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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和煦,春風(fēng)拂柳,柳絮的綿軟似是要與這無邊的春色融在一起,淡雅的綠意令人陶醉。
寧雪言邁著平緩的步子來到倚碧院,她母親原本居住的地方,感覺不過短短一眨眼的瞬間,倚碧院就換了主人。
這次來到倚碧院,她的心中一片平和,沒有怨,沒有恨。心中對柳傾心的怨恨,沒由來的散的干干凈凈,一點不剩。
倚碧院樹木種的最多,尤其是竹子,繞著院子的墻壁一周,青翠的碧綠倚在墻上,故而稱為倚碧院。
母親不愛竹,卻不喜歡變動,從前倚碧院是什么樣,直到現(xiàn)在依舊是原來的樣子。以至于她走進(jìn)來,還能感覺到母親的氣息。
以往她走進(jìn)來的時候,母親就坐在院子里對她笑。拉過她坐在腿上,笑著摸摸她的頭,將她摟在懷里。
從小到大,從未變過。她太不知足,害的寧雪飛失去她原本的地位不說,甚至對她動了殺心。
惡人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她猖狂太久,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會如此,無憂無慮,母寵父愛。
說來是她的任性害死了自己的母親,遭寧雪飛陷害,母親為她擔(dān)下莫須有的罪名,晚景凄涼。
母親為她而死,而她能為母親做什么?就連在她的喪禮上,連哭的勇氣都沒有,眼睜睜看著一世風(fēng)光的母親被草草下葬。
是她太高估了自己的手段,還是太自以為是的父親對母親的愛。可是現(xiàn)在的她已有所不同,收斂與容忍是她要學(xué)的第一課。
以前是她害了寧雪飛,可寧雪飛卻害死了她的母親。弒母之仇,必須得報。
寧雪飛即將成為睿王妃,背后又有云若初撐腰。她自小被母親寵著,與柳家人并沒有多少接觸,要向柳家求助,沒什么希望。
柳家讓柳傾心嫁到寧府,她知道,定不止是為了報復(fù)寧雪飛,她還有其他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這點她清楚。
柳傾心到底想做什么她不管,但是在對付寧雪飛這一點上,她們的看法達(dá)到了一致,如此就已足夠達(dá)到她的目的。
“夫人可睡下了?”寧雪言出現(xiàn)在倚碧院時,院子里所有的下人手頭的活都停下來,片刻怔愣之后,幾乎是提心吊膽的看著她。
寧雪言的刁蠻在寧府是出了名的,她來倚碧院能有什么好事。礙著柳傾心的身份,最多是來來鬧鬧,可受苦的是他們這些下人。
她云淡風(fēng)輕的進(jìn)來,淡然的開口問了這么一句,前所未有的和氣,可把下人嚇得不輕。
還是柳傾心的貼身婢女先反應(yīng)過來,恭敬的對寧雪言屈膝行禮。“回大小姐,夫人正在里面睡著,小姐可是有什么事找夫人?”
婢女不想得罪寧雪言卻別無他法,這幾日柳傾心因柳家那邊的事焦頭爛額,用完膳后困的厲害,早早便睡下了。
“呵呵,也沒什么特別重要的事,就是有些話想與夫人商談。既然夫人已經(jīng)睡下,我明日再來一趟就是。”
時間過得越久,寧傅嚴(yán)寵愛柳傾心的趨勢就越明顯。寧傅嚴(yán)還是關(guān)心她的,為了撫平她的喪母之痛,時常送東西過來慰問。
她的心里比誰都清楚,愧疚永遠(yuǎn)只會是暫時的,維持不了多長時間,這就是人心的情感,來時洶涌,去的時候更快。
在寧府的勾心斗角中爬滾一段時間,讓她明白,想要讓自己活的輕松,就不要坐以待斃。
等到寧傅嚴(yán)對她徹底失去耐心的時候,想要做什么都遲了。以她現(xiàn)在的狀況,要在寧府站腳并非易事。
從前欺負(fù)寧雪飛太多,使她明白,這個世界的人情冷暖只有自己知道。她一旦在寧府失去地位,終會落得和寧雪飛一樣的下場。
只是自己未必有她那么幸運,可以在最后扳回一局。在自己受苦受難的時候,會有人在背后幫自己一把。
“沒事,我已經(jīng)醒了。你們都下去吧,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大小姐既然有事,何不進(jìn)來坐坐?芮兒,備茶。”
柳傾心確實剛起床,頭發(fā)還未束起,身上的衣裙穿的隨意。柳傾心不在意寧雪言奇異的目光,把她迎進(jìn)了屋。
“大小姐且坐,平日里你可從不會來這處院子,可是有什么事?都是自家人,不用太過拘束自己。”
她可以說是寧雪言名義上的母親,也是與她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人。偶然兩人私底下有摩擦,心里與對方卻是親近的。
