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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促進血液的循環,加劇了毒性的發作。愨鵡琻曉雖然他體質異于常人,對一般的毒藥有一定的抵抗力,可這樣拖著不去解毒,又喝了酒,身體終究還是吃不消的。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毒在血流中運行,流到身體的每一個細胞,身上的感覺漸漸麻木。
酒依然一口一口的喝著。
“他明明知道我中了毒,卻沒有替我解毒的打算。”
他的心里發著苦。腦海中一直想著東方宏,想著東方宏對夢兒的態度。
三年的時間里,他們之間發生了什么?
愛情的世界,本就容不得一粒沙。
江小浪縱然豁達,也難免猜忌。
他的身后,一輛馬車緩緩行來。停在他身邊,車夫道:“這位公子,往哪去啊?可要搭個便車?我拉的車,是我們全鎮最便宜的了。”
江小浪想了想,跳上馬車,馬車上原本就有客人,客人坐在車棚內,顯然對車夫多拉客人很不滿意。車夫陪笑道:“我只是想多賺點錢。我媳婦快要生孩子了。得多賺點錢。”
車上的人哼了一聲,道:“你隨便拉客,怎知人家是好人還是壞人?萬一半路上殺人搶劫,那我豈不是死得冤了?”
車夫撓撓頭,道:“不會的。這位公子就像神仙一般的人,怎么會是壞人呢?”
車上人道:“知人知面難知心。你還是叫他下車吧。”
車夫為難的望著江小浪。
江小浪也不多說,拋了好大一錠銀子給車夫,跳下馬車,繼續一邊走,一邊喝著酒。
他的腿兒已有些麻,步伐已有些不穩,好幾回險些絆倒,勉強站穩了身形,搖搖晃晃艱難的行走著。
車夫接了銀子,心中萬分過意不去。車子跟著江小浪,道:“公子,你還是上車來吧。看你喝酒跟喝水一樣,看樣子已經醉了,萬一遇上壞人,可就不好了。”
車上的客人嚷道:“你這車夫怎么搞的。還不快趕路。天色越來越黑,可要趕不上前方的小鎮了。”
車夫道:“賈老爺,天色快黑了,那位公子一路喝酒,若是醉倒山林,遇到毒蛇猛獸,那可就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啊。”
車上人嘆氣道:“怕你了。叫他上車吧。”
車夫笑呵呵道:“公子,上車吧。賈老板答應啦。”
江小浪跳上馬車,坐在車夫旁邊。也不進車棚內,不管車夫說什么話,他也不搭腔,好像除了酒之外,世間再也沒有值得他關心的事情了。
車夫喃喃道:“原來,你不但是酒鬼,還是個啞吧。呵呵。”
他似是還想再說什么,但江小浪卻已靠在車上沉沉睡去。他只好閉了嘴,專心駕車。
夜色已臨,馬車駛入山林,林中,一片漆黑。夜空中雖有明月,但月色卻被濃密的樹葉檔住,只有數點微弱銀光,從樹枝間的空隙灑下,點點銀星照在地上,使得密林充滿了神秘而凄美的幽色。
車夫把馬車停在密林深處,將馬兒綁好,車上人吃了面包之后,便已熟睡。江小浪更是醉得不醒人事,現在就算有幾百面銅鑼在他們面前敲響,他們也不會醒來。所以,車夫很放心的把馬綁好,然后,走到江小浪面前,推了推他,見他依舊一動不動的,笑了笑,他的手忽然快速點了江小浪身上的數道穴位。然后,摘下一片樹葉,吹起樹葉簫。
夜空下,樹林間,陣陣梅香撲鼻,一個黑衣婦人乘月而來。
車夫含笑迎上,他的聲音,竟變得清脆悅耳,甜美動人,笑道:“雪梅夫人。”
雪梅笑道:“你這丫頭,真將他帶來了?”
車夫咯咯笑道:“我還以為他有多難對付,原來是個死酒鬼。”
雪梅笑道:“倒是讓你撿了便宜了。”
車夫走到馬車邊,對著馬車喊道:“妹妹別裝了。出來啦。梅姨來啦。
車上的客人,從車棚內鉆出來,將臉上易容物撕去,竟變成美貌少女。
妹妹含笑道:“悶死我了。大姐,這小子會不會是裝醉的?
