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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在這兒。”邵弼彌插著褲兜,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印?
所謂冤家就是最好不見,相見也如同不見,于是我嗯了一聲就低頭往前走。
“喂!”背后傳來邵弼彌不耐煩的喊聲。
我停住腳步轉過身去,怔怔地看他想玩什么把戲。邵弼彌抬抬眉,問:“圖書館怎么走?”
“前面左轉,再右轉,看見食堂后再右轉后左轉……”
“哇靠,你們學校是迷宮啊,左轉右轉的。”
“我還沒說完呢,左轉后看見一幢教學樓后……”
“得了得了,別說了,頭暈,你帶路吧?!鄙坼鰪浥臁?
“我?guī)?”面對邵弼彌這個匪夷所思的提議,我一臉驚訝。
“你不該盡盡地主之誼?”
我為什么要為你盡地主之誼啊!我沒你那么無恥,在做了那么不道德的事情后還有臉來拜托當事人。
邵弼彌見我不動,走近一步:“我們,怎么說也是曾經(jīng)的盟友吧……”
“誰說我們是盟友!”我打斷他的話,抬頭瞪他,“但凡你還有那么一絲絲覺得我們是盟友,就不會做出那種事!”
“哈!”邵弼彌的舌頭在口腔里打了個轉,朝我抬抬眉,“我說,我都沒和你計較,你倒是倒打一耙了。再說了,你至于嗎,你有什么損失嗎?我們也是彼此彼此好不好!”
損失??!你還好意思和我說損失?。【鸵驗槟?!齊霽把我當成了水性楊花的女生,就因為你!我失去了和齊霽和好的機會,就因為你!我不得不處在現(xiàn)在這種兩難的尷尬境地。
“照片呢?!照片都給我!”我必須把這個定時炸彈收回來。
邵弼彌怔了怔,似乎早忘了這一茬:“手機不是被你摔壞了嗎。”
“我說的是所有的照片備份。”我咬牙切齒,一字一句。
“騙你的啦,哪有什么備份,我才不是那種人?!鄙坼鰪浄籽?。
看著他那么不以為然的樣子,我一肚子的火直沖喉嚨:“沒有備份,你拿什么給齊霽看的!你當我是傻子啊,還要耍我到什么時候!”
“齊霽?!”邵弼彌蹙眉道,“他那天離開后,我壓根沒再見過他好不好?你在抽哪根筋,老子做事也是有原則的好嗎,那天不過是恐嚇恐嚇你,你當真我會給他看啊?!?
什么!!這簡直是個晴天霹靂!邵弼彌沒有備份!更沒有把照片給齊霽看!那——,齊霽怎么會看到照片的呢,又是誰給他看的,誰才是那個罪魁禍首?!我的脊梁骨突然一陣陣發(fā)涼,我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居然流落在一個不知道誰的手上。
我越想越后怕,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跌坐在地上。
“喂!”邵弼彌蹲下身子,“怎么?姓齊的知道你和侯常風上床的事情了?可不是我告訴他的哦。”
“真的不是你!”想來想去除了邵弼彌還能有誰。
“對天發(fā)誓。”邵弼彌舉起右手。
“可是,可是,齊霽怎么會看到那張照片的呢!”我一把抓住邵弼彌,欲哭無淚,“當時在窗外除了你還有誰?”
“除了我,怎么可能有別人?!鄙坼鰪浫粲兴嫉剡七谱?,“除非……”
“除非什么?!”我急切地望著他。
邵弼彌推開我的手,慢慢站起來,突然話鋒一轉:“帶路啊?!?
“帶路?”我懵了。
“圖書館啊,你不給我?guī)?。”邵弼彌嘴角一彎?
我咬著下唇,站了起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邵弼彌和邵逾朗都是狐貍一樣的家伙。
兜兜轉轉,我把邵弼彌帶到圖書館門口,他一邊走上臺階一邊朝我揮手:“再會?!?
“哎!”我急了,“你還沒告訴我除非什么呢?!?
“除非老天開眼啊,否則我哪知道這么妖怪的事?!鄙坼鰪泝墒忠粩偂?
“你!”我沖上臺階,一把拉住他,“你還是不是人!”
“我不是說再會了嗎,再會什么意思啊?!?
我氣得直跺腳:“你別給我繞彎子!”
“就是再次相會的意思啊,這事是因我而起,你容我回去想一想好不好,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出這鬼事,我也是蠻好奇誰干的?!鄙坼鰪浗K于說了句正經(jīng)話。
“那你什么時候再來我們學校,你來了我又不知道,把你手機號碼給我?!焙秃偞艟昧宋乙矊W聰明了。
邵弼彌看了看我:“還是你給我吧,我可不想被你騷擾?!?
