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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臟像被狠狠的擰在手心里,表面上卻要故作鎮(zhèn)定。
我快速掃一眼駕駛位上,是秦家的司機沒錯。這人還在這,應(yīng)該沒問題。
耳邊傳來馮程程哈哈大笑的聲音,“姐,你看你,被嚇著了吧。你可睡了有四五個小時了,這一下午的時間都被你睡過去了,你晚上肯定得睡不好。”
我心里早就咒罵馮程程很多遍,臉上依舊陪著笑,“你家離公司四五個小時的車程,那也真辛苦你在路上奔波了。”
“噗,有時候我覺得姐你真逗,說話特別有意思,我家啊早就到了,要不是看你睡得正香,我肯定就下車了,我這不放心你,看來你沒事,那就行了,喂喂,”馮程程拍了拍駕駛位的靠背,“司機大叔,你往我家開吧,不用再繞了。”
鬧到現(xiàn)在,我勉強松一口氣,想來剛剛可能就是虛驚一場。
睡了這么長時間,我扭了扭脖子放松,正這時,我包包里的電話,響了。
我翻找兩下,拿出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赫然是齊玥的。
她居然現(xiàn)身了!
在她失蹤后,我請人找過她,可是最后得到的結(jié)果都是還需要點時間。齊玥可真有兩把刷子,她人不一定真要去國外,只要有個理由能讓她電話無法接通就夠了。
我手指尖貼在手機邊上,猶豫一下,還是接了起來,剛“喂”了一聲,對方趕緊回話,略嫵媚的音色帶了點賠禮討好的味道,“真不好意思,我臨時出了趟公差,國外的病人有點麻煩,現(xiàn)在才解決,秦太太肚量大,不會怪我的吧。”
我用右手支著電話貼在耳朵邊上,小心翼翼的把通話音量調(diào)到最低,這是個馮程程看不到的角度,動作故意放滿后,還把聲音揚高了很多,“當然了,都是小事情,既然沒事,那我就先……”
“秦太太,你可千萬別掛電話。之前是因為我時間錯開耽誤您功夫,這次我可要好好的邀功一下,在這幾天我掌握了還不錯的消息,會是秦太太想聽的。”
齊玥的話,惹得我眼睛瞇了一些。
我左邊就坐著馮程程,現(xiàn)在聽齊玥說,很可能就被他也聽了去。為了保險起見,我這時候最應(yīng)該做的就是掛掉電話。
可齊玥誘惑的聲音仿佛成了飄香的毒氣,我尋著他字眼聞兩口,就感覺吸引。
“你說。”
最后理智被沖動打敗。只聽電話那頭的齊玥聲音郎朗的說。
“秦太太,你說許默深有個弟弟,我一直都不知道,這兩天我就查了一下,才查出個名堂來,原來他就是許默深的弟弟啊。”
正說到關(guān)鍵時候,齊玥的話戛然而止,想餓了三天的人被人用肉香引著,就是嘗不到肉味。
特別馮程程還坐在我左側(cè),他一臉無辜的視線瞥向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我飛快的把視線收回來,避免被他發(fā)現(xiàn)。
“你繼續(xù)說。”
可能我聲音太硬邦邦的,齊玥干笑兩聲,“好。就是在許學長讀大二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剛進校門,第一次聽到許學長名字的時候,是一次他遇害。”
遇害!?
“當時傷人者很快就被逮捕了起來,可以說被逮捕的人壓根就沒有反抗,可是最后這被逮捕的人原來沒有進監(jiān)獄。當時這事鬧得特別轟動,許學長當天晚上渾身是血的被帶走的。”
我頭皮緊了很多,不敢亂動眼珠子,“你繼續(xù)。”
“我話都到這了,秦太太能懂。所以我奉勸秦太太,不要多惹一個殺人犯。還有,許學長的事,我還知道一件,這件事情秦太太肯定已經(jīng)知道了。許學長這人非常專情,妻子身亡之后,這些年一直在做一件事情,就是尋覓跟妻子長相一樣的女人。好像去年許學長的收獲不錯。被他發(fā)現(xiàn)了。”
最后一句話是在齊玥咯咯的笑聲下說出來的,我頭皮越來越麻,在她幽幽聲音截止后戛然掛斷的電話盲音像一記悶錘砸再我胸口上,我快呼吸不過來。
麻木的把手機收起來,放回到包包里,我深呼吸了兩口氣,看周圍街景陌生又空曠。
“我們這是要去什么地方?”
