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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睡得迷迷糊糊的蘇小小閉著眼睛,懶懶地伸了個懶腰,這才睜開了眼,眼底還泛著水汽。
看到寧淵近在咫尺的俊臉,蘇小小眨著眼,竟沒有移開目光,而是偏過頭細(xì)細(xì)地看起來,寧淵的眉很濃,臉色有些病態(tài)的蒼白,五官不如花玉楓那般張揚(yáng),也不似冷情那般冷硬,眉宇間透著一種別樣的溫和,蘇小小記得他似乎一直都是笑著的,即便眼下已經(jīng)睡著了,唇角還微微翹著。
蘇小小微微撇了撇嘴角,心里哼了聲:這一看就是一副好欺負(fù)的模樣!此時的蘇小小卻忘記了,他自己也長了一副柔弱的面孔。
看到似乎很好欺負(fù)的寧淵,蘇小小猛然想起昨天的事,不是決定晚上去探查一番的么?怎的就睡著了!還一覺睡到天亮!
腦子想著,身子也沒閑著,立刻坐了起來,打算現(xiàn)在過去看看,希望還不遲。豈料他這才坐起來,身旁的人就已經(jīng)睜眼了。
“小小?你醒了?”寧淵看到蘇小小的剎那,便已經(jīng)笑了起來,那墨黑的眼底含著滿滿的笑意。
蘇小小卻懊惱地別過臉,輕輕哼了聲,昨天才被人下毒,今天就笑得那么高興,當(dāng)真是個不知江湖險惡的單純的人!虧的自己還替他擔(dān)心!
寧淵一看便知這位“小公子”似乎是鬧性子了,唇角一勾,連忙也坐了起來,拉著蘇小小的手一臉認(rèn)真地問:“小小,怎么了?”
看到寧淵這模樣,蘇小小縱有滿心的悶氣也說不出來了,他忍不住瞪了寧淵一眼,抬著下巴又哼了一聲,語氣十足地大爺:“餓了!”
寧淵聽了,連忙笑著賠不是:“是我不好,醒得太晚了,這會兒早飯應(yīng)該準(zhǔn)備的差不多了,我先讓人打水來梳洗一下。”
蘇小小高傲的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寧淵也不在意,那雙眼愈加的黑亮,他披衣下床,打開門喚仆人。蘇小小看了寧淵的背影片刻,嘟了嘟嘴也下了床,慢條斯理的穿好白衣,自懷里掏出一把象牙梳子,慢條斯理的梳著長發(fā),等梳順了,取出發(fā)帶熟練的綁了一下,雖然動作熟練,綁的卻算不上好,柔順的長發(fā)依然松松垮垮的垂在肩上,兩邊還有幾縷發(fā)絲沒系上去,蘇小小卻不在意,手一撥,將那些漏掉的發(fā)絲丟到耳后,然后滿意的收起梳子,轉(zhuǎn)身看向?qū)帨Y。早已在背后看了半天的寧淵微笑著,心里覺得蘇小小的舉動倒是透著幾分可愛。
這時,幾個家仆端著水進(jìn)來了,寧淵坐在桌前,一個丫鬟走上前,開始為他梳理頭發(fā),蘇小小只看了一眼,便走到另一邊洗臉漱口去了,等他弄好回頭,寧淵也換了身打扮,一身月牙白的長衫,頭發(fā)束起,插著一支玉簪,碧玉通透,一看便知是極品,看到蘇小小轉(zhuǎn)身,原本想讓人再幫他梳發(fā),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只道:“小小,等我片刻就好。”說著,便快速的漱口洗臉。
小廳里早已備好了點(diǎn)心小菜,蘇小小正好餓了,等寧淵舉起筷子,立刻吃開了,香甜軟糯的小米粥,煎的金黃的小餅,熱氣騰騰的包子,雖然只是些普通的早飯,味道卻是很不錯的,看蘇小小那眉眼彎彎的模樣就知道。
早已吃好的寧淵看著蘇小小吞下最后一口小餅,放下筷子,這才笑著開口:“小小,我讓人備好了小船,我們這就去釣魚。”
蘇小小眼睛一亮,忽又想起下毒一事,不由抬眼去尋那管家,卻沒看到:“寧淵,那老管家呢?”
寧淵笑道:“他一早帶著那人去衙門了。”
“衙門?”蘇小小挑眉,“這附近連戶人家都找不到,哪里來的衙門?”
“穿過樹林就是一個小鎮(zhèn),那里有縣衙。”寧淵笑著回答。
蘇小小又問:“那人承認(rèn)下毒了?”
寧淵搖搖頭:“沒承認(rèn),問了一晚上都不肯說,所以林伯帶她去衙門了。”
蘇小小點(diǎn)頭,這老管家這回動作倒是快。
見蘇小小似乎對管家的處理方式比較滿意,寧淵再次轉(zhuǎn)了話題:“小小,要不要去釣魚?”
“當(dāng)然要!”蘇小小一面說,一面拉起了寧淵就往外走,迫不及待地問,“船在哪里?”
