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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井上先生,你能解釋一下為什么你腳腕上的淤痕顯示,對你腳腕出施加力氣的人拖拽的方向不是向下,而是向上嗎?”walsh倚在桌角,抱著臂居高臨下的看著井上明太,“從這方面看,你所說的‘雪女’并不是想要加害你,而是想要幫忙。”
井上明太緊抿著嘴角一言不發(fā)。
“又或者說,我們干脆一點,坦誠一點好了,你所說的‘雪女’根本不存在,這一切都是你杜撰出來的。”walsh微微傾身,“這一切都是你的自導(dǎo)自演,你在登山途中,跳入早就觀察好的地方,默默的潛伏起來,等到大家發(fā)現(xiàn)你不見后找過來的時候大聲求救,載人的心里埋下一顆恐懼的種子,而后順理成章的改變登山路線。你想做的一開始就不是登山,這只是一個借口……”
“這太好笑了。”井上明太冷笑一聲,“你想說我的目的是什么?一開始,這次登山活動就是大家自愿參加的,我并沒有逼迫任何人。而且,我為什么要這么做?你根本不懂得團體精神,我們只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想對自己發(fā)出一次挑戰(zhàn),同時幫我完成自己的夢想!所以才在這個季節(jié)攀登富士山。出現(xiàn)這些意外我也很難過,但這不是你污蔑我的理由!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walsh哼笑一聲,“在一開始,你不就把理由說的很明白了嗎?你這一次上山是有目的的,是為了解救一個被封印的神明。我對日本文化并不了解,但我知道全世界的祭祀邪惡的手段都差不多,更多人認為祭品是人類的話效果會更好。”
“你瘋了!”井上明太像是被嚇得縮了一下,“被封印的那位神明是光明正義的,想要解除封印才不需要這種手段!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也絕不可能把自己當(dāng)朋友拖進來,我只會毀掉那張地圖。你的說法是在瀆神!”
“是嗎?”walsh攤手,“我不介意他在我睡覺的時候來找我聊天。”
“一個沒有歷史的國家,怎么可能知道神明的偉大?”井上明太咬著牙,一副不和他這種無可救藥的家伙計較的樣子。
“恐怕你不知道,在美洲大陸上,是有土著文明存在的。”walsh兩條眉毛高高的揚起,建國時間短就是這點不好,隨便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都能鄙視他們的歷史文化。
“那又怎么樣?還不是被殺絕了。”井上明太不屑道,“就算活著,也是住在保護區(qū)里面吧。”
walsh覺得面前的小鬼簡直不討喜極了,“就算你把話題扯開,也無法撇開你身上的嫌疑……”
“隨便,這里是日本,不是在你們的地盤,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將拒絕和你講話。”井上明太把頭撇到一邊,不再看walsh。
井上明太說到做到,接下來,他沒有再和walsh說一句話,就算有話要說,也是對房間里的另一個警員。不巧的是,那個警員來自當(dāng)?shù)鼐穑瑢τ⑽囊桓[不通。井上明太一開始只是出于自己的需求才和那個人說話,但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walsh在他說日文的時候感到不適的皺眉,立刻激起了報復(fù)心,說的更起勁了。
walsh第一次懷疑自己當(dāng)初的決定是不是錯誤的,在沒點亮語言技能的時候,聽著別人在耳邊用他聽不懂的語言聒噪,這真的是一件很不愉快的事。
以后在非英語區(qū),我只能成為一個啞巴了嗎?walsh對此有些郁悶,他寧愿成為一個聾子,至少,那個小鬼的聒噪他就不用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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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在和大使館的人溝通。
雖然經(jīng)歷了時差導(dǎo)致的晝夜顛倒,又在睡前喝了不少酒,但他的睡眠質(zhì)量意外的不錯。一早起來感覺渾身輕松,就算想起昨晚發(fā)生的糟心事,也可以不再感情用事,反而能夠理智思考了。
害了k的人,就算只是幫兇,john也不想讓他沒受到任何懲罰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似的。可惜,天不從人愿,他才洗漱完,就被issac告知那個人已經(jīng)離開,還用了cia的身份。
john當(dāng)然不相信這會是真的。
和issac把鍋直接扣到mycroft身上不同,john覺得這是moriarty生前埋下的伏筆。他有些不甘心,重新聯(lián)絡(luò)了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在溝通無效后,他撥打了mycroft的電話。
至少得給他提個醒。john想。
mycroft當(dāng)然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他甚至從k回復(fù)的符號中——顯然k對胖子沒有提前通風(fēng)報信而惱火,連字都懶得打——感覺到了他的惱羞成怒,對他而言,這是繁忙工作中難得的小消遣了。
接到j(luò)ohn的電話他并不意外,對于john的奇思妙想而產(chǎn)生的誤會,在他確信這不會對大局產(chǎn)生影響之后,他用默認表達了自己放任的態(tài)度。
“你做得很好,john。”mycroft的聲音低沉中帶著一絲愉快,就像是一塊上好的絲綢,給人的感覺妥帖的不得了。
怎么利用語言和聲音表達不同的感情這一點mycroft駕輕就熟,就像初見時的傲慢讓john以為mycroft是k的生死大敵一樣,現(xiàn)在的mycroft給john的感覺是他很高興john所做的一切。
“mycroft。”john沉默了一下,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既然你知道s的事,你為什么……他為什么還能在外面游蕩?”
