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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地下室,一間頗有格調的小餐廳里。
田中尤里放下刀叉,拿起邊上雪白的餐巾沾了沾嘴角,微微笑道:“這么說來,青陽今天還是很出了一份力的?”
青陽看了看田中尤里微微挑起的眼角,不吱聲。
“是啊,要不是她,說不定你趕到之前,我就已經力竭而死了。”殷奕瞇了瞇眼,端起盛著血紅色液體的高腳酒杯,“畢竟不是我的菜,能力幾乎等同無效,對付起來很有難度。”
青陽戳了戳碗里的菜,抬眼看向抿酒的殷奕和田中尤里。“喂喂,你們這樣真的好嗎……這里可是學校里誒,是不是太明目張膽了點?”
“沒有啊,這不是地下室嗎?沒有關系和身份認證的人是進不來的。”田中尤里放下酒杯,“再說了,對殷奕來說,補充體力的最佳方式就是這樣。相對于實實在在的找個人類,你不覺得這已經是十分溫和的方式了嗎?”
“本來圖書館的地下室就沒有人來,這里又是十分隱秘的地方,所以不用擔心會被別人看到。另外,這家店是熟人開的,里面的食物都可以放心食用,能夠進來的人也都是店主認識、并且覺得其身份有保障、可以讓其進來的人——你還是我和田中一起力保可以放心的人,不然你進不來。”殷奕晃了晃酒杯里鮮紅的液體,眼神有點渙散,“除了這邊的食物有保證之外,就是我大概撐不到外面太遠。與其出了地下室沒有保證的在外面亂晃,還不如就近,也是最好的地方來休息一下、補充一下體力。不管怎么看,選擇這里都是最明智的。”
“……可是就直接這么喝這個……我總覺得無法接受。”青陽咬了咬有點泛白的嘴唇,“……味道很腥。”
“腥嗎?”殷奕有些莫名,“還是說你心里作用?”
“……不知道。”青陽垂下眼。雖說一直都知道這兩個都不是人類,但是當他們把他們真實的一面展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還是難以接受。尤其,這樣的真實,是建立在他們飲用的液體是人類的血液的時候。
“有什么不好接受的?不就是進食嗎?”田中尤里拿起刀叉,掃了一眼青陽面前的一片綠色,“我們都坐的離你那么遠,肯定是你心理作用。你看你,本來就是素食動物,對我們的生活方式肯定是難以接受的。”
“可能。”青陽往嘴里塞著綠色的菜葉,“畢竟還是不適應。”
“你這樣,還不知道要調理到什么時候才能恢復體力。”殷奕跳過了這個話題,“接下來幾天還是不要上課了吧,看你的臉色白的。”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青陽應了一聲,“翹課這種事情,有了一次就可以了。”
田中尤里撇了撇嘴。“那隨你,要是你明天爬的起來,有力氣去上課的話,我們也不至于攔著。但是我警告你啊,運動就能避則避,你現在的身體根本經不起折騰。”
“好。”青陽乖巧地點頭,盡量不去看桌上酒杯里鮮艷的顏色。
刀叉碰撞的極輕的聲音響了一會,田中尤里突然靈光一閃。“你不會怕我們撲上來咬你吧?縮在角落里那么小心翼翼的樣子。”
青陽被菜葉子嗆了一下。“什么?”
殷奕的面部表情微微抽搐了一下,那雙還有些迷蒙的眼睛微微瞪著田中尤里。你說你干嘛把這事點破?還嫌大少沒管你嗎?現在殿下正全身都不對勁呢,你挑撥她干什么?
我干什么?不就是點撥她一下嘛!你沒看到她那瑟瑟縮縮的樣子……說不定今天出去之后就要疏遠我們了。語氣被她主動的疏遠,倒還不如我先來把事情說開了。田中尤里看了看青陽,對殷奕示意。殿下現在處在有些矛盾有些迷茫的狀態,要是現在不說點什么,往后說不定就輪不到我們說了!
殷奕別開眼。確實,要是現在不說開的話,往后要是青陽躲著他們就不好了。但是要怎么說……要怎么把一個血族的思想解剖給一個一直接受的是人類的教育的人呢?她就不會覺得血族進食恐怖或是別的什么嗎?
