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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樹陰濃夏日長,樓臺倒影入池塘。
郝琨的家位于國家體育總局5號家屬院內(nèi)一棟七八十年代遺留下來的筒子樓的西側(cè),樓高三層,四個單元。外墻上爬山虎藤蔓密布,蒼翠當中綻放著點點黃色的小花,樓前更古木成林,幽深寧靜,一片荷塘波光蕩漾,但在鋼筋水泥的都市當中無疑是一處難得的桃源之地。
整個筒子樓住了不到十戶人家,大都是體育總局離退休的元老級人物,上了年紀的人喜歡清靜,而郝琨之所以住在這里卻是為了自己的寶貝女兒。
郝薇已經(jīng)被小兒麻痹后遺癥折磨二十多年了,隨著年齡的增長,性格變得越來越孤僻,不愿見人,到后來甚至連家門都不愿意出了。原本郝琨這次要和其他體育總局現(xiàn)任領導一樣入住體育總局新建成的10號家屬院,可一想自己女兒的情況,郝琨還是選擇了現(xiàn)如今這個住所。
不得不說,郝琨的決定是正確的,自從將家搬到這個筒子樓之后,郝薇的性情發(fā)生了巨大的改變,雖然還是不愿意出門,可性格變得開朗了許多,難能可貴的是,郝薇居然通過電腦自學了家居設計,將整個房間布置的像模像樣。
我的惻隱之心,讓郝薇看到了希望,恨不得立刻就讓我把修煉的法門傳授給她,雖然我已經(jīng)把她兩腿阻塞的經(jīng)脈疏通,可要想完全恢復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給她服用地靈丹。可眼下,地靈丹被我藏在終南山上一處隱秘所在,遠水解不了近渴,并且,魏征也在等著地靈丹救命,如此看來,樸英浩手上的那枚地靈丹我是志在必得了!
飯后,林靜按照我的意思在客廳的中央鋪了一張毛毯。扶著郝薇平躺在上面,仰面朝天,手心朝上放于大腿兩側(cè),全身放松。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呼吸自然勻暢。
“桃桃啊,我和你林阿姨是不是要回避一下啊?”郝琨望著自己的女兒神情也變得緊張起來搓著手問道。
“呵呵,不用,您和林阿姨還有郝強兄弟坐在一旁不要出聲就可以了,薇薇姐這病也不是三兩下就能醫(yī)好的,主要還是后期慢慢調(diào)理,郝叔。接下來我要幫助薇薇姐打通全身閉塞的經(jīng)脈,可能有些疼。”
俗話說,殺人要殺死,救人要救活。郝薇沒有一點內(nèi)功基礎,要想真氣順暢流通的話。就要像清風師父當初那樣強行打通她的任督二脈,可那種萬蟻噬心的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的。我的話雖然是對郝琨說的,也是給躺在毛毯上的郝薇一個提醒。
“先前的疼痛恐怕抵不上這次的萬分之一。”
郝薇的眉頭輕蹙,繼而舒展開來,恬美的臉上露出一絲堅毅的笑容。
“嗯,郝叔叔、林阿姨、那我現(xiàn)在就開始了,一會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你們都要保持冷靜。”
“桃桃,不會有什么危險吧?”林靜一聽我這樣說不由得緊張的問道。
“林靜啊,我看你還是和郝強先回屋去吧,這里就由我照看好了。”郝琨面色平靜的拍了拍林靜的肩頭,“我相信咱們的女兒這點痛苦還是能夠承受的。”
“不,老郝。我不走,我要和咱們的女兒一起承受這痛苦。。。。。。”
“爸,我也不走。”郝強懂事的摟住自己母親的肩膀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
我不再理會郝琨一家三口的矯情,盤腿坐在郝薇身邊,伸手點了郝薇身前幾處穴道以防不測。然后深吸一口氣將右手按在了郝薇的丹田之上。
郝薇按照我所說的方法全身放松任憑我催動先天真氣沖擊閉塞的穴道,漸漸的,郝薇的額頭上滲出絲絲汗水,蒼白晶瑩的肌膚變得如同桃花般嬌艷。
我心中明白,即便是被我點了穴道,可那種洗毛伐髓掏心掏肺的感覺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的,此時此刻,郝薇依然能夠保持無人、無我、無眾生、無壽者、五蘊皆空,不由讓我暗暗稱奇!
