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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過邵逾朗的我只能先一步從洗手間出來,這時外面的人已經(jīng)到得差不多了,放眼望去,足有百多人,比上次樓雋書的生日party還要壯觀,而且明顯來的人不是一個檔次。
上次樓雋書的聚會雖然也有幾個看上去成熟的成年人,但大家都是便服著身,而這次賓客人中不乏有看上去像公司主管高級白領(lǐng)的,他們各個西裝筆挺,衣著考究,女士們則神奇斗艷,妝容得體。我暗自慶幸還好聽從表姐的打扮,否則在這群人中我簡直連個服務(wù)生也不如。
整個聚會采用非常西式的自助餐式,成排的點心,琳瑯滿目的菜式,穿梭的服務(wù)生,這架勢我可只有在電視劇里看見過,沒想到這次來開了洋葷。
“叮叮叮。”
正在我對饕餮盛宴垂涎時,主席臺上傳來一陣玻璃杯敲擊聲。我抬頭看去,只見廖凱和一個頭發(fā)花白但氣質(zhì)上佳的高個中年男子拿著酒杯站在上面。
我終于明白為什么廖凱看上去那么像外國人了,因為他父親的長相比他更加輪廓明顯,簡直就是個混血伯伯。
“先生們女士們,非常感謝大家給我廖某面子,能在百忙中抽出時間來參加犬子20歲的生日宴會,沒什么好招待的,唯有一點薄酒希望大家盡興。”廖伯伯舉起酒杯,“我先敬大家一杯。”
說完廖爸爸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他一手倒過酒杯一手搭住廖凱的肩膀:“犬子廖凱,目前就讀于T大法律系,在座的各位有些是他職業(yè)的前輩,有些是他人生的前輩,一會就請他來向各位請教。”
“各位老師們、前輩們、兄弟們、朋友們,今天你們的光臨讓我倍感榮幸,大家一會請盡情享用美食,我會一一來拜訪各位,希望大家酒下留情。”
“哈哈哈。”臺下笑起來。
坐在一邊的表姐撅撅嘴:“阿凱其實根本就不喜歡這些,他爸就是高壓政策,阿凱酒量再好也禁不住這架勢。”
“那表姐你一會也要陪在一旁嗎?”
“我?”表姐瞟我一眼,“我才不喜歡這種應(yīng)酬。”
顯然,廖凱的父親也沒打算讓表姐去“應(yīng)酬”,在他和表姐打過招呼后,就拉著廖凱去見他的朋友了。嘴上說不喜歡應(yīng)酬的表姐似有不開心,拿了一堆食物開始猛吃。
“表姐,你不怕胖啊?”平時的表姐可是一直計算著卡路里減肥的。
表姐吃了一半,把盤子往桌上一扔,氣呼呼地朝遠(yuǎn)處努努嘴:“你看。”
我順著她的方向看去,只見廖凱身邊居然站著樓雋書,不知她說了什么,逗得廖爸爸和他朋友都笑起來,她則嬌笑著捂著嘴。
樓雋書嘴甜向來能討長輩歡心,這點我非常了解。
“阿凱哥哥的媽媽呢?”既然爸爸那不行,媽媽應(yīng)該和表姐有共同語言。
“聽說跟著樂團(tuán)在國外巡演,沒能趕回來。”
“哇,他媽媽是干什么的?”我多少有點崇洋媚外。
“交響樂團(tuán)的小提琴獨奏。”表姐有點得意,好像在說舅媽一樣。
“你見過他媽媽沒有?”廖媽媽一定也是個氣質(zhì)美人。
“照片見過。”表姐頓了頓,白我一眼,“我們還是學(xué)生,又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指不定哪天阿凱哥哥就是我姐夫了呀。”我討好道。
一直悶悶不樂的表姐這才展開了一絲笑顏。見表姐終于開心了點,我乘機(jī)說拿食物混到了人群中。
自剛才在洗手間撞到,我就沒見到齊霽,他究竟去哪了?是不是躲到室內(nèi),他向來怕曬。
想到這里,我轉(zhuǎn)身就要往里走。
“當(dāng)心。”
我一驚,差點撞到人。
“對不起,對不起。”我連忙低頭道歉,幸好盤子里的東西沒有翻出來。
“你是祝福?”對方問。
咦?我抬起頭,一張年輕白皙、略帶妖艷的臉映入眼簾,我還沒見過比齊霽還白的男生,不對,他是男生吧?
我忍不住仔細(xì)打量,對方留著及肩的中分,瘦高的個子,一雙細(xì)長的鳳眼入梢,錐形下巴透露著雌雄莫辨,如果是男生就太美了點,如果是女生又太俊了些。
“你是叫祝福嗎?”對方見我沒反應(yīng),眼神中透出一絲不耐煩。
哇!就他剛才那眼珠一轉(zhuǎn),簡直是顧盼生魅。咦?聽聲音好像是男生嘛。
“喂!沒見過男人啊。”對方翻翻眼皮,口氣不善。
“哦,哦。”我回過神,“我,我是祝福。”
“那跟我來吧。”他朝我勾勾手指,手指上套著一個巨大的銀色骷髏。
“什么事?”我追上去,發(fā)現(xiàn)他下穿破洞牛仔褲,上套一件寬松黑色針織衫,雖然和周圍格格不入但卻儼然是道風(fēng)景。
“走了就知道。”他頭也不回。
和他繞了幾個彎,來到會所大廳的休息區(qū)。只見偌大的沙發(fā)上,邵禎霏正端坐著,看見我立馬招手。
我正奇怪自己和她不過見過一次面根本不熟,她就拉我坐下,伏到我耳邊:“我看到小書正在忙,不好意思找她,只能叫你了,謝謝你啊。”
“姐姐,什么事?”