不等殷奕糾結下去,田中尤里就又張開了嘴。“不是怕我們你躲在角落里干嘛?還盡量減小自己的存在感?至于么,不就是因為可能現在殷奕處于饑餓狀態?”
殷奕一嗆。干嘛說他?你自己就好了么?
“……”青陽含著菜葉子,眼里有著小小的驚惶。
田中尤里一看她那樣子就知道她確實是有些怕的。他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之前對著那群惡心的生物你都沒露出這樣的表情……現在不過是我們,你怕什么啊?那群惡心的東西倒是會對你不利,我們又不會動你。”
“……可是一個正常人看到血族進食的話,肯定是要繞道走的啊……”青陽弱弱的說。
“你是正常人?”田中尤里的反問一針見血。
“……”青陽默默。
“你連人都不是,還好意思說正常人?”田中尤里繼續一針見血。
“……”青陽默默的郁卒。但是很快的,她反應過來,抬起頭,“那你說我是什么?”
這回默默的變成了田中尤里。他躲開青陽清亮的目光,在心里吐槽青陽的反應迅速。不是衣服郁卒樣嗎?怎么反應這么快的?還這么好巧不巧的抓到了他的語病?
“說啊,不是剛才還很理直氣壯的嗎?”青陽的聲音微微有些高。
“……”田中尤里默默端起酒杯抿那血紅色的液體。
“我不過想知道自己是個什么品種而已……不過,既然你們衣服諱莫如深的樣子,那就算了,想來也不是什么好品種,不知道也罷。”青陽和田中尤里僵持一陣,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有些喪氣。她找了那么多的資料,翻了那么多的記錄,對照自身,都沒有一個品種對得上的,弄得她一度懷疑自己是變異了,或者就是被一些人刻意地毀去了可以證明身份的特性,更或者就是普通的人類。
田中尤里張了張嘴,似乎想說點什么,但是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青陽垂著頭,沒有看到田中尤里的小動作。原本她一直想著,似乎田中尤里和殷奕看起來是知道她來路的,也許什么時候可以試著套套他們的話,但是現在試下來,一點成效都沒有。他們看樣子是真的知道她的品種,但是兩人就是不說,她也不好撬開兩人的嘴……
“我們現在不說,是因為我們沒有資格說,你的身份,應當由另外的適合的人告訴你。”殷奕看了看有些頹然的青陽,“在你的實力不夠強大的時候,知道太多不見得是什么好事。等到你到了可以知道這些東西的程度的時候,我想,就算我們不告訴你,你也有那個能力,可以自己找出一些問題的答案。”
田中尤里立刻點著頭附和。“是啊是啊,還沒到時候,你不要急,先安心提升自己的能力再說別的吧。”
青陽抿了抿唇。她清楚殷奕和田中尤里的話很有道理,但是……被一群知道內情的人就那么瞞著,這感覺,是真的很不爽。
不過,不爽歸不爽,青陽倒是沒有表現出什么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的淡然的態度。既然都已經說開了,那么她也不必在費心套話了,因為套不出來就是套不出來。之前沒有使用激將法也是因為這個,兩人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小小的激將法起不了作用不說,還會讓青陽覺得自己掉價,也會讓那兩人覺得她胡攪蠻纏……
青陽正胡思亂想著,鼻尖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鐵銹一般的味道。她定了定神,看到眼前晶瑩剔透的酒杯里盛著的血紅色液體,一瞬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半晌,青陽別開了腦袋。那紅色的液體直直熏著她,鐵銹味充斥著她的感官,弄得她腦仁生疼,她只能側頭避開那股沖鼻的味道,表情還有這微微的扭曲。
“我現在告訴你,你的身份和這個有關。”殷奕沉靜的聲音響起,將酒杯往青陽嘴邊湊了湊,“要不要提前適應一下?”
