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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你天天這樣下去,天華碩要怎么辦?”扔掉手里的畫像,顏如玉故意抬腳從畫像上踩過去,用力的踩碾,畫像上的俏顏立刻毀在了她的厚跟鞋下。
“首先,后宮不能干政,還有,朕記得和你說過寒不是你能叫的。”走到被顏如玉踩壞的畫像跟前,溫孤煊寒憐惜的捧起花翎的畫像,修長的指尖輕輕撫摸著被踩壞的地方。
“翎兒別怕,我會幫你補好的。”說話聲音溫柔細膩,長發飄逸,身著白色金龍長衫,一雙純黑的眼眸溫潤如玉,安靜的掃過面前畫像的每一個角落。
白皙的臉頰和濃郁的眉,鼻梁高高的挺著,越發顯得臉頰消瘦。看著畫像上的女子,抿起薄薄的唇一笑,雖然畫像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可是在他心中任然是最美的。
“溫孤煊寒!你怎么能這樣對我,我現在有著你的孩子,你居然還在想這個死人!”雖然孩子是假的,可是溫孤煊寒淡漠的態度刺激了她。
“滾!”冷冷看了顏如玉一眼,溫孤煊寒像護住什么珍寶一般,把花翎的畫像護在胸前。看向顏如玉的眼神冰冷的似萬年冰川,仿佛瞬間可以將人速凍一般。
“你不能這么對我,你要我和我的孩子怎么辦!”顏如玉相信溫孤煊寒再生氣,也會對自己的孩子有點感情,所以她只能拿這個籌碼賭一把了。
“除了翎兒的孩子,別的孩子我都不承認,你的孩子本來就不是我想要的。”收回眸子,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多余的,溫孤煊寒捧著花翎的畫像走回書桌。
最后的籌碼失敗了,顏如玉的臉色慘白,既然這個籌碼沒用了還留著干什么。本來這個懷孕也是假的,不如借溫孤煊寒的手失去這個籌碼,最起碼能讓他對自己增加一絲歉意。
眼底閃過片刻的算計,顏如玉走到溫孤煊寒的身邊,臉上精致的妝容在燭光下看起來光華四射,只是太過艷俗,遮住了她原本的美好。
“皇上,臣妾剛才錯了,您就原諒臣妾吧。”手指撫上溫孤煊寒的胸前,她知道他一定會推開她,到時候她就……眼角掃了一下后面的燭臺,稍微挪了挪位置。
果然,不出她所料,溫孤煊寒連考慮都沒考慮,就直接伸手推開了顏如玉,手上的力道并不大,但是顏如玉的反應卻讓他詫異。
一聲尖叫之后,顏如玉的身子撞上了后面的燭臺桌一角,接著就是她捂著肚子倒下去的畫面。“啊……我的肚子好痛,我的孩子……”顏如玉演戲的本事深得向陽沫雨的真傳,演繹的淋漓盡致。
一剎那,連溫孤煊寒都被騙過去了,連忙上前扶住她的身子,對著門外大吼一聲:“快傳御醫!”門外悠悠轉醒的太監,連滾帶爬向太醫院跑去。
盤鳳殿
“確定了?”向陽沫雨歪著身子躺在椅子上,一旁的宮女規規矩矩的幫她搖著扇子。雖然已經是秋天了,可是難免還有燥熱的時候,特別是壞事做多了的人,心里燥熱。
一邊享受著一旁嬤嬤遞過來的葡萄果肉,一邊傾聽著埋伏在溫孤煊寒身邊的眼線回報關于寢宮發生的事情。
“嗯,顏如玉已經行動了。”跪在地上的太監低聲說道,宛如砂紙磨擦的聲音讓人反感,那瘦若干柴的身軀,看起來跟干尸一樣。
“我們去一趟,幫她演一出戲。”起身,向陽沫雨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汁水,估摸著太醫也往溫孤煊寒的寢宮趕去了,她要阻止那個太醫說實話。
溫孤煊寒的寢宮內,太醫已經趕過來了,天華碩第一個皇子啊,他當然是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還沒走進大殿,老遠就聽到一陣陣慘叫聲。
老太醫擦了擦額頭的汗,這種程度,估計孩子是保不住了,唉……皇上真不是一般的倒霉,前任皇后死在了立后大典上,現任皇后的孩子又沒了,這是造了什么孽?
