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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京到底是一國之都,日落之時反而是另一番熱鬧的開端,路上依舊是人聲鼎沸,到處的錦燈照的街道亮如白晝。
這崇京的夜市倒是比西燕的還繁華上幾分,云木香越走便越佩服秦述,明明沒受過什么帝王的教育,卻能把手下的京城管制的這樣好。她轉(zhuǎn)頭看了看秦述,這么厲害的人卻要死的那樣早,一想到秦述只還有十幾年的壽命,云木香就覺得胸口悶的慌。
讓秦述對鄔榮郅手下留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或者,她可以假裝慢慢愛上秦述,讓秦述以為她對他情深似海,或許秦述會對她早些下手,早些結(jié)束他們這段‘孽緣’。只要她能守住自己的心,這樣做似乎對各方都好。
秦述察覺到她長久的看著自己,轉(zhuǎn)過頭道,“不是鬧著要出來逛的嗎?看我做什么?”
云木香搖了搖頭,對他一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偎在他身邊,說道,“我是看你見天的關(guān)心朝政,不知道休息才特意拉你出來散散心的,才不是我想出來逛的呢。”
“哦?”秦述低沉的嗓音響起,“那我還得感激你?”
云木香此時正低著頭,看著兩人的手,猶豫了好一會才做出十指相扣的模樣交扣在一起,聽見他的話,抬頭對他燦然一笑,“那當(dāng)然。”
秦述卻因為她的小動作驀的走了神,這樣牽手的方式太過煽情,像是兩人的心都緊緊貼在一起一般。他的體溫向來比常人凉上一些,兩人的掌心緊緊貼著,她的溫度不停的從掌心傳了過來,竟讓他有些貪戀這樣的溫暖。
“皇上,我覺得你該分些事務(wù)給手下的大臣做才是,要是事事都親力親為,還不得累死。”云木香見秦述似乎心情有些變好,便借機(jī)勸他注意休息,“你看你養(yǎng)這么多的大臣,不就是讓他們給你分憂的嗎?可別讓他們做的太閑了。”她說著說著,看著秦述的眼神都不由自主的帶了幾分心疼,她可一定要把他過勞死的可能性斬斷在萌芽的狀態(tài)。
她說話的時候,秦述一直靜靜看著她,自然是沒有錯過她的眼神,他的面容慢慢柔和下來。云木香與他認(rèn)識這么久,早就練就了即使他不出話也能從他細(xì)微的表情里讀出情緒的功力,一見他這樣便知道勸說有望,于是又立即趁熱打鐵。
“人總是要休息的呀,要是一直這么勞累,壽命都會變短的,皇上您才多大,您得長命百歲才對。”她微微仰頭看著他,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秦述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怎么不叫我的名字了?不是樂意叫嗎?”
云木香一愣,緊接著干笑了兩聲,“不會是我下午在御書房外說的話您都聽見了吧?”她十分希望秦述給她一個否定的答案,可他卻很不給面子的點了點頭,繼而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云木香不由臉一紅,看來自己與寧伏伽酸溜溜的對話他也聽見了,不由惱羞成怒的小聲嘀咕道,“耳力好了不起啊,大不了我以后做啞巴。”
身旁的秦述卻很不給面子的低笑了一聲,云木香知道他是嘲笑自己聒噪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做得成啞巴,于是一眼橫了過去,“不準(zhǔn)笑!”見他雖然收起笑容,可眉眼里還是帶著笑意,云木香只能不高興的嘀咕兩句。
她回頭看了看一直跟在兩人身后的應(yīng)少清和楚衍,又立刻小聲道,“那你也聽見我欺負(fù)楚衍的事了?你不生氣嗎?他不是你的心腹嗎?”
秦述掃了她一眼,“他是你的侍衛(wèi),隨你使喚。”
“哦~~,皇上,您可真薄情寡義啊~”她嘴上這么說著,眼中卻帶著得意的笑,對身后的楚衍眨了眨眼睛,遠(yuǎn)遠(yuǎn)跟著他們的楚衍頓時一個哆嗦。應(yīng)少清見狀,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被那個妖女看得背后發(fā)寒,肯定又沒什么好事。”楚衍臉色難看的說道。
應(yīng)少清瞥他一眼,“她是皇后,不能這么隨意亂叫。”
“你看她有哪一點像皇后的?也只有你把她當(dāng)成皇后,我敢打賭,她這皇后做不了多久。”楚衍言之鑿鑿的說道。
“哦?”應(yīng)少清淡淡一笑,“那這個賭,你可輸定了。”他的目光追隨著人群中那格外扎眼的兩人,以前他追隨的都只有當(dāng)年的秦世子,當(dāng)今的皇上一人,雖然強大的足以自己抵擋一切,但一直以來皇上的背影未免顯得太過孤寂。可現(xiàn)在,人群中的那兩人親昵的靠在一起顯得那樣的自然,皇上時不時的低頭靜靜的看著她說話,眼睛中已經(jīng)沒有了曾近萬里冰封的模樣,連身邊的氣場都變得柔和了許多。
云木香遠(yuǎn)遠(yuǎn)看見寧伏伽伽口中說的‘西域變戲法的’搭的臺子。在這個時代看見藍(lán)眼睛黃頭發(fā)的人,云木香顯得格外激動,拉著秦述便往人群里鉆。所經(jīng)之處,不停的響起別人的抱怨聲。