“我沒有手機,我把寢室電話給你。”說著我打開包,撕下筆記本中一頁,寫上電話號碼遞過去。
邵弼彌隨手接過一把塞在褲兜里,轉身就走。
“不要扔了,記得給我打電話?!蔽以诤竺婧?。
之后的幾天,我都在恍恍惚惚中度過,心中總有塊石頭沒落地,為了不錯過電話,除了上課打工,我?guī)缀醵荚趯嬍抑卸冗^,可是這日子過了大半個月,也不見邵弼彌半通電話,我不禁想,難道邵弼彌回浙江去了,確實,他也沒有來上海的理由,邵禎霏又不在上海上學,上海只有一個他討厭的邵逾朗。邵弼彌不會又是在耍我吧,可是那天他的表情,不像啊。邵弼彌這個人之所以招人討厭就是他時不時流露出不削一顧的表情,可是,那天,他臉上明明寫著“認真”兩字,是啊,這事出的那么詭異,以邵弼彌的個性應該會弄個水落石出才對。
“哎,祝福,你最近怎么都不去圖書館自習?!蔽艺胫?,凌瓏湊了過來。
圖書館!我一個激靈,對啊,我怎么忘了上次邵弼彌來我們學校就是去圖書館的呢,我可以去那邊守株待兔啊。
“我這就去?!蔽伊ⅠR收拾了下書包往圖書館奔去。
周末,圖書館只有稀稀拉拉幾個人,我上上下下找了一圈也沒見邵弼彌的人影,正當我準備找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時,卻意外看見一個做夢也沒想到的人。頓時,我立刻明白了,為什么邵弼彌會來上海,為什么會來我們學校。因為我見到的,就是那天在PUB里和邵弼彌擁吻的男人。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在遠處找了個位置悄悄坐下。
一個小時后,邵弼彌沒等來,那個學長倒是起身準備離開,我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走到近寢室樓時,他居然和迎面走來的梁亞飛攀談了幾句,隨后就拐進了樓。我順勢迎上梁亞飛:“嗨,學長好?!?
“呦,你怎么來這,找我?”
“是啊,明天我們調課,可能要晚點到畫室,我正好到這附近,想過來和你說一聲。”最近我說起謊連個臉紅心跳也沒有。
“下次打個電話不就得了。”
“我這不是順便嗎,呵呵。”我頓了頓,“學長,剛才和你說話的學長也是你們藝術系的嗎?”
“誰?哦,你說周宇啊,他是我們一個樓道的,怎么你喜歡人家?”梁亞飛笑起來,“人家今年就畢業(yè)了,你要喜歡,可要抓緊?”
“不是不是,我看他長得挺帥的,是我一同學喜歡的類型,他平時和你們男生關系怎么樣?”
“放心,他人品好著呢,別看他長得不錯,大學快畢業(yè)了也沒交過半個女朋友,眼光高著呢,你同學漂亮不?”
“呃,那個,我同學還不錯啊,什么時候學長有空大家出來認識認識?!辈恢獮槭裁矗夷X海中突然冒出凌瓏的臉來。
“好啊,這周四晚上吧,周末你不是打工么?!绷簛嗭w提醒道,“到時候你可別說是介紹他們認識啊,這哥們臉皮薄,一聽說什么聯(lián)誼就不愛去?!?
哎,什么臉皮薄,人家根本就不愛女生啊!
回到寢室,凌瓏正在被窩里翻她的言情小說,我坐到床沿上:“你又在看什么書呢,你沒事老愛看這些不現(xiàn)實的愛情小說有什么用,得實踐才行啊?!?
凌瓏一合書,正色道:“呦,算你有男朋友,一副戀愛大師的口氣。廖凱要是能和我好了,我至于在這翻破書么。”
“你難道就在廖凱這一棵樹上吊死了?”
“當然了,我,我……”凌瓏說得也很沒底氣,“我對他可是一片癡心。”
“你是癡心,人家又不知道?!?
“所以啊——”凌瓏哀求地一把抓住我,“你什么時候去找廖凱,也帶上我吧。”
“我不是不帶你去啊,我是為你好,有樓雋書在,你去了只會堵心?!?
“哎——,可不是嘛。”凌瓏垂頭喪氣,“我今天中午還看見他們形影不離去食堂呢,你不知道,廖凱還給她夾菜,憑什么呀!”
“哎,就是啊,他們現(xiàn)在和一般情侶有什么差別,你也別老只看著廖凱了,說不定周圍有更好的男生呢。那,別說我不帶你,周四晚上,我和藝術系的學長要出去玩,你來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