著兩白眼狼最好的辦法，就是直奔主題，待會給你繞圈子，繞的你云里霧里，摸不著北。

    “小沫，陳子杰找過我，他說你恨他，因為你認為是他綁死你鞋帶，你認為他在報復你。他想跟你解釋，但是你每次見到他，都跟見了鬼似的。你幫我們買早餐，我讓他跟著你去，向你解釋。”我抬頭，對上了顧婷那雙很認真的眼。

    “小沫，我坦白，其實你那只被綁住的鞋帶，是我跟顧婷想給你開玩笑玩的。我們一直想跟你道歉，但是每次看到你那么介意自己出丑，所以。”

    “不用再說了，我吃飽了，先走了！”不知道為神馬，聽四眼道歉時，我感覺喝進去的豆漿，味道居然是酸的，就像我的心，酸酸的！

    我知道顧婷跟四眼看到我離開肯定也會不開心，因為他們是我在這所高中里第一個教到的朋友；我知道顧婷跟四眼不是故意想讓我摔跤；我知道我不該責備任何人，我知道摔一跤沒啥了不起，我知道疼了就哭沒啥丟不丟人……但是我心眼小，我介意的也許是很多不愿意告訴他們的事。

    顧婷四眼，對不起，我，我想我需要時間，來克服原不原諒這個老套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