她挑了個極方便觀看的位置站著,仰著頭看著,秦述站在她身后,把她跟擁擠的人群都隔了開來。云木香時不時回頭對秦述一笑,說道,“快看快看。”只不過是馬戲團(tuán)的表演,她以前不知道看過多少回,可現(xiàn)在在古代生活了這么久,咋一看見這些反而跟古人一樣顯得異常開心了。
秦述對這些倒是鮮少有興趣,只瞥了兩眼,神情沒有絲毫的激動。云木香見狀,騰出手來扯了扯他的袖子,“秦述,你都快成小老頭了,怎么對什么都不感興趣。”
秦述伸手幫她理了理額邊亂掉的頭發(fā),說道,“你看的開心就好。”
難得秦述會對她一句有些溫度的話,平時總是冷著臉敷衍她一兩句,云木香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對他招了招手,秦述見狀微微矮下身子,云木香‘啾’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看著秦述愣了愣神,她得意的在他臉上拍了兩下,“年輕人要有些活力啊小哥哥。”
原本是想調(diào)戲秦述一下,可話音剛落,她就得瑟不起來了,秦述竟捏住她的下巴,飛快的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云木香竟有一瞬間的感覺到時間靜止了下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秦述還是那個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仿佛剛才的一幕是她的幻覺一般。
覺得是幻覺的可不止她一人,雖然秦述的動作太快,周圍的人又注意這戲臺子上的馬戲班子,沒人看見他們倆的小動作,可后面兩個一直注視著他們行蹤的兩人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見了。
“我眼花了嗎?”楚衍覺得自己眼珠子都快驚的掉出來了。
應(yīng)少清懶得搭理他,繼續(xù)靜靜注視前面二人的行蹤。楚衍震驚的許久沒有說話,最后下結(jié)論道,“皇上為了報仇可真的去血本。”一副自家皇上被占去了很大便宜的樣子。
云木香覺得今天在外面玩的挺開心,至于秦述開不開心她就不得而知了,她也懶得去關(guān)心那個對生活木有激情的小老頭了。原本以為他今晚多少是聽進(jìn)去一點她的話了,可他一回來又跑到案頭看奏折去了,云木香撇了撇嘴,自己跑床上睡覺去了,今晚走了許多路,她也困了。
可沒過多久,剛睡的迷迷糊糊的她聽見身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強撐著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秦述去了外衣,躺在她身邊。
她立刻嚇的清醒了,立刻坐了起來,“你今晚不批折子了嗎?”
“你不是說不用凡事都親力親為嗎?”他瞥了她一眼,“我認(rèn)同你說的。”
對于他這個拗性子的人能聽話云木香表示喜大普奔,但是突然跟一個男人同床共枕,她還有點心理上受不了了,雖然茯苓說秦述昨晚就躺在她身邊,可她都睡著了,又管不了,現(xiàn)在她可清醒的很。
秦述見她一直坐著,問道,“不困?”
云木香咧著嘴尷尬的笑了笑,往床的最里面挪了挪,慢慢躺了下來。兩米多的床,他們中間空的地方幾乎還能躺下兩個人。秦述看都沒看她,直接闔上眼睛睡了。云木香也累了一天了,瞪著眼睛看了一會,到底還是撐不住睡著了。
天還蒙蒙亮的時候,她迷迷糊糊睜了下眼睛,看見秦述坐了起來,正倚在床頭看書。而昨晚離秦述十萬八千里的自己卻已經(jīng)挪到了秦述身邊,還抱著他的腰。她的眼睛動了動,完了,她是知道自己睡品不好來的,這也太丟人了,她準(zhǔn)備閉上眼睛假裝繼續(xù)睡,耳邊卻響起了秦述的聲音。
“天還早,接著睡吧。”
她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偷偷瞥爾秦述一眼,慢慢拿回自己的咸豬手,然后躺正了身體。正好可以自下而上看見秦述看書的表情,他緊緊抿著唇,眼睛一行一行的掃著書上的文字,很認(rèn)真的模樣。
秦述的目光突然落到她的臉上,“不想睡了?”
云木香眨眨眼,“你怎么精神總這么好?”
他的眼底似乎有了一絲笑意,“是你太懶了吧?”說著,隨后拿起一縷她的頭發(fā)把玩起來。
這時,外面響起太監(jiān)刻意壓低的聲音,“皇上,該早朝了。”
秦述這時才翻身起床,立刻有宮女推門而入,輕手輕腳的幫秦述穿上朝服,束好發(fā)冠。轉(zhuǎn)過身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是剛才那副剛睡醒的慵懶樣,而是一個威嚴(yán)的帝皇。
云木香不由自主的便坐了起來看著他,秦述走到床邊,伸手撫了撫她的臉,“再睡一會。”
與服侍秦述更衣的宮女一同進(jìn)來的紅蔻茯苓看見秦述的動作,皆是會心一笑。云木香瞥見她們二人的表情,縱使她這個厚臉皮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前一陣還跟秦述勢不兩立的樣子呢,這下叫她們看笑話了。
“哦。”她低著頭應(yīng)道。
秦述這才轉(zhuǎn)身,帶著宮女太監(jiān),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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