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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情緒如此激動,蘇以宸無計可施,只得先順從她:“那就扶姐姐起來出去走走吧,多披件衣服,入冬了,風(fēng)大?!?
如嬪這才作罷,秋靜和素玥幫她穿戴完畢,又加了一件披風(fēng),扶著她走出殿外。她此時已經(jīng)接近三個月的身孕,從體態(tài)上看,除了腰略微粗了些許,與平常并無十分大的變化。
前兩日剛?cè)攵?,天氣還不算冷,雖有風(fēng),但日頭暖洋洋的掛在天上,滿院里都是陽光,倒有幾分春日般的和煦。如嬪走出殿外,只覺得連呼吸都無比的通暢,臉上露出了久違多日的笑容,興致沖沖的便要去賞花?;食堑亩觳⒉粫f物凋敝,每個季節(jié)都會有應(yīng)季的花木,以便宮里的各位主子賞玩。德禧宮的院子里就有個不大不小的花圃,皇上賞賜下來的花木都栽種在那里,現(xiàn)如今交給香陌在打理。
幾個人移步到花圃,入眼所見,除了幾株常青樹外,其它都是光禿禿的,竟無一點艷色。如嬪頓生不悅,讓秋靜召香陌來問話:“這花圃你是怎么打理的?往常一片欣榮,如今卻是滿眼衰敗之相,可是偷懶了?”
香陌喊冤道:“娘娘冤枉奴婢了,奴婢豈敢躲懶,按理說早冬的花木前幾日就該送過來的,可奴婢去催問了,崔公公說娘娘現(xiàn)在臥床保胎,用不著賞花,送過來也是浪費,不肯給德禧宮。”
宣帝才不來德禧宮幾日,宮里的管事就敢明著欺壓,簡直就是趁沈家遭難,不把她這個懷著龍?zhí)サ哪锬锓旁谘劾?,如嬪豈能壓得下這口氣,指著香陌怒問道:“崔公公真是這么說的?”
香陌跪地辯解道:“奴婢句句實話,不敢欺瞞娘娘,娘娘不信的話,可以直接去問崔公公?!?
如嬪是何等身份,豈會親自去找崔公公質(zhì)問,但若是由著他欺負德禧宮,未免也太讓人把沈家和德禧宮不放在眼里。如嬪當下對蘇以宸說道:“宸兒,勞煩你去跑一趟,本宮倒要看看,這些狗奴才還能說出什么難聽話來!”
蘇以宸沒想到后宮的人能勢利至此,沈家剛一倒臺,就有人敢跳出來針對如嬪了,若任由著去,還不知會不會有更過分的事情發(fā)生。她心下一計較,也打算親自去走這一遭,要讓人看看,沈家雖然倒了,但沈家在后宮的這位娘娘,還沒倒下呢!
花圃殘敗,德禧宮的院子里,實在無景可賞了。香陌看如嬪站在那里左右張望,無聊的很,鼓動道:“娘娘若是想賞花,不如去御花園里走走,滇西新獻了幾株剛培育出來的極品紫蘭進宮,皇上特意命工匠建了蘭房,聽說花已經(jīng)開了,可漂亮了。”
如嬪一聽就來了興趣,忙讓秋靜和素玥陪自己去御花園。二人得了蘇以宸的吩咐,這段時間都不能讓如嬪走出德禧宮,就怕沈家發(fā)生的事情讓人說給她知道,香陌獻了這么個主意,真是令二人氣不打一處來,又不好在如嬪面前表現(xiàn)得明顯。秋靜只能假意斥責(zé)道:“混賬東西,不知道娘娘現(xiàn)在懷有身孕不能勞累嗎?御花園來回不短的路程,萬一累著娘娘了怎么辦?”
香陌忙說道:“如何會累著呢,讓娘娘坐玉輦過去便是,看完了,再乘坐玉輦回來?!?
如嬪贊同道:“這個主意甚妙,靜兒,傳玉輦吧,本宮要去蘭房賞花。”
素玥道:“娘娘,要不等二小姐回來再去吧,多一個人陪著也好?!?
香陌接口道:“不用專程等著耽誤娘娘賞花,奴婢在這里就好了,等二小姐一回來,就讓她去蘭房找娘娘?!?
素玥的眉頭已經(jīng)輕輕擰起,這個香陌不知道安了什么心,先是支開了二小姐,現(xiàn)在又一個勁的鼓動如嬪出德禧宮??扇鐙宓钠猓坏┐蚨酥饕?,誰能攔得住她,不消秋靜與素玥開口,她就已經(jīng)吩咐下去,讓小福子準備玉輦。
素玥悄悄給秋靜遞了個眼色,讓她通知采屏馬上去找二小姐。玉輦很快準備妥當停在宮門外,小福子進來請如嬪上輦。秋靜與素玥一左一右,隨同前往。
自從太醫(yī)宣布她有孕以來,如嬪就再也沒邁出過德禧宮的大門一步,一想到哥哥發(fā)生意外后,后宮里人的勢利,她就愈發(fā)覺得,自己不能讓他們輕視了去。想看她如嬪失寵落魄?做夢,她肚里還懷著龍種呢,宸兒說的沒錯,只要為皇上誕下龍子,還怕皇上不會對哥哥從輕發(fā)落嗎?沈家照樣可以恢復(fù)同以前那般的風(fēng)光,不,是更風(fēng)光。于是她坐在玉輦上,撫摸著尚不隆起的腹部,笑得愈發(fā)的從容和嬌美。
沿途中有不少的宮女和太監(jiān),望到她玉輦緩緩而來,都紛紛面壁禮讓。她的心里充滿了得意,卻沒有發(fā)現(xiàn)到,玉輦過去后,所有人轉(zhuǎn)過頭來,望著她的眼神里,全是同情。沈家今天滿門問斬,她笑得如此春風(fēng)得意,想必是尚不知情,可沒有人會主動上前去告訴她真相。
蘭房就在御花園的南部,因蘭草嬌貴不耐嚴寒,所以特意造了一處暖房。如嬪命小福子等人將玉輦停放在門外等候,自己則攜素玥與秋靜進入蘭房。剛一踏入,就已先聞得一縷濃郁異香,如嬪道了一聲好香,加快了腳步。只見左右兩側(cè)均為一溜的三階白玉雕欄花案,上邊高低錯落的擺放著不同品種、形態(tài)各異的珍品蘭草,雖已入冬,但在花匠的精心培育下,依然綻放得如火如荼。這些品種在宮外雖然少有,但在皇宮里來說,并不算稀罕,如嬪只粗略的看了幾眼,便失了興趣,滇西進獻的極品蘭草,顯然不在此間。
花案的盡頭是一整扇的紅木屏風(fēng),左側(cè)留著一張門,門上掛著一幅彩蝶戀花圖的絲質(zhì)門簾。掀簾進去,便看到擺在屋子最中央的一張紅木花案?;ò嘎愿?,呈桌案狀,上鋪有金色錦緞,正中間放置著一個景德鎮(zhèn)的雨后青煙海棠形花盆,盆內(nèi)所立的,自然就是那滇西貢品——紫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