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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成話到這,門口突然撞進來一道身影,我定睛一看,是芳芳。
她一開始就各種找理由不肯到這房間里來,她不來,我還眼不見心靜的。結果正巧撞到這么個話茬子上,她果然憋不住話,馬上就問道,“小孩兒,你說什么呢,你爸爸是誰?對你旁邊的阿姨好?你確定?”
她聽到這話仿佛骨子里透著興奮,盯著諾成的表情像見了肉的餓獸。
諾成沒理她,求助的視線投遞到我臉上來。他不知道要怎么應付芳芳這樣的人,在他收到的教育里,是紳士的避開。
我迎上芳芳視線,“這里沒你什么事,出去。”
芳芳還站在門口,聽我話后神色不痛快,“太太,我還沒踏進去你就讓我走,這讓老夫人聽到了,可怎么想啊。”
我但笑不語,又埋下頭,指著英文書上的單詞,教諾成念,絲毫不把芳芳放在眼里。芳芳也感覺到了,她過來壓根就沒想過要正經伺候我,見陳嫂不在這里面,就一只腳邁了進來,嬉皮笑臉的。
我也弄不明白她想干什么,索性就讓她隨意發揮,她往房間里繞了一圈,到衣柜面前,二話不說就拉開衣柜,手就往里面伸了。我呵止她,“你拿什么東西,不用經過允許?這是秦姨教給你的嗎?”
芳芳撓了撓手背,挺不服氣的把手抽回來,眼睛還往衣柜下層鉆,“我這當傭人的,見到亂的就得收拾,我就是看看你們有沒什么臟衣服,我就一并給洗了。”
我看了眼她剛才手伸過去的位置,是底層的抽屜,一般用來放貼身衣物的,再把視線抬起來,從她身上收了,“在浴室的臟衣桶里。”
芳芳還挺興奮的,一句話也沒留,就往浴室里鉆去了。
過了一會兒時間,浴室里沒動靜,芳芳也一直沒有要出來的意思,我看諾成還在看英語單詞,就站起來,輕輕拍他腦袋,緩聲讓他繼續看,躡手躡腳的朝浴室門口走。
剛好門沒完全關上,就留了一條縫,我慢慢的推開……
只見芳芳蹲在浴缸邊上,背對著我,她面前就是臟衣服籃子,每天我跟秦頌換洗的衣服都扔在里面,方便拿出來清洗,她好像手里拿了個什么東西,顏色很深。
我喊了她一聲。芳芳嚇一跳,整個人都彈起來了,往回看的視線透著一副驚恐。
要不是她這一轉身,我還壓根看不清她手里拿的東西,這么一看,她手心里拽著的竟然是秦頌的內褲!
秦頌的貼身衣物現在都是我備的,他喜歡單調的暗色,我就一股腦給他買了好幾條深色的。秦頌拿到的時候還挺喜歡,高高興興的等著我把洗干凈的拿給他換上試試。
穿在身上的時候,秦頌滿意的對著落地鏡子照了好半天,最后托著腮清清嗓子提醒我,“我說老婆,都這么久了,我以為咱倆已經契合得夠可以的,沒想到你還是對我的尺寸把握不準啊,這褲子,小了。”
他故意轉向我,讓我看那被撐得鼓囊囊的地方,還一臉的驕傲。
我不好意思的別過臉,讓他穿不慣就別穿,結果買好的幾條被秦頌一連穿了快兩個月,以前昂貴的就都壓了箱底。問他怎么還一直就知道穿緊的,秦頌滿不在乎的說,不過都是隨手拿的,沒挑過。
這么看芳芳捏在手里,我肺都快氣炸了。她眼神飛快的游移兩下,手下意識的抓得更緊了。
房間里還有諾成在,我刻意隱忍,往浴室里走兩步,把門關上,壓低了聲音問她,“你在干什么?”
芳芳這才慌的看了自己手一眼,趕緊把那東西又扔進臟衣服籃子里,“我,我沒干嘛,我就找衣服出來幫你們洗啊,這都不行啊?!”
她一副這么大聲干什么的模樣,故作鎮定的把后面的籃子提在手里,要從我身邊經過,再出去。
浴室本來就窄,并肩站兩個人很勉強,她這樣大步的沖過來,突然這一下,我緊張,身體就往一邊偏,上半身彎得差點就跌倒,我后背起了一層汗,眼疾手快之際,馬上抓著了不遠處的芳芳手臂。
這一下來的太突然,她馬上吃痛的大叫,要把手收回去,這一下我身體更不穩,幾乎又要跌下去,我額頭上冒著汗,低吼了一聲,“芳芳!別動!”
