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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難道經(jīng)過昨日之事,你已經(jīng)對我感到厭惡,不想再見到我”薛錦皺了皺眉頭,面帶憂傷地問道。
葉曉聞言一怔,而后輕輕搖了搖頭,雖說昨日自己的確有些被他嚇到了,但還不至于就此對他心生惡感,他更在意的反而是薛錦的真正身份。
“你是……夜訞王?”葉曉思索片刻,終是忍不住問道。
薛錦并未回答,而是順手將笛子插在腰間,撥開眼前的桃枝緩步向葉曉走去,替他拂去落在肩上的花瓣微微一笑,面帶苦澀地道“是又如何,不過是個掛著王爺虛職,長年纏綿病榻的人罷了,又何必在意這些莫須有的虛名。”
葉曉曾看過系統(tǒng)給他的資料,里面有寫道夜訞王自小身體羸弱,體質(zhì)虛虧,湯藥從不離手。太后曾為他遍訪名醫(yī)都不得要領(lǐng),因為這是他打娘胎里就帶出來的毛病,已深入骨髓無法醫(yī)治,只能用各種珍貴藥材吊著命,但也不知到底撐到何時。
后來主角機緣巧合下得到了一株靈芝并將它送給男主,這才終于治好了他的病,而現(xiàn)在劇情顯然還未到,男主還是先前的病秧子而不是之后心狠手辣的王爺。
葉曉暗自松了一口氣,這個時期的夜訞王應(yīng)該比較容易相處吧,還是趁機趕緊和他打好關(guān)系,這種人他惹不起。
他嘆了口氣道“王爺乃皇室正統(tǒng),何須說這些話,若是讓有心人聽去只怕會惹來禍端。”
薛錦聞言眼神變了變,壓低聲音貼近葉曉道“你這是在擔(dān)心我嗎?”
曉世二十載,他從未對任何東西上心過,也不曾以真心待過任何人,因為他知道情之一字一旦陷進去就再也出不來。若他是個身體康健的人倒不如去塵世經(jīng)歷一番,但他偏偏是一個過了今日不知明日在何處的人,所以他選擇對一切都冷眼旁觀,不動心才不會傷心。久而久之他漸漸變得對一切都不甚在意,心也如古井般平淡無波,激不起一點漣漪。
但那日花燈節(jié)上偶然瞥見少年的姿容,竟讓他常年死寂的心竟然又跳動了起來,甚至在漫天煙花下許下誓約般的諾言,如此這般心浮氣躁,就像個不諳世事的毛頭小子。
當(dāng)自己的莽撞嚇走少年時,他心里著實懊惱,氣自己的魯莽,笨拙。但又不愿放棄這個人,所以他讓暗衛(wèi)查明莫未名的身份,又連夜趕去宮內(nèi),讓皇兄安排他做自己的伴友。他還記得當(dāng)時皇兄用促狹的眼光看著自己,笑著問自己是不是看上了這位京都第一公子時,自己竟然第一次在他面前慌了。
當(dāng)時的自己沒有回答皇兄的問題,但心里卻早已清明,他想自己的確是對這個人上心了。
既然自己已經(jīng)時日無多,何不用這最后的時間做個賭注,若贏就不枉此生,若敗便拉著他同進墳?zāi)埂?
薛錦的目光漸漸變得危險起來,看向葉曉的眼中也帶了分噬人的意味,像是要把他拆骨入腹。
葉曉覺得這種目光很瘆人,他向后退了一步,帶有警戒的語氣道“這只是臣子的諫言而已,不敢妄言其他。”
薛錦看見葉曉戒備的表情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fù)鲁鰜恚噲D壓制住自己內(nèi)心不斷叫囂的占有欲。不知道為什么他一看見莫未名有種情緒瀕臨失控的感覺,和往日里冷靜自持的自己大相徑庭,若不是因為他忍耐力足夠強,只怕他此刻已經(jīng)將葉曉用鏈子困住,禁錮在了自己身邊。但現(xiàn)在不行,他不能嚇跑這條小魚,只有足夠耐心和誘餌才能讓他乖乖上鉤。
薛錦斂去眼底光芒,恢復(fù)原本的溫潤笑道“是我多想了,不過既然皇兄已下令讓你做我的伴友,還望日后多加指教。”
他這話說的極其謙恭,態(tài)度溫和有禮,很難讓人不心生好感,葉曉自然也不例外。
葉曉對他施了一禮道“不敢,倒是若屬下有何過錯,還望王爺多加海涵”。
“自然”薛錦笑道
葉曉看著薛錦的笑容有種莫名的違和感,明明看起來溫文爾雅,眼神也是清澈干凈,但自己卻有種脊背發(fā)涼的感覺。
他搖了搖頭甩去腦中的奇怪想法,暗暗嘆了口氣。算了,如果這人是真心想讓自己做他的伴友倒也未嘗不可,若是其他……恕他概不奉陪。
薛錦像是沒看見他眼底的深意,而是伸手拉住葉曉的手帶著他向別處走去。葉曉本想掙脫他的手,但又想到他身體虛弱,昨日不過輕輕一推差點就跌倒在地……
葉曉暗自收了方才的想法,壓下心底的別扭,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卻沒看見薛錦嘴角一閃而過的笑意。
薛錦走在他前方,初春的天氣還有些微涼。絲絲涼風(fēng)吹來,葉曉便聞到薛錦身上傳來的清淡的藥香,淡淡的卻讓人莫名感到心安。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桃林漸漸變稀,最后現(xiàn)出一座小而別致的亭閣來,那亭閣被桃林圍在正中間,燕檐青瓦紅柱,雖小卻極有風(fēng)韻。
只見那亭閣中還有方花梨矮桌,兩團錦繡蒲團,桌上也擺了些溫酒的器皿。
葉曉有些不解地看向薛錦“這是?”
薛錦輕輕一笑,拉著葉曉走了進去,兩人在在蒲團上坐下后,薛錦輕扣桌面笑道“古有曹操青梅煮酒論英雄,今日我便效仿這千古梟雄,以這青梅酒來迎接伴友,你當(dāng)如何?”
葉曉拿起桌上的雕琢細膩的白玉酒杯,放在手中細細研磨。這夜訞王可真是個品酒的高人,這青梅煮酒在春夏季節(jié)最為應(yīng)景,度數(shù)不高,不宜醉人,但是口味酸甜可口,像是莫未名這種從不沾酒的人喝起來最為合適,看來這個夜訞王為此下了不少心思。
但青梅酒色澤清亮卻又極淡,唯有純白的酒杯才能最好地映出它的色。白瓷是由陶土燒制而成,表面有釉涂層,經(jīng)過高溫?zé)茣尫庞泻ξ镔|(zhì)。而白玉則不會有這種憂患,因為白玉是純天然礦石,不會含有人工合成物質(zhì),用它煮酒最合適不過,所以這桌上的一整套溫酒的器皿都是白玉所制。
“如此便有勞王爺了”葉曉微微頷首回道,既然有免費的酒可以喝,他又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