青陽被那紅色的黏稠液體嚇了一小跳,將腦袋微微后仰。“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沒有開玩笑。”殷奕伸直了手,“我說的是真的,只是你不信而已。”
“怎么可能?”青陽腦子里有個念頭沖得慌,一句反駁沖口而出。
“怎么不可能?”殷奕看了看青陽緊蹙的眉頭,有些嘆息的收回了手,重復了一遍他的問題。“為什么不可能?”
“我有輕微的恐血癥。”青陽往后面縮了縮,小聲道。
“你沒有。你只是下意識的抵觸血液而已。”殷奕的回答十分肯定。
“可是我確實有過暈血的事情……你見過那個生物會怕他的食物的?不可能的啦。”青陽的回答有那么一點點的錯亂。
“暈血的事情?說來聽聽。”不等殷奕開口分析,田中尤里插進話來。他對殷奕使了個眼色,緩緩來,不要操之過急,不然弄巧成拙可就不好了。
殷奕頷首,由著田中尤里接過了他的角色。
“就是暈血啊……高一的時候去醫院檢測疫苗還是什么的,當時抽了一管靜脈血,我看到就暈了,那抽血的護士還說沒見過暈血暈得這么厲害的人呢。”青陽小聲回答。
“說不定是你中暑呢?沒吃早飯?或者是太累?怎么能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暈血呢?”田中尤里小聲的循循善誘。
“可是那護士都說我是暈血……”青陽小聲爭辯。
“可是有史以來誤診的事情就有一籮筐,你真的信一個小護士的話?”田中尤里問。
“……”青陽沉默下來。她確實是不太確定的,那天確實很熱,為了驗血她也確實沒有吃早飯,另外,她也是有過中暑的前科……可是暈血這種事情,難道還能誤診的嗎?
“讓田中給你看一看吧,是不是暈血,只要試一次就知道了。田中的醫術和他的毒術一樣有資歷,可以信得過的。”殷奕看到了青陽糾結的面色,出言打斷青陽的走神。
田中尤里嘴角一扯。暈血要怎么測?真的弄個傷口給青陽看,然后看她的反應?這也太扯了吧,先不說弄誰的血出來比較好……殷奕兄你還沒恢復吧?就算是有摻了血液的葡萄酒,也確實喝了不少了,但是看到新鮮的血液,誰能保證你不會撲過來?雖說他們都是接受過強悍的意志力訓練,但是這種還是蠻有些不確定因素的事情,誰敢保證呢?再說了,之前殷奕可是完全的透支了啊……
青陽也是瞪大了雙眼。她可沒忘記了在坐的兩位仁兄都不是食素動物……
殷奕向著田中尤里使了個眼色。
田中尤里迅速會意,拋開了心中的糾結,立刻開口,將話題重新扯回關于青陽童鞋是否怕他們的問題上。“還是說,因為我們的關系,你不敢?”
“……”青陽眼角抽了抽。她可以說確實有這個原因嗎?
“放心吧,我們又不是餓瘋了,這點自制力還是有的。”田中尤里柔聲,“我和殷奕都通過了比這邊訓練軍人還要嚴苛得多的訓練,不是生死關頭不會輕易喪失理智的。”
“咳。”殷奕咳了一聲,看向田中尤里。你丫這算什么安慰?雖然大少還專門給他們倆開了這方面的特訓,可是……拿出來說,不太好吧……
“哦不對,是在生死關頭都不會輕易喪失理智。”田中尤里迅速改詞,“還有就是……”
“我們從來不咬人,在生死關頭都沒咬過人。”殷奕看著田中尤里衣服越說越遭的樣子,出言相救,“還有就是,你身上的血氣……遠淡于同樣條件的人類,如果不是靠近了有意去聞你的脖間動脈,或者是你流血,就算是外面也難以聞到你身上的血氣,所以從來不咬人的我們更不可能咬你,這點你可以放心。”
“就是就是……上午殷奕那副死樣子都沒把你怎么樣,現在他多少恢復了些了,現在又有吃的在這里,你怕什么啊。再說了,之前你都不怕,現在怎么倒怕了?”田中尤里挑著眉將殷奕不太好說明的話補充完,“他快死了都沒打你的主意,足夠說明我們的自制力了吧?”
