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求助不想求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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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王八蛋，見我把妹妹帶走，立馬就上來追債來了。

    老洪越敲越兇，比我剛才還要猛得多，我走過去從貓眼里頭往外看去，老洪竟然拿著一塊磚頭就在我家門上砸，那氣勢是要殺人呀！

    養(yǎng)母急得直跺腳，說道：“怎么辦，怎么辦？老洪以前是殺豬的，他要是發(fā)起狠來，咱們誰受得了！這一時半會兒的，我從哪里弄著一萬塊錢還給他。”

    先前我去他家門口鬧得時候，是因為他理虧，沒敢把我怎么樣，可現(xiàn)在不同了，理虧的是我們這邊了。

    我跟養(yǎng)母說道：“媽，要不你打電話給親戚朋友，看看能不能多少借一點，我這里還有一些錢，湊一湊能不能先還上。”

    養(yǎng)母激動地說道：“親戚朋友要是還能借到，我還用得著把妹妹推給他嗎？就是因為他們已經借不到了，都不肯幫我了。”

    這也難怪，養(yǎng)母打麻將是出了名的瘋狂，一天到晚不吃不喝，就耗在麻將館里頭都是能活的人，在家里面沒有了經濟收入的情況下，她還是不改劣習，親戚朋友早就被搜羅干凈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家過年過節(jié)都是少有親戚朋友往來，尤其是養(yǎng)父被抓進去之后，家里邊基本上不來人了。

    我沉思片刻，正在想法子的時候，門外頭哐啷一聲，老洪已經不是用砸了，而是直接用磚頭扔，再有那么幾下，恐怕這門往后就不用見人了。

    我深吸一口氣，準備上前開門，養(yǎng)母一把抓住我的手說道：“你瘋了，老洪那人不好惹，以前你爸在的時候，他橫歸橫，但至少不敢明目張膽地欺負咱們，可現(xiàn)在呢！你要出去，萬一他動手怎么辦？”

    我心一定，這糟老頭病怏怏的，其實沒什么精神頭，就是氣勢兇了一點。我沖到廚房里頭，抽出我們家的菜刀。

    “小沫，小沫你要干嘛？”

    我不顧養(yǎng)母的勸阻，一把將門打開了。見我兇神惡煞地拿著刀子，雖然我心里頭也在顫抖，這還是我頭一次拿刀對著人。

    一開門，那老洪的氣勢就下去了，我怒吼著說道：“來呀，你再砸一個試試，我蘇沫今天就告訴你，從今往后，你別想再欺負我們家！”

    老洪抓著磚頭不敢再砸，手指頭惦著說道：“好你個小賊娃，你，你敢在我面前玩刀子哈？我老洪當年玩刀子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呢！叫你母出來！”

    我媽嚇得不敢站出來，平時她對我的兇，對我的毒，其實是因為我太懦弱，在外人面前，她斷然不敢像對我一樣兇。而且此時又欠著老洪的錢，要知道欠錢是孫子，她就更沒有立場兇悍了。

    養(yǎng)母在門后邊說道：“老洪，你，你給我寬限幾天，我湊到錢之后，立馬就給你了。”

    老洪咧嘴笑了笑：“嘿嘿，她母，我老洪不是沒寬限你時間撒，你是真拿不出來，才用娃娃來頂一陣子，你以為我還會再信你撒！我告訴你，她母，你今天不還錢，我就把你們家東西砸爛，你兩個娃一出門，我就放狗咬，我咬死她們。”

    “夠了！”聽見老洪這卑鄙無恥下流的話，我心頭一陣惱怒，手里頭死死抓著菜刀，做出要砍他的動作。

    老洪對我也有所忌憚，往后倒退了兩步子，對著門里頭說道：“她母，我說可以再寬限你兩天，但是有一個條件，你答不答應撒。”

    “什么條件。”我見養(yǎng)母不敢作聲，就搶了一句問道。

    老洪嘿嘿笑道：“你問問你媽子，看她怎么說？”

    我腦子一轉，難道說，這糟老頭看上養(yǎng)母了？隨即又覺得不太可能，如果她看上養(yǎng)母的話，為什么早前不直接向養(yǎng)母提條件，抵消欠債呢？而是要妹妹下去他家里洗澡。