突然,郝薇的眼角劇烈的抽搐起來,汗水瞬間濕透了她的衣襟,我的心念不由一動,急忙將先天真氣沿著郝薇身前的任脈歸引到她的丹田。郝薇臉上痛苦的表情終于恢復平靜,呼吸也變得順暢細長,不一會發(fā)出了輕微的鼾聲。
“桃桃,怎么樣了?是不是。。。。。。”郝琨看我慢慢從郝薇身邊站起身,急忙松開揉成一團的沙發(fā)靠墊聲音顫抖的問道。
“郝叔叔,林阿姨,別擔心,事情還算順利,薇薇姐的體力消耗過大,現(xiàn)在睡著了。”我接過林靜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自己心中的疑問說出來,“那啥,郝叔叔,林阿姨,有件事我想問一下,薇薇姐這個病是什么時候得的?”
郝琨和林靜面面相覷同時流露出痛苦的神情,“桃桃啊,薇薇兩歲的時候得了這個病,你林阿姨因此辭去了工作專門在家照顧薇薇。”
“郝叔叔,林阿姨,說句不該說的話,即便是薇薇姐得了這個病,林阿姨當時也沒有必要辭去工作在家照顧薇薇姐啊。”
“桃桃,我是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女兒,要不是我的疏忽,薇薇也不會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嗚嗚。”林靜提起以往的傷心事,鼻子一把,眼淚一把,失聲痛哭起來。
“媽,您別哭了。”郝強不知所措的拍著林靜的后背也哽咽了起來。
“強強,把你媽扶回屋去,我和你桃桃姐姐在這說會話。”
“嗯,媽,咱們先回屋吧。”
“不,老郝,你就讓我把話說完吧,說出來,也許我會好受些。”林靜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平靜了一下心情繼續(xù)說道,“桃桃,八二年那會,你郝叔和許海峰一起被調(diào)到省射擊隊集訓,后來又一起參加了八四年洛杉磯奧運會的射擊比賽,那時候薇薇剛滿兩歲。我抱著薇薇去火車站送你郝叔,回來的時候,天降暴雨,我和薇薇都被淋成了落湯雞。第二天,薇薇就開始發(fā)燒,我當時在縣人民醫(yī)院工作,給孩子打了兩針退燒針,可沒想到,沒想到,后來,薇薇的雙腿就不能,就不能動彈了,嗚嗚嗚嗚。我對不起老郝,對不起薇薇啊,嗚嗚嗚嗚。”
“林靜啊,其實最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如果當年我不去省射擊隊集訓。也不會。。。。。。”郝琨神色黯然的坐在了沙發(fā)上痛苦的用雙手梳理著花白的頭發(fā)。
“咳咳,郝叔叔,林阿姨,薇薇姐的病情又不是不能治愈,你們放心好了,我保證年底的時候,薇薇姐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行動自如了。”
“真的嗎?桃桃。你真的有這么大的把握嗎?”
“呵呵,林阿姨,如果是之前,我還不敢打這樣的保票,不過,現(xiàn)在。我可以向您百分之百的保證,因為,”我笑瞇瞇的望著一臉難以置信的郝琨和林靜母子意味深長的說道,“薇薇姐得的并不是小兒麻痹癥!”
“你!你說什么?薇薇得的不是小兒麻痹癥?”
“哎,我也是在剛才給薇薇姐打通任督二脈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不過,郝叔叔,林阿姨,當你們知道真相的時候千萬別太激動了啊?”我看了一眼郝琨和林靜這一對可憐的夫婦心中不由滿是憐憫,輕輕走到熟睡著的郝薇身邊將她的身子慢慢翻轉(zhuǎn)了過來,然后撩起郝薇的衣襟露出后背一段潔白的腰肢,“郝叔叔,林阿姨,薇薇姐之所以變成了這樣,是因為小的時候被人在身上下了禁制!”
“禁制?”
“是的!禁制!說白了,就是有人故意在薇薇姐的腰陽關穴上插入了鋼針一類的東西,封住了薇薇姐腰以下的經(jīng)脈,阻斷了雙腿的機能,讓薇薇姐這二十多年生活在不能自理的痛苦當中,郝叔叔,林阿姨,不信,你們看這里。”我伸手指了指郝薇腰部當后正中第四腰椎棘突下凹陷處的腰陽關穴,穴位所在,端端正正生著一粒黃豆大小的黑痣,在郝薇如玉般的肌膚上看著是那么的扎眼!
剛才,在我?guī)椭罗贝蛲ㄈ味蕉}的時候,先天真氣運行到督脈的腰陽關穴遇到了死結,可當我放開神識查看,卻在郝薇的脊椎上發(fā)現(xiàn)了一枚觸目驚心的鋼針!這枚鋼針已經(jīng)和周圍的血肉融為一體,深深的長在了郝薇的脊椎當中!
“郝叔叔,林阿姨,我現(xiàn)在就把鋼針取出來,你們也要好好想想,是誰和你們有這樣的深仇大恨,要在一個孩子身上使用這般陰損的手段?”我把雙手按在郝薇的腰陽關穴四周,神識放開,先天真氣包裹住脊椎內(nèi)的鋼針。此時此刻,必須快刀斬亂麻!如若不然,一點一點的將鋼針拔出可能會對郝薇的身體造成更加嚴重的傷害。
想到這里,我深吸一口氣,雙手用力,真氣催動!