“有一種怕,叫做后怕……”青陽小聲,“我這不是缺了一根筋么,在看到你們喝的東西的時候才想起來你們的習性……再說了,你們有強悍的自制力,但是別扭是我的事,不是因為你們的自制力就會不別扭的……”
“你到底別扭啥?我們又不咬人……你也根本讓人沒有想要咬的念頭……”當然,青陽的血氣淡薄是一點,還有一點就是……誰敢欺負這小祖宗啊,連大少都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他們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都不可能去招惹這小祖宗啊。田中尤里好生郁卒,人類就是麻煩,連只接受了兩年半人類教育的小祖宗都這么麻煩,這么頑固。
“我慶幸我身上的血氣淡薄不可口。”青陽幽幽。
田中尤里嘴角又是一扯。
倒是殷奕,淡淡瞟了青陽一眼,把那盛著紅色液體的瓶子遞過去,“你聞聞。”
“……干嘛?”青陽避開殷奕蒼白的手。
“聞了你就知道了。”殷奕也不多說。
青陽到底還是沒忘了殷奕是她導生,乖乖的聞了聞那酒瓶子的口。
“聞不出來的話,嘗一嘗也是可以的。”殷奕淡淡。
不用嘗,青陽只是剛湊到瓶口,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精味道。之前是被血液特有的鐵腥氣給沖走了理智,居然沒有發現。“這是……酒?”
“攙血的葡萄酒。”殷奕點頭,“即使是要死了,我們都沒有喝過純正的血液,因為怕我們會受到空氣里漂移的血氣的影響,所以從小就開始訓練我們對血液的抵抗力。而我們的基因其實已經進化,沒必要把這種黏稠的液體當做主食了,只是在急需補充能量的時候,這種液體還是首選。”
“你們還喝酒……”青陽知道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也不好,便自動的無視了殷奕的意思,趁機轉移了話題。
“是啊,我們早就是成年人了。”殷奕感覺到青陽身上的戒備淡去不少,便也不再糾纏,由著青陽轉開了話題。“你也快了。”
“……”青陽默默。轉開的話頭居然就這么被掐滅在搖籃狀態,她是沒話說了。
沉默了一會,田中尤里懶洋洋出聲。“還看不看小青陽的暈血事務啊?”
青陽安靜地往嘴里塞菜葉,殷奕安靜地喝著混著少量血液的紅色葡萄酒,沒一個人回答田中尤里。田中尤里撇了撇嘴,靠上沙發的軟墊,拿出手機來玩。“我的醫術是真的很有保證的哦,現在不檢查說不定就沒機會了。”一邊玩,田中尤里一邊甩出一句話。
殷奕和青陽兩人還是不理他。
此時的青陽除了精神和體力方面還有些不濟,腦力卻是已經恢復了。她想到田中尤里的醫術,還有之前對那些蛇人說的話,便知道其中有些難為外人道的恩怨。雖然戳人家痛處不太好,但是這并不妨礙她小小的八卦心。出于對田中尤里的照顧,她很好的壓制了眼中的八卦,但是眼神還是忍不住帶了點好奇,往那懶散卻是散發著閃閃金光的人身上瞟去。
不得不說,田中尤里這人身上帶著的少許的魔魅和優雅,還有那一點點的懶散,對雌性是十分有吸引力的。可青陽卻直接無視了那些浮于表面的東西,想要不動聲色地探究這一副沒事人樣子的家伙的內里。明明有著那么深的仇怨,但是平時根本看不出來……
“呷,你干嘛?”正玩著手機的人突然躥到了青陽面前,將還在出神的青陽嚇了一跳。
田中尤里無辜的歪歪頭。“你干嘛?老看我?”
青陽扯了扯嘴角。
“難道是看上了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俊美外表了?”田中尤里甩甩金色的頭發,一臉的興味,“或者是現在才發現,原來我很帥?”