大姐笑嘻嘻的道:“放心,他就算是裝醉,這會也動彈不得。我點了他的穴了。”
雪梅含笑道:“多謝二位公主鼎力相助,老身才能將這小子捉住。”
妹妹道:“梅姨可要殺了他?”
雪梅道:“三哥被他爹所殺,我若不將他殺死,豈能甘心?”
雪梅走到江小浪跟前,看著江小浪,她的眼中,又忌又恨,咬牙道:“這張臉,跟那踐人,真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般!”
妹妹道:“梅姨,他會不會是女扮男裝的?根本就沒看過像他這樣好看的男人。”
大姐笑道:“妹妹看到他的容顏,莫非動了惷心?”
妹妹嬉嬉一笑,道:“他是女人我怎么會喜歡他?”
大姐眼珠子轉了轉,道:“我仔細看過了,他是男人呢。只可惜,梅姨就要殺死他了。你就算喜歡人家,也沒份啰。”
妹妹握起小粉拳,捶向大姐。兩姐妹嬉笑林間,婉如林間的仙子,嬉笑間,似似不知人世煩憂。
雪梅的手上,握著匕首,匕首在月色下,閃著寒光,雪梅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她的匕首高舉,刺向江小浪心窩口。
東方宏忽然在惡夢中驚醒,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濕。夢兒坐到他根前,道:“宏哥,怎么了?”
東方宏臉色蒼白,呼吸沉重,聲音竟也有些發抖,顫聲道:“我夢到他被人一刀刺進心臟了。”
夢兒柔聲道:“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江公子武藝高強,誰能輕易傷他?”
東方宏嘆口氣,免強笑了笑,道:“他武功雖然高明,可偏偏卻是世間最不會照顧自己的人。他一個人流落在外,只怕又要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
夢兒愣了會,道:“又要?難道從前他曾經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東方宏嗯了一聲,嘆了口氣,道:“我開始后悔了。”
夢兒怔了怔,道:“你后悔什么?”
東方宏道:“我后悔放他走了。只要我態度強硬。他就算不愿意,也會留在我身邊的。”
夢兒道:“你既然放他走了,就該放開自己的心懷。只有這樣,你和他,才會活得更好。”
東方宏苦澀一笑,道:“失去他,我實在活不知味。”
夢兒道:“當年,你失去我,也是這般模樣嗎?”
東方宏怔了許久,緩緩道:“失去你,我足足痛苦了二十年。直到遇到他,鬼使神差的,老是拿他當成你。后來,慢慢的,發現自己心里愛上他了。”
這段回憶,對他而言,即苦澀,又甜蜜。可以說是酸甜苦辣,盡藏其中。
江小浪呢?江小浪這時候在哪里?在想些什么呢?東方宏望著懸在窗上的明月,月正當空,月兒正圓。
月圓,人卻不能團圓。
江小浪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透過樹枝的縫隙,看著天上圓月,他的嘴角揚起一抹無奈的笑容。雪梅的匕首正刺向他的心臟,他卻像是沒看到似的。只是看著樹梢外的圓月。
雪梅瞪著他,道:“你沒有昏睡?你什么時候醒的?”
江小浪懶洋洋的道:“我一直是清醒的。”
雪梅怪異的瞪著他,道:“你沒醉?”
江小浪嗯了一聲,道:“那點酒,哪夠我醉?”
雪梅哼了一聲,道:“你既然沒醉,怎么讓大姐點了你的穴?”
江小浪道:“因為我想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雪梅冷笑,道:“現在,你看到了?”
江小浪嗯了一聲,道:“看到了。”
雪梅道:“可惜,你看到了,命也快丟了。你別指望心明會出來救你。”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不指望。能死在雪梅師叔手上,也算是死得其所。”
雪梅道:“你不怕?”
江小浪道:“龍家欠你的,本就該由我來還。我的命,你拿去吧。”
雪梅舉起匕首,厲聲道:“那你拿命來吧!”
