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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虞錦的憤怒收入眼中,蕭贊在馬背無聲對虞錦做了口型,“過來。”那兩個字的意思昭然若揭,若是虞錦堅持在陸明風的身后,那么蕭贊手下人只會對陸明風更加的毫不留情。
戰局中的陸明風抵抗的越來越艱難,每一次揮劍的動作都比上一次的速度慢了不少,虞錦來回打量這一場征戰,不想讓陸明風再受到傷害的她認命朝著蕭贊的方向走去。
陸明風拼盡全力抵擋周圍人的攻勢,眼角余光瞥到虞錦竟然朝著蕭贊而去,不由大喝一聲,劍光生生逼退了周邊幾人!
“錦妹,你回來!”
陸明風大吼一聲,手中劍勢不敢有絲毫的松懈。
虞錦停駐了腳步,隔著刀光劍影與陸明風對視,明明是極其短暫的瞬間,卻恍惚過了多年之久。
陸明風眼中的傷痛刺痛了虞錦的內心,咬了咬牙,她一步一步向后退回到原來的位置。陸明風還沒有放棄,還在堅持,那她有什么理由去拋棄他,以為就這樣妥協不是對他的傷害?
想通以后虞錦堅定了與陸明風共同進退的心思,蕭贊在馬背望著虞錦走出兩步又返回,胸腔內莫名凝結了一股怒意。視線落在跟人拼殺的陸明風身上,蕭贊的眼里的殺機若隱若現,強制壓下心中那一抹焦躁,他對著如今的戰勢靜觀其變。
連番的打斗和車輪戰讓陸明風的讓體力不支,但他仍在負隅頑抗,在一次躲過一個兵士風勢凌厲一劍以后,陸明風沒能躲過另外一人出其不意的一掌。
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陸明風倒在地上,隨著悶咳聲鮮紅的血液順著嘴巴不斷的流出來,霎時臉色血色褪盡,轉換成了重傷之人的蒼白。
虞錦撲了過去,縱然不會武功也能看出陸明風此番傷的不輕,唯恐碰到他傷勢的虞錦只能手足無措的跪倒在陸明風的身旁,根本不敢去觸碰他的身體。
“明風,你怎么樣?有沒有事,不要嚇我——”
虞錦驚恐的喚著陸明風的名字,察覺到對方抬起的手向她伸來,立即伸出手回握住他的手心。陸明風想要安慰虞錦別怕,一張口只有更多的鮮血順著嘴角流出,不一會兒將他的下巴、胸前染紅了一片。
蕭贊下了馬朝著虞錦和陸明風所在的方向走來,對著不遠處的這對拼死掙扎的鴛鴦臉上的表情是淡漠的,仿佛眼前的兩人跟他根本就是陌路人而已。
陸明風已然是強弩之末,強撐著不肯墜入到那股拼命拉扯著他意識的力量中昏倒過去。隨著握著的寬厚手掌體溫逐漸流失,虞錦的腦中一片空白,突然撒開了陸明風的手掌,她倉皇失措的撲倒在蕭贊的腳邊,嘶聲請求蕭贊對陸明風施救。
“蕭贊,求求你救救他——他不能死!我不能讓他死!”毫無章法一遍一遍的重復這幾句話,虞錦整個人已經是崩潰的到極致的狀態。
陸明風掙扎著想要靠近虞錦,卻因身體無力無法靠近虞錦的身邊,只能在背后以幾欲殺人的目光盯著居高臨下的蕭贊。
嘲弄的掃了陸明風一眼,蕭贊蹲下身來與虞錦的視線齊平,用著不知從哪里取出的潔白手帕一點一點的輕拭虞錦被淚水沾濕的臉龐,一下一下的極盡溫柔。
被觸碰的一刻,虞錦的身子瑟縮了一下,終究沒有躲開蕭贊的碰觸。
“還走嗎?”蕭贊對著低著頭的虞錦問。
“不走了,不會了。”虞錦雙手摳在泥土里,強忍著眼淚再從眼眶里流出來,低聲請求蕭贊:“你救救他,他快要死了。”
“那你是心甘情愿嫁給我了?”蕭贊收起了帕子,抬手挑起了虞錦的下巴問道,虞錦被迫昂頭,對視間感受到對方不容忽視和忤逆的強勢。
想到身后的陸明風還在受著傷痛的折磨,虞錦的眼淚再一次的瘋狂的流出來:“是,我答應了!蕭贊——你快讓人救他!不然他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得到想要的答案,蕭贊輕笑一聲,抬手把虞錦身體攬過來在懷里面,繼而轉向地面上的陸明風,“你都聽到了,你的‘錦妹’從今天開始就不再是你的了。我的小金魚只有我能碰,只有我才能讓她流淚,從今以后所有碰過她一指的人,我都會讓他生不如死,陸郎君,聽懂了嗎?”