“……”青陽小心地避開這家伙一點,“我只是現在才發現,你真是有夠自戀。”
“自戀也要有自戀的資本啊……”田中尤里不以為意,撐著手臂坐起來,“反正我是大大的有這資本,稍微自戀一點又怎么?不自戀才是浪費這幅好皮囊。”
青陽咳了一聲。以田中尤里的性子,大概就是這么沒心沒肺,所以會對往日的那些事情拋得那么開吧……或者就是,他用外表的鮮艷明媚,掩蓋了內心的傷疤,從而制造了一個他很陽光的假象,欺騙了外人。
“我看到一條冷知識,讀給你們聽啊。”田中尤里也不在乎沒人理會他,很快就找到了新的話題,對著手機讀起來。“當你養的蟒蛇不再進食、不再盤睡,而是筆直地躺在你身旁睡,趕快把它處理掉,它是在用自己的身體測量能不能把你直接吞食下去。怎么樣?”
殷奕微微皺了皺眉,看了一眼翻白眼的青陽。
“誰會沒事干養那種生物在自己身邊啊?”青陽翻完白眼,喝了一口水,“那種陰冷的生物,要有一定的變態程度才會去接觸吧。”
“是啊,我也不喜歡。”田中尤里懶洋洋回道,“本來就不喜歡,后來就更不喜歡了。”不等青陽插話,他自己就說了下去。“就是和之前那群蛇人的糾葛。本來我只是不慎掉進了它們的陷阱,好在我命大沒死,然后它們把我弄上來,給我注射一些能夠擾亂神經、控制大腦的藥物,試圖讓我為它們辦事。我受了一些折磨之后偷偷解掉了那些藥性,然后就潛伏在里面,表面上是給它們做事,但是暗地里也是自己查探一些消息。但是因為它們派給我的任務一次比一次難以忍受,我漸漸的就開始搗亂,不讓它們達成目的。后來它們又給我用藥,試圖控制我,我險些栽在里面,但是好在最后還是出來了。”田中尤里面無表情的說著,似乎他講的不是他而是別人的故事,“而那些東西組成的實驗室,目的是在地球上弄出龍來,為了這個不可能實現的目的,它們不知道殘害了多少生命。另外,在別的方面,它們也是手段骯臟,又實在惡心……”
青陽默然。她沒想到田中尤里會把這些事說出來。雖然是有著小小的好奇,但是這不管怎么說都是他個人的**,又涉及了他心底的痛處,所以不管她怎么好奇,她都只會在心里好奇而已,不會去打探。可是現在他竟然主動剖析,這讓她多少有些尷尬。
“其實也不是所有蛇類都是那樣不討人喜歡的,但是我已經對這個種族形成了偏見,反正也改不過來,也沒碰到過能讓我喜歡的蛇類,所以就隨了那偏見去,反正也不至于礙事。”田中尤里毫不別扭,“要不是我正好是醫毒的科班出生,早不知在它們手里死了幾回了……”
“行了,在這倒什么苦水。”殷奕看田中尤里說得差不多,便出了聲。“青陽到底還小,多少給她的少年時代留一點干凈的東西吧。”
“也是啊……”田中尤里揉了揉太陽穴,看向殷奕。“你恢復的怎么樣了?”
“比之前好一點。”殷奕面無表情。
“唔……不愧是殷族的人……”田中尤里轉向青陽,“你現在怎么樣?”
“我本來就沒事……”青陽小聲爭辯,“我又沒透支。”
“嗯,恢復的也很好嘛……”田中尤里直接無視了青陽的爭辯,“畢竟你是第一次用能力,又使用過多,再一點就是透支了,所以還是要很小心的。這一頓就罷了,往后要好好補補身體,補血補氣……嗯,不要吃蔥蒜這樣辛辣的食物,可以多吃些紅棗桂圓黑米……”
田中尤里一大串的啰嗦說完,青陽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好像藥店里的中醫老爺爺……”
“我這是為了誰?”田中尤里挑眉。
“直接的說是為了我,但是誰曉得是不是有什么間接的保護對象呢?比如說,省的我往后拖殷奕學長的后腿?”青陽也挑眉。
“只不過是這次是那些蛇人提前布置好的陷阱,殷奕他的火又被限制了無法全力施展,又是屬性相對,所以才會弄成這樣。要是往后,你想拖他的后腿都拖不了。”田中尤里抿了口紅色的酒液,“他好歹也是殷族的人,又是被特意放出來做事的,能力怎么可能差。”
青陽撇嘴。雖說她不是腐女,但是殷奕和田中尤里站在一起是真的很養眼啊……
“你在想什么?”田中尤里突然覺得身上泛涼,警戒地看向青陽。
青陽一臉無辜。過了一會,她找到了話來說。“能力是一人一種嗎?還是可以一人多種的?你的能力,除了冰,還有什么嗎?”