“跟我來就知道了。”寧淵的聲音帶著縱容。
蘇小小乖乖地跟在他旁邊,忍不住問:“這么早能釣到魚?”
寧淵笑意盈盈地看了他一眼:“你以為魚兒像我們這般貪睡?”
蘇小小輕輕哼了一聲:“我比你醒得早!”
“是,那是我貪睡。”
一路說笑,蘇小小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了停在岸邊的小船,當(dāng)下就笑了,一手托上寧淵的腰,寧淵直覺眼前一晃,就已經(jīng)到了岸邊,看著身邊的人想上船,又不敢上去的模樣,不由失笑。
“寧淵,這船會不會太小了些?”蘇小小微微皺著眉,他之前只坐過花船,那些畫舫都一般都很寬敞,眼前這種長不足一丈的小船,他可沒坐過,那上面最多只能并排兩個人,太小了……
寧淵笑道:“不小,就我們兩個人,足夠了。”說著,便抬腳上了船。
看著那船因?yàn)閷帨Y的動作而左右晃個不停,蘇小小的眉皺得更厲害了,這會兒還多了一份擔(dān)憂,這真的沒事嗎?萬一掉到水里,那要怎么辦?蘇小小輕功是一流,但是他不會泅水。
似乎看出蘇小小的擔(dān)憂,寧淵站在船上,沖他伸出手,嘴里哄著:“小小,沒事的,別怕,來。”
心事被說中,蘇小小惱羞成怒,一挑眉,微仰著頭瞪向?qū)帨Y:“誰說爺爺我怕了?我才沒怕!”說完,便縱身上船。豈料站的地方不對,才一落腳,小船就晃得厲害,蘇小小的臉唰的就白了。
就在蘇小小想要施展輕功離開的時候,寧淵抓住了他的手,將他往前一帶,伸手抱住,站在了小船的中間,蘇小小微微僵著身子,直到察覺小船漸漸平穩(wěn)下來,才終于悄悄松了口氣,隨即又覺得剛才的舉動似乎有些丟人,耳根又燒了起來,心想若是寧淵敢笑話他,他一定立刻就走!大不了不釣魚就是了!嗯,可以下次再去!
寧淵卻只是拍拍他的背,拉著他坐在了小船中間,笑著說:“小船釣魚才有趣,只要在中間呆著就好了,雖然晃得厲害了點(diǎn)兒,倒也不會翻下水去,別怕。”
蘇小小微紅著臉,扭頭別扭道:“我才沒怕!”話雖這么說,身子卻坐的筆直端正。
見他這樣,寧淵的笑容深了幾許,他指了指小船邊沿:“小小,這個是漿,拿著我們一起劃。”
蘇小小連忙轉(zhuǎn)過頭,順著寧淵的手,找到了船槳,拿在手里,想起之前看過別人劃槳,立刻在水里比劃起來,隨著他的動作,小船也動了,只不過,不是照著蘇小小預(yù)想的那樣往前跑,而是在原地打起轉(zhuǎn),因?yàn)榇€靠在岸邊,結(jié)果一動,就聽到幾聲悶響,那是船撞上岸邊石頭的聲音,蘇小小微張著嘴,不明白怎么會這樣,紅暈漸漸爬滿了那白皙漂亮的面孔,耳朵尖甚至能滴出水來。
寧淵咬牙,好不容易才咽下笑,輕輕咳了一聲,這才開口:“小小,這漿要兩個人同時劃才行,而且方向要一致。”
“哦。”蘇小小低聲乖乖地應(yīng)著。
寧淵伸手,漿頂在石頭上,一個用力,小船的方向又變回了原來:“來,我們試試。”
“好。”
管家站在大樹上,看著遠(yuǎn)處那只小船在原地不停的打轉(zhuǎn),寧淵臉上的笑容卻從來沒有淡過,依舊耐心地陪著那位小公子折騰。
“管家,讓少莊主跟他單獨(dú)出去,真的沒事嗎?”身旁寧淵的護(hù)衛(wèi)依舊很不放心。
管家看著那頭蘇小小氣呼呼地舉起漿就要扔進(jìn)水里的模樣,淡淡地笑了:“沒事的,沒看到被欺負(fù)的是那位‘小公子’么?”
護(hù)衛(wèi)顯然也看到了,嘀咕著:“干嘛不讓我去給他們撐船,明明一只竹篙就可以了,偏要自己劃船,這么半天還在原地打轉(zhuǎn)。”
差不多半個時辰之后,小船終于停止了原地打轉(zhuǎn),向著一個方向前行了。
蘇小小終于松了口氣,恨恨道:“這劃船,簡直比練功還累人。”
寧淵笑道:“世間任何事,想要做好都是累人的。”
蘇小小沒答話,此刻他正忙著一心劃槳,生怕在水中央打轉(zhuǎn),在岸邊好歹還有石頭擋著,在水上,可就真只能原地轉(zhuǎn)圈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