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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秦頌想笑又忍著,說不止剛才那頓飯,連整個項目都差點被孫蕓蕓一句話給毀咯。
他抱怨歸抱怨,但心里總有點小九九,也過癮。孫蕓蕓能挑劉怡恩,也勉強算是敢碰顧琛底線的唯一一個了,但多了久了依然不行,誰都知道顧琛那脾氣。
送我到樓下,秦頌就說不上去了,他叮囑我有空時多看看監控錄像的內容,要是劉怡恩有什么情況,趕緊跟他說,別被她先出了手,說到這,他低眼掃像我輕輕按捏他手心的動作,“怎么不聽話?”
“知道了,你辛苦一天,幫你按按手,你說你的。”
秦頌就不說話了,也不走。站在原地容我按完了左手又有意無意的把右手抬起到半空中,我又幫他仔細捏了一遍,哪的角落都不落下的按揉。
這工地上的活俗說又臟又累。秦頌肯下底層這么干,我也心疼。
但我暫時還干不了別的,想了想就說,“你明天晚上方便過來一趟嗎,我管老板借了廚房,附近有個小菜市場,我看過了,有魚,但晚上不賣,我早點去幫你挑一條,等你差不多快過來我就先把魚湯熬上,你來了就能喝,我還買了保溫壺,你帶回去的路上也能喝點。”
是有點折騰秦頌,但工地那邊我不好過去弄,人太多閑話多。但又知道秦頌肯定饞,到哪都心心念念著魚,就問他來不來。
等半天沒等到秦頌回答,我仰頭疑惑的看他,他在笑。
那么突然的看見他嘴角散開的笑意,我忍俊不禁,跟著一起笑起來。
“哎,你說你笑多好看,以前老板著一張臉。”他抬高左手掐我臉頰,貼來的掌心有點硌人,又散著被我捏過的余熱,“板著臉也好看。但沒有那么好看。”
要以后能有幸帶著資格的想起相處的這一幕幕,平淡反復,就是生活里普普通通的點滴日常。可這戳心窩子的暖,一定也能暖到回憶的那時候去。
人活著苦痛記得住,幸福記得住。而我目前能記住的溫暖,八九都關于面前這個男人。
他送我上樓,我站樓上窗臺看他在原地抽了根煙才上車走了。
我進屋時劉怡恩還沒回來,洗完澡剛廚房間,門外有亂促的三兩腳步聲,是顧琛和劉怡恩回來了。
我下意識的屏住呼吸,踢掉腳上秦頌備好的新拖鞋,躡手躡腳的走到門邊,咚咚咚三聲響突然在我耳蝸里炸開,我回神后慌張的想開門,但低頭一看,馬上掐著借口說,“什么事啊,我剛洗完澡沒穿衣服。”
敲門聲就不響了,外面才應聲說,“沒事的小黎,打擾到你了,小琛想問秦頌在不在,他想跟他一塊兒回去。”
“啊,他已經走了。”
“哦,是這樣。”
對話就此中斷,沒什么反常,我到床上盤腿坐著,開了電腦,等開機程序跑完,露出桌面后,我趕緊點開攝像頭程序,看到畫面里近乎跟我一樣的房間,里面的人是劉怡恩。
我對她好奇進骨子里,老猜她平時會做什么。抱有這想法肯定是對她沒暴露出來的狀態有所期待的。可屏幕里的她穿脫衣服,梳頭發上床睡覺,側著身體躬成蝦米狀態,畫面就像定格,再沒任何動靜。
我略微失落。但想想劉怡恩現在呈現的無趣明明就是大多數人會做的事,怎么到她身上反而不自然起來,我把電腦一關放手邊,也累的睜不開眼。
第二天沒活不用去工地,我準備到菜市場挑魚,劉怡恩剛好從旁邊房間出來,詫異的沖我笑,再來牽我手,這是她一貫動作,親切友好。
“小黎你去哪,下樓吃飯嗎?我們一起可以嗎?”