“我啊……”田中尤里懶洋洋的瞇起桃花眼,勾出一個魅惑眾生的笑。“不告訴你。”
“……”青陽默默轉向殷奕。
殷奕看了看田中尤里,笑了一笑,也閉著嘴不說話。
“好嘛好嘛,這算是**……”青陽嘀咕了一聲,“不過殷奕學長你確實是會透視的吧?”
“難道你的能力就是控制?”田中尤里突然問青陽。
“啊?”這孩子十分的不在狀態。“我在這方面還是小白一個……那不是術法嗎?”
“術法不可能弄得起蛇人的,夜明珠倒也罷了。”殷奕解釋道,“術法,就是令沒有這種能力的人短時間內獲得小量的那種能力……能不能用出來都是沒有保證的,有沒有效果更是無法確定。而且術法效果還要看個人的……若是個人的資質很差,那么就算用盡全身的氣力,術法都不會生效……另外,還有一點,就是親和力和駕馭力。若是這兩點不過關的話,術法是不可能有效的。”
“啊?”青陽似懂非懂。
“就是說,以我的資質,如果要用術法獲取火焰的話,只能弄出來這么一點……”田中尤里拿自己做教材,晃了晃掌心小小的火苗,“這算是我的平均水平,要是極限的話火焰頂多增大一倍——但是這樣的火只能用來點蠟燭而已。若是別的對火焰的親和力不過關的人的話,那么他會弄不出火,要是駕馭力不過關的話,那火焰就會燒了那人的手……就是這樣。”
“沒錯。”在田中尤里有種的小火苗晃了晃熄滅之后,殷奕也攤開手言傳身教。“我也只能弄出這么大的冰塊,頂多凍住幾只螞蟻,和田中使起來的效果是不能比的。”
青陽默默看著殷奕手里只有他半個巴掌大的冰塊。
殷奕擺了擺手,剔透的冰塊碎裂開來。他甩了甩手,“維持這術法也是需要力量的,所以一般術法不會持續太久。”
“所以說我的能力是駕馭?可是……你們的能力不是火就是冰,有駕馭這樣的能力嗎?”青陽歪了歪腦袋,還是想不通。
“能力,除了金木水火土這樣比較常見的以外,還有治療、透視、幻術、雷電等等,甚至還有可以和動植物交流的能力,總之就是種類繁多,甚至可能有許多我們都沒聽說過。一般一個人對應一種能力,但是若是資質特別好的話,那會有兩個,或者更多的能力,這也很難說。”殷奕繼續解釋。
“好吧,我算是明白一點了。”青陽點頭,看了看殷奕,再看看田中尤里,心里突然有了一個猜測。“田中學長,你的能力不會是治療吧?”
