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愛與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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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太太這次跟吳老板一起來，但吳老板不知道干什么去，一直沒出現(xiàn)，她本就不關(guān)心這個，一直讓我跟在她身邊就是了。我會晤吳太太意思，挺窩心的。她在幫我撐場子，也帶我認(rèn)熟臉。

    正巧撞見了秦頌。

    秦頌今天也打扮的一本正經(jīng)，跟在工地上臉抹泥灰的樣貌不同，他西裝革履的出現(xiàn)，剪裁精致的袖口抬起的弧度正好跟賓客相握，嘴角揚起風(fēng)度翩翩的微笑。

    他天生一副游刃于這種場合的臉，要不是在西藏曬得皮膚黝了點，但更顯出男人氣概。

    吳太太打趣的彎了唇，“圈里都說秦家的公子模樣生得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光臉就招小女生喜歡，偏偏這幾年干出的成績斐然，比他這模樣還盛了不少眾望。大家有目共睹，都在猜秦頌到底會娶誰家千金。”

    吳太太在夸秦頌，每句話都進我心坎里，比夸的對象是我還更讓我歡喜，這種明擺著招人艷羨妒忌的狀態(tài)比之前要更少的讓我緊張焦慮，或者時間真的很有用，它能幫人添塑自己心里那份底氣。

    “如果是黎小姐，我倒是覺得可以。”吳太太話到這，秦頌得體大方的微笑著，跟人說到一半，眼神一瞥，竟正正的朝我投來。

    那一眼定格后時間都靜了，我只看到他嘴角愈發(fā)深邃的笑容。

    等秦頌隨他媽走過來時，這一路眼神都沒從我臉上挪過，那么明目張膽，秦頌媽哪注意不到，一拳打在秦頌肩上，沒用力，“我看你這小子又是欠收拾，這場子里都是你爸挑出來的貴客，你少給老娘分心不周到照顧！”

    秦頌媽罵了他一路，秦頌不耐煩又憋著，到我跟前才笑開了臉，手不自禁的抬到半空中又停下，再尷尬的收回去。

    這弧度我熟，他想來掐我臉的。

    “媽，這是吳太太的義妹，吳太太你熟的，振興生物科技公司的老板夫人，我記得，你們以前是打過牌的交情？”

    吳太太跟秦頌媽都是習(xí)慣這場合的，哪用秦頌提醒，兩個人一言一語的，說起來像多親密一樣，秦頌舉起香檳杯喝了一口，眼神突然瞥向個角落，沖我示意后，他先匆匆往那去了。

    要說起來秦頌真壞透了，他倒是不動聲色的先走，留我在后頭，等他走了吳太太和秦頌媽的視線都留我身上，挪都挪不開。

    是秦頌媽先打斷這詭異的氣氛，親熱的挽著吳太太的手，“咱們好久沒見，我?guī)闳フJ(rèn)點熟人，以后咱們幾個要是有空，都多走動走動，上次我逛街啊，恰好看見……”

    兩人身影離我越來越遠(yuǎn)，我呼出口氣，臉像抹了辣椒油一樣燒得慌，趕緊沖著秦頌的身影去。

    路盡頭是兩道廁所門，一男一女，沒見著秦頌，等我靠近后，女廁所門突然打開，伸出一只熟悉的手來抓我進去，再關(guān)上門，我背立刻抵在快速落鎖的大門上，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柔軟的唇瓣朝我堵過來。

    他吻得很深，像懲罰般輕咬我唇瓣，舌尖趁勢突鉆進口腔里挑動著我舌頭，索要我回應(yīng)，我稍稍配合一動，他有所感應(yīng)，吻得更深。他單手撐在門上，另只手快速往我衣縫下擺鉆，滾燙硌人的掌心在我上身游走，他發(fā)出悶哼聲，像忍不住要發(fā)泄的困獸。

    氣喘吁吁至于，他舌頭舔舐我脖子上大動脈，去啃咬那跳動處。

    “憋死老子了，你剛看老子是什么眼神，嗯？迫不及待了？”他手故意放上來，在我不停起伏的地方不輕不重的一捏，我羞得眼淚都快掉出來。

    “我沒。”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晚上老子再試試。”他咬著牙戲謔，從齒縫間鉆出的下流話那么隨意，又重重的朝我親了口，滿意我嘴唇紅腫的樣子，抬起指腹幫我擦了擦嘴角，“走，為了你今天可不趕多喝酒，影響老子戰(zhàn)斗力，你這小脾氣日后肯定會擠兌老子。”

