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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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長什么樣？”

    “個子不高，有些禿頂，油光滿面的！”

    “好！”老板娘的描述和他的猜測一樣一樣印對，他沖他們點點頭表示感謝，回身拿出手機，找到一個名字——張大夫。≥

    不出意料的，電話沒人接。

    他把手機合十在兩掌中間，心里默默念道：“張大夫，如果剛才來旅店找我的人是你，請你再回來一趟，我遇到個大麻煩，估計挺不過去了，有件事想要拜托你，別直接來旅店，我在旁邊的巷子里等你。”

    能聽到這些話的，不管是張大夫還是別的什么人，駱弈軒覺得，他都離那個最重要的人不遠了。

    “啊！”他剛把眼睛睜開，一片血肉模糊的東西忽然從外面飛進來，嚇得里面壓抑已久的人們一通尖叫。

    “小伙子啊！快啊！快！”東西落在老板娘的柜臺上，老板抱著已經暈過去的老婆向他求救，說話差點咬到舌頭。駱弈軒趕緊過去拿起來，一堆爛布，有手指從里面耷拉出來。

    不好！

    “赫連鴻！”他高聲叫著沖出去，又是一塊分不清是哪兒的尸塊飛到面前，他躲閃不及賤了一身血。

    “哈哈哈哈！怎么樣，過癮吧！”遠處熟悉的聲音傳來，駱弈軒松口氣看過去，天啊！那個移動的紅色物體就是赫連鴻嗎？

    “你沒事吧！唉——喂！”話還沒說完，他就看著赫連鴻突然加，把十米開外的一個人撞飛出去，那個人再落回來時已經一動不動了，其余不知道什么時候冒出來的人都提防著，一點點向后退。

    駱弈軒想過去看看他的傷勢，現他大口喘著氣，滿身疲憊，眼中卻盡是亢奮，并沒有再沖向誰，手舞足蹈地在那些人讓出來的越來越大的空地上跑著翻著，無論什么碰上都是崩彈四散，數不清的碎片插在他身上。

    駱弈軒又退了回來，狠狠握緊雙拳，轉身向巷子走去。

    已經有人在那里等他了，他緩緩走近，對面的張大夫看見他之后原本高興的神情漸漸僵住，最后直接化為恐懼，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放心！”駱弈軒把他鮮血淋漓的手指伸起來，“我找到不瘋的辦法了。”

    張大夫驚得牙齒打顫：“你……你對自己也太狠了！”

    “有的時候不對自己身體狠一些，心就要變狠了！”駱弈軒笑得意味深長，張大夫不知道該接什么，也干笑兩聲，清了下嗓子：“你剛才說，有什么事要告訴我？”

    “你來找我是什么事？”

    “我？”沒想到他會問回來，張大夫愣了一下，“哦，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不放心孟萱，過來看看。”

    “孟蕭不是接電話了嗎？你可以直接問他，跑一趟，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反正我也沒事！你快說什么事吧！”

    “孟萱剛才你應該見著了吧，她怎么樣？還有事嗎？”

    “沒什么問題了，和我說話挺正常的，倒是你，這怎么又……”

    “所以我還想拜托一下您，孟萱背后的傷都讓您治好了，您看能不能也給我治治?”

    “她的傷不是我治好的！“張大夫瞪大眼睛，“一下子就沒了！”

    “不是您？”駱弈軒也跟著提高聲調，“我還以為您是太低調了，怕我感激涕零才不說的！”

    “啊！哦！呵呵，是我忘了！”張大夫笑得尷尬，忽又想起什么，“你也找那個人啊！看能給你治好不！”

    “人？哪個人？您不是說沒人嗎？”

    “哦，對！你看我都糊涂了，總記得你說有人有人的！”他臉上都笑疼了，但不知道該怎么放下來，“快說正事兒吧，我看你這狀態……”

    “我狀態還行！”駱弈軒暗自捏了捏指尖，“您倒是比我還著急！”

    “我不是……”

    “用解藥來換！”忽地斂起所有表情，駱弈軒眼中閃出寒光。

    張大夫僵了一下，眼中的光也都聚集起來盯到駱弈軒臉上，突然，大笑起來，點著頭身形驟變，片刻的功夫，微胖謝頂的中年男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健碩的老者，雖然須皆白但卻精神矍鑠，讓駱弈軒想起了直立起來準備進攻的眼鏡蛇。

    “年輕人，不簡單啊！”

    “哼哼！你放心，我不會跑的，把解藥給我我就告訴你。”

    “告訴我什么？”老人盯著他，眼睛深邃地看不見底。

    駱弈軒迎著他的目光：“你想知道什么？”

    老人一點點勾起嘴角，忽然仰天大笑：“你不要以為你有赫連鴻護著我就永遠都拿你沒辦法，他現在已經瘋了，你說出來，我自會酌情給你些解藥！”

    “好！”耳邊滿是赫連鴻的瘋叫，自己的狀態也越來越難以控制，駱弈軒知道自己拖不起了，索性坐了下來，把手中的針統統扔掉，“那你等著吧！”

    不一會兒，他渾身顫抖起來，臉上泛起一層藍氣，帶著不自覺浮現出的怪異的笑。

    “好了！”老人三步兩步跨到他近前，恨恨地捏他手指，把他疼得一個哆嗦，“就按你說的辦！”

    駱弈軒伸出手：“他們沒事了我就跟你走。”

    “不用，就在這兒說，這兒現在非常安全！”老人得意著，不屑地看著駱弈軒拿出手機撥號。

    確實沒有信號，但駱弈軒仍舊把手機放到耳邊：“孟蕭，把孟萱帶到旁邊的巷子里來，這兒有解藥。”

    “呵呵，你的那點小法術在這兒可起不了作用。”

    “用不著法術！”駱弈軒也是一樣的胸有成竹。

    老人搖著頭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瓶放到他手上：“你這么拖延時間是沒用的！”駱弈軒什么也沒說，抬起下巴指指巷口，老人一看，不可思議地站起來，駱弈軒也站起來過去幫孟蕭把孟萱扶穩：“您還讓我在這兒說嗎？”

    “你果然有一套！”老人第一次嚴肅起來，“快點兒！”

    駱弈軒從瓶子里倒出一粒藥丸交給孟蕭，示意他不要說話：“孟萱清醒了就過來找赫連鴻。”說完向赫連鴻走去。

    赫連鴻已經筋疲力盡了，卻仍然無法停下來，整條街道都可以聽見他粗重的喘息，駱弈軒東躲西閃了半天才終于靠近他，找準時間把藥扔進他大張的嘴里，他終于安靜下來，臉卻變得通紅。