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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桌上的兩人都喝紅了臉。
要說清酒度數不高,這里兩個男人都是什么場面都見慣了的,就算把店里清酒都搬來,兩個男人也能游刃有余。
可偏偏不知道是誰開的口,要了點烈酒,一排一排的擺上桌后,就開始喝。
起先秦頌身邊的女人還勸一勸,讓他別喝太多會腦袋疼。秦頌沒怎么搭理,就敷衍的笑了一下。那女人有點不太高興,可礙于場合,沒怎么表態。
而許默深這邊……我一句話沒勸,如果讓我選,我樂意見到他在酒桌上喝死的模樣。
許默深突然放下酒杯,單手魯莽的扯動系得很漂亮的領帶,慢慢松開了點弧度,但他又在這時候停了下來,突然一把拽過我的手,貼到他領結部位,眼神瞥過來,含糊道,“幫我。”
他動作突如其來,那么親密,我趕緊把手從他滾燙的手心里拽出來,慌張的把手揣進另只手手心里包裹著,惡心的瞪圓了眼睛,“希望許總您自重點。”
我盡量把聲音放低一點,不想讓許默深另一邊的諾成聽到,并為之困擾。許默深視線深邃的看了我好半天后,輕輕的笑了一聲,“自重的人應該是你。你還沒看明白?”
我緊緊抓著剛剛被許默深握過的手,打從心底讓我覺得被他碰過的地方非常惡心。可我更厭煩慌亂的是,我對面坐著的秦頌,一直遲遲不肯開口跟我說一句話。
他曾滿身是血的追到過機場來,也被秦國安打斷了腿追不過來。
可幾個月一轉,他已經能安然的坐在我對面,擁著另一個女人。
為什么要這樣……
一定是有些事,必須要這樣。
“我不明白許總在說什么,但既然今天是諾成的生日,應該以諾成為主,希望許總別再喝多了,耽誤正事。”
如果一定要這樣,我配合就是了。
“你想走了?也好,敬一敬客人就走。”
許默深動作僵硬的拿起左手邊的清酒瓶,再抓過我面前的空酒杯,一點點的給我摻上,單手舉著,喂到我嘴邊來。
“喝了。”
我扭著臉,躲了過去,許默深眼神一暗,有抹情緒劃過去,他薄唇剛開了一條縫,準備說什么,我馬上把酒杯端過來,仰頭一飲而盡。
“我喝完了,可以走了?”
許默深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看來你還沒學太聰明,跟客人告別的時候,可不能這么獨自喝酒,你看,客人都還沒動杯。”
我氣都沖到頭頂上了,正要發作。對面突然傳來懶散的聲線,打破我跟許默深之間硝煙彌漫的氣氛。
“你先去個洗手間。”
“啊?可是我還不想去。”
“你想去,你水喝多了,快點去。”
話尾后,秦頌還推了一把旁邊女伴,女人有點不樂意,但還是站起來,往門外走了。
她推開門的時候,我才注意到她背影,是個很好看的女人,跟報道照片上的模樣一樣,實際看到了還要好看一點。
她依依不舍從包廂里出去,對面醉酒的秦頌才深深的哈出口氣,帶著點笑意。
“許默深,這段時間,我這女人在你這,挺麻煩你的啊。”
秦頌突然這么一說,我眼淚差點被逼出來。可現在我也只能低著頭,不去看他。
我怕自己宣泄出太多情緒,反而壞了事情。
他來這里,帶著另外一個女人,一定有他理由。
“秦總客氣了。她跟在我這,還不錯。是不是?”
我突然感覺肩上一沉,許默深的手搭了下來,我趕緊扭動肩膀把他手給推下去,厭惡的盯著他看,“別這樣碰我。”
許默深的嘴角垮了一點,依我這段時間跟他接觸下來的了解,他現在很不高興。或許是我在秦頌面前抹了他面子,他好面子也分人。
“所以你是要回去當個小的?”許默深冷冷的笑著問我。
我沖他回了個微笑,非常夸張。
“做小的?我是跟秦頌拿過結婚證的,我是他明面上的妻子!我當小的?我看是許總誤會了!”