匕首刺向江小浪心口,江小浪已不知道多少回在鬼門關門口徘徊,可是,每一回,都活了過來。如今,死亡離他,也不過咫尺之遠,他忍不住笑了笑。
雪梅瞪著他,道:“笑什么?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江小浪搖頭,道:“我只是在想,我死了好幾回都沒死成。不知道這一回,是不是能死得成。”
雪梅道:“死了就知道。”
江小浪嗯了一聲。
雪梅看了他許久,道:“你能不能把眼睛閉上?”
江小浪哦了一聲,將眼睛閉起。
雪梅舉起匕首再刺下,一粒碎石擊在匕首上,匕首脫手飛出。雪梅只覺得握著匕首的手腕被震得生疼,怒斥道:“誰!”
她話聲未落,人已像是裝上彈橫一般從地上彈起,飛快的追向碎石擊來的方向。
雪梅一走,兩個女孩悄悄繞了過來,一個抬頭,一個抬腳,抬起江小浪就走。把他扔上馬車,打著馬車飛快離去。
妹妹打量著江小浪。很仔細的,連一個汗毛孔都不肯放過似的。大姐抿嘴笑道:“色丫頭!我可是為了你得罪了梅姨。”
妹妹咧嘴一笑,道:“你才色丫頭呢。你敢說你對他沒動心么?你要是對他沒動心,會悄悄在暗處用碎石打落梅姨的匕首么?”
大姐嘻嘻笑道:“哎呀,討厭了。救人就是色么?那我把他殺了,拿他的人頭去跟梅姨換一瓶能讓自己皮膚細嫩的靈丹妙藥好了。”
妹妹瞪了大姐一眼,忽而抿嘴笑道:“你舍得么?”
妹妹眼珠子轉了轉,道:“你看看就知道我舍不舍得。我們就把車停在這附近,等我來取他人頭!”
她竟然真的把馬車停在附近小河旁邊,姐妹兩把江小浪 從馬車上抬下來,放到草地上。妹妹坐到江小浪身邊,一個勁的笑著。好像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
天上,月正圓。
兩個女孩瞪著江小浪,道:“你會不會游泳?”
江小浪道:“會。”
兩個女孩嘻嘻笑道:“那好辦。我們就從水中逃走。梅姨追出一段路,沒見到暗算她的人,必然會回頭來追我們。我們跳進水中,從水中油走。游遠了再出來,那樣,她就分不清我們是往上油走了,還是往下油走了。是往南岸逃去,還是往北岸逃去。”
說罷,兩姐妹一左一右夾著江小浪的胳膊,跳進河中。逆流直上。游了大老遠,撥開一處水草,露出一個洞口。姐姐鉆進洞內,再把江小浪塞進洞中,三個人在這小小水道中游了許久,再探出頭,竟然是一處景色如畫的山谷,山谷四面環山,山壁陡峭,谷中奇花異草,花香撲鼻,蝶舞蜂飛,當真是一處人間仙境。那條水道,竟然是唯一的出路。真不知道這兩姐妹是怎樣找到這樣一個去處。
妹妹嘻嘻笑道:“這里只有我們兩姐妹知道,別的任何一個人都找不來。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了。”
江小浪吸了口空氣,含笑道:“若是能在這種地方長住,那真是快活似神仙了。”
妹妹喜道:“你喜歡這里?”
江小浪點頭,道:“喜歡。”
妹妹嘻嘻一笑,道:“既然喜歡,就在這住下啦。”
江小浪目光閃動,道:“你就不怕雪梅夫人找來,以后再也不給你們靈丹妙藥了?”
妹妹道:“她找不到這里。因為她不會游泳。”
江小浪哦了一聲,走了幾步。腳上踩到一個硬物,低頭看去,原來卻是個人骨頭。
若換成一般人家,這會準嚇軟了腿兒。
江小浪卻淡然看了一眼,好像他踩到的不過是一塊普通的石頭。
再走幾步,便聽到一聲虎吼,一只又大又兇猛的惡虎正瞪著江小浪,發出示威般的虎吼。
看著猛虎, 江小浪心口又是一陣刺痛,曾經楓林中,有三只可愛的虎朋友陪伴著他,可是楓林一劫,三只猛虎慘死在刀劍之下。
大姐目光閃動,道:“看來阿黃餓了。”
妹妹含笑道:“太久沒來看它了。下人們也不知道怎么伺候的。估計是趁我們沒來,都偷懶了。”
她將手指放在嘴角,發出一聲呼嘯,很快,便出來一群身穿黃衣的男女仆人。
大姐含笑對著一個中年男子道:“貴叔,阿黃多久沒吃東西了”
貴叔嚇得跪地,道:“死囚已被阿黃吃光。這谷中鳥獸約跡,捕不到鳥獸喂它。”
妹妹哼了一聲,道:“難道就任由它餓著?”