    秦頌的話越來越葷，他刻意強調(diào)“日后”兩字。我簡直快聽不下去了，現(xiàn)在就擠兌他，哪知道嘴巴張開后呼出的氣都是滾燙的，“秦少進女廁所，是不是太明目張膽了點。”

    “那老子也不能讓你進男廁所，看不著比我大的，放心。”他看我臉紅得都快冒煙了，樂得不行，故意拍我肩膀說趕緊出去，別等他爸來看見了，又說他游手好閑。

    他分明是想光明正大的看我笑話。

    等我們出去，秦頌爸還沒到，好像是去接秦頌的爺爺，應(yīng)該快到了。

    秦頌爺爺原本在俄羅斯，我跟他見過一面，沒想到他這次還親自跑回來，可見這次秦頌生日宴辦的比平時要盛。

    秦頌臨走去見別的賓客時刻意捏捏我的手，指了自助取餐區(qū)，讓我餓了去那填點肚子，自己又忙著被人叫開了。

    我沒見吳太太，就自己去了秦頌指的地方，拿起個小餅干吃，沒一會兒房間的燈突然暗了，現(xiàn)場也安靜下來。我心里還笑話，怎么有錢人都愛搞這神秘的一套，誰的生日宴上都要黑個燈，等我笑容還掛在臉上，眼神掃向正對面的一處降下來的投影儀幕布時，我再笑不出來了。

    這幕布上是在一張一張的放映著照片，各種各樣的照片，背景各不相同，哪哪都有。但里面籠統(tǒng)就兩個人，一個秦頌一個溫白，兩個人各種各樣的姿勢出現(xiàn)在同一個相框里，沒有太過分的親密，但勾肩搭背之間的曖昧，又放得那么清晰。是個成年人都看得懂。

    特別是溫白瞳孔里放出的愛意，太顯眼，一看就發(fā)現(xiàn)。

    我渾身像挨了盆水，涼得心發(fā)縮，腦子又被人打了一拳似的，懵得反應(yīng)不過來。照片還在一張一張的放，現(xiàn)場安靜得連呼吸聲都停了。

    還在放。

    這照片不知道持續(xù)了多長時間，或許只有十秒不到的時間，已經(jīng)放了很多出來。不花些時間是拍不出這么多照片。

    溫白跟了秦頌多少年，他和秦頌，以及投影儀上的照片最清楚，這些回憶似的靜圖昭告出的深意不止一點半點，是愛后而不得的仇恨，一次全宣泄出來。

    這樣的照片一直沒有流出來，是被顧琛扣在手里，但扣不掉的是溫白手里捏著的那份，這是最好的證據(jù)，溫白像自毀般在會場里扔進一顆炸彈，把秦頌的理智都給炸空了。

    我回想起溫白那時臉上的表情，嘴角洋溢幸福笑容的原因，他是刻意精致打扮后來打最后底牌的，他清楚惹怒秦頌是什么結(jié)果，但他已不想活了。

    隨著一聲玻璃杯砸到地面后的脆響，幾聲女人尖叫，秦頌扯著嗓子嘶吼，大叫著溫白名字，瘋了一樣的叫他滾出來，一遍一遍的逼他滾出來。

    現(xiàn)場才想起了別樣聲音，哄笑的議論的都有。每個人盡量克制住骨子里叫囂的看熱鬧時的快意。有人趕緊關(guān)掉投影儀，把秦頌和溫白的笑臉在幕布上停掉，有人去拉秦頌，開始安撫現(xiàn)場氣氛。

    燈光亮起時，我慌張的四處望，見秦頌身影沒見著，卻剛好瞥見了熟悉的身影，是秦頌爺爺?shù)摹Ｒ欢ㄊ窃谶@站到看完了整場照片放映。

    那秦頌爺爺身邊攙扶他的，儼然是秦頌父親，他側(cè)背對著我，看不清臉和表情，但又可想而知的糟糕。

    這樣一個秦家人幾乎都在的場合，算準(zhǔn)了秦頌爺爺爸爸到會場的時間。因為溫白愛后的一次報復(fù)，把秦頌這么多年積攢起來的努力，徹底毀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