她哪聽得到這些,一直喊著“痛啊,你抓死我了,太痛了。”的話,就是對我的狀態不管不顧。
眼看我支撐不住,馬上就要往后仰的時候,背后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一個身影健步到我身后,在我腰間給了力道,我原本傾斜的身體才找到了靠的地方,不至于摔下去。
雖然這一系列動作讓我內心折磨了很長時間,可總的算起來不過就五六秒時間,我驚魂未定的往后一看,諾成雙手死死的抵在我腰的地方,緊張兮兮的看著我,“小姐姐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虛弱的對他扯出個笑臉,一定非常難看,但諾成錯愕的表情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像沒事發生。
我對著他笑笑,正巧這時候陳嫂回來,她小心翼翼推開浴室門,見到了這一幕,一臉古怪的看著我們,“太太,你們在干什么吶……”
我拍了拍諾成肩膀,感謝他,“謝謝你今天救了我肚子里的寶寶一命,當小姐姐欠你一次好不好?”
諾成想了想,點頭,“好。”
我吩咐了陳嫂把諾成帶到樓下去玩一會兒,陳嫂答應后,讓開條道讓諾成先走,順便往里面看,見到了拿著臟衣服籃子的芳芳,“你在里面干什么吶,太太可能要用浴室了,你也出來。”
芳芳正想發下籃子出去,我扭頭,冷漠說,“你留這。”
我聲音太硬,陳嫂聽出來了,她雖然感覺奇怪,但不敢多說什么,帶著諾成就走了。
要是她兒子英語補習老師的事沒落實下來,可能這一出就要被告到郝如月那,但她才承了我一份情,會選擇閉口不言,這也是我想得到的回報。
陳嫂留了個心眼,還是把門留了條縫,等里面只剩我跟芳芳兩個人時候,她先理直氣壯的開了口,“怎么,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給秦先生洗衣服,剛剛你還抓痛我……呀!”
她話還沒說完,我一巴掌甩在她臉上,清脆的一聲響,一定很痛,連我手心都震得發麻。芳芳抱著半張臉,頭歪向一邊,身體僵著不動。
“這一巴掌,你大可以打電話回秦宅打小報告,但是我告訴你,我留你在這不是因為你有多少能耐,是因為你背后的那人是我婆婆。你平時想怎么鬧都行。但是一來你動的是我丈夫的東西,二來我剛剛差點因為你摔倒影響孩子。這兩點要是捅到我婆婆那去,你以為你會有多少活命的機會?她還會幫你?”
芳芳一臉委屈,她死咬著下唇,好半天才憋出幾個字,“我沒有傷害您的意思……我是無辜的。”
我盯著她臉,諷刺一笑,“這話留著給我婆婆說去吧,你不說也沒事,你要知道,現在你以為的放我一馬,只是放你自己一馬。滾出去。”
我轉身出了浴室,走到沙發上坐好,隔了一會兒,芳芳才出來,她拖著僵硬的腳往外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故意看了我一眼,目光森然,我回敬以同樣眼神看她,久了她氣場弱下來,灰溜溜的就跑開了。
晚上秦頌回來,掐著我臉問我今天是不是洗衣服了,“現在這玩意可不能你來弄,你多休息,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就叫下人去做。”他手自然的貼在我肚子上,表情虔誠。秦頌剛剛洗完澡,頭發沒完全干,身上散著淡淡的沐浴露味道,非常好聞,他靠這么近,就像在我身邊擺了個太陽,暖烘烘的。
“怎么還不踢我?”他擠出個憂愁表情,很不解的看著我。我忍俊不禁,拉起了嘴角弧度就笑話他,“這時候能踢你才是出事了。”
他呵呵直笑,“對,我都忘了,白看那么多書了。對了,告訴你個事,顧琛那邊有情況。”
我心都提了起來,就問他到底怎么了。
結果凝肅的秦頌臉色突然一松,露出使壞成功后的喜悅表情,“嚇到你了不是?沒事兒,我爸不知道在哪找了個這方面的專家,原本人家從來沒有出國出診的情況,硬是被我爸押到了上海給顧琛治,好像找到了突破口,情況在向好的方面發展,不能說百分百的話,起碼比之前判了死刑要好。”
聽到這些話,我剛剛急涼的心又復暖了起來。顧琛要是能好好活下來就是件好事情。人的生命不該脆弱如此。
這一瞬我又想到了下午,我雖然已過了危險期,但倘若那一摔我真的出事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不保了,我該怎么辦?
“喂,喂?干什么吶,在想什么,這么專注。”秦頌手伸我脖子后,一把攬過我肩膀,眼神閃爍的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