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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色的長發,如流水般順滑流暢,映襯著他白皙俊美的臉龐,仍誰都無法不砰然心動。一陣風寒風吹過,頭發猶如波浪在肩頭輕舞。
微尖的鵝蛋臉看起來似乎稍嫌秀氣了些,不過那對長長的劍眉卻又陽剛十足,唇是恰到好處的紅,鼻子是恰到好處的挺。
修長的手指撫上披風上的狐毛領帽,夾起帽沿戴在了頭上,兩縷墨色的發絲從披風里滑出來。挑高的眉梢蘊著幾份冷厲,高挺的鼻梁把他眉眼間的高貴襯得強烈逼人。
轉過身,溫孤煊寒向床邊走去,微涼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床上女子臉上的鞭傷。“偲靈?為什么我覺得你就是翎兒。”只是片刻,他便收回了手。
不管怎么樣,他現在要查清楚她的身份,還有玄羽到底喜歡的是誰。狹長的眸子向上仰起,冰冷中透著一股妖魅,這樣的男子怎么會不讓顏如玉愛的死去活來。
掀開門簾他抬腳走了出去,門口的太監和宮女連忙跪了下來,他沒有停頓一下。攏了攏身上的披風,他嘆了口氣,看著自己哈出的氣在空中化為烏有,他覺得自己有些悲涼。
寂寞的背影看起來有些蕭條,雪地里留下了他整齊的腳印。直到溫孤煊寒的背影逐漸消失,眾人這才慢慢站了起來,他們看得出來溫孤煊寒心情不好。
盤鳳殿
火爐燒得很旺,隱約發出銀碳燒灼的聲音,側躺在貴妃椅上的向陽沫雨看著窗外的雪花,心情頗好。
“太后,接下來該怎么做?”向陽沫雨身邊的嬤嬤幫她蓋上毛毯,態度恭敬而卑微。看著向陽沫雨鬢邊的幾縷白發,嬤嬤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歲月流逝的太快了,轉眼間她也老了。
想當年她可是宮里數一數二的美女,除了后進宮的煙雨蝶以外,沒有人比她長得更出色了。如今她也老了,也對,那孩子都那么大了,她能不老么。
“等她恢復了,就開始行動吧,這些天我們天天去一趟,看看她,多給點她好東西,既然她不是花翎,那么就好控制了。”果然,花翎這一次成功了,向陽沫雨上當了。
“是。”嬤嬤一邊幫向陽沫雨拿下頭上的頭飾,一邊幫她掖好毛毯。火爐里的銀碳似乎也快熄滅了,拿起火爐旁的鉗子,夾起一旁的銀碳輕輕放進火爐內。
看著已經熟睡的向陽沫雨她陷入了人沉思,當年的事情一旦暴露她就什么都沒有了,已經這么多年了,她斗了這么多年,還不累嗎?權勢再高又有什么用,她也已經老了。
雪,越下越大,幾乎掩蓋了一切,宮女們怎么掃也掃不干凈。雪中,那抹明黃色的身影顯得有些模糊,風雪中他的披風被吹起,雪白的狐毛在風中搖曳。
抬起手,他瞇起眼睛看著越發瘋狂的大雪,走了這么久他的心里還是沒有平靜下來,本來想去薔薇園的,可是他又很擔心寢宮內的‘偲靈’,此刻的他很糾結。
一朵紅梅被風刮了過來,落在了他的腳下,微微彎腰,他撿起了掉落在腳邊的紅梅。接著他做了一個幼稚的動作,修長的指尖輕輕拽掉一個花瓣。
“去,不去,去,不去,去……”只有五朵花瓣的紅梅很快被他拽完了,他似乎很不甘心,撇到一邊的梅樹,他大步上前。
再次拽下一根樹枝,看著那一株的紅梅,他又開始了剛才的動作。“去,不去,去……”淡淡的聲音在空中飄散,一瓣瓣紅梅在空中卷起,與明黃色的衣袍交織成一片。
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四年前,回到了他和花翎相愛的日子。她黏著自己的樣子,她對自己撒嬌的樣子,此刻的思念化成了一瓣瓣紅梅,漫天飛舞。
“去……”還沒說完,手中的最后一瓣紅梅就飄散而去,溫孤煊寒皺起眉頭,抬起腿就追了上去。明黃色的披風飄起,頭上的披帽也被寒風刮下,一頭青絲在寒風中卷起,散發出冰色的光芒。
一路狂追,在他追上那抹暈紅的時候,溫孤煊寒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回到了寢宮,是該說天意還是該說他本身就想回來呢。
守候在門口的太監立刻迎了上來,“皇上,您回來了。”伸手幫他撣掉身上的雪花,并想接過他手中的那只斷梅。
溫孤煊寒躲避了他的手,“小云子,朕好像和你說過,不喜歡別人觸碰朕的東西,你忘了?”冰冷的聲音讓小云子打了個顫,他不知道這枝梅花不能碰,嚇得跪在那里一動不動。
皇上從四年前就變得很暴躁,只要有誰惹到他,就是一個下場:死!雖然他一直小心翼翼,可是他知道自己終究逃不過一劫,這一天終于來了嗎?