又搖頭又嘆氣,老太醫邁開老腿走進了殿內,入眼的是一直慘叫連連的顏如玉,還有就是站在一邊干瞪眼的溫孤煊寒,場面有些怪異,老太醫有些尷尬。
“愛卿,幫玉妃看一下。”輕撇床上的女子一眼,溫孤煊寒覺得她太夸張看,至于叫成這樣嗎?當初翎兒飽受赤絕毒發的煎熬還給她獻血,而她呢,稍微一點痛她就這么夸張。
老太醫晃晃悠悠的走了過去,床上的顏如玉眼底閃過一絲異樣,這個太后怎么還沒來,本以為她很快就會趕到,最起碼要比這老太醫來的速度快吧。
到現在還沒看到她的人影,顏如玉捂著肚子在床上打滾,再不來她假懷孕的事情就要被戳穿了,這個向陽沫雨每次做事都出其不意,真是急死她了。
在她分神的片刻間,太醫的手已經撫上了她的手腕,回過神來已經晚了,臉色蒼白的看了老太醫一眼,看著他滿臉疑惑的表情,她的心瞬間落到了谷底,她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玉妃,請問您……”
“太醫啊,哀家的皇孫怎么樣啊?沒事吧。”一個艷麗的身影竄了進來,以最快的速度沖到床邊。一把就抓住了老太醫的手,手上的力道讓老太醫皺起了眉頭,當他看到太后犀利的眼光后,頓時噤音了。
“玉妃她……”
“太醫啊,你可要考慮清楚再說啊,哀家的皇孫啊……”向陽沫雨松開老太醫的手,趴在顏如玉的床邊一陣哀嚎,床上的顏如玉也發出幾聲哀嚎。
看此情景,老太醫也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無奈的嘆了口氣,他也想活命,雖然不知道太后為什么要這么做,但作為臣子的他又能說什么。
“回稟太后,玉妃的孩子沒了。”雖然不想欺騙皇上,可是人都是怕死的,他知道如果他不說謊,定會死的很慘,他的曾孫子還不會走路了,他可不想絕后啊。
“什么?天啊……你怎么能這樣對我,我的皇孫啊……”向陽沫雨嚎得驚天動地,幾乎連房頂都快被她掀翻了。
旁邊的幾個嬤嬤也裝腔作勢的抹起了眼淚,有幾個還上去阻止向陽沫雨的哀嚎,可是她好像演戲入迷了一般,哭的那叫一個真啊。
就連顏如玉在那一剎那都懷疑自己是真的流了孩子,要不是確定沒有和溫孤煊寒上過床,她還真差點被向陽沫雨那精湛的演技忽悠過去。
“寒兒,是不是你?你還我的皇孫!”蹦起來,向陽沫雨沖到溫孤煊寒的跟前,抬手就對著他的胸口砸去,一邊砸一邊嚎。
一旁的老太醫看的一愣一愣的,是不是他醫術退化了,怎么太后看起來跟真的死了孫子一般,明明玉妃沒有流產的脈象,更加沒有喜脈。
上一次把脈的時候,因為她脈象紊亂,加上她有著懷孕的征兆,所以他們就判斷她是懷孕了,現在看來她并沒有懷孕。只是可憐了皇上,一直被蒙在鼓里,看著溫孤煊寒被打的畫面,老太醫有些不忍心了。
看到他動了惻隱之心,向陽沫雨對一旁的嬤嬤使了個眼色,嬤嬤會意的點點頭,走到老太醫跟前就是一個巴掌招呼過去。
這個嬤嬤是專門捆掌的,手上已經積了很厚一層老繭,這一巴掌下去,幾乎打掉了那個老太醫半條命。
“來人,把這個庸醫拖出去砍了!”一聲令下,向陽沫雨眼底閃過一絲狠毒,知道秘密就不能留,留著遲早是個禍患。
這個情景讓溫孤煊寒微微皺了皺眉,他不知道為什么向陽沫雨會這么沖動,他只是覺得這一切都太突然了,而且向陽沫雨的反應讓他疑惑從心起。
“母后,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您的皇孫,沒了,您難受,那么翎兒的孩子不是您的皇孫嗎?為什么我沒有看到你對他有過一絲的憐惜?”
溫孤煊寒的話讓向陽沫雨停止了哭泣,微愣一下,她皺起了眉頭,“寒兒,你能別提那個死人嗎,再說你現在死了兒子,你怎么一點都不傷心!”
一提起花翎,向陽沫雨就異常的反感,那個女人就像是她的克星一樣,只要一提到她,她就會想起她那張仙邪并進的臉。
“或許在您心里她已經死了,可是在我心里,她永遠活著。”冷冷看了一眼床上的顏如玉,他不是傻子,今天的事情有多奇怪他會沒看出來。
看來又是他這個好母后聯合顏如玉唱的一出戲,如此看來她應該是從來都沒有懷過孕,原來自己一直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間。
還一國之君呢,真是要多可笑有多可笑。自嘲的勾起唇瓣,溫孤煊寒淡淡看了向陽沫雨一眼,薄涼的唇瓣微啟:“母后沒事就回去吧,來人!送太后,玉妃回宮。”
不耐煩的一揮袖子,溫孤煊寒已經厭倦了被人控制和玩弄,現在他已經精疲力竭了,如果有翎兒在他身邊或許他還能支撐下去,可惜……
頹廢的靠在墻壁上,手指撫上墻壁上的畫像。畫中的女子仙邪四溢,一身米黃色衣服,如黑綢般秀麗的長發只用幾根米黃發帶纏住。
整張臉脂粉未施,有種‘珍珠不動凝兩眉,鉛華銷盡見天真’的自然美態,仿若初萌芽的蓮花般清雅清靈脫俗中隱含媚態橫生,柔風若骨處又見剛絕清冷。
溫孤煊寒癡迷的盯著畫中的女子,修長的手指憐惜的在女子的面龐劃過,“翎兒,回來好不好,我好想你……”一切的背叛壓得他喘不過氣,唯有花翎的畫像給了他一絲活下去的力量。
向陽沫雨這才發現這滿屋子的畫像,氣的整張臉都扭曲了。這個花翎可真是妖精轉世,死都死了,還陰魂不散,看溫孤煊寒的樣子,簡直比當年的溫孤驚天還要癡狂。
嘶啦……
向陽沫雨一把搶過溫孤煊寒面前的畫像,三下五除二給撕掉了。撕掉了似乎都不夠泄憤,還把它丟進了香爐里,瞬間燃燒起來的紙張讓溫孤煊寒瞳孔一縮。
猛地撲過去,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他把手伸進了滾燙的香爐里,及時搶救出花翎的畫像。手上的燙傷他一點都沒在意,只是小心的把殘余的畫像鋪好,此刻他眼里已經沒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