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體育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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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英語水平怎么樣？”田中尤里問，“六級考試小case吧？”

    “Veryimportant？”青陽學著他的樣子挑眉。

    田中尤里嘴角一抽，又被擺了一道。

    “關于書面的學業，她的成績是真正的excellent，這個毫無疑問。”殷奕把資料遞給田中尤里，表情有些奇妙，“但是……”

    “體育很弱啊。”田中尤里掃過白白的紙面，語氣很是應付。隨后，又嘆息一般地放緩了語速起強調作用，“真的好弱哦……”

    “這個體育很弱的學生是我們倆共同帶的。”殷奕張了張嘴，有些艱難地道。

    “可是是真的很弱。”田中尤里絲毫不給面子。

    “是很弱。”殷奕妥協，“可是……”

    “請照顧一下體育很弱體質很弱幼小心靈很脆弱的我的情緒。”青陽涼涼地插話。

    “呃……”田中尤里看了這個“體育很弱體質很弱幼小心靈很脆弱”的家伙一眼，以眼神示意殷奕，我們出去談？

    殷奕以匪夷所思的眼神看了青陽一眼，抬步走在田中尤里的前面。

    “你那是什么眼神？”田中尤里一邊走一邊笑。

    “你看她像什么‘體育很弱體質很弱幼小心靈很脆弱’的樣子嗎？”殷奕一臉的僵硬。

    “不是嗎？人類都是很脆弱的呀？”田中尤里顯然沒抓住重點。

    殷奕看了他一眼，“你今兒個怎么了？腦子進水了還是被門夾了？”

    “啥玩意兒？”田中尤里瞇眼。

    “你智商有所下降。”殷奕言簡意賅。

    田中尤里：“你哪里看出來的。”

    殷奕：“很明顯，你這是第幾次沒抓住重點了？”

    “什么？”田中尤里一臉莫名。

    “青陽肯定在那邊笑你。”殷奕繃著臉，“你看看你自己，哪里還有一個混合英才班高年級高材生的學長的樣子。”

    田中尤里：“怎么沒有了？”

    殷奕看著他無辜的表情不像作假，有些無奈地低聲解釋：“首先，你也看出她沒把我們當人看了。”看到田中尤里點頭，他繼續道：“其次，你也感覺到她對外界的一切事物是抱著一種防備的態度的。”田中尤里繼續點頭。“再有，她似乎對你抱有一點莫名的探究。”

    “是，這些都對。”田中尤里承認，“連對著你我的關系，她也是對她看到的和推斷出的抱著懷疑和否定的態度。”

    “嗯。”殷奕沉聲應，“所以，要取得她的信任很難。”

    “是這樣沒錯。可是為什么非要讓她信任我們呢？讓她保留她的懷疑不是更好嗎？”

    “什么？”殷奕顯然有些吃驚。

    “我只是覺得，我們不該把自己的觀念灌輸給她。”田中尤里道，“你看，我們自己都只是小娃娃級別的人物，半瓶墨水干什么非要去誤人子弟啊，還不如讓她自己去探索。”

    殷奕若有所思。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重視這個人類，但是我總覺得吧，接下來會很好玩。”田中尤里笑得桃花眼一閃一閃，“何況這個小姑娘自己也很有意思，閑來無事可以逗著解悶。”

    殷奕看了他一眼，“你不用在我面前裝。反正我們都不至于傷害到她，一半一半好了。”

    “也是呢……”田中尤里笑，“看看是你教得好還是我的水平高，反正這個年紀的人類小朋友可塑性還是很強的，要比比不？”

    “你果然是腦子進水了。”殷奕一點都不接受田中尤里的挑戰，反是給他潑冷水。

    “怎么啦？不就是沒聽出那句‘體育很弱體質很弱幼小心靈很脆弱’的問題嗎？她體育是弱，體質是弱，但是心靈一點都不脆弱，行了吧？”田中尤里無奈了，“還有哪里有問題？”

    “不告訴你。”殷奕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

    “……”田中尤里翻了個白眼。“你耍什么酷啊！”

    “這不是耍酷。”殷奕面無表情，“這是機密。”

    田中尤里真想給殷奕一個榔頭。

    “我們討論訓練方案。”殷奕不給他多余的時間，立刻指著他剛才寫出的計劃書開始計劃。“早上晨跑？這個對身體不好……”

    “是的是的……實際上晨練對于人的身體是有百害而無一利。每天早晨的空氣是最差的，不僅僅是氣壓的問題，還有經過一夜的呼吸作用而沒有光合作用的植物會使空氣中二氧化碳增多，且沒有植物有效的吸收，空氣中塵埃很多。鍛煉又是極需要新鮮空氣的，因此，早上鍛煉無異于慢性自殺。還不如換成晚上跑步。晚上經過一天的光合作用，空氣中氧氣含量比較高，空氣也相對清潔的多，最適宜于鍛煉。”田中尤里道。

    “我知道，不需要你解釋。”殷奕翻過一頁紙。“那么晚上四五點的時候……”

    “那個時間還在上課吧……”田中尤里翻了翻大一的課程表，“雖說是自己選課，但是有不少很不錯的課是在那個時間段的。”

    “別給她排不就行了？”殷奕看也不看課程表，“她遲早要進特殊班的，進普通班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到時候還缺好課？”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是……”田中尤里有些遲疑，“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啊……”

    “注意怎么了？青陽可以靠自己的實力跳級調班，別人就算注意也抓不到把柄。”殷奕絲毫不在意。

    “可是他們可以使手段……就像你，有幾次不是也差點就栽了？青陽可不是你那么皮糙肉厚的，她是個嬌滴滴的人類小姑娘。”田中尤里翻著白眼，“拜托你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好吧。”