“你那個有嗎?”邵禎霏面露難色。
“什么那個?”
“就是女生每月要用的那個,我沒想到提早來了。”
我恍然大悟:“可我身邊沒帶,要不我?guī)湍闳ネ饷尜I一包?”
“這里沒有商店嗎?”
“好像沒有看見,去外面的便利店買也很方便的。”我說著就起身。
“等一下,讓我弟弟開車帶你出去吧。”邵禎霏向一旁的他招手,“小四,你過來。”
原來,他就是邵逾朗說的四弟,可怎么長得和他完全不像呢,從外形到氣質(zhì),沒一點像的,和他比起來邵逾朗簡直是個大老粗。
小四熟練地打轉(zhuǎn)著方向盤,戴著墨鏡,一言不發(fā)。
第一次坐私家車,我稍有點興奮。車座上鋪著龍貓的坐墊,我以為這只動物只出現(xiàn)在動畫片里,沒想到還有用它做成的墊子、靠枕和車前的小擺設(shè)。
我忍不住從身后抽出靠背把玩起來,真可愛。
“你在干嘛?”開車人側(cè)頭看我一眼,他的臉很小,一副大墨鏡都快遮掉他大半的臉,但我還是感到墨鏡后的他有點不悅。
“沒,沒什么。”我連忙把靠枕放回原處。
“你說的地方到底在哪?”
“我也不是很清楚……”
“什么!”他聲音提高了八度。
“那個,上海便利店很多的,附近應(yīng)該就有。”我小聲辯解,幸好便利店馬上出現(xiàn)在視野里,“啊!前面,街的斜對面,那個藍(lán)色標(biāo)志的就是。”
可我們的車子剛穿過紅綠燈,他就猛拍了下方向盤:“靠!這單行道。”
“啊,啊,我不知道什么是單行道。”我嚇得支支吾吾。
“行了,你下車過去買,我把車倒回去。”他說著在路邊停下車,“怎么不下去?”
“我沒帶錢。”
他用鼻子呼了聲氣,掏出皮夾展開,鼓鼓的,都是卡。
“拿去,動作快點。”他抽出張一百,塞給我。
我拿著錢轉(zhuǎn)身,看著車門突然犯愁了,這玩意怎么開啊?
“怎么還不下去?錢不夠嗎?”
“呵呵。”我干笑著轉(zhuǎn)頭,“這門,開……”
他仰頭長嘆一聲,猛靠過來幫我把門打開了,我癟癟嘴小心翼翼出去了。
關(guān)門的剎那我故意用力一甩,哼,有錢了不起啊!
我挑了個最貴的買下,有錢人的千金一定是用最好的。
待我在街邊張望小四的車子時,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的小四站在車邊,而和他說話的居然是個帶蓋帽的警察,難道剛才我們違反交通規(guī)則被發(fā)現(xiàn)了?!
我走過去,就聽見蓋帽說:“如果你的駕駛證被偷,請把號碼報給我,并出示你的身份證。”
“身份證當(dāng)然是一并被偷。”小四臉色平靜地繼續(xù)說,“我叫邵逾朗,駕駛證號碼不記得了,身份證是******,有沒有駕駛證一查就知道。”
邵逾朗?!小四為什么要報他哥哥的名字,難不成他根本沒有駕駛證?!
乘蓋帽到一旁去查證的間隙,我走近小四,剛要張口,就被他搶了先。
“你丫怎么這么慢,雞蛋都能孵出小雞了!”
我只好悻悻地低頭不做聲。
一會,蓋帽走過來,嚴(yán)肅地說:“照片信息顯示你不是邵逾朗本人,請告之正確的姓名和身份證。”
完了,邵逾朗和他任誰看都是不像的啊!
小四卻死鴨子嘴硬:“我減肥了,所以不像。”
蓋帽也是見怪不怪:“請配合我們的檢查,無照駕駛是非常危險的,如果你拒不配合,只有麻煩你和我到派出所走一趟。”
糾纏了這么會,周圍已經(jīng)聚集了一些看熱鬧的市民,但他們更多的是在竊竊私語小四的外貌。
“那就走吧。”小四說得瀟灑。
我可汗顏了,派出所啊,搞得像去隔壁鄰居家一樣,我這種良民怎么能去派出所呢!我還是借口去通風(fēng)報信好了。
小四仿佛我肚里的蛔蟲,我還沒開口他就一把勾住我的肩膀,抬抬眼皮:“你想溜嗎,要不是你這么磨機(jī),我會被他盯上,走!”
我的媽呀,我居然被這個連真實名字都不知道的家伙連累進(jìn)了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