馮程程笑瞇瞇的回,“去我家啊。”
“我們要去哪里?”
“我家。”
“我們要去哪里?”
“去一個對你和寶寶都好的地方。”
一開始我跟馮程程的對話像繞來繞去的彎子,我問他回答,幾乎都是一樣的字眼。不知道問到多少遍之后,馮程程給了不一樣的答案,而這樣的結(jié)果,并不是我想聽到的。
我深深抽了口氣,感覺冷風在鼻腔里灌,仿佛沖進了眼眶里,很想哭。
“我如果不想去,能不去嗎?陸叔,你不送我回去嗎?已經(jīng)很晚了。”
我死死盯著前方駕駛位上的司機稍稍露出的肩膀,他成了我現(xiàn)在為止唯一的希望。在我住進新家后,他就一直負責我行程,接送從來準時,每一天都在。
但今天再這樣看他,仿佛像沒見過的陌生臉。
他怎么能潛伏得這么好,花了好幾個月時間,在我身邊扮演忠臣。亦或者早在秦家的時候,他就不守忠了。
果不其然,司機沒有回答。
我最后的希望隨著車輪碾過地面的聲音而變成碎片。我不再掙扎,調(diào)整了個舒服的角度,偏頭盯著馮程程的眼,我看他的時候,他也在打量我。依舊如他平時樣的爽朗,一副剛走出校門的模樣。
簡簡單單的,白T牛仔褲。
“無論要去什么地方,請盡快一點,我在車上奔波時間太長不太好,到了地方,我希望有熱水和足夠的食物,你想到那里再談,還是現(xiàn)在?”
我藏在衣擺邊上的手緊緊的摳進掌心里,一秒都不敢往我肚子方面想,但凡想到孩子在這,我就禁不住很想哭。
但哭又有什么用,到這一刻,我大腦里能反應(yīng)過來的意識不過都是,我怎么樣都無所謂,爛命一條也折騰夠了。
但我孩子,一定要活著。
“姐,今天您先休息,我家各方面都管夠,這個您放心,你是我最喜歡的姐,我怎么可能委屈你。”
伴著馮程程的答應(yīng),我們到了地方。是一個建在空曠位置的別墅。日式風格,孤零零的立在特別異類,但這地方就是荒郊野外,他馮程程在這地方建什么都沒人管。
“走吧,姐,先進來,外面冷,都是涼風。”
我被馮程程“請”進了房子里。
進去了,才感覺仿佛又回到了島國,跟之前我待過的地方大同小異,但布置要精致很多,馮程程邀請我在榻榻米上坐下來,還為我斟了一杯熱茶放到我面前,我沒碰,他就笑。
“姐,別怕啊,我喝給你看。”他把我面前的杯子拿過去,一股腦的咕咚咕咚喝了。然后又再給我接了一杯放我面前,我還是沒碰。
他挑了挑眉毛,無聲的看著我,我對上他的眼,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很平靜的回,“我懷著孕,不方便喝這些。”
他突然“哈哈哈”大笑起來,把手中的紫砂茶杯隨意甩到一邊,面露興奮之色的看著我,“姐,你既然這么聰明,難道就沒發(fā)現(xiàn)一件事情嗎?”
“什么事?”我擰著眉毛,緊張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我一定不會傷害你,就像賣豬肉的人,怎么可能讓豬得病。他還指望著用豬換個好價錢。”
馮程程對我用的形容詞,跟他平時對我的親昵大相徑庭。也就是說,他現(xiàn)在暴露無遺的厭惡,曾經(jīng)被他完好的深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