“是家族,john。”mycroft的聲音有些疲憊,“我只能說這么多,patrick的身份特殊,無論他做過什么,我都不能傷害他。”
“他可沒把自己看作是s家族的一員。”這個答案讓john昨晚發(fā)泄的差不多的火氣再次燃燒起來。
mycroft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忽然露出一個微笑。
他真是迫不及待的期待著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john很不開心的掛斷電話,mycroft要保住s,他們是親人,這一點他可以理解。可是k被放在了哪里?腦子里一直盤旋著這個問題的john在餐廳里看到了hoyle。
hoyle坐在臨窗的位置,桌上的食物只吃了一點,他看著外面的天空,散發(fā)著悲傷的氣息。
這個男孩失去了自己的妹妹。john意識到了這一點。
“你還好嗎?”他走過去。
hoyle像是被人驚醒一樣,他有些遲鈍的看著john,半晌才輕輕的點了點頭,“我一直在回憶那時候發(fā)生的事,我不會讓我的妹妹不明不白的死在異國他鄉(xiāng)。”
“那你想到了什么嗎?”john問,順便把自己的餐盤放到了hoyle的對面。
“有一點事,我并不是很確定。”hoyle說,“我有點分不清那到底是真的發(fā)生過,還是只是我做的一個夢。”
“你可以和我說說。”
“那個晚上,我好像聽到了joe的尖叫,很恐怖片的那種尖叫。”hoyle回憶著,“不是那種血漿片,是日本的那種心理恐怖驚悚片。我很喜歡這類影片,不僅去電影院里支持,還買了碟片收藏。”
“你聽到了joe的尖叫,就沒有打算去看一看嗎?”john對此有些想不通。
“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我的身體無法動彈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好像很清醒,對那種情況做出了判斷。”hoyle說,“那時候,我在想,一個人如果真的遭遇到了危險,是不可能發(fā)出那種聲貝的尖叫的。只有在恐怖片里,為了更好的營造出那種恐怖效果,才那樣演繹。而且,我聽到的不只是尖叫聲,還有配樂。非常耳熟的配樂,我暫時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聽過了,但我一定是聽過的。所以,我當(dāng)時才覺得那時在做夢。”
“但你醒來以后發(fā)現(xiàn)……”john都有些同情他了。
hoyle用手捂住了臉,很快,有水滴順著他的指縫流下。
“你醒來之后有沒有感覺到什么異樣?”john問。
“異樣?”hoyle眼眶發(fā)紅,看著john。
“比如說,晚上睡得很沉,清醒的時候又覺得身體不那么靈活,反應(yīng)有些遲鈍。”john不喜歡s,卻不會否認他的是s家的一員,而s家的人,不是毫無自制力就是天生控制狂,john不信他們會在一個陌生環(huán)境和和幾個陌生人毫無介意的安然入睡。
他想到了藥物作用。
“那時候,我的確感覺到身體有些僵硬,但是,那應(yīng)該是正常現(xiàn)象。”低溫環(huán)境下,人待在睡袋里不動的睡上一夜,身體僵硬的不像是自己的這種事并不罕見。“你覺得有其他原因嗎?”
john沉默了一下,“這要等警方的檢測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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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山,山屋
“這里就是案發(fā)現(xiàn)場了。”內(nèi)海熏拉開警方之前繞在這里的警戒線,打開門走了進去,然后停在了一個房門前,“就是這間屋子。”
這里面氣溫很低,本來建立在山上的山屋就沒有冬暖夏涼功效,這里每年最多只使用三個月,現(xiàn)在只留下一下基本設(shè)置,被joe打破的那扇紙窗依然破著大洞,寒風(fēng)從外吹入,讓這里的溫度和外面一般無二。
這是一間再普通不過的和室,進來以后一目了然,沒有多余的布置。
“根據(jù)目擊者的證詞,那個被鬼怪操縱的熊頭是從這里飛過去,然后一路……”內(nèi)海熏介紹著當(dāng)時的情況。
issac對這里不算陌生,也雙手插兜跟在湯川學(xué)身后,這條行兇路線倒是沒出什么錯,兇手在行兇時充滿了篤定,發(fā)現(xiàn)獵物逃走也沒有著急,卻有幾分不耐……
“有點奇怪啊。”issac忽然停下了腳步。
“納尼?”內(nèi)海熏停下腳步,回頭看著issac。
“我是說,這好像不是貓抓老鼠的游戲,兇手似乎更愿意受害者老老實實的死在他定好的位置上。”issac又看了看其他三個點,那里也有一種堅定篤信的感情,一點都不像人行兇時的情緒。要不是他確信自己只會對兇手的感情產(chǎn)生呼應(yīng),他真的會錯過這一點。
“你怎么知道?”內(nèi)海熏驚奇。
“大概是警察的直覺吧。”異國他鄉(xiāng),他還是不要裝神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