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可能有些不太妥當(dāng),柳傾心連忙出聲解釋。
“我并沒有其他意思,是我對不起你母親,可我有太多身不由己,希望你能多少諒解我。”
在柳府,柳夫人對她有恩。得知她死的消息,她的心中十分悲痛,不久之后被強(qiáng)行告知自己要嫁到寧府。她的心中多少有不愿意。
寧雪言搖搖頭,她并不在意這些。話里到底有沒有惡意,她聽得出來。柳傾心對她,從來沒有敵意。
“此次我來,是想和夫人說寧雪飛的事。在她的及笄之禮之上我們都親眼目睹,陛下親擬賜婚圣旨,第一公子贈玉。”
與寧雪飛相處那么一段時間,其他的她不知道。但她清楚,寧雪飛是個有仇必報的人。
曾經(jīng)她那么對寧雪飛,終有一天寧雪飛會找機(jī)會,把曾經(jīng)承受過的痛苦,全部還回給她。
從她及笄那天,寧雪言才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寧雪飛如今的盛勢,早已不是當(dāng)年的她。
“這些事情無不昭示她如今的勢力,我們深知以一人之力,無法撼動她分毫。我們齊心,才能斷了寧雪飛的后路。”
一把刀鋒利沒有什么用,還得一個人拿著那把刀,用力砍下,才能造成傷害。不然只是平放在那里,遲早有一天會鈍掉。
“她就是變成睿王妃,依舊是寧府的人。等到她出嫁那天,還是要提前回寧府來的,到那時,我們的機(jī)會就來了。”
要復(fù)仇,就得懂得抓住時機(jī)。不是什么時候機(jī)會都會自己跑到你的面前,你要學(xué)會如何去抓住機(jī)會,它才會為你所用。
柳傾心聽寧雪言說出這些話,心中早不知激動成什么樣子。
“雪言,你母親在九泉之下若是知道你成長至此,她的心中定會替你感到開心。顧全大局,從長計議,這才該是你。”
寧雪言這個孩子足夠狠心,有柳家人的影子。她從入府那天起,就看中寧雪言這點。
只可惜那時候的她還太沖動,不成氣候就罷,招惹事端的能力倒是不小,三天兩頭就能整出事情來。
聞言寧雪言只是淡笑,這其實沒什么,她不過是學(xué)會如何保護(hù)自己,讓自己得以在夾縫中生存。
用母親的性命換來的生命,可不能就這么給浪費了。她的大好韶華,不該只困在無盡的怨恨之中。
只恨有什么作用,不使出手段來,她只會一輩子被心中的仇恨困著。那樣窩囊,沒有任何作為,她寧雪言的一生,絕不要那么度過。
柳傾心拿過她的手放在手中,輕撫她枯瘦的手掌。不看還沒發(fā)覺,短短時間內(nèi)她竟瘦成這樣,這些天當(dāng)真是苦了她。
“我知道你鐘情睿王,放心,云若初就是再囂張,我們的背后還有諾大的柳家。將來誰才是睿王的王妃,還是個未知數(shù)。”
柳家兒女從不委屈,要做就是最好的那個。寧雪言可是嫡女,怎能委屈做了側(cè)室,不是打自己耳光么。
“夫人,謝謝你。沒想到最懂我心思的,到頭來是你。”
她怎么都沒想到,自己會有與柳傾心握手言和的一天。誰說不是呢,世間每天都在千變?nèi)f化,想不到的事情實在太多。
寧雪飛并不知寧府正有人在謀劃著該怎么對付自己,此時正抓著手中的荷包在街道上的攤前亂逛。
走走停停來到靜香閣前,寧雪飛把十幾個瓷瓶推到柜臺前。短短數(shù)日內(nèi)能煉出這么多藥,并且藥丹成色好的人可不多。
而寧雪飛,偏偏就是為數(shù)不多人里面的其中一個。看著桌上的十幾的瓷瓶,雖說他們本該見怪不怪,還是有些膛目結(jié)舌。
“這些就是我這幾日煉制的藥,丹藥的名字和功用貼在瓷瓶上,你們細(xì)看就是,我要的東西你們可有了?”
寧雪飛近幾日無聊,忽然想到傷口的事情。平常的丹藥做不到修靈珠快速修復(fù)的效果,可加快恢復(fù)恩速度不是沒有可能。
翻找了不少的醫(yī)書,里面提到的一種生物寧雪飛十分在意。海膽,具有十分強(qiáng)大的自我修復(fù)能力。
既然有快速的自我修復(fù)能力,它的身上自是有什么元素能使傷口快速愈合。相信她只要找到其中的竅門,就能研制出令人傷口快速愈合的傷藥。
“寧小姐你要的東西都在這里,為了得到這些東西可廢了我們不少力氣,寧姑娘可要省著些用。”
海膽生長在深海水底,要找到花了他們不少力氣。
找了那么久,也就只找到這一簍子,寧雪飛用藥的速度向來快。這些她要是就這么用完,他們可能短時間內(nèi)都無法找到新的。
“恩,麻煩你們了。下次再來,可能就是半個月之后,你們大可慢慢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