    這時候老洪像一只哈巴狗一樣，流著口水看著我。

    養(yǎng)母支支吾吾地說道：“小沫，這這混蛋，他戀童，他應該是想，對你……”

    我聽了這話，一陣惡心，身體不由得往后縮了一下，原來這老洪又是一個變態(tài)男。老洪嘿嘿笑道：“你跟你妹妹隨便一個都可以，嘿嘿！下去陪我?guī)滋欤銒屪忧返腻X，我就不要了。嘿嘿！”

    他這番話，一下子勾起了當初養(yǎng)父對我造成的陰影，我怒罵一句：“我去你的！”隨后舉著菜刀朝他靠近了幾步，恨不得一刀下去就結果了這個變態(tài)的老東西。

    “小沫，這，這該怎么辦？”

    養(yǎng)母已經完全沒了主意，這種狀態(tài)下的她，非常危險，我一想到她把我留給家里的八萬塊錢都拿去打麻將了就來氣，惱怒道：“我怎么知道怎么辦，誰讓你天天跑去打麻將，連一分錢都不留給家里。你不是認識那么多有錢的男人嗎？怎么不找他們呀？”

    “我……”

    養(yǎng)母被我堵得說不出話來，想不到她也有今天。不過很快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輕聲對我說道：

    “小沫，你這一提醒，我知道該找誰了！你先進來！”

    我深呼吸了一下，提防著老洪，緩緩退回家里，把門鎖上。那老洪像是一下子被觸怒了的老虎，更加使勁地在門上狂砸，嘴里還罵罵咧咧地吼道：“我干你母，出來！還錢！”

    進來之后，我一把將菜刀丟在地上，看著養(yǎng)母說道：“說吧，現(xiàn)在怎么辦？”

    養(yǎng)母眼神眨了兩下，說道：“小沫，你不是在凱威上班嗎？要不，你給劉老板打個電話，他，他這人雖然花心，但是他好像蠻喜歡你的，以前跟我還交往的時候，老提起你。”

    說完養(yǎng)母就把頭沉下去了，她心里比誰都清楚，劉兆威喜歡我？她是想拿我的身體賣錢吧！

    我冷哼一聲，目不轉睛地盯著養(yǎng)母，她卻連看我一眼都不敢。

    我靠在墻壁上，想了很久，隨即說道：“沒有條件的事情，他那種人，會做嗎？”

    養(yǎng)母一下子抓著我的手說道：“小沫，你，你怎么還不明白呀！女人這一輩子為的是什么呀，就是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換取最有價值的東西。不是每個女人都有機會被男人喜歡的，我看得出來，那個，那個劉老板真的蠻喜歡你，而你又剛好在凱威上班，可以跟他走得那么近，何不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地從他身上撈一些好處呢？”

    我冷冷地看著她說道：“你說話越來越像蓮姐了。”

    養(yǎng)母楞了一下，說道：“蓮姐？誰啊？”

    我轉身走到客廳里頭去，丟下一句：“沒什么，總之，我是不會找劉兆威的，也不可能答應他任何條件。你要是想找他就去找，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承擔。”

    “小沫，小沫……”

    養(yǎng)母一個勁地抓著我的手，說道：“小沫，小沫你聽我說，現(xiàn)在家里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指望你能讓我過上多好的日子，我以前這么對你，從來沒有把你當做女兒來看。但是，畢竟我們在一個家庭里面生活了那么多年，至少還是有感情的呀！最后一次，你幫我最后一次，我真的是沒有路可以走了，才會把妹妹都……”

    聽到這番話，我還能怒得起來嗎？我才搬出去住一個月，這個家就被養(yǎng)母搞成這樣。至少，為了妹妹，我還是應該做點事情。

    還沒等我開口，養(yǎng)母就說道：“小沫，我就叫他過來，看有沒有可能，幫幫我們！至于說，他提出什么條件，你自己掂量著來，要是覺得能接受，就答應了吧！”

    我看了她一樣，她對我的觀念，還是沒變，能潑出去的時候，就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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