我如實說我想去買條魚給秦頌做吃的,她連問我能不能帶上她一起,她太無聊,我說行。也算當面監視劉怡恩吧。
我們一起去的菜市場此時人已經算狠多了,我盡量牽著劉怡恩的手走在前面幫她開道,停到買魚的小攤面前,蹲下來抱著腿盯魚盆里游曳的鮮活魚群。
過一陣,老板用稍有口音的普通話問我選哪條他幫我挑,我才意識到自己看了半天還沒挑出來,怎么還學起秦頌那套歪理起來,趕緊說我想要幾條小鯽魚,適合熬魚湯的。
買完魚再買點配料,期間劉怡恩一直安安靜靜的跟著我,對周遭環境沒起任何好奇心,我試探性的問她常來這種地方嗎,劉怡恩嘴角牽開,“是啊,以前我在周總公司上班后都是一個人住,每天中午在公司吃,晚上餓了就去市場買菜做飯,一個人吃不了多少,最開始買太多還挺浪費的。”
周總,周喜茂。她去周喜茂那上班時破產之后的事。現在她這么平靜著傾吐那段時間的孤獨,是從被萬般疼愛的女兒逼成獨立的底層女人,此番折騰折磨,她的話音里聽不出來,但我多少經歷過,像脫層皮樣的難受。
我保不準她現在什么情緒,就不敢多開口問。
晚上我熬好魚湯,分出一點到保溫壺里,等來了秦頌,還有顧琛。
剛到后秦頌就擠著眼睛過來拽我胳膊低罵,“老子叫顧琛別跟來,他好賴不聽,就來分老子魚,他媽的……”
顧琛不饞這口,哪是來分魚的,我看他徑直去找劉怡恩,關切的眼神渾然不像他平日樣子。
但最后還是變成了四個人圍一桌,再點了幾個菜,秦頌美滋滋的抱著湯碗喝湯,說這熱湯一下肚,才覺得沒那么累了。
我心揪,故意平靜的問他今天干了哪些活,秦頌也不嫌無趣,仔細的跟我說了一遍,他怎么跟著真正的工頭跑,又如何學經驗的。
直到他說完,我余光瞥見劉怡恩在笑,打趣的說我跟秦頌兩個人聊天還真怪,不跟普通情侶一個樣。
她提到“情侶”二字,我不接腔了,秦頌也一樣,還是顧琛給劉怡恩碗里也盛了碗魚湯,這話題才算過去了。
說不在意這頭銜是假的,但拋開這糾結外,我跟秦頌現處的狀態讓我非常自在,不刻意談風月,有一說一。我偷瞄了秦頌一眼,膽子大著想,是不是秦頌也一樣。
秦頌走前拉著我抱怨,“他果然分老子魚湯。”
我哭笑不得的把保溫壺塞他懷里,他才舒開了眉間愁云。
等顧琛和秦頌走,劉怡恩拉我到她房間留了一會兒。
要是不知道那攝像頭位置還好,一旦知道后老想著往那處看,但我刻意忍著抓心撓腮的好奇心,抱著劉怡恩分給我的小白馬玩偶,她說分我一個,晚上可以抱著睡覺,很舒服。
我謝過她,趕緊抱著玩偶回房間,仔細回想剛才我表現的應該沒出任何問題,等我洗漱好回到床上又抱起電腦看時,劉怡恩依然像機械般的重復跟昨天幾乎一樣的動作,躺在床上,以一樣的姿勢睡下了。
除開廁所外,我幾乎能檢測到劉怡恩整一天的狀態。我仔細看過她是把包掛衣架上的,沒把手機拿進衛生間里,之后也沒拿出來過,她要聯系什么人也沒多大可能,但她來這里這么幾天就只是過來陪顧琛的?
看著無聊的顯示屏,我慢慢發困,都有點睜不開眼睛,我關上電腦扔床邊,躺下漸漸入睡。
隱隱覺得有哪里不對,但又說不上來,枕邊是劉怡恩遞給我的小白馬玩偶,我突然聯想到玉白菜,聯想到鋼筆,睡意一下驅散。
再看這黑暗里的小白馬的黑紐扣眼睛,越看越覺得恐怖。
我真糊涂,這劉怡恩給我的東西我怎么順手就接了!
這里面該不會有什么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