    “那些到底是什么人？總是找我的麻煩？”殷奕合上手里的計劃，語氣是少有的慎重。

    “不知道。似乎很神秘。”田中尤里搖頭，“我目前還沒有思路，但是他們似乎只是對于特別有天賦且又不順從于他們的人有敵意。”

    “你是說，這還是我的錯？我不同流合污我錯了？對不順從于他們的人有敵意是正常的，沒有敵意才是不對……”殷奕的語氣有些不好，“那些人明明很臟，我都佩服你能混進去。”

    田中尤里聳肩，“是很臟沒錯，只是他們的實力也不可小覷。”

    “是不可小覷。只是我們對他們一無所知，這點很不好。”殷奕有些煩躁地嘆氣，“啟林的水實在有些深。”

    “深倒不怕，怕的是逮不到底。”田中尤里摸了摸下巴，“算了，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先把這個小徒弟訓練好了再說吧。任重而道遠呢。”

    “她的學習能力很強，我保證。”想到青陽，殷奕微微放松了神色，“她是我見過最有資質的孩子，想來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另一邊，青陽獨自坐在休息區，梳理有點亂的思緒。

    這兩天，從昨晚到現在，她接受了不少新的觀念，也有了不少與以往相沖突的認識。

    腦子里有點亂。

    先是昨晚塵封的記憶被打開了一個角。

    然后是殷奕甩出的結界和他看那個叫做爵士的店的眼神。

    再是這個田中尤里。

    ——他的身高改變，他和殷奕之間的關系，都是十分值得商榷的問題。

    還有昨晚的樹林，還有那棟用籬笆圍著的別墅。

    青陽有些頭疼地扶額。

    殷奕和田中尤里不是人類，這個毫無疑問。他們屬于一個十分智慧的種族。這一點青陽心里有數。至于那兩人之間是不是有點什么基情或者什么關系，她就不知道了。

    除此之外，貌似她自己也不是人類呢……

    還有，她和殷奕，還有田中尤里，貌似也不是一個品種的……

    雖說這么說很奇怪，但是這是事實。青陽很奇妙地認為，就是這樣。

    再有，那個殷奕，對她的身份，大概是知道一些什么的，只是目前還不好告訴她。

    關于自己的身份，青陽一點都不急。她還沒有到可以知道自己身份的水準，她知道。另外，現在這日子過得也不錯，沒必要非給自己找麻煩和不痛快。

    自然，強大自己是一個方面。但是這不是她生活的全部。她的生活，還是她自己的，沒必要弄得像臺運行程序的電腦一樣。

    理到這里，青陽抬頭看了看角落里的殷奕和田中尤里。

    那兩人是真的很般配。起碼在外表上是這樣。

    還有他們的內里，其實十分契合，就像一起長大、經過多年陪伴的好友一樣。也許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們倆站在一起的時候舉止之中表現出的默契。

    那是她曾經一度渴望有的默契。

    只是可惜，她根本無法與別人同步。

    青陽暗暗嘆息一聲，也許以后會有吧。她也只能這么自我安慰了。

    再看看那兩人，青陽發現他們也在看她。她微微挑了挑眉。

    對了，不是還有個小乖嘛……

    沒錯，還有個小乖。青陽低下頭，只是她不知道要怎么訓練它。但是她也不想讓那兩個人知道小乖的存在。

    這是一種十分微妙的心理。

    青陽知道殷奕和田中尤里兩人對她沒有惡意，但是她就是不想讓他們知道小乖的存在。

    這和底牌的保留沒有關系，也不是因為不信任。

    只是……單純的不想。

    就是像自身的*一般，不希望他人窺知。

    就是這樣，各人有各人的秘密。

    殷奕和田中尤里有他們不能說，起碼是現在不能說的秘密。比如，他們兩人的交情。

    青陽也有青陽不想透露的事。像她不經意間被打開的記憶，還有……小乖。

    這也算是一種公平。

    大家都保有底牌，也有公布在人前的牌。

    青陽嗤笑一聲，真是無聊的公平。

    這個世界哪有公平？哪有那么沒有存在意義的虛假的東西？

    永遠不可能有公平。

    即使是相對公平，也充滿了欺騙性。

    無聊的規則啊……除了強者為尊，勝者為王，還有什么新意呢？優勝劣汰，適者生存，從古至今，哪里有過變化呢……

    為什么自己不是個普通人類呢……青陽百無聊賴地想。

    命運是逃不開的啊……如果她不是她，那么誰是她呢？

    無聊的胡思亂想啊……不過，哲學的三大終級唯心問題確實值得思考。青陽無聊至極，她不喜歡太費腦力的問題，尤其不喜歡糾結來糾結去的問題，但是她是真的覺得這三個問題有其價值。

    我是誰？我從哪里來？我要到哪里去？

    三個大大的問號，像魔咒一般，束縛著每一個人。

    我是誰呢？

    ——我叫青陽。但是我不是青陽。

    ——我是青陽本人，但是我不是簡單的青陽這個人。

    ——我不是青陽這個人，我只是被貼了青陽標簽的這個人而已。

    我從哪里來？

    ——這個不知道。真不知道。

    要到哪里去？

    ——還是不知道。這和沒有志向無關，只是單純的對未來的一無所知而已。

    目前的結論就是這樣了。真是無趣。青陽緩緩吐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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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章洛伽寫的有點囧…花了好多心力的說…看不懂的親請發揮想象力，洛伽不予解釋（其實也解釋不來），全當設置懸念。有不滿的地方也請自行腦補，謝謝。

    另外，昨兒的那章各個英語單詞之間都連在一起了，洛伽沒有注意到，先道一下歉。親們可以選擇無視那一串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