貴叔道:“不。不,前天,前天還喂它吃了一個婢女。”
大姐皺眉,道:“前天?那不是餓了兩天了。”
妹妹嘆口氣,道:“可憐的阿黃。”
大姐指著一個婢女,道:“你。過去。”
婢女嚇得臉色蒼白。顫聲道:“公主饒命。公主饒命。”
妹妹冷笑,卻不再說話。
那婢女見求饒無望,顫抖了許久,終于膽顫心驚的走向猛虎。
江小浪喊道:“姑娘。留步。”
婢女回頭望向江小浪。眼中竟似有些許感激。
江小浪道:“你若再往前走,只怕就得落入虎吻了。”
婢女含淚,道:“這是奴婢的命。”
江小浪目光閃動,道:“橫豎是死,為何不干脆與她拼命?哪怕只是在她身上留個小傷口也好啊。”
婢女嚇得身子直哆嗦,顫聲道:“奴婢不敢。”
妹妹哼了一聲。
婢女嚇得臉色蒼白,再也不敢逗留,也不敢再回頭,只是閉著眼睛,顫顫兢兢的走向猛虎。
當她靠近猛虎的時候,猛虎發出一聲虎吼,一撲而上,將她踩在腳下,張口咬下。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就這樣成了猛虎口中餐,從此香消玉殞。
就是殺人如麻,淡漠生死的江小浪也不忍去看,別開了臉,眼角跳動著。
妹妹目光閃動,繞到江小浪身邊,道:“你的命,是我們姐妹冒險救回來的,是么?”
江小浪輕輕嗯了一聲。
妹妹道:“不如,我從你身上割下一塊肉來喂它。”
江小浪又嗯了一聲,淡淡的道:“隨便。”
大姐抿嘴一笑,道:“就算要命你的肉喂虎,也得先將你身上的毒解了。要不然,非將阿黃毒死不可。“
妹妹眸光閃動,道:“聽說你也是梅林弟子,怎么不替自己解毒呢?”
江小浪淺淡一笑,道:“不想解。”
妹妹皺眉,奇怪的道:“為什么不想解?”
江小浪懶洋洋的道:“高興。”
大姐眼珠子轉了轉,道:“哪有人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你想死我們姐妹可不依。非把你的毒解了,再拿來喂阿黃。除非你向我們求饒,興許我們會看在你長得漂亮的份上,饒你不死呢。”
江小浪淡然的道:“我就一條爛命。要喂豬喂狗喂老虎,悉聽尊便。”
妹妹跺腳,道:“哎呀,不好玩。看他細皮嫩肉的,還以為會和其他人一樣跪地痛哭求饒。”
大姐眼睛眨了眨,道:“那咱就折騰到他跪地求饒為止。要不,咱姐妹倆打個賭,誰先讓他跪地求饒,誰就算贏。”
妹妹拍手笑道:“這主意好。可是,贏了有什么好處?”
大姐道:“輸的一方,在三年內,要完全服從贏的一方。就算贏的一方叫她去死,也不能反對。”
妹妹笑嘻嘻的道:“好啊!我們得說好了,他一天在我這,一天在你那。”
大姐道:“行啊。我排行老大,是單數,單日在我這。雙日在你那。今天剛好單日。得在我這。”
妹妹咬牙道:“死丫頭,算得精了。”
大姐拉起江小浪就走。她的手柔而滑,世間又有多少男子能在這樣一雙柔夷輕握下而能不動心的。
這雙手握過不少男子的手,那些男子,無論是老是少,是英雄,還是豪杰,只要能讓這雙手輕輕一握,就算讓他們去死,他們也愿意了。
大姐的身子,已輕輕靠在江小浪身上。一陣陣淡淡清香,飄進江小浪鼻尖,江小浪人似已醉,忽然軟綿綿的攤倒在地上。
大姐愣然,看著暈倒在地上的江小浪,江小浪的臉色蒼白,雙唇卻泛出黑色。
大姐嘆口氣,喃喃道:“看吧,撐不住了,毒發了吧?”