“誤會?”他挑挑眉峰,輕描淡寫的問我,“剛剛那女人在場的時候,可沒見你這么理直氣壯。”
許默深一番話差點把我給噎死。我怎么可能告訴他,我不過是在演一個妒婦的戲碼。要不是顧琛提醒過我,我可能這次見到秦頌,會直接沖他撲過去。
我稍微收起點神色,表情一定很暗淡,許默深一直盯著我臉在看,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出一點情緒端倪。
他看了有一陣,應該挺高興見我失落樣子,就伸出手來,想來碰我手。
我又一次眼疾手快的躲過了。
“許總,自重。”
“看來你還有些不明白。”許默深伸出手來,緊扣著我下巴,用了狠力,我吃痛的把眉頭皺得很兇,被他逼迫著轉頭,正臉朝向秦頌。
我見到了秦頌的臉,這是這么長一段時間來,第一次認真看到他的臉。
就這么一下,我情緒全洶涌上心頭,一瞬間差點就逼出眼淚來。
他瘦了一點,皮膚沒以前那般黝黑,現在褪成了麥芽粉色,一雙深邃的眼睛對上我眼眸,里面仿佛淌著深海,我溺進去,再也出不來。
“你以為你的癡心有什么用?現在秦家為了補財政上的窟窿,早就聯系好了舒家剛回國的女兒,就是你看到的那個。現在你女兒在秦叔的手上,該怎么做,秦總懂,你也該懂一點了。”
聽到我女兒這幾個字從許默深嘴里說出來,我心鈍痛無比。
他說的話經過我腦子轉了一圈,我突然明白。我女兒哪是送回去被秦家人好好對待的,分明是被當成了威脅的籌碼!
秦國安一早就不肯讓我過門,現在逼秦頌就范的辦法有多了一件。所以現在秦頌身邊姓舒的女人,真如報道所說,要跟他聯姻了?
“她很疼,你看不出來?”
對面的秦頌,輕飄飄的留了句話,話音里帶著不容置喙的狠絕。
許默深坐在我一側,手依然保持著同樣動作,見秦頌惱了的模樣后,就笑了。
“現在兩家得利,都是大好事。秦頌抱得新美人歸,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而這女人,以后的榮華富貴,我來給。”許默深言語昭昭,說著多美好的話一般,那語氣卻令我打從心底的反感。
“許總,你能給?”秦頌發出陰冷笑聲,把手中的酒杯輕輕放在桌面上,又調整了下姿勢,凝神望著許默深。
許默深輕輕頷首,“至少在我這里,沒有父母束縛。她能過得像個真正的少夫人。如果秦總能做到,也不至于想見自己愛人一面,也只能帶著別的女人當掩護。”
這話不知道是說給秦頌聽還是說給我聽的,像一把匕首直戳我們的軟肋。
秦頌生氣了,他眼眸微狹,氣場駭人。
他雙手手指輕松交扣,手肘撐在低矮的桌面上,緩緩道,“許總不是我,怎么知道我這次來的目的?”
許默深這才松開了放我下巴上的手,他另只手拿出方巾,輕輕擦拭捏過我下巴的手指,仿佛剛剛的動作,讓他感覺自己受到了玷污。
“那秦總肯告訴我?”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我發現許默深要思考的時候,他總會下意識的做出這個動作來。
“我老婆,我要接走。”他篤定的話,得來的是許默深的訕笑。
“那你頂上的父母,和你身邊的舒家,你打算怎么處理?”許默深一點不把秦頌的話放在眼里,即便剛剛那句話,換來的是我久冷成冰的心慢慢暖化的熱流。
我想我在陌生的國度等了這么久,一直等著的,就是秦頌來。
“我想秦總要是有能力處理,就不用得到我的允許才能見自己前妻。”他咬重了前妻兩個字,而語氣是何等的不把秦頌放在眼里。
在許默深心目中,現在的秦頌,勢必矮他一大截。所以他“準許”秦頌來見我。這更是體現他實力的最好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