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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南錦好奇的看了小彤一眼,般若心經的確有安神的作用,或許真的有用,只是才十歲的孩子,居然會有這般的心智,那上面許多難認的字她居然都認識,看起來柳夫人**的很好,只可惜,柳夫人突然去世,就連自己想要問些什么,也不可能了。
現在柳煙柔又這樣,是自己做錯了嗎?今天早上邊走邊來的趕到相府的時候,柳夫人已經瀕臨死亡了,他雖然醫術不錯卻也回天乏術了,沒有辦法,作為一個大夫,他又一次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病人死在面前了,那種失落和無助,把他打擊的無以復加,老頭子不是說他的醫術很好嘛,不是說自己很有這方面的天賦嗎,可是為什么,還是屢屢失敗?
他帶著極大的挫敗感和無限的哀嘆,把柳夫人已經西仙去的消息告訴了柳名博一等人,這個家伙只是身子稍微晃了一下便指揮若定的要求下人們幫他料理夫人的后事了。讓慕容南錦覺得嘆為觀止。
當時柳煙柔并沒有回來,他還以為她還在太后那里閑話家常,同時覺得自己早上因為私心沒有見她一面也許真的錯了,母女連心,她表現出來的那種不舒服或許是真的,真的因為女孩子才有的那種敏銳的感覺。若她能早點知道,接受她的拜托早些來相府的話,也許柳夫人,便不會遭遇如此的不測了吧!
派人進宮去尋找大小姐的人回來報告,說大小姐已經離開皇宮了,但奇怪的是并沒有看到她回府,長走的路也就只有那么一條而已,不可能碰不到的。于是猜想柳煙柔可能去哪兒了,分散家丁去找。
慕容南錦當時也在場,他卻覺得,柳煙柔可能遇到危險了,與自己的母親突然離奇死亡一樣,她說不定現在正在某個地方,死去,或危險的活著,前一陣子那個兇手還有沒有抓出來,她剛剛才好起來,他又出來了不是嗎!
所以越想越害怕的,慕容南錦騎著馬,他發誓就算把整個潤城翻過來,他也要把柳煙柔給招出來,前番她無緣無故的被困進提督府,險些做了人家的新娘,又差點丟了小命,怎么不知道長記性呢,不過也許,不長記性的是她身邊的人,明知道她最近很倒霉總是很危險,居然不多排幾個人保護她!
慕容南錦真的把潤城的大街小巷全都找了,實在沒有她的影子,這才想去郊外碰碰運氣,沒想到一出城門,便看到了她在馬背上的颯爽英姿。
她緊緊抓著韁繩,飛奔在想象中的草原上,她的面部表情是舒展的,喜悅的,那是在谷底的時候常常看到的表情,很長時間都沒有見過了,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時刻又出現了。
那一瞬間,他覺得,誰要是上去破壞了這份美好,那簡直是該死。雖然她的母親沒了,這是非常糟糕的事,但就算現在告訴她也根本于事無補,只會讓她的心情一下子從天空掉到地獄里面去。
何苦呢,若是讓她盡情的放縱一次再回去,要是那樣的話,最起碼,從失憶之后,她總有一次開心的經歷,就算她還是決定要遠走他鄉,再也沒有機會那樣放肆的騎馬了,這份經歷也會一直留在心底最美好的位置的。
因了這個理由,他默默的,騎著馬離開了,什么也沒有說。還是不要去打擾她好了,這難得的美好。于是,他就這樣回宮了,帶著自己這樣做是不是真的好的疑問和那種挫敗感,回宮了。
現在坐在柳煙柔床前,他才明白自己犯了一個多么嚴重的錯誤,她本來就因為沒能見到母親自后一面而難過,再加上自己不是去辦什么大事了,而是去玩,這種巨大的悲痛和自責一下子便把她打倒了,她的心靈上那個創傷,她不想面對,因此,她任由自己沉睡下去,她根本就不想醒來,這樣的話,就難辦了,她也許,是抱著求死的心,陷入沉睡的,該怎么才能叫醒她?
柳煙柔蒙著臉,不顧一切的跑啊跑,她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還有什么,不知道腳下的地面什么時候崩塌下去,也不知道那火焰什么時候會喜歡上舔舐她的臉蛋,求生的本能促使著她不顧一切的奔逃著。
突地,耳朵里不再什么聲音也沒有了,柳煙柔覺得自己能夠聽到些什么聲音,越來越大,那是很熟悉的聲音,母親常常會在小佛堂里虔誠的邊敲木魚邊細碎的念著的那段經文!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
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
她幾乎都要背下來了,那段熟悉的經文,是母親在呼喚自己,用她真誠的心靈呼喚著自己,可是她在哪里,在那里呢?煩躁又焦急的把臉上的那塊布扔掉,眼前一亮,已經不再是熊熊大火的樣子了,眼前青山綠水,一片祥和。
想也知道母親一定會在這種地方。一彎清泉從山中緩緩的流淌出來,時不時會有幾尾魚順流而下,他們那么高興,一點兒也不怕生,他們嬉笑著,時不時的跳出水面來一個完美的優雅的姿勢,然后再回到母親的懷抱。
山上綠綠蔥蔥的,似乎有很多果樹,那邊是一片茂密的森林,目光所及之處,一座漂亮的小木屋矗立在那里,偶爾有青煙裊裊升騰而起,好生溫馨,母親就在那里面,在那里敲他的木魚,念她的經文,太好了,只要有母親在的地方,她什么都可以不怕的,娘,女兒這就找你來了!
很快,慕容南錦也加入了念經文的行列,他知道柳煙柔能夠聽到的,她即使在睡夢之中,也能夠分辨出來,到底什么是真實,什么是虛無才對,剛才緊蹙的眉頭舒展了開來,這也許并不是什么好事,只有撥開那些虛幻的美好,她才能真正的解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