“唔?”田中尤里挑眉,卻是不說話。
“因為殷奕學長說,‘還有治療、透視、幻術、雷電’,那就說明他身邊有人有這樣的能力。另外,‘甚至還有可以和動植物交流的能力’,應該是聽說過這樣的能力,但是沒有見過真人。這么看來,透視是他,那么治療是你不就很說得通了么?再說了,你不是醫毒雙修嗎,有治療的能力也不是很奇怪吧。”青陽眨巴著眼。
“是啊,不奇怪。”田中尤里靠在沙發背上,“不得不說,你的腦子是真的很好使。”
“那是。”青陽毫不謙虛,很快補了一句,“我要是腦子不好使,也不可能在這兒啊。”
“……也是。”田中尤里笑了笑,“不過我治療的能力其實算不上是秘密,你能猜得到也不算什么。也是殷奕說話太有邏輯了,被你鉆了空子。”
青陽聳聳肩,“鉆空子就鉆空子,反正我猜對了就是。”
“有邏輯又不是錯,我習慣了。”殷奕道,“像你,這邊扯一句那邊扯一句的,除了弄得別人頭昏,其實也很容易被找到漏洞的。”
“是啊是啊,只要說話,總是有漏洞的,所以大……咳,上面教育我們,多說多錯。”田中尤里在要說出某個人的時候咳了一下,刻意地跳過了那個稱呼。
殷奕好笑的看著田中尤里狡黠的模樣,好像他就怕殿下不知道大少這個人的存在一樣。
“可是我天生話就少不了,”田中尤里對殷奕眨眨眼,“還是殷奕那副樣子看起來話比較少,漏洞出的也的確少些。”
青陽咀嚼著“多說多錯”四個字,瞟了笑得神秘兮兮的田中尤里一眼。“你這是在身體力行么?多說多錯的道理我懂啊。”
田中尤里眼角一抽。
“想讓我問那個大……是誰?我偏不問!”不就是大哥之類的人物么。
殷奕笑著咳了一聲。
“反正遲早要碰到的,現在還沒到我知道這些的時候。”青陽挑著眉,看著笑得瞇了眼的兩人,“這是你們教給我的,我學得快不?”
殷奕和田中尤里對視一眼,一同扯了扯嘴角。
“八嘎八嘎,作的一手好死!”一道紫影閃過,帶出一陣不小的風。
“這家伙不是被關禁閉了么?怎么出來了?”田中尤里的手垂在桌邊,伸出頭去看,“溜出來的?那還真是作的一手好死。”
“啊嚯!啊嚯!不作死就不會死!”那道紫影閃了回來,落在田中尤里垂著的手臂上,將田中尤里沒有支撐的手臂重的墜了下去,它自己倒是拍著一翅膀的紫毛又飛了起來。
“你丫的才不作死就不會死!”田中尤里穩住身體,看著不住在他們頭頂上盤旋的紫毛,“不搗蛋會怎樣啊?怎么一來就拆我的臺?”
紫毛瞅準了殷奕的肩膀,一個俯沖就落在了殷奕的肩膀上。殷奕因為身體還是有些虛,倒是被它沖得晃了晃身體,費了不小的勁才穩住。紫毛動了動爪子站住了腳,又拍了拍翅膀。待它完全站穩后,歪著腦袋看了會一邊的青陽,突然裂開嘴笑了起來:“小朋友……”
青陽嘴角柔和的弧度下意識的一僵。這只鳥類怎么又出現了?
紫毛見青陽不理它,也不鬧,倒是低下頭去叨殷奕的衣領,“周五,周五晚上的舞會!”
“舞會怎么了?”田中尤里坐直了身子,湊近殷奕肩膀上的那只鳥類,壓低聲音。“紫毛你要參加?那你也要化妝嗎?還是找個面具?或者干脆自己找個人型的傀儡呆在里面?”
專心叨著衣領的紫毛沒注意到田中尤里的突然靠近,倒是被嚇了一跳,險些掉下殷奕的肩膀。它撲騰著翅膀穩住身體,“作死啊,人嚇鳥嚇死鳥啊!”
“嚇的就是你。”田中尤里坐回去,“我聽說你干的好事了哦?被罰了哦?”
紫毛終于放棄了殷奕的衣領,飛起來去撲田中尤里,“罰你!罰你!”
“為什么罰我?誰說的?”田中尤里輕輕扇開不安分而且聒噪的紫毛,“我可是安分守己的很呢,不像某些鳥類,整天的惹是生非。”
“你才惹是生非!你惹事!生非!”紫毛被說了,自然是不依的,便又鬧騰了起來。
“好了好了,有事說事。”殷奕見那兩只一副要開吵的樣子,又知道這兩只一吵起來就停不下來,所以便早早的將吵架的勢頭掐死在了搖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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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伽是很真心很真心想要萬更的……但是碼到現在也只有九千多點……
這是一張集輕松和歡脫為一體的更新,洛伽表示對現在的劇情比較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