她俯身將他抱進屋里。放到床上,將他的衣服脫下,不由吸了口冷氣,嚇得從床上跳了起來,臉色怪異,用手捂著自己的嘴。竟一時合不攏了。
那神情,就像是見鬼了似的。她的手和她的身子,竟忍不住顫抖著。
江小浪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痕造成奧凸不平,與他那張臉極不相襯的肌膚,竟令這殺人如麻,用婢女的血肉之軀去喂猛虎的女魔頭,也感到害怕!
東方宏手中握著從江小浪腹部撥下的袖劍,袖劍的刀鋒泛著藍光。
夢兒看著東方宏手中的袖箭,咬牙道:“好毒的暗器。”
東方宏嘆口氣,道:“今天糾結于他要棄我而去,我竟然忘了要替他解毒。”
夢兒道:“這么毒的毒箭,打在他身上,他竟然沒有立刻毒發。”
東方宏道:“他體質特殊。就算再厲害的毒在他身上,也不會立刻發作。我沒有替他解毒,只怕他心里會認為我是故意的。會認為我有了你,就不想他活了。”
夢兒道:“你放心好了,他的醫術高明。自己會解。”
東方宏將袖箭小心翼翼的收起。拿出劍,仔細的擦拭著。
夢兒道:“你想殺人?”
東方宏道:“何肅風夫婦處心積慮要殺他,這次沒殺死他,以后必然會再找機會害他。”
夢兒道:“不必我們出手。陰冥教也不會放過他們的。他拼死救下何肅風夫婦,你若是將他們夫婦殺了,只怕他心里要恨你了。”
東方宏眉頭微皺眉,道:“如果我不敢殺他們夫婦,那段秋毫只怕更不敢殺了。”
夢兒愣了,道:“何解?”
東方宏道:“段秋毫同樣會這么想,擔心浪子更加恨他。我寧愿讓他恨我,也要替他除去危險。”
一道風一般的人影,從窗外飄了進來,跪倒在東方宏面前,道:“風影見過主人。”
東方宏嗯了一聲,道:“何肅風夫婦的落腳處可查實了?”
風影道:“回主人話,何肅風夫婦已經被殺。”
東方宏怔了,道:“被殺?被什么人所殺?”
風影道:“一劍穿喉,何夫人在地上寫了江小浪三個血字。還有,白天到過客棧的人,全部都被殺了,都是一劍穿喉。”
東方宏眉頭微皺,道:“全是一劍穿喉?”
風影道:“是的。”
夢兒道:“難道真是江小浪殺的?”
東方宏道:“不會是他殺的。浪子念舊情,不會殺了柳星語。至于那些江湖客,白天既然放了,更不會事后再追殺。一定是有人殺了這些人嫁禍給他的。”
夢兒笑了笑,道:“他殺的人,只怕沒有上萬,也有數千了。還在乎被人裁臟嫁禍啊?就算沒人嫁禍他,武林盟主的對你們的誅殺令,也不曾停止過。只是錢財雖然動人心,但能殺得了你們的人,實在少之又少。”
風影笑道:“就算真有人害得了他,他也總能逢兇化吉的。”
東方宏皺眉,道:“能嗎?”
風影道:“屬下調查完何肅風夫婦的事情之后,一路返程回來,要向主人報告,意外看見江公子,幸好江公子本身負了傷,所以,沒有發覺屬下悄悄跟蹤。他一路走,遇到一個奇怪的車夫,非要他搭便車不可。江公子也沒拒絕,付了錢就上車。他們把江公子拉到一處密林。原來,這車夫和車上的載的客人,與雪梅夫人是一伙的。雪梅夫人見到江公子便要將他殺死。屬下見情況不妙,正想上前去救下江公子。誰知道扮成車夫和乘客的兩位姑娘竟然出手相救,把江公子給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