蕭贊充滿挑釁和侮辱的的宣言讓陸明風目呲欲裂,咬著一口血水碎末,陸明風從牙縫擠出了一道聲音:“遲早有一天,我會…殺了你…”聲音越來越小,他最后的視線落在虞錦的身上,極其眷戀不舍的瞌上了眼簾。
虞錦立即就要上前,腰間的臂力讓她寸步難移。
“不用擔心,我會讓人救他的。”
蕭贊把虞錦打一橫抱起來,“季寒,把人帶回去。”
季寒得令,立即上前從瓷瓶里倒出一粒約紅豆大小的藥丸塞入陸明風的口中,隨后讓人把陸明風背起,一行人飛快的告退,轉眼間只剩下蕭贊、虞錦以及季寒三人。
“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陸明風被人帶走了,虞錦立即掙扎要下地,蕭贊收緊了臂力,語出警告:“不要亂動,我可以讓人救他,也可以做點別的,我想那都不是你愿意看到的。”
定定的轉頭望了蕭贊兩秒,垂下眼皮的虞錦一只手臂慢慢攀上了蕭贊的肩膀,不再掙扎的平靜乖順的模樣宛若一只被主人馴服的小貓。蕭贊卻知道虞錦不會這么容易就會妥協,恐怕回去的這一路上,他得承受小金魚即將給他帶來的“驚喜”。
季寒已經前去牽來馬車,懷抱著虞錦一步一步走過去,蕭贊把人放在車身板上,隨后跟著進了馬車,挨著虞錦的身邊坐下。
季寒輕揮馬鞭,馬兒便放開馬蹄奔騰起來。蕭贊原來騎的那匹棗紅色高頭大馬自覺的奔來跟在后面,一路上緊跟季寒所駕的馬車奔行。
山村路道上,馬車里靜謐的可怕,虞錦卷縮在角落,和蕭贊之間足有隔著楚河漢界的距離。
不知過了多久,疾行的馬車緩緩停下,路途中歇腳的時辰到了。
“要不要下去走走?”虞錦沉默不語,蕭贊伸手去扶她起身,被她一把甩開:“不要碰我!”
虞錦反應極大,蕭贊并未使力的手臂被甩開時撞到了車廂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公子?”季寒詢問。
“無事,退下。”蕭贊收回了手腕輕輕晃動活絡,再次望向虞錦時眼神里已經換了一種意味。
“不要任性了,這里回到都城還要幾天的路程,你這么抗拒與我同行,最后受委屈的只怕是你自己。”蕭贊嘴里說著勸慰的話,眼神里卻是冷冰冰的。
“假惺惺。”虞錦冷冷吐出三個字,蕭贊卻驀地笑了:“我說的都是實話。”
“那好,我問你,你到底看上了我什么?”虞錦坐正了身體,眼睛盯著蕭贊道,“我要聽實話。”
“喜歡你的…天真、溫柔、善良…”
喜歡到想要撕碎那層未經世事的天真。蕭贊頓了一下答道,這次反倒是虞錦笑了,“就這些?”
“足夠了。”蕭贊面不改色。
“那好,我現在告訴你:從今以后那個愚蠢的虞錦就消失了,葬送在你蕭贊的手里。你再也不會看到曾經的那個我了,蕭贊,你滿意了嗎?”
虞錦譏誚的冷笑,藏在衣袖中的右手緊緊團握。
蕭贊一怔,隨后哈哈大笑起來,俯身逼近了虞錦,“你開始恨我了?”
“不,我只是討厭你,討厭到恨不得殺了你!”
虞錦表情平靜,讓人覺得她在講一件微乎其微的事,只有在場的兩人知道虞錦講的是真的。
蕭贊毫不在意虞錦的宣戰,抬手似要觸碰虞錦的臉頰。虞錦怒火上涌,猛地拔下頭上一根有著雪白梨花形狀的細長發簪,簪尖對準了自己白嫩的脖頸:“我說了不要碰我!”
簪尖刺進了肌膚里逐漸沁出了紅色,蕭贊收起了一直以來的玩世不恭:“把簪子給我。”
“你走。”虞錦握著發簪跟蕭贊僵持。
蕭贊根本沒把虞錦的那只發簪放在眼里,虞錦見他根本無視自己的請求,眼里閃過一絲屈辱,揚手珠釵狠狠朝著自己的胸前刺了下去。
蕭贊想也不想的就伸手去阻止虞錦,不成想虞錦根本就是在演戲迷惑他。
就在他腦海里只有奪下簪子阻止虞錦的念頭并付諸行動時,虞錦原本對著自己的簪尖調轉了方向,直直朝著蕭贊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