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文相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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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仙一陣思慮，隨后撒然一笑：“算了，現(xiàn)在想這么多也沒用，走一步看一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過幾****便入演武堂了，大不了這幾天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躲在北鎮(zhèn)撫司潛心修煉就是。”

    “大軍開拔！討伐三危山！”

    一陣高喝之后，巨艦上林立的軍士兵甲齊鳴，殺氣盎然的吼道：“殺！殺！殺！”盤桓在高空的攝人殺氣將連綿的大雪凝滯在空中。

    柳仙昂首再看了一眼，留了錠銀子便若無其事地起身下樓。

    柳仙孤身游蕩在帝都大街上，背著手踱著步子慢行，穿著那件潔白似雪蛟龍繞體的金龍盤絲帶，顯得飄然若仙，四下那些早起忙活的百姓不等他走進，就遠(yuǎn)遠(yuǎn)地讓開了道路，一時之間不論是要回家休息的更夫，閣樓上早起開窗透氣的小姐，擔(dān)著擔(dān)子四處叫賣的販夫均將實現(xiàn)集中在了柳仙身上。

    柳仙對于這些視線倒是毫不介意，露出一絲迷倒眾生的笑容信手?jǐn)r下那販夫，買了幾碗豆汁幾份早餐提在手上施施然的繼續(xù)前行。

    繼續(xù)走了小半個時辰，柳仙便來到皇宮旁一座飛檐反宇，畫閣朱樓林立的宅邸前，高門之上掛著一塊金子牌匾：文相府！

    柳仙挑了挑眉，嬉笑著上前扣了扣門，不一會側(cè)門微開守門的老仆探出腦袋看著柳仙問道：“你是何人，敲門何事？”

    “學(xué)生訪師，老師這會估計已經(jīng)起身了，勞煩老伯通報一聲，說江城的學(xué)生來了。”柳仙拎著手中的早飯拱手笑道。

    那老仆狐疑的瞄了一眼柳仙身上的衣物，有瞄了一眼他手中街邊買的早飯，也不答話點點頭便進去了。

    柳仙在門外等了小半會，那老仆便打開了側(cè)門讓柳仙進去了。

    “這位公子隨我來吧，老爺在花園等你。”

    柳仙隨著那老仆一路走走繞繞，曲徑通幽最后來到一處花園，即使正值寒冬這處地方依然百花齊放，溫暖如春，外面呼嘯的風(fēng)雪仿佛是另一個世界。

    柳仙遠(yuǎn)遠(yuǎn)看到?jīng)鐾ぷ迂?fù)手站立著一人，拎著早點揮了揮大喊道：“老師！玉堂來給你送禮了！”聽到這話退出花園的老仆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

    文相是個聰明人，一身修為神鬼莫測，柳仙可不敢在他面前裝模作樣，萬一被他看出什么端倪來可就不好了，所以只好原生態(tài)的展現(xiàn)自己的本來面貌。

    柳仙腳步不停，迅速來到?jīng)鐾だ飳⒃琰c往石桌上一放，叫嚷道：“老師，快來吃！這會還熱乎著呢！”

    文相發(fā)須微白，面容極為年輕俊美，身穿一件漿洗的十分干凈的儒袍，顯得卓爾不凡飽學(xué)之氣溢于言表。

    “來了！”文相對于柳仙毫無禮節(jié)的舉動不以為意，臉上泛起一絲慈愛的微笑。

    柳仙將早點一點點掏出來擺在文相面前，一臉嬉笑道：“新鮮熱乎的豆汁，皮薄大餡的肉包兒，剛剛出爐的炸糕！嘿嘿老師，學(xué)生這份禮送的可合您的心意啊？”

    文相一一接過品嘗，點了點頭道：“不錯，也就是你到我府上能夠送出這份禮！”

    “看門那老伯剛剛見到我的時候，眼珠子都差點沒瞪出來。”柳仙回想起剛才那老仆一臉見到鬼的模樣，不由得樂出聲來。

    文相吃過少許之后，掏出一抹方巾擦了擦嘴，靜靜地看著柳仙吃著，許久之后有些唏噓的說道：“多年不見，你的性格倒是大改了！不過還好，那一顆赤子之心倒是沒丟。”

    這會柳仙也吃完了，一點也不客氣地拿過那抹方巾擦了擦嘴說道：“老師倒是高看學(xué)生了，學(xué)生哪還有什么赤子之心？學(xué)生只不過是比當(dāng)初更加看清這世界的規(guī)則。”

    “沒想到與柳兄當(dāng)年一別竟然是陰陽相隔，也是苦了你接了柳兄的班，入了那錦衣衛(wèi)。”

    “老夫原本還指望你能夠科考進京......”文相此時沒有了在朝堂上文官領(lǐng)袖的風(fēng)范，有得只是對自家后輩的關(guān)懷。

    “文官，武官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差別，同樣能為國效力，光宗耀祖不就行了？難道老師看的還沒有學(xué)生透徹？”

    文相聞言哈哈大笑：“倒是老夫做了女子姿態(tài)，不過也好你做了武官，文名也被天下傳，不愧為我的門生！”

    “只是你做了武官之后，那惹是生非的能力倒也是大有長進啊！”文相對著柳仙眨了眨眼睛。

    柳仙難得老臉一紅，摸了摸后腦勺笑道：“哪里是學(xué)生惹是生非，分明是那麻煩自己找上門來的，學(xué)生還得謝謝老師幫我收拾殘局。”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好不容易來看一次我，咱們手談一局可好？”文相笑了笑隨手一拂，桌上那些吃剩的早點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擺放著整齊的棋盤與黑白子。

    “也好，不過若是學(xué)生棋藝不精，老師可別生氣。”柳仙挑了挑眉嬉笑道。

    文相沉默不語漠然地持著一枚黑子，思慮片刻黑子落盤。

    柳仙面色也嚴(yán)肅下來，有道是下棋知人心，每走一步棋，棋手便會暴露出他心底的目的和意圖，對手漸漸就能通過棋風(fēng)了解棋手的性格，文相這是變著法子來測試自己的心性。

    文相持黑子，柳仙持白子，棋盤上黑白縱橫，你來我往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一步，實則暗藏殺機。

    兩人手談的這一局從旭日東升一直下到烈日當(dāng)空方才結(jié)束。

    文相眉目含笑，風(fēng)輕云淡，柳仙則是冷汗透背，氣息不定。

    柳仙深吸一口氣緩了緩心神，拱手道：“老師棋藝出神入化，學(xué)生甘拜下風(fēng)。”

    文相撫了撫須笑道：“不錯，棋藝大有長進！棋風(fēng)謹(jǐn)慎，步步為營！”隨即看了看天色道：“我想你也不會想與我這糟老頭子吃午飯，回去陪秀兒丫頭吧。”

    柳仙也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已經(jīng)正午，當(dāng)即大驚：“這個時候還沒回去，秀兒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樣！”

    “老師，學(xué)生還有要事便告退了！”

    柳仙當(dāng)下也顧不得許多對著文相拱了拱手起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