“噗!”一線鮮血噴涌而出!那枚釘在郝薇脊椎上二十多年的鋼針帶著血肉“叮”的一聲射在了天花板上!
“啊!”昏睡當中的郝薇慘叫一聲抬了抬頭又昏了過去。
“薇薇!薇薇!”
“林阿姨,薇薇姐沒事,您把她的傷口處理一下,睡一覺就沒事了。”我飛身而起把天花板上的鋼針拔了下來交到郝琨手里,鋼針上銹跡斑斑,血痕累累,雖然只有一寸多長,看上去卻猙獰可怖!
“林靜!這,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郝琨手里捏著鋼針血灌瞳仁!虎視眈眈的瞪著林靜。
“我,我也不知道啊!”林靜望著郝琨指間的鋼針也是一臉茫然,“薇薇腰間的這個黑痣生病前就已經(jīng)有了,老郝,我現(xiàn)在心里有些混亂,你好好想想,薇薇出生的時候,腰上有這個黑痣嗎?”
“出生的時候?我想起來了!”郝琨瞇著眼睛盯著手中的鋼針思索片刻咬牙切齒的說道,“薇薇一歲之前腰上肯定沒有這個黑痣!林靜,你還記得嗎?薇薇抓周的時候,只穿了個小肚兜滿炕亂爬,背上什么都沒有,咱媽還笑著說,薇薇就好像玉雕的小人似的,可是,可是后來,那個人來了,說什么薇薇是白虎星轉(zhuǎn)世,哼!那段時間我為了躲她沒有在家!等她走了之后,薇薇一直哭鬧不停!直到,直到薇薇得了這個病!”
“老郝,可她走了半年多,微微才。。。。。。”
“裝神弄鬼!我看十有*薇薇就是被她害的!”
“郝叔叔,林阿姨,薇薇姐身上的鋼針現(xiàn)在已經(jīng)取出來了,不出半年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那啥,至于是誰把鋼針插在薇薇姐的脊椎里,時間這么久了,我看也無從查起,就算查,也是查無實據(jù),薇薇姐現(xiàn)在身體極度虛弱,不是一般的藥物膳食可以彌補的,這樣的傷害,只有我們道家靈藥才能見效,什么事都趕早不趕晚,為了薇薇姐的病情,郝叔,開幕式恐怕我就不能參加了。”
雖然郝琨和林靜一言一語沒有說得詳細,但我也聽明白了個大概,無非是兒女情長,因愛生恨,最終報復在孩子身上,可是,這種報復的手段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為之的,認穴準確,分寸恰當,能夠把發(fā)病時間控制在半年以后!如此絕頂高手難道僅僅是為了讓一個女孩子下半輩子生活不能自理嗎?
我的心中突然生出一絲不安,白虎星轉(zhuǎn)世?鋼針禁制?難道在郝薇的身上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嗎?那個設下禁制的人又會是誰呢?郝琨和林靜兩人一副諱莫高深的模樣,我也不好多問,只好把目光望向趴在毛毯上沉沉入睡的郝薇,不管怎樣,先把眼前這個虛弱的女孩子治好再說,至于其他,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開幕式?什么開幕式?”郝琨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猛然明白過來,“不行!不行!這樣盛大的場面你怎么能不參加呢?再說了,薇薇身上的鋼針不是已經(jīng)拔出來了嗎?你就安安心心的去參加明天晚上的開幕式,什么事能夠比國家的榮譽更重要呢?”
“郝叔,我也想?yún)⒓娱_幕式,百年難遇的盛況,可薇薇的傷勢不等人啊,您看,傷口四周的皮膚開始出現(xiàn)不規(guī)則的黑斑,如果我不能在四十八小時之內(nèi)拿到解藥,恐怕薇薇姐的傷勢會有變化。”
“桃桃,這,這,怎么會變成這樣?”郝琨順著我的目光看向郝薇裸露在外的腰肢面色不由大變,腰陽關穴的位置上已經(jīng)被林靜清洗干凈貼上了一片創(chuàng)可貼,可是,以傷處為中心,一道道淺黑色的條紋如波浪般向脊背的四周擴散!
“郝叔,恐怕當年釘入鋼針的人并不是為了害人!”我用神識再次掃過郝薇的身體,只見她的光潔的脊背上匍匐著一頭斑斕猛虎,而這頭下山虎的一只眼睛恰好就是鋼針刺入所在!而另一只眼睛此刻正虎視眈眈的注視著我!
猛虎下山虎!血染半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