“她怎么樣了?”無視小云子的恐懼,溫孤煊寒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了。披風被解開,紅梅從發梢滑落,無聲的落在了毛毯上。
“誰?”小云子本來以為自己逃不了死亡的命運,沒想到皇上并沒有追究他這一次的失誤,弱弱的咽了咽口水,他有些沒反應過來。
“需要朕再問一次?”凌厲的眸子一掃,小云子立刻嚇得腿抖。
“不用,回稟皇上,里面那一位已經醒了,剛才宮女小蓮已經給她喂了一點吃的了。”這一刻小云子很感謝里面那一位,她的到來,改變了一向殘忍的皇上。
“守著門口,朕進去看看,這一次的事情就算了,再有下一次,朕絕不饒你!”把披風掛在了一邊的架子上,溫孤煊寒頭也不回的走進里殿。
撫掉發絲上的雪花,溫孤煊寒走進溫暖的里殿,眼底閃過難得一見的溫柔。他身后的小云子擦了擦一頭的汗水,老天爺啊,真是感謝你,阿彌陀佛,改天一定給您老人家燒香。
一走進里殿,溫孤煊寒就被一股暖流包圍著,感覺到發絲微潮,他解開了發帶,并脫掉了身上的外袍。以前,在外人面前他從來不會這么自在,就算是服侍了自己兩年的小云子,他都是把他趕出去的。
然而這一次,他居然這么自在的在她面前脫掉袍子,難道是因為她長得太像翎兒么?白色的里衣上散落著墨色的發絲,長長的尾部拖延至毛毯。
薄薄的嘴唇透紅發亮,抿成了一條直直的紅線。一張冷酷但俊美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臉,在爐火的映襯下顯得越發妖嬈。
一雙細長而炯炯有神的眼眸,透出的氣勢讓他全身充滿了王者的氣勢。而那堅挺的鼻子和薄薄而性感的唇,它們的配搭仿佛就是上天最完美的心血之作,沒有一絲瑕疵,沒有一絲失調。
頭發上的水珠幾乎蒸發干了,他湊近火爐把自己微涼手指伸了過去,慢慢的驅走指尖的涼意。閉上眼睛,他紅潤的唇瓣幾乎泛著水潤的色澤,誘人的宛如剛摘下的蛇果。
手上的涼意完全消散后,溫孤煊寒這才起身向床邊走去,被烤的暖呼呼的手指撫上了女子的面龐。看著她微微顫動的睫毛,他抿唇不語,他知道她醒了,只是不想看見他罷了。
“醒了就說話,再裝睡,小心我吃了你。”低下頭,溫孤煊寒湊到花翎的耳邊輕語,花翎嚇得顫抖一下,可是這一動她都痛得直抽氣,手指上傳來的痛意讓她怎么睡也睡不著。
很不愿意的睜開了眼睛,黑珍珠般的眸子看著湊近的俊顏,她有一剎那的慌神。溫孤煊寒這四年來,真是越長越美了,恍惚間,她覺得他和玄羽有點像。
“知道痛還亂動,活該!”溫孤煊寒拉開了和花翎之間的距離,他發現自己越發靠近她,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看著她那張受傷的小臉,他居然有吃了她的沖動。
自己真是太久沒有碰女人了,居然饑渴成這個樣子,有些懊惱的轉過頭去。溫孤煊寒的反應讓花翎愣了一下,他就這么確定她不是她嗎?何必這么著急避開她,嘴角泛起苦笑。
看到她嘴角的苦笑,溫孤煊寒眸子微閃,他發過誓,這輩子只愛翎兒一個人,就算她和她長得一模一樣,他也不會愛上她,也不能,這樣他真的對不起翎兒。
“怎么?幫玄羽生了兩個孩子,現在又愛上我了?”一想到她和別的男人有了孩子,溫孤煊寒就有些生氣,語氣里的醋味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你吃醋?”櫻色的薄唇微啟,花翎的聲音顯得有一些低沉,可能是因為在那種大冷天被潑冷水的緣故,一夜的高燒剛退,鼻音很重。
“且,笑話!朕會吃醋,還是吃你的!”倔強的抬起下巴,這個角度簡直是小旭的翻版,花翎想笑,可是她這一咧嘴又牽扯到了傷口。
她這是又想哭又想笑,臉上的表情很滑稽。溫孤煊寒看著她哭笑不得的樣子,有些汗顏,她這是什么表情,要哭哭不出來,還是要笑笑不出來?
“傷口還很痛?”看的出來花翎在隱忍,溫孤煊寒有些心疼,她這隱忍疼痛的模樣也和她很像,她們不能說是像,簡直可以用復制版來形容。
“你去試一試就知道痛不痛了。”倒吸了口氣,花翎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心里把溫孤煊寒罵了個遍,要不是他,自己會這么慘!
“別在心里咒朕,這件事情完全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擅闖禁地,也不會受懲罰。”看著她氣呼呼小臉,溫孤煊寒眼底閃過一絲無奈,要不要這么像。
她們兩個真的沒有什么聯系嗎?看來他要盡快從暗衛那里得到答案了,幫她整理了一下鬢邊的發絲,溫孤煊寒起身離開了。
感覺到鬢邊還留有他的溫度,花翎真不想他離開,可是她知道,無論自己現在說什么,他也不會相信的。當然,這些天和他相處下來,她肯定了一件事情,四年前的事情一定有鬼,她要查個清楚!
恐怕需要玄羽幫她調查一下了,不過她怎么可能知